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成功
少？
五百塊錢少？
李三洪仔細想了想, 陸啓禮帶的圖樣、月餅餡兒一旦大量投入生産，純利潤絕對遠遠大于五百, 明年後年還可以繼續銷售，一直銷售。
這麽一來，五百塊錢确實少了點。
他像是怕陸啓禮要跑了一樣，連忙就說：“我加價, 一千塊錢, 再送你一萬塊月餅，怎麽樣？”
陸啓禮沉思。
李三洪面向宋微微，向宋微微詢問：“小寶寶, 一千塊錢怎麽樣？”
宋微微又問：“叔叔, 一千塊錢是多少個十塊錢啊？”
“一百個。”
“哇，一百個哇！”一百個就是很大了。
“對對對。”李三洪笑問：“小寶寶, 怎麽樣？”
不等宋微微回答，陸啓禮接腔說：“李老板, 我不要現錢。”
“那你要什麽？”李三洪轉頭看向陸啓禮。
“我要分成。”陸啓禮直截了當地說。
“分成？”這還是李三洪第一次遇到的要“分成”的。
“沒錯。”
“你要怎麽分成？”
“抛去人工、原料、住房等成本，純利潤我們五五分。”
“五五分？”
“是。”
李三洪望着陸啓禮，半晌沒有說話。
陸啓禮面色坦蕩。
李三洪忍不住沖陸啓禮豎大拇指, 若是一般人聽了五百塊錢和一萬塊月餅, 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成交。
更別說一千塊了。
可是陸啓禮從頭到尾，都是淡定自若，最後還提出了“分成”，這可不是一般人的見識。
要知道以後三洪食品廠每賣出一塊月餅就有幾分錢是陸啓禮的，這長年累月下來, 可比那一千塊錢要多了去了，他打心眼裏有些佩服眼前的年輕人。
眼光深遠！
其實他不願意和陸啓禮分成，畢竟一千塊錢買斷了，以後所有的利潤都是他的，可是看陸啓禮給出的圖樣和餡兒料，就看得出來陸啓禮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樣的人才正是他三洪食品廠缺的，如果去了其他食品廠，再創造出來其他的食品，那可是一大損失不說，還會是一大勁敵，說不定以後他的生存空間都會受到壓榨。
他再三衡量之後，發現這事兒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一拍大腿說：“成，五五分就五五分！”
陸啓禮面上微不可見地露出了淺淺笑意，點頭說：“好，那我們現在就拟寫一份合同吧。”
“成，寫合同！”
當即陸啓禮就和李三洪商量起合同的事兒，相對于陸啓禮的溫和謹慎，李三洪就是大而化之的性格，這年頭的人都比較誠實，沒有太多彎彎繞繞的。
剛剛商業化的社會連合同也是比較簡單。
但是陸啓禮還是把細致末節都寫到了紙上，以防萬一，這一點得到了李三洪的欣賞，他就喜歡陸啓禮這種辦事牢靠的人，心裏不由得就溢出了欣賞。
兩個人從上午就開始聊合同，中午是在三洪食品廠吃的食堂，食堂裏有菜有肉，宋微微吃的十分滿足，午後就在爸爸陸啓禮的懷裏睡着了。
陸啓禮繼續和李三洪聊合同，一直聊到了下午，确實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兩方簽了字，蓋了私章和公章，合作合同立刻生效。
為了能夠更好更快地做出三種月餅來，李三洪還特意給陸啓禮空出一間宿舍，讓陸啓禮暫住。
“陸同志，你起碼要住個一個星期，等月餅成型無誤之後，才可以。”李三洪說。
“行。”陸啓禮點點頭說：“不過我們今天回家去一趟，晚上收拾收拾，明天再過來。”
“行。”
李三洪答應的爽快，又派人開面包車送陸啓禮回去，本來是要送陸啓禮村的，陸啓禮沒答應，帶着宋微微坐上回村的公共汽車，宋微微昂着小臉好奇地問：“爸爸，我們明天還過來嗎？”
