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除了九班同學以外,在場說有人都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葉閑。
平常和葉閑的交集,基本上要不就是隔着國旗演講臺遙遙相望,要不就是各種宣傳板上看到葉閑的各種署名。
一個個都處在對葉閑的全方位觀測中,都沒率先說話。
林酌站在隊伍的一邊,擡手鼓了兩下掌。
掌聲聲音不大,卻很清脆。
接着全部隊員也都自發地跟随上了一片掌聲。
“歡迎歡迎。”
“多多關照啊葉會長!”
……
隊伍裏七七八八有人說起了各種歡迎詞,氣氛不知不覺活泛起來。
沒有比賽的時候,隊裏訓練時間基本上是給大家課外放松鍛煉用的。
只要沒有幹坐在一邊開茶話會,許老師一般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酌哥,你怎麽從頭到尾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梁應成看着林酌,好奇的很。
林酌彎腰撿起地上的球,頭也沒回地反問:“我為什麽要驚訝?”
梁應成不可思議道:“那可是葉閑啊!除了上次跟十一班打球我就沒見過他上過球場……怎麽一點預兆都沒有就進校隊,不會是老許坑蒙拐騙來的吧?”
“咳……”林酌清了清嗓子,皺眉:“進來就進來,你管他怎麽進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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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坑蒙拐騙,明明是他憑本事辛辛苦苦拉進來的。
不過……這個五好學生倒是很守信用,比賽結束後的第一場訓練就來了,一天都沒拖。
唐帆雖然知道事情原委,但對于葉閑進校隊這副格格不入的情景還不是很習慣。
“诶,酌哥,你看。”唐帆走過來,往休息區排椅那邊一望:“葉閑一直在跟老許說話呢,球也不打……畫風不太對啊,我竟然有種學生會來檢查紀律的感覺。”
梁應成一擺手:“不是,舊組人都滿了,葉閑沒地方去,老許才把他叫過去說話的。”
旁邊的另一個男生也附和:“新人嘛,這樣也正常,是吧酌哥……诶人呢?”
“剛才不還在這兒的嗎……”
這邊的老許正在一臉慈祥地看着葉閑。
葉閑:“……”
葉閑見識過各種老師盯他的目光,從來沒有一個老師能他盯這麽久不說話的。
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我他媽真的有點害怕。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秒,許老師依舊是慈眉善目地看着葉閑,一言不發。
葉閑:“……許老師?”
“他們那幫兔崽子平時都叫我老許。”老師突然閉上眼睛感嘆起來:“啊——果然你們這些乖學生叫老師都叫的這麽親切有禮貌。”
……
葉閑欲言又止。
“自從你轉到我們學校,老師就一直想見識一下被九所學校搶來搶去的學生到底是什麽樣,可我又偏偏是個體育老師,跟你也沒什麽交集。”許老師很滿意地看了看葉閑:“聽說你平時學習非常用功,每天想學習想的睡不着覺呢?真是辛苦。”
每天晚上裹着被子打游戲到深夜的葉閑猶豫了一下,微笑着說:“不辛苦……學習畢竟是我們的第一要務。”
“要注意身體,學習也不要學太拼命了。”許老師語重心長地囑咐:“上次老師看到你打球了,打的很好啊,之前沒在籃球場見過你還以為你不會打球呢。”
籃球從小打到大的葉閑思考了一下,說:“以前也打過,但是打的不太好,而且平常太忙,也就沒什麽時間玩。”
“啊,這個老師知道。”許老師表示很理解,說:“而且老師知道你的身體狀況。讓你進校隊呢,你也不要有什麽壓力,你的訓練強度老師會酌情考慮,主要是老師覺得你需要勞逸結合,學習之餘能交到更多朋友,放松心情,找到更多學習以外的樂趣。”
“嗯,我明白。”葉閑乖巧點頭。
許老師第一次跟學生談話沒被怼,感覺簡直是如沐春風,又接着說:“還有啊,老師招你進校隊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想讓你平時多跟我們的林酌隊長……”
後面的“切磋切磋,互相進步”還沒說完,一個籃球就朝這邊過來。
籃球在地上彈了幾下,正好彈到了葉閑的面前。
葉閑手臂一伸,接住了球。
林酌架着手:“這位新人,一直拉着老許聊天,是想偷懶?”
許老師笑了笑,會了意,站起來拍了拍葉閑的肩膀,低聲對他說:“去吧,別怕。融入新環境的好機會。”
自從上次跟十一班打球那次兩人合作過,之後就再也沒在球場上有過交集。
既然入了校隊,他就得對新隊員的各種習慣和整體水平有所了解。
但在這些之前,首要的是葉閑和隊員之間相互認識。
林酌把人帶到場上。
“看什麽,我是球?”林酌一句話把隊員們的視線都訓走了,回頭朝葉閑一個眼神示意:“先在我們這組練。”
葉閑:“好。”
唐帆走過來:“我們平時都玩的比較随意,你一般打什麽位置?”
