第39章 38.寶貝

“王妃, 先睡吧。”

從皇宮回到王府, 趙曜還是每日每夜陪在他身邊, 事無巨細地照顧他, 但也尤其尊重他, 除了親吻以及偶爾——摸一摸後背和屁股,甚至連胸都沒被摸過。

想到那雙粗糙的大掌托着自己的安心感, 陸阮紅着臉, 雙手撐着下巴,耷拉着眼皮盯着桌上搖曳的燭火, 沒一會眼睛酸澀落下眼淚來。

翠竹看的心疼, 連連勸說好幾遍讓他先去睡覺。

可陸阮轉頭看了眼已經挂在半空中皓白的月牙,想着趙曜臨走前說很快就回來的話,還不是很困,根本睡不着。

還沒等他搖頭, 窗外飄下來一道黑影子, 傳話說王爺還在辦公, 也請王妃先睡。

知道積壓了不少事情的趙曜肯定很忙, 但兩人到底同睡同起了好幾天,即便是半強迫性質的。

如今只剩下孤零零一個人,陸阮有些不習慣, 似乎回到了以前被所有人抛棄的黑暗時光。

不曾擁有,就不怕失去。

陸阮晃晃腦袋, 不敢再想喪氣的話, 抿唇堅持搖頭:“沒事, 我還不困,你們先去休息吧。”

他不睡,翠竹哪裏敢離開,可對上陸阮想一個人待會的安靜乖巧眼神,只好福身:“王妃有事,叫一聲奴婢就能聽見。”說不定王爺也能聽見,動作還會比她快。

陸阮懶洋洋答應下來,頹然地趴在桌上不願說話了。

他回想着這兩天兩人詭異的親密相處,手指不自覺摸上唇瓣,似乎還殘留着滾燙的熱度,脖頸都紅了一大片。

他沒喜歡過任何人,男人女人都沒有,甚至都沒和父母有過太過親密的舉動,更不用說親吻吮吸了。

以為自己會覺得髒,可大腦缺氧空白的時候卻又有一種踩在雲端輕飄飄的舒适感,陸阮不知道那是心理作用還是生理反應,總之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還有接觸恐懼症,一切都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

更甚至一想到趙曜有力的胳膊禁锢住自己的腰,攻城略地似的幾乎要将自己整個吞下去,陸阮瞬間産生了一種自己是特殊的,也是被人需要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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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低頭望了望自己不争氣的扁平胸部,任何幻想戛然而止,甚至不禁打了個哆嗦。

再這樣下去,不行的啊,遲早會被發現的,說不定還會連累白塘。

趙曜的舉動讓他想起了小時候的遭遇,他們看中自己的臉,想方設法想要跟自己有肢體接觸,甚至嘻嘻哈哈不顧阻攔反抗地摸自己。

可——在得知自己性別之後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他們覺得恥辱,厭惡,甚至是惡心。肮髒的話語,以及接連落下的拳打腳踢,陸阮渾身冰冷。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那麽惡毒的人。只因為自己不是女生,就要肆意侮辱,甚至還有人試圖扒下他的衣服檢查。

一陣反胃感湧上心頭,陸阮急忙灌下去兩大杯涼茶壓下去,倉促間甚至差點帶倒茶壺,冰冷的茶水濺在手背上,也傾注在璇旎的心思上,終于鎮定下來。

過去了,不要再想了,陸阮閉眼默念了兩邊,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恢複了雲淡風輕的神色。以前的事早就已經翻篇了,陸阮不想在留下心裏陰影。

只是未來——恍惚間,陸阮甚至已經看到血肉模糊,甚至已經分不清楚是人是畜的自己了。

多慘。

他不自覺摸上唇瓣,那溫情的粘膩感還沒有消退,可此刻卻變成了冰冷的毒蛇游過的冰冷。

不能,不能讓自己沉溺下去,陸阮深吸一口氣,不斷催眠自己這個世界的殘忍,才勉強按下自己對趙曜升騰起來的那點好感。

他又下巴磕在桌子上,唉聲嘆氣一陣子,迷惘間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有點像熏香。深深吸了兩口,覺得還蠻好聞,記下來明天問問翠柳是什麽香味。

睡意鋪天蓋地忽然襲來,眼皮越來越重,陸阮手腳都開始發軟,水一樣地就要往凳子下面鑽。他瞄一眼外面天色,好像确實不早了。

掙紮着起身想去床上,疲累卻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頃刻間将自己兜頭蓋到底。腳腕一軟陸阮整個人栽倒下去。

趕在他落地之前,趙曜閃身進門接住他,盯着他微蹙的眉心,将人平平放在了床上。

坐在床頭,指腹擦過柔美的唇瓣,想到剛才看到的迷茫又糾結的神情,趙曜按着他的嘴角,眼神微暗淡:“有事瞞着我?”