“對。”陸啓禮回答。
“過來幹什麽呀？”
“過來做月餅。”
“那我們就有月餅吃了嗎？”
“對。”
“太好了！”
陸啓禮想起來一件事情還沒和和陸啓禮商量，小聲問：“對了，微微，你願意去食品廠住一個星期嗎？”
“爸爸也去食品廠住嗎？”
“對。”
“爸爸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真暖心，陸啓禮笑說：“好。”
更暖心的是，宋微微把李三洪給的零食掏出來給陸啓禮吃，很乖巧地說：“爸爸，你吃！”
公共汽車上的其他乘客，看着喂爸爸吃零食的宋微微，紛紛都誇獎宋微微懂事，宋微微就喜歡被誇，可開心了，開心地和陸啓禮一起回村。
回村的必然要經過陸家，陸家一家人正蹲在院外的樹蔭下吃晚飯，一個一晚白面面條，看到陸啓禮宋微微過來了，陸老奶奶問一聲：“啓禮回來了。”
陸啓禮應：“嗯，回來了。”
“還沒有吃晚飯吧。”
“還沒有呢。”
“要不在這兒吃了吧？”
陸老奶奶這話一出，陸開禮、朱玉蘭、卓子、越子同時把頭扭過來看向陸老奶奶，陸開禮朱玉蘭都不高興，正想說自己家人都不夠吃了，哪還能留別人吃飯。
這時候宋微微開口了說：“奶奶，我們不在這兒吃飯。”
“為什麽啊？”陸老奶奶問。
“因為爸爸說，晚上我們要吃肉，你們這兒沒有肉，我們回家吃紅燒肉！”
吃肉？
吃紅燒肉？
這年頭連白面都是稀罕物，陸啓禮宋微微居然要吃紅燒肉？陸開禮朱玉蘭在心裏冷笑。
這種騙小孩子的套路他們太懂，孩子都是饞的，饞別人家的飯啊菜啊，想吃啊，為了讓孩子不要丢人現眼，就說家裏有，其實啊，就是為了大人自己的面子呗！
什麽紅燒肉？
估計連面疙瘩都沒了！
陸開禮朱玉蘭才不相信宋微微鬼話，看着碗中白潤潤的白面條，感覺更香了。
陸老奶奶也不相信宋微微說的，她也知道二兒子生活苦，可是大兒子大媳婦瞅她瞅的緊，她也不能送點吃的過去，不然一家子又是雞飛狗跳的，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陸啓禮從容地說：“媽，不用，我們回去就做飯了。”
陸老奶奶只得點點頭。
陸啓禮抱着宋微微走了。
卓子越子聽到紅燒肉就上心了，吃過飯之後，偷偷地來到茅屋前，果然看到宋微微在吃紅燒肉，他們的哈喇子都快流一地了，回家就把這事兒和陸開禮朱玉蘭說了。
兩個人大感疑惑，仔細一想，分家的時候，分給了陸啓禮宋微微五斤豬肉，估計這些天也讓他們吃完了。
瞬間覺得陸啓禮連日子都不會過，越發鄙夷陸啓禮了，卻不知道陸啓禮故意把肉吃光了。
接下來他要去縣城至少七天，米面還能放一放，肉肯定就壞了，所以他就把最後一些肉全部給吃了，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有大亮，陸啓禮就帶着宋微微出了村子。
起的太早了，倒沒有碰上陸家人，平平順順地到了三洪食品廠，李三洪熱情地招待了陸啓禮和宋微微，接着便開始進入了月餅的模具制作和餡兒料的制作過程。
陸啓禮在制作月餅之時，是按照家常的方法和比例制作，和大規律的生産根本不同，所以他們得重新配比各種配料，這個過程陸啓禮全程參與。
當然宋微微也全程參與。
三洪食品廠的員工看到陸啓禮的瞬間，都驚呆了，陸啓禮是他們見過最好看的人，人都是愛美的，愛美麗也愛長得美的人，都移不開眼。
甚至有不少人都已經萌生了攀親的心思，有的是為自己考慮，有的是為姐姐妹妹侄女什麽的考慮，結果看到宋微微，又聽說宋微微是陸啓禮的親生女兒，他們頓時歇了心思。
本來還有些不喜歡宋微微，可是這娃長得實在太好看，又特別懂禮貌，最重要的是簡直就一個金舌頭，吃到不好吃的零食，就和李三洪說，稍微改一改，就好吃了不少，真給三洪食品廠創了不少收益。
