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好選擇

王奶娘眸光一黯，道：“老爺怪碧桃沒有跟随好小姐，所以就罰她去柴房做粗活了。”

“什麽，這怎麽能怪她呢！”一聽碧桃被罰，拂曉便心急起來：“奶娘，快把去她帶出來啊。”

“小姐別急，您放心吧，老爺只是象征着罰碧桃幾日，給府中奴才提個醒，明日碧桃就能回來侍候你了，要是現在把碧桃給放出來，恐怕會惹老爺生氣，倒是恐怕碧桃還會遭殃。”王奶娘安慰道。

拂曉這才放下心來，看了眼眼前的少女，一眼便看中了一個身着鵝黃粗布衣裙的少女，她身上那種沉穩安靜的氣質很是引人注目，便指着她，問道：“這個丫頭名叫什麽。”

王奶娘看了眼少女，然後笑着道：“這個丫頭名喚水藍，很是聰慧謹慎，小姐您身邊正需這樣的丫頭，如今小姐身邊缺個貼身大丫鬟，奶娘想着這個碧水倒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拂曉看着眼前這個容貌清秀端莊，神色恭敬的少女，最多十四五歲的年紀，但是看着很是穩重，眼中是與年齡極其不符的成熟，一看便是個早慧的孩子，拂曉滿意地點點頭：“既然是奶娘選中的人，想必不會有錯，你今後就呆在我的身邊做貼身大丫鬟吧。”

水藍平靜的眼眸中漾起一絲波瀾，然後很快平複下去，跪下身道：“謝四小姐。”

接下來拂曉又選了一個丫鬟綠茗當二等丫鬟，其餘的都充作粗使丫鬟，不過拂曉放出了話，只要表現出色者同樣可以升上來。

然後王奶娘又将其他幾個婢女分配了活計，薛嬷嬷也去下去監督那些婢女幹活，這時王奶娘拉着拂曉坐了下來，輕聲問道：“現在小姐可以告訴奶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吧。”

拂曉咬了咬唇，然後把所經歷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奶娘，王奶娘聽後不禁臉色鐵青，恨恨地叫了一聲：“可惡！”

“奶娘別生氣，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嘛。”拂曉輕輕搭在她的手上。

“還好小姐平安回來了，若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奶娘百年之後又有何臉面去見姨娘啊！這五小姐實在可惡，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您下手！”王奶娘紅了眼眶說道。

“這筆帳我遲早會跟她算的，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拂曉眯起眼，不是她心狠，只是歐陽朝霞做得太絕了，絕得讓她沒有辦法去原諒她。

王奶娘看着拂曉的目光，心中浮現一抹極其熟悉的感覺，很是欣慰地點點頭：“奶娘一直覺得小姐再三退讓只會讓小人傷害，如今小姐是該讓那些小人嘗嘗苦頭了。”

“對了，十日後小姐馬上要去參加秀女大選了，老爺似乎已經讓宮裏的慎太妃跟太後說要将小姐您也能進到最後一輪。”王奶娘壓低了聲音說道。

拂曉一驚：“什麽，可是我不想入宮為妃啊！”她可不想當什麽妃子，整天過擔驚受怕，勾心鬥角的日子，而當時她那麽爽快答應歐陽紅夕不但是為了報答她也是認定自己的身份容貌最後必定選不上。

王奶娘也嘆了一口氣：“奶娘何嘗希望小姐進到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今二老夫人那邊的吟小姐有順王府幫襯着，這次的秀女大選必定能争個位子，那二老夫人那邊便有了個靠山，而老爺又怎能看着二老夫人那邊獨大，如今老爺在朝中也備受排擠，老爺當然是希望小姐您也能入選，為将軍府争光，所以才拜托宮裏的慎太妃保舉您的。”

“那慎太妃是何人？”拂曉問道。

“慎太妃是将軍的同母胞姐，以後小姐入了宮可要靠着慎太妃的。”王奶娘說道。

拂曉黯然，悶悶地說道：“一定要入宮嗎？”她實在不喜歡後宮，在現代看那些宮鬥小說，都為了那些可憐可悲的後宮女人而惋惜哀嘆，若是自己也變成了那樣，她可真是欲哭無淚了。

王奶娘緊緊握住拂曉的手：“小姐，奶娘倒認為入宮也不免是個好的選擇，至少大夫人和五小姐便不會再迫害您了，小姐和三小姐如今的婚事都抓在大夫人手裏，與其任人拿捏，倒不如嫁入帝王家，小姐不必争寵，只需在後宮安穩過完一世便奶娘便安心了。”

拂曉聽着王奶娘的話，不禁落下兩滴清淚。

這便是所謂的身不由己嗎？這古代的女子，真的都是這樣悲哀和被動嗎？沒有自己的自由，甚至自己的婚事都要這樣充滿算計。

拂曉看着窗外碧藍的青天，廣袤無垠，難道以後自己只能鎖在那個金碧輝煌的牢籠中，守着一方小小的天地，然後孤老一生嗎？

這便是自己的古代生活嗎？

拂曉越想越心酸，可她似乎沒有別的選擇，若再呆在将軍府，那自己的人生便被人拿捏着，那樣未知的恐懼感對她來說更是煎熬。

奶娘說得對，與其這樣，倒不如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至少這樣她不用去算計，去怨恨，去防備，一個歐陽朝霞已經差點毀了她，讓她學會恨，恨一個人是辛苦的，自己真得不希望再這麽辛苦下去。

“好！若是這是天意，我便随它去了，打不了入宮不與任何人相争，不給将軍府帶來任何災禍，不求帝王寵愛，只求一世安逸。”拂曉淡淡地說道，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奢求什麽了，只要安穩地活着，她便算對得起這具身體了。

“小姐這麽想奶娘也就放心了，宮裏有慎太妃在，小姐應該不會有事的，老爺雖然希望小姐您能獲寵為母家争光，但是小姐想低調行事，怕是老爺也奈何不了您的，而且慎太妃此人生性平和，不會強求小姐去争寵的，這次若不是因為老爺是慎太妃的親兄弟，慎太妃是不會管這事的。”王奶娘說道。

這便好，怕就怕遇到一個以家族榮譽為一切的神經女人，逼迫她去争寵，這樣她可沒安寧日子了。

“還有，小姐一定要小心淑太妃。”王奶娘語重心長地提醒道。

“淑太妃，那不是大夫人的親姐姐嗎？”拂曉是知道淑太妃的，也知道作為大夫人的姐姐自然也會看她不喜，便點頭道：“我知道，奶娘您也不必過于擔憂，雖然這淑太妃可能不喜我，但是好歹我是将軍府出來的，想必也不會對我做什麽。”

王奶娘搖了搖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但是最後卻沒說出來，只是說道：“總之小姐聽奶娘就行，小心淑太妃！”

看王奶娘一副認真的樣子，拂曉鄭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奶娘，我會的。”同時心中也浮現一抹暖意，王奶娘對她的關心和愛護真得讓她感到了母愛的溫暖，就像出嫁前，母親對女兒的千叮咛萬囑咐，這份溫暖，是支持着她走下去的動力，在面對未知的道路時，不再害怕畏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