“後衛兩個位置都可以。”葉閑說。
唐帆脫口而出:“那巧了!正好和林總一樣。”
林酌看了一眼唐帆。
唐帆縮了縮脖子,豎了豎大拇指:“當然,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哈哈哈……我們小酌酌可是全省籃球賽中的希望之星,黑馬中的黑馬,強者中的強者。”
林酌撞了下他的肩膀:“滾。”
葉閑自從上高中後,無論是在省實驗還是在三中,打球的時間的确是越來越少,不是不願意玩,是真沒那時間和精力。
沒打一會兒,林酌被對面的小組拉過去玩去了。
葉閑打球沒有争強風頭的習慣,看起來只是在平平無奇地運着球,但能照顧到每一位隊員的特長。
隊員個人能力影響團隊發揮的時候,葉閑該爆發的時機也能一舉驚豔。
大家本來都是奔着随便玩玩兒的目的去的,新鮮血液的注入似乎讓他們有了不同的游戲體驗,一個個都認真起來。
林酌把球傳到前場,後退的時候正好看到對面葉閑那一組。
奇怪,這幫人平時跟他打球也沒見這群人這麽認真過。
他們這邊打完準備中場休息。
林酌邊走到場外拿了瓶水喝,一邊望着葉閑。
摘下眼鏡的他似乎多了幾分平時沒有的肆意。也許是沒有鏡框的柔和過濾作用,葉閑竟然散發着一絲不好靠近的氣場。
白色的12號球衣穿在他身上,本以為會很違和——
這麽看上幾眼的話,好像畫風還挺和諧。
更可惡的是他投籃的姿勢還挺帥氣。總感覺有一種與衆不同的,低調的炫耀。
林酌坐在地上,把瓶蓋擰開了又擰回去,盤着腿看着遠處的葉閑,逐漸感覺葉閑的移動速度逐漸有些放慢。
對了,他好像有先心來着。
體力跟不上了?
這個五好學生,整天對誰都那麽和善,好像從來沒看見他拒絕過誰。
林酌等了一會兒,看着葉閑狀态逐漸有點跟不上。
思考了一會,他還是站起來,朝那邊走過去:“行了,休息一下吧,要把新隊員耗幹?”
等隊員四散開,葉閑掀起球衣擦了擦額頭的汗。
林酌下意識別過頭。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知道葉閑帶他參加比賽幫他消了兩條處分之後,心裏自然而然生出來感激,卻不知道怎麽表達。
從上次寫檢讨,到這次比賽,這種時而想揍他,時而又覺得下不去手的感覺時常給他造成困擾。
他不常承別人的人情,來來往往,他一向覺得麻煩。
葉閑走到牆邊的小桌子上,低頭擦着眼鏡,下颌到脖頸的輪廓精致而誘人。
葉閑平時就像是被安進條條框框裏人,校服領子從來都是好好扣上。
即使林酌跟他寝室,也從來沒見過葉閑衣衫不整,就連洗澡出來都是穿着幹淨的睡衣。
“看夠了嗎?”葉閑把擦得一塵不染的眼鏡戴上,問:“這麽心疼我?”
林酌回過神來,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新消息:“心疼?我心疼我的地板。”
林酌這麽說倒是引起了葉閑的注意。
學校籃球館的木質地板年份确實挺久了,色澤中透着陳舊,有些地方磨損已經比較嚴重。
他從校服外套裏摸出手機,朝腳下的地板拍了一張照片。
林酌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葉閑:“你幹什麽?”
葉閑頭也不擡:“不是說地板壞了,當然是找人翻修。”
林酌沒想到自己随便說的一句話,葉閑還真把這當回事了。
“別白費力氣了,老許找上面主任找了不知道幾百遍了,也沒看有人來修過。”
葉閑又在地板磨損嚴重的地方拍了幾張:“許老師兩耳不問窗外事,反映的方式方法也許不太對。”
林酌不以為然:“是嗎。”
葉閑把手機收起來:“幾百遍沒用不代表就行不通。”
林酌挑眉:“那葉大會長既然這麽有辦法,西球場黑名單那個傻逼規定有辦法撤掉嗎?”
“有辦法啊。”葉閑站起來,走到林酌身邊,壓低聲音說:“但這規定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誰撤誰傻逼。”
林酌:“……”
日。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疫情比較嚴重,編編有囑咐讓在作話裏提醒大家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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