三洪食品廠的員工們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喜歡上宋微微，李三洪簡直是把陸啓禮宋微微父女二人當座上賓一樣對待。
做月餅的事情一律都聽陸啓禮的，一些兒童的零食都聽宋微微的，就這麽過了七八天，月餅終于成型了，這比三洪食品廠以前的月餅都好吃。
李三洪連吃了三塊，滿意地說：“不錯不錯。”
陸啓禮吃了一口，看向正抱着綠豆月餅吃的宋微微問：“微微，好嗎？”
宋微微點頭：“好吃。”接着繼續吃。
李三洪哈哈大笑起來，說：“只要微微說好吃，那肯定就好吃了！穩了！”
陸啓禮說：“那麽李老板現在也可以開始賣月餅了。”
“現在賣月餅？”李三洪驚訝地說：“現在距離中秋節還有一個多月呢？沒人會買月餅的。”
“可以試試水。”
“怎麽試水？”
“兩方面。”
“哪兩方面？”
陸啓禮說：“一方面去一些廠子，特別是國家的廠子，拿着月餅免費送給他們吃，找訂單，能多一個訂單就多一個訂單；另一方面去一些供銷社代銷店賣批發。價格不用過高，主要就是看看大家對月餅的接受程度，這樣我們不但可以把握月餅的量，還可以提前給月餅預熱，這樣就等于給我們的月餅打廣告，等于中秋節來臨之時，一定會在衆多月餅中奪人眼球。”
李三洪一聽呆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做生意的料，很多人想不到的點子，他都能夠想到，所以他賺了不少錢，可是現在自己和陸啓禮一比，似乎都不夠看的。
他驚嘆于陸啓禮的腦子，幾乎是立刻就同時了陸啓禮的法子，說：“我立刻就去辦！”
陸啓禮點點頭。
“對了，你要是沒事兒，繼續住在這兒吧！”
“為什麽？”
“幫着我們一起拉訂單啊，反正賺了錢都是我們的，不是嗎？在這兒的話，我們包你們吃包你們喝包你們住！我們一起努力給月餅預熱！”李三洪說。
陸啓禮想了想，他現在回村的話，也沒什麽事兒，确實可以在這裏一起賣月餅，只是……他看向宋微微問：“微微，我們在這兒，繼續住幾天，你願意嗎？”
“願意啊！這兒每天都有肉吃的！”宋微微說：“我好願意啊！”
陸啓禮輕笑。
李三洪哈哈大笑，他越和陸啓禮宋微微相處，越喜歡這對父女，真誠靠譜又聰明，簡直就是一對活寶藏。
接下來陸啓禮和李三洪便開始了銷售計劃，為了能夠更多地銷售月餅，李三洪把自家妻子劉松雲和兒子也請到廠子裏來了，來陪着宋微微玩，這樣他和陸啓禮就能夠安心地賣月餅了。
見宋微微和劉松雲母子相處愉快，便和李三洪一起去跑市場了，每天早出晚歸。
各個廠子、供銷社、代銷店，連農村的小店都跑了，他們本來以為會很難，沒想到一個星期下來，他們賣了一千塊月餅，這大大出乎了李三洪的意料。
更讓他意外的是第二個星期直接賣了兩千塊，第三個星期賣了六千塊……李三洪想過銷量會好，沒想到銷量會這麽好，他驚喜萬分，趕緊地讓廠子加班加點地做月餅。
他敢斷定這個中秋節，他要發一筆大財，這多虧了陸啓禮，李三洪不是心眼多的人，有一就說一，對陸啓禮宋微微也是非常的好。
随着中秋節快要來到了，整個三洪食品廠極其地忙碌，其他零食已經停線，所有流水線加班加點生産月餅。
陸啓禮李三洪親自給一個菜市場送月餅時，碰見村裏面的人，說田地裏的莊稼都熟了，讓陸啓禮趕緊回家收去。
莊稼現在在很多人眼中，還是頭等大事兒，正好月餅市場也鋪開了，李三洪不用拉着陸啓禮到處跑了，他也覺得陸啓禮帶着一個孩子怪辛苦的，于是說：“啓禮兄弟，你就先回去收割吧，要不是我這邊忙，我都帶着人去幫你了。”
