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次日一早,宮裏傳來消息。
皇上出門狩獵了。
鳳邵就是這樣的人,一遇見争吵,必先逃避。
蘇月清醒後,披着單薄的長袍,靠在軟榻上,看着窗外綠綠蔥蔥的樹木花草,心裏想着祿滢講述昨天她做的事,嘴裏發出一聲冷笑,只可惜事情發生在她喝多的時候,倘若清醒時她一定将心理所有的話都說出來。
到時鳳邵是廢了她還是将她打入冷宮都無所謂了。
祿滢跪在送子觀音畫像前,點燃三炷香,“求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保佑我家娘娘早日誕下龍子。”
蘇月轉過頭,瞧祿滢一副虔誠的模樣,嗤笑一聲,“不過是一個死物的神明,也值得你日日跪拜。”
送子觀音說的好聽,但凡想要子嗣的人,都在供奉她,可是誰又見過她的真面目,倘若她一直不與鳳邵行房,就只跪着求她,她也能給她一個孩子,可笑,只可惜世人看不透,還偏偏信極了她,若是她當真是活神仙,她嫁給鳳邵時,就該有了。
“娘娘。” 祿滢聽着蘇月說着大不敬的話,祿滢險些沒暈倒,趕緊跪地對着觀音畫像磕了三個響頭,“觀音大士莫怪,我家娘娘說的是胡話,昨夜醉酒今日還沒醒,您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搓手作揖,祈禱了好半天祿滢才起身。
“娘娘,你可別胡說八道,趕緊給觀音娘娘賠罪。”
蘇月嗤笑,不以為然。
“娘娘,你不能這樣,你知不知道奴婢早上聽見什麽,皇上出去狩獵了,還帶着張麗人和夏昭儀她們,若是這次她們二人借機接近了皇上,讓她們先有了身孕,到時您可怎麽辦。”
“能怎麽辦,就讓鳳邵廢了我。”她與鳳邵成親五年,後宮一個孩子都沒有,她有時都在懷疑,到底是她有問題,還是鳳邵有問題,她一個人不孕就罷了,後宮那麽多女人難道都有問題不成。
站起身準備離開,門外快速走過一衆急匆匆的人。
“發生什麽事了?”
“不清楚,奴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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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滢起身前去,片刻後急匆匆趕回來,“娘娘,出事了,皇上狩獵時被傷到,從馬上摔下來了。”
蘇月心裏咯噔一下,心好似被揪起一般,“有沒有說皇上怎麽樣了?”她是讨厭鳳邵,卻從沒想過讓他去死。
“人已經送回來了,在正陽宮,這會兒太醫都趕去了。”
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連蘇月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臉色有多慘白,起身便往外走,剛走到門口,只覺眼前一黑,随即暈倒在地,耳邊隐隐傳來祿滢叫喊聲。
————
正陽宮,幾名太醫圍坐在一起,各自執筆寫着方子,随即又放在一塊推敲哪個方子更适用皇上。
“皇上。”此時阿寶跪在床邊,望着昏迷不醒的皇上,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當時為何不在皇上身邊,若是他在,他可以替皇上受傷,甚至讓他去死都可以。
蘇月只覺地手臂痛的要命,耳邊隐隐傳來哭喊的聲音,眼前又是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看不見。
“祿滢。”嘴裏呢喃的叫喊道。
阿寶怔楞,“皇上……”
“祿滢。”蘇月再次叫出聲,阿寶面色一喜,“皇上醒了,太醫快看看皇上,皇上醒了。”
太醫聞聽,立即圍了上來給皇上把脈。
門外小宮人宣道,“太後娘娘到。”
惠太後聽聞皇上受傷被擡回,心下一緊,急匆匆便趕了過來,一進門太醫跪在一地。
“皇上到底怎麽樣了,好端端的人怎麽傷到的。”
惠太後走到床邊,看了一眼臉色灰白的皇上。
蘇月隐約聽見令她讨厭的聲音,眉頭蹙了蹙,身子有些累想要休息,祿滢這丫頭怎麽回事,她睡覺呢,怎麽可以讓這麽多人進來。
“啓禀太後娘娘,皇上只是傷了手臂,一點皮外傷罷了,傷口已經包紮好,并無大礙,皇上剛剛醒過來,脈搏有些虛浮,休息一下,很快皇上便能清醒。”
惠太後坐在床邊,看着鳳邵慘白的面容,十分心疼。
“皇上,母後來了。”
“水……”蘇月嘴裏喃喃道。
“什麽,皇上,你說什麽。”
蘇月緩緩睜開眼,眼前模糊的身影,好似在與她說話,當意識徹底清醒後,太後那張關切的面容映入眼簾。
蘇月大驚,猛地坐起身,向後退了退,無意間觸碰到手臂,嘴裏發出驚叫。
“好痛。”
“皇上。”衆人一起喊道。