他早看出來了,小兔子是指藏着秘密的小兔子,本來不礙事的,但——

宮裏傳出來消息,讓好好看管着,省的跑了就真的找不着了。

狡兔三窟,說不定還真就消失了,趙曜薄唇緊抿,手下力道加重,似乎已經看到發現小兔子不見時着急發瘋的自己。

他低頭親親小兔子的水光潋滟的唇瓣,死死盯着他的臉。

“想跑?”趙曜哂笑,“想的倒是挺美。”他盯着小兔子發育緩慢的小身板,咽了咽口水。

真要命。

明明才這麽小,像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可卻偏偏散發着足以讓人迷醉其中的強力春.藥。

小妖精。

小花妖,也是小兔子精。

粉嫩嫩的唇瓣被掐的泛出青白,熟睡中的陸阮難受的緊,微張的唇瓣溢出一絲嘤咛。

這聲音不僅沒讓趙曜收手,甚至就像是打開了不知名開關,血液沸騰,他整個身體都滾燙起來。

趙曜進門着急,門都沒來的及關嚴實,翠竹就站在門口,她偏頭就能看見裏面晃動又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影影綽綽卻又清晰可聞。

這是她第一次直面如此興奮,甚至于有些癫狂的王爺。她不敢看,卻更是不敢動,生怕驚動了裏面的人。

昏黃的燈光籠罩在瘦弱又可憐的王妃身上,還沒等翠竹看清楚,“撕拉——”一聲,王爺擡手便扯開了床上人的衣襟,給剛才的柔和添上了一分肅殺之氣,動作也是熟練到甚至沒有撕毀衣物。

圓滑白皙的肩頭裸露在歪,氤氲着柔和又瑩潤的光澤,他低頭。殷紅的舌尖,舔舐在白皙的肩膀上,有點像是毒蛇在評估自己獵物的味道。

翠竹擡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大氣都不敢喘。不同于焦躁易怒,王爺臉上帶着明顯沉溺的陶醉。

趙曜褪下自己的外袍,上了床,在下一步動作之前頓了頓,淩厲的視線直射門外。

翠竹支撐不住,啪的一聲直接坐在了地上。

“咚——”門嚴絲合縫地關上了。

翠竹瞪圓了眼睛,被抽離了神志似的呆呆地盯着面前的門。

王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恐怖。

這是喜歡嗎,或者說這是愛嗎?

這種恐怖的,屬于動物的原始占有欲,軟糯糯的王妃——

究竟能承受的住嗎?

翠竹不敢多待,掙紮着爬起來,腳下踩了棉花似的軟飄飄。臉色慘白,牙關緊咬,扶着牆才勉強站穩。

到後來,她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如何離開那個被王爺氣場包裹的地方的。

“喝了好不好?”趙曜拿出來一個米白色的小瓷瓶,送到陸阮嘴邊。

這兩天喝了太多的藥,以至于一聞到怪裏怪氣的味道陸阮不自覺就想皺眉毛,迷迷糊糊偏過腦袋不理他。

趙曜沒生氣,反而很有耐心地掐着他的下巴:“趁我好好說話之前,乖一點?”不是征求意見,而是帶了強制性的命令。

被他動來動去,陸阮沒醒,但卻像是有自主意識似的,害怕地縮了縮腦袋,微微張嘴含住了瓶口,一點一點被灌下了一瓶藥。

有點酸苦,陸阮龇牙咧嘴緊皺着眉,似乎下一秒就要睜開眼睛似的,可始終還是沒有。

趙曜含着他的唇瓣吮吸了一陣,壓在他身上的同時小心不去壓到他受傷的部位,手指婆娑着他的臉頰:“害怕我嗎?”

沉默許久,陸阮五官微微扭曲,語氣粘膩又掙紮:“怕。”

紅血絲自眼底一閃而過,趙曜掐了掐自己的虎口處保持鎮定,又問道:“有什麽事瞞着我?”