“多謝李哥，其實也沒有多少莊稼，我一個人就行了。”陸啓禮如今和李三洪都已經非常熟悉了，李三洪特別佩服陸啓禮，于是兩個人的稱呼也都變了。
當天陸啓禮就帶着宋微微回了村子，一到村子就看到各種牛車來往，牛車上面都裝着各種莊稼玉米、大豆等等，每個人臉上都是笑臉，一看就是收成不錯，同時都帶着些許焦急。
畢竟農忙搶收是農民最開心也最着急的幾天，争取在幾天裏把莊稼收拾捯饬好了，等着老天下雨，把種子種進田裏，大家都會安心。
很顯然這幾天的天氣都非常适合收割，陸啓禮也沒有耽擱，回家拿了鐮刀之後，便抱着宋微微來到田地裏，把宋微微放到樹蔭下，他便開始割大豆、找牛車拉大豆、借黃牛拉石磙碾大豆和裝大豆。
好在他也沒有多少田地，當初陸開禮說是分給他兩畝地，其中這是兩塊地，加在一起根本就沒有兩畝，他跟上了村裏人的步伐，把脫了殼的大豆拉回了家。
一到院子裏就看到了宋微微，今天天特別熱，他就是去地裏拉大豆，拉了就回來，所以就沒有帶宋微微，讓宋微微一個人在家裏待着，沒想到這孩子坐在院子裏的小凳子上在洗衣服。
小肉手拿着他的褲子，在搓板上搓一下又搓一下，很賣力很認真，陸啓禮眼睛一下紅了，聲音不由自主地發顫喊：“微微。”
宋微微擡頭看過來，笑着說：“爸爸，你回來了！”
“嗯，你在幹什麽呢？”
“我在給爸爸洗衣服。”
陸啓禮放下手中的活兒，來到宋微微跟前，問：“你怎麽突然想給爸爸洗衣服了？”
宋微微說：“爸爸每天好忙好累，要去收莊稼還要給我做飯洗衣服，我看、我看、我看爸爸衣服髒了，我想給爸爸洗洗衣服，這樣爸爸就不會那麽累了。”
陸啓禮感動的差點哭出來，他把宋微微抱在懷裏說：“爸爸不累，只要微微好好的，爸爸就不累。”
“微微一直都在呢！”宋微微奶聲奶氣地說，這話孩子氣又讓人心暖。
陸啓禮一下笑了，說：“對，微微一直都在呢，微微累了吧，微微歇一會兒，爸爸來洗。”
“我洗。”
“爸爸洗，莊稼都忙好了，爸爸有時間了。”
“都忙好了？”
“嗯，後天就可以安心過中秋節了。”
“過中秋節吃月餅吃肉肉。”
“吃肉餃子好不好？”
“好！”
“那我們明天去買。”
“嗯。”
次日一早，陸啓禮帶着宋微微去集市，他以為自己起來的很早了，路上應該沒什麽人，結果成群結隊的人都去了集市，今年又是個大豐收，老百姓都有的吃了，手頭也寬裕一些，正好可以趁着中秋好好犒勞一家人。
集市上出奇的熱鬧，各個攤位前都擠滿了人，尤其是賣月餅的，可以說人滿為患。
陸啓禮特意看了一眼，是三洪月餅，他嘴角輕輕揚起，帶着宋微微買了肉、菜、水果等等，買了一籃子。
而後抱着宋微微朝村裏走，一到村頭就看見陸家門口的樹蔭下坐了不少人，各個臉上都是笑意。
笑着說今年的收成，今年收成豐厚的超乎想象，各家都買了肉和月餅，說到肉，無非就是雞魚鴨豬牛羊之類的，可是月餅就不同了。
“月餅你們都買了嗎？”
“買了啊。”
“買了哪家的呀？”
“三洪的啊，三洪的最好吃，是我長這麽大，吃過最好吃的月餅了，聽說一個月前就有人買三洪月餅吃了，城裏人都知道三洪呢。”
“三洪挺貴的。”
“哎喲他嬸子，你今年一屋子的糧食，還覺得一分錢貴啊！”
“去去去，你家不是一屋子的糧食啊。”
“三洪的月餅真好吃，貴我也買了。”
“我也買了，不但我家買了，我也給婆家娘家都買了，反正是過節嘛，也不在乎多花一塊兩塊錢了。”
“就是就是。”
“……”
看到陸啓禮宋微微從集市上回來。
自從微微媽跑了，微微身體一直不好，又有陸開禮夫婦傳播的流言蜚語，說陸啓禮是命太硬了，一克克兩個，還說陸啓禮現在混吃混喝的，村裏人都覺得陸啓禮沒什麽出息了，以後也不會有大出息了，倒是誇起來還是陸開禮夫妻牢靠之類的。
把陸開禮夫妻高興壞了。