蘇月這才看清眼前不止太後一人,還有衆多太醫,就連阿寶也在列,他不是跟皇上去狩獵了,為何會回來,難道就因為她昏倒了,鳳邵就回來了。
“祿滢呢?”蘇月張嘴叫喊祿滢,可發出的聲音着實驚了她一下。
身後捂着嘴,滿眼驚恐,她的聲音怎麽這麽粗。
“皇上,你怎麽了。”
見蘇月好似受了驚吓一般,太後憂心皇上是不是傷了頭。
“太醫,快過來瞧瞧皇上,他這是怎麽了。”
太醫也察覺出皇上的不對勁,趕緊上前替其把脈,脈搏強而有力,完全沒了剛剛虛浮之力。
“回太後娘娘,皇上身子無礙了,如今這般表現,怕是突然受傷所致,讓其好好休息幾日就會好。”
皇上沒事了,跪在地上的阿寶終于松了一口氣,倘若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他就算死都難辭其咎。
蘇月面露驚恐,卻也看清一些事,這裏不是她的鳳栖宮,太後和這麽多太醫根本不會因為她昏倒而趕過來。
這麽多人,她唯一可信的只有阿寶,于是伸出手對阿寶勾了勾。
阿寶會意,立即上前靠過去。
“皇上,您可是哪裏不舒服。”
蘇月低聲道,“阿寶,祿滢呢?”
阿寶楞。
“祿滢這會兒應該在鳳栖宮。”
見皇上清醒就詢問鳳栖宮,惠太後面露不滿,語氣不善。
“說的也是,皇後呢,皇上出了這麽大的事,怎麽不見她的人影,來人去看看皇後到底在做什麽,皇上出了這麽大的事,還在鳳栖宮裏貓着,她眼裏到底還有沒有皇上的存在。”
聽太後言語對自己不滿,蘇月臉色沉了下來,她知道太後對自己不喜,可每次當着鳳邵的面還能對自己客氣一下,沒想到今天連僞裝都不僞裝了。
“回太後,鳳栖宮那邊傳話,皇後聽聞皇上受傷,一時急火攻心暈了過去,已經請了太醫過去瞧了,這會兒人還沒醒呢。”
“她還真是弱不禁風。”轉頭看向蘇月。“皇上,你身子還未好,躺下好好休息。”
蘇月擡眼看向太後,那張老臉處處透露着對她不滿,可轉念看向鳳邵這張臉,竟然能變幻如此之快。
“娘娘,請皇上趁熱将這碗安神藥給喝了。”
阿寶随手将藥遞給蘇月,聞着藥味蘇月本能的犯惡心。
過去五年為了調理身子,這補藥她吃了不少,如今在聞藥味打心裏犯怵。
“皇上,小心燙。”
蘇月木讷的接過藥碗,垂眸看着碗中黑漆漆的藥汁,當自己的樣貌被藥汁倒映出後,一雙瞳孔放大,嘴裏發出啊的一聲叫喊。
“怎麽回事?這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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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栖宮,鳳邵醒來,下意識伸手撫摸手臂,原本在狩獵場時,他看到一只梅花鹿,哪知鹿沒射到反而傷了自己的手臂,手臂的疼痛讓他從馬上摔了下來。
伸手揉了揉手臂,印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娘娘,你醒了。”
鳳邵睜着眼見祿滢突然出現,手裏還端着碗,眉頭輕蹙,這丫頭怎麽在這,這正陽宮什麽時候輪到鳳栖宮的丫頭在這伺候,難道說是蘇月過來了。
祿滢随手将碗放在茶幾上,上前将鳳邵扶起,“娘娘,您暈倒的時候吓死奴婢了,還好太醫檢查過說你沒事,要不然奴婢真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讓鳳邵半靠在她身上,随手将藥碗端起,“這是太醫開的安神方子,太醫說您思慮太重,才導致昏厥,讓您多舒展心情。”
皇後暈倒,因思慮過重,怎麽回事。
“皇後因何事煩心……”
楞……
鳳邵詫異的捂着嘴,剛剛的聲音是他說出來的。
“怎麽了娘娘。”
鳳邵回神,下意識躲開祿滢 ,鎮定思緒,試探的說了一句,“祿滢。”
聲音纖細柔軟,明顯是女人的聲音。
“奴婢在。”
“去拿鏡子給我。”鳳邵心裏緊張如鼓,可身為一國之君這點鎮定還是有的。
“好。”
趁着祿滢去拿鏡子,鳳邵立即掀開身上的被子,擡眸環顧四周,确定這裏是皇後所住鳳栖宮無疑,當雙腿捶地,裙擺露出來時,鳳邵愣了愣,這衣物是女人的裙子,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當摸到胸前鼓鼓囊囊時,心裏咯噔一下,祿滢将鏡子拿了過來,鳳邵趕忙接過,看清鏡中自己,眼前一黑。
“娘娘。”
鳳邵喘了幾口氣,才将氣喘勻,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自己怎麽變成皇後了,他不是該在狩獵場,就算傷了大不了一死,轉身投胎去就是了,怎麽就跑到皇後身上來了,呆愣的看着帷帳。
随即好像想到什麽,他既然在皇後身上,那皇後哪裏去了,鳳邵立即坐起身,試探的問了句,“祿滢,皇上呢?”
