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醫官診脈

一會兒功夫,秦慎便将秦湛放在了休憩的睡榻上。

秦湛半躺了,秦慎更是替他脫了鞋襪,笑道:“湛兒可是不知羞,這般大了,還要父皇給你脫鞋。”

秦湛眼珠子轉了轉,露出幾分嬌蠻之色,反倒故意把腳往秦慎腿上踩,“父皇剛才說湛兒不知禮,湛兒可是還記着。”

“好好。”秦慎無奈的點了點秦湛的額頭,“你這小子,小時候可是乖巧,如今大了,倒是愈發跟皮猴子似得。現如今,父皇倒是說不得你了。看看,這才一句,你便這樣作弄父皇了。”

秦湛噘了噘嘴,卻是嘴中軟綿綿讨好般叫了聲父皇,更是把身體靠過去,半個身子湊到秦慎懷裏去了。

秦慎笑着抱了他,好笑的點了點秦湛的額頭。

這般,又換來秦湛幾分癡纏。

如今,秦慎心中便愈發開心。他的湛兒,果然便是眼中心中只有他一人的。現如今,他得了大位,威壓愈發濃重。這後宮女子們且不提,但這皇子之輩,卻也只有他的湛兒一人,還能讓他享受到真正的幾分尋常的父子情分了。

當初,他求娶秦湛之母雖是無奈之下,但為了做于那些人看,他也做了幾年昏聩之輩。那幾年,他可是獨寵秦湛之母,後院的其她女人甚少染指。

如此,方能讓他幾個兄弟明白,他是沒什麽大志了,否則不至于為了一個前朝遺珠,把後院弄的一片大亂,亂了祖制。

也只這般,卻也把秦湛之母推到了風尖浪口,畢竟那時,院中的女人多少都恨死了秦湛之母,那些陰的陽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那個女人,為此也吃了不少苦頭。

說起來,秦慎對秦湛之母,雖利用之心頗多,倒也有幾分真情。畢竟他如今還有些模糊印象,那女人是個性情溫和的。他二人,也算是在最艱難的幾年患難與共了。

不過如今秦慎最感激那個女人的,倒是她把秦湛帶到他身邊了。當時秦湛不足月出生,不過出來之後,秦湛這身子骨看上去到健康的很。那會兒,後院便有些風言風語。

七個月的孩子,生出來,那就跟足月了似得。

秦慎那會兒自是不理的,還将那些個嚼舌根的人給罰了,只心中對秦湛卻也有了幾分不待見。若不是那會兒他還是潛龍在淵,需利用着秦湛母子,說不得就冷了這二人。畢竟,他長子早已出生,對初為人父的激動與喜悅早就淡了幾分。

只是不曾想,那幾年裝模作樣的相處中,秦湛愈發可愛,那一言一行,具是十分符合他的喜好。日子久了,秦慎都忘了那幾分虛假,到真是把秦湛給放在了心裏。

那會兒,秦湛母妃去的時候,秦慎瞅着小孩兒昏厥過去的樣子,自個兒心都疼的抽了。他不心疼那個早早就去了,一看就是個沒福氣的女人。甚至心裏還埋怨對方,你去便去,何必連累了他的湛兒。

在秦湛母妃去了之後,當時他後院那些個剛剛封了品階的妃子們可是沒少打秦湛的主意。秦湛才五歲便去了母妃,自當是要放在她們其中一個名下教養的。

秦慎可是心疼秦湛,也知道後宮那些龌龊陰私之事。若是把秦湛給了別人教養,怕是秦湛就成了別人争權奪利的工具。

秦慎自然是不願意的,那會兒竟然力排衆議,親自将秦湛安排在離他寝殿最近的永祥宮裏頭,這是要親自教養的意思了。

這可是無上的殊榮,縱觀着歷代皇朝上下,哪一個帝王替了這後宮妃子之責,親自來教養一個五歲小兒的。

這般,可是讓不少人心中恨的牙癢癢。

不過秦慎這回可是真心心疼秦湛,自不會讓他同她母妃一般,故意推到了風尖浪口,看似榮耀滿身,實則遭罪的很。

既然是真心的,秦慎便是早早就有打算。這永祥宮裏頭安排的人,具是他的,忠心自是不必說。凡是秦湛身上穿的,入口的,那都是檢查了好幾遍的,決計不讓旁的人找到半分機會。

那些個後宮鬥陣的陰私手段,旁的,秦慎也不理會。只到了秦湛這邊,他便早早就出手,将那些個事兒都給掐滅的幹淨。如此,這才讓他的湛兒還是這般軟和童趣的模樣。

秦慎想着這些往事,倒是又念起了那會兒秦湛小小的模樣。

小孩兒那會兒奶胖,到了冬天的時候,整個裹的跟個雪球似得,走路看上去跟滾似得,可是有趣。

這會兒,秦慎又低頭看看秦湛孺慕他的模樣,便覺得心中也是極為歡喜。

他的湛兒,便是大了,多了幾分活潑,也是叫他喜愛的。

秦慎心裏頭念着事兒,嘴上便不由笑了出來,只他手上動作卻也沒停歇。半抱了秦湛,将他半壓在了睡榻上,又細心給秦湛安置了靠墊,這才開口道:“伯福,午時這會兒,醫道院那邊可有來人?”

伯福原是周秦臣那邊的人,那會兒他也還小,不過十一二歲,是跟着秦湛之母入的慎王府。後來秦湛之母去了,他就跟了秦