村民們平時看陸啓禮抱着閨女忙進忙出的，他們也搭不上腔，明天就是中秋節，各家各戶買了不少的雞魚肉蛋和月餅，喜氣洋洋的，也就樂呵呵地與陸啓禮攀談，說：“哎喲，微微最近吃胖了，是不是呀？吃胖了好看呀。”
宋微微嘻嘻笑，她就好看！
“微微，你們買月餅了沒有？”
“沒有！”宋微微很誠實地回答。
“那你家做糖餅了沒有呢？”
“沒有！”
在村民的眼中，小孩子是不會說謊的，既然宋微微都說了沒有買月餅，那陸啓禮肯定是沒有買月餅了。
這明天就是中秋節了，這既不買月餅也不做糖餅，中秋節過的什麽勁兒？
該不會真的是傳言說的那樣，陸啓禮已經窮的快吃不上飯了吧，也是，陸啓禮欠了那麽多債，能把債還上就不錯了，哪還有錢買月餅買白面粉的。
村民們唏噓不已。
陸開禮和朱玉蘭互看一眼，眼中盡是笑意，就說陸啓禮很快就會山窮水盡了，之前還吃油糖餅，吃紅燒肉，瞧把他們給美的。
這下好了吧。
別人過中秋節吃月餅吃肉，他們爺倆兒喝西北風吧，不過陸開禮朱玉蘭不會放過顯擺自己的機會，陸開禮說：“這中秋節怎麽能不吃月餅呢？那多沒有過節的意思。”
陸啓禮看向陸開禮。
陸開禮說：“正好我們買了三洪月餅，買的也不多，就分給你一塊吧，玉蘭，去家裏拿塊三洪豆沙餡兒月餅過來吧。”
朱玉蘭立刻起身去拿。
到了屋子裏，把八塊月餅對比來對比去，也沒有對比出來哪一塊是最小的，最後拿了一塊視覺上比較小的出來，遞給陸開禮，陸開禮當着所有人的面遞給陸啓禮說：“拿回去吃吧，好好過節。”
陸啓禮看陸開禮一眼。
陸開禮這是故意做給村民們看的。
果然村民們一致誇獎陸開禮有個哥哥的樣子，多關心弟弟啊，有情有義等等，戲文裏的好詞都給用到了陸開禮身上了。
陸開禮很是得意，繼續說：“拿着啊。”
陸啓禮說：“我不要，我有。”
“你怎麽會有呢？你欠了那麽多債，到現在一分也沒有還上，哪來的錢買月餅啊？”陸開禮說。
“我沒有買。”
“你沒有買，你不會又賒賬了吧？”
這麽一說，村民一片嘩然，陸啓禮多好的一個年輕人，最後居然走上了賒賬過日子的地步。
“不會是偷吧？”見陸啓禮沒有說話，陸開禮又加上一句。
見風就是雨的村民們，一聽親哥哥都這麽說了，心想這就是人性，人被逼急了，什麽都能夠幹得出來，可見陸啓禮是走投無路開始偷了，他們暗暗在心裏決定，以後一定要把家裏的門給鎖好了，免得被偷。
陸啓禮平靜地看向陸開禮，他這個哥哥還真是會想啊。
陸開禮心裏得意極了。
就在這時候村頭響起了汽笛聲，他們回頭一看，看到一輛小轎車。
小轎車啊！
整個村子裏自行車統共也就兩輛，連摩托車都沒有，他們還真沒有幾個見過小汽車的，一個個眼睛都直了，直直地盯着小汽車看，小汽車緩緩駛進村子裏，直直地駛向陸啓禮。
宋微微從車窗玻璃上看清楚來人是誰，說了一句：“李叔叔來了。”
李叔叔？
陸開禮轉頭和陸啓禮說：“你認識車上的人？”
陸啓禮白了陸開禮一眼，不理他。
陸開禮又說：“車上的人不會是找你要債的吧？”
陸啓禮：“？？？”
陸開禮這麽一說，村民們又開始開了腦洞，覺得陸啓禮欠了太多太多的錢，所以人家開車要讨債了，要是不還錢，那就要進局子，坐班房的。
一個個沒見過世面的村民，一起屏息，包括陸開禮，就等着接下來發生重大糾紛，說不定能夠看到陸啓禮大大出手，聽說陸啓禮看着溫和，其實打架很猛的。
陸開禮恨不得陸啓禮跟人大打出手呢。
哪知車上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到陸啓禮就笑的十分開心，喊：“啓禮。”
“李哥。”陸啓禮應一怕。
“啓禮，我們成功了！”李三洪說。
成功了？
什麽成功了？
怎麽不像是來讨債的啊？
包括陸開禮在內的所有村民一臉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