“皇上在正陽宮休息,奴婢端藥回來的時候打聽過了,皇上也醒了,太醫親自診斷說皇上除了一點外傷,其他安然無恙。”
祿滢将一旁雜物收拾起來。
鳳邵一下子坐起身,“給朕穿衣服,朕……”
恩?祿滢詫異的看向鳳邵,“娘娘你說什麽?”
鳳邵回神,“我說,給本宮穿衣,本宮要去看看皇上。”
他既然沒死,又在皇後身上醒來,那皇後呢,是不是在他身上醒來,不行,他得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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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邵理清的事,蘇月這邊也弄明白了,自己昏倒醒來就變成了鳳邵,那鳳栖宮此時躺着的人會不會是鳳邵本人,若是當真如此,他們以後要怎麽辦,還能變回來嗎,還是從此她當皇帝,鳳邵當皇後。
一想到此,蘇月不禁膽寒。
門外,鳳邵穿着蘇月的正裝,腳底踩着鳳頭履,本想邁着大步,可裙子裹腿走路十分不便,真是奇怪了,曾經他看皇後以及那些妃嫔,每個人走路的時候都非常輕盈,好似鞋子十分舒适合腳一般,怎麽到了他這裏,感覺路都不會走了。
“娘娘,你沒事吧。”
見祿滢關切的眼神,鳳邵頓時無語,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到了穿鞋不會走路的地步,“沒事。”
下人傳話,太後聽見皇後倆字,臉色一下子落了下來。
蘇月瞧見,暗自撇了撇嘴,太後若是知道她不待見的人,內裏已經換成她寶貝兒兒子會是怎樣的表情。
鳳邵急匆匆進門,屋內一衆太醫候着,還有太後也在一側。
鳳邵如平常一般見太後行禮。
“兒臣叩見母後。”鳳邵學着蘇月平日的禮儀,舉止間仍帶着男子特有的做派,毫無柔和可言。
蘇月瞧見那俱原本屬于自己的身子,緩緩靠近過來,本以為會忍不住驚叫出來,可瞧見那因行禮而做出笨拙的舉動,突然覺得好笑連帶心情也放松了下來,嘴角無意識的勾了起來。
“免禮,皇後,哀家聽太醫講你今日暈倒了,身子不适怎麽不在宮內好好休息。”
鳳邵淡淡一笑,“兒臣無礙,心裏惦念皇上,醒來後覺得無事,就急忙過來了,皇上怎麽樣,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太後輕輕一笑,“皇後有心了。”
一旁蘇月瞧見太後那口不對心的舉動,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曾經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在自己面前擺盡太後的譜後,轉身在鳳邵面前又變成一副慈善的模樣。
鳳邵上前看見原本屬于自己的身子,現在正坐在自己對面,還活生生的看着自己,眸光閃了閃,眼下身邊的人太多,他不宜做過多的舉動,只能擡眼看向蘇月,眉頭挑了挑。
蘇月輕哼,她與鳳邵夫妻多年,默契還是有的,因為她和他一樣,都恨不得将對方拉過來一探究竟,他們倆人到底為何會換了身子。
“母後,您該回去休息了,今日之事都怪兒臣任性所為,才導致受傷墜馬,這身子不适也不知要休息幾日才可痊愈,若是連累母後也跟着病着,兒臣更是愧疚難當,還望母後保重身子。”
惠太後欣慰,“傻孩子,你是母後的心頭肉,母後不擔心你擔心誰,皇後既然來了,那母後回去就是了。”惠太後站起身,看了一眼鳳邵,“皇上這裏就交給你了,若是有什麽不适要及早派人給永壽宮送信。”
“是,兒臣謹記。”
太後離去,一衆太醫也跟着離開,這邊鳳邵呆呆望着自己的臉,繼續吩咐道,“阿寶祿滢,這裏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阿寶擡眸示意詢問蘇月,皇後讓他退下這事……
蘇月允道,“所有人都退下吧。”
“是。”阿寶轉身将宮中守候的人通通帶了出去。
當房內只剩下蘇月鳳邵倆人時。
鳳邵立即沖到蘇月跟前,“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咱們怎麽換身子了。”鳳邵抓着蘇月肩膀。
蘇月瞧着本該是大家閨秀的自己,如今雙腿大開,一副男人做派的樣子,冷笑道,“那得問皇上啊,無緣無故去狩什麽獵,一向自稱神射手的人還能将自己傷着,要不是出了意外,怎麽會有這樣的離奇的事發生。”