這藥是迷惑心智,用來審問犯人的。趙曜也不想用的,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不管兩人舉動再怎麽親密,小兔子始終對自己有隔膜。

有時候連對視都不幹,将害怕完完全全标記在臉上,這讓他想問卻又怕更吓到對方,只能出此下策。

他大費周章給甚至不惜以身試藥研制出對身體無害的藥水,不是想探聽小兔子的私.密,只是不願讓兩人隔閡越來越厚,也想讓小兔子放松下來,說出心裏的害怕的點,他好改正。

趙曜覺得自己就像是個乞讨者,只為了小兔子的眼神能在自己身上多停留那麽一息,可一息之後卻又不滿足了,他想要更多。

能毫無芥蒂讓他抱,讓他親,還能讓他做更多。更重要的是,做了全套之後還會對他笑,軟綿綿地叫他的名字,這一切——

對他來說,是多麽美好的憧憬。

“不,不能說。”陸阮縮着下巴,轉過身子背對着他,可惜趙曜完全壓在他的身上,甚至睨着他的下巴不讓他動,急的小兔子眼淚幾乎要掉下來。

“說。”趙曜的命令誰敢拒絕,或者說誰又能拒絕。

“我喜歡你,你別怕我。”趙曜唇瓣擦着他的耳畔,微微張嘴含住那柔軟,輕輕用牙齒撚磨。一邊威吓,一邊又誘哄着。

清雅的淡香一縷一縷飄進鼻翼兩端,也讓趙曜身心放松,小兔子就是有讓人安定下來的魔力。

“你喜歡顏蘇卿,不是我。”小兔子鼓着腮幫子,不滿說道。

“什麽?”趙曜沒聽清楚,向前湊了湊。

“你會殺了我的。”

“我不會,我殺了我自己都不會傷害你一根手指頭的。”

“不,你會掐死我的。”

“我會弄死你的。”

“……為什麽。”許久,趙曜問道。

陸阮緊抿着嘴唇,不住地搖頭,不管是威脅恐吓還是誘導哄騙,都再也不開口了。

“!”趙曜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盯着他平坦的胸口看了半晌,倒吸一口涼氣,伸手緩緩褪下了陸阮的褲子。

“!”趙曜沒想到現世報來的如此快,剛嘲笑了司藥還不到半個月就被自己狠狠打臉。

他搓了搓有些犯疼的臉,緩緩眯起眼看向撓了撓臉蛋,繼續心無旁骛睡得人事不省的小兔子,突然以前一切不合理的舉動都有了答案。

難怪要躲着自己,難怪怕成那樣,那怪——

燈光下,雪白的胴體泛着瑩潤的光澤,趙曜不合時宜地舔了舔幹澀的唇角,他發現,在看到這番美景的剎那,自己就斷袖了!

他忍了忍,再忍了忍,憋得生疼,氣的伸手在小兔子上彈了一下,看對方吃痛弓腰才冷哼出聲。

但視線落在那兩條又長又白細且直的大白腿上,趙曜咬了咬唇瓣。

他覆身在因為冷略蜷縮的小兔子身上,親着他的嘴唇,眼尾泛紅。從嘴巴親到下巴,再一路向下。

之前他礙着男女授受不親,又因為小兔子太小怕吓着對方的緣故不敢孟浪,可現在發現他有的小兔子從小看到大,怎麽可能會接受不了,如此便徹底抛開顧忌,像是品嘗珍馐美味似的貪戀地舔舐着。

小兔子洗完澡,被花瓣浸染的香噴噴的,但更多的還是身上自發的淡淡的幽香,幹淨純潔。

趙曜握住兩只軟又小的手,包在手心裏壓在腦袋兩邊,眯着眼睛虔誠又迷戀,像是瘾.君子似的一發不可自拔。

他想弄疼小兔子,想讓他哭,可——

小兔子膽子太小了,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知曉了他的身份,一定會更加害怕自己,說不定——

想起司藥的話,趙曜僅存的一絲絲理智阻止了他獸性大發,幾乎為所欲為的手,微微撐起身子,遠離小兔子軟糯香甜的微微鼓動的小肚子,替他穿上衣服又蓋上被子,這才重新壓上去又親吻個不停,直到唇瓣紅腫即使微張也挨蹭在一起,甚至隐隐泛起青紫這才側身倒在他的身邊。

欲望叫嚣着,理智幾乎阻擋不住,眼底紅血絲加劇,趙曜喘着粗氣借用小兔子的手,幻想着以後兩人的和諧相處,幫了一把自己。

熱辣粘膩的溫度褪去之後,趙曜盯着他的側臉,湊上去視若珍寶地親了親:“騙我的事已經懲罰過了,以後別再怕我了,成嗎?”

是妖精,也是寶貝,讓他甘願放下一切,為之心軟又心疼的心尖尖上的人。趙曜想,我不在意你的性別,你的身份,只求你,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陪我,哪怕只是一輩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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