“這跟朕有什麽關系,朕又不是故意受傷……,不對,你說是因為我發生意外,才導致咱們換了身子。”
蘇月側過臉,她不想看着鳳邵将她做出那些粗俗的舉止來。
“你說,好端端的你為何昏倒,太醫為什麽說你思慮過重,在這後宮之中除了朕,屬你身份最高,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一個人獨自喝酒,耍酒瘋也就罷了,你還将自己弄到暈倒。”
蘇月不語,心裏的事,沒有必要跟鳳邵明說。
“怎麽不說話。”
鳳邵一把拉過蘇月的臉,蘇月眼神淩厲盯着鳳邵。
鳳邵瞧見自己的臉愣了愣,“你……”該死,他平時看蘇月是不是也是這幅表情,怎麽平時沒有注意到過,他的臉冷起來這麽吓人。
“能不能維護一下身為皇後該有的形象。”
恩?鳳邵詫異,這才低頭注意自己。
身上穿着女裝,敞着腿團做在床上,裙子卷上去一半,露出白色襪子,舉止粗俗不堪。
鳳邵慢慢将腿收回,規矩的坐在一旁,裙子也擺弄好。
“人家第一次穿裙子嘛,一時忘了,還以為自己穿着袍子呢。”
倆人靜默許久,心裏都明白眼下的處境,互換了身體,若不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身上,這樣的事說出去誰會信。
“你說……”
“我們……”
倆人異口同聲道。
“你先說。”
蘇月開口讓鳳邵說,怎麽着他都是男人,要面對的事比她多多了。
“蘇月,這件事我很意外,也很震驚,你了解我的,自幼不信什麽鬼神怪力之說,可現在不得不相信,人竟然互換身體,說出來自己都覺得離奇。”
蘇月淡淡一笑确實啊,她與鳳邵一樣,都不是什麽迷信的人,可發生這樣的事,又不得不讓她相信起來,虧得早上她還抱怨送子觀音不準……
蘇月怔楞一下,忽然想起早上祿滢讓她祭拜觀音時,她嘴裏說神明不過是死物等言論,吓的祿滢趕緊道歉,還讓她一起,說什麽會遭報應的……
眸光閃了閃,身子慢慢躺了下去,面朝床內,與鳳邵互換身子的事,她從沒想過,為什麽在她辱罵神明後,就發生了這件事。
見蘇月躺下,他的身子也有些發沉,繼而躺在蘇月身邊,面朝外面,倆人背靠背互相想着心事。
鳳邵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麽,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時,忽然想起昨天他在鳳栖宮受了蘇月一頓氣後,回到正陽宮的時候,他當時說了什麽,好想鑽進蘇月的心裏看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莫非是那時說的話,一下子靈驗了,俗話說,舉頭三尺有神明,莫非是真的。
倆人背靠背心思迥異,都将身子互換一事歸咎在自己身上。
“那個……”
“我……”
倆人同時轉過身來。
“蘇月,這換身子的事,暫時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另外,你好好養傷,他日若是上朝,我們還是沒換回來,你就替朕去。”
“那怎麽行,臣妾是個女子,身為女子怎麽可以參與國家大事。”
鳳邵嗤笑,“誰讓你參與了,不過是讓你打個幌子罷了,若是有什麽決策,還是得朕親自做主才行,若不然朕以這副面貌出去上朝,會有什麽後果。”
蘇月是個女人,後宮不得幹政是歷代祖宗立下的規矩,規矩雖然不能破,可總有些例外。
若是蘇月不能替代他,身子還換不回來,他日朝綱必亂。
蘇月蹙眉,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去朝堂,在後宮她可以什麽都不做,這國家大事,她身為女子參合不得,可讓皇上與她一起,他頂着自己的身子,更加不行。
“若是我做的不好,你到時可別怪我。”
鳳邵抿嘴,他與蘇月是少年夫妻,對她的秉性頗有了解,蘇月雖然不懂朝綱,但性情卻錯不了,觀看這後宮讓她治理的,他相信,這件事蘇月一定會做好。
最後倆人商議,讓蘇月暫時當他,有大事先擱置,若是遇見為難之事,就裝暈,其餘的讓他處理。
在找到讓倆人恢複身體的情況前,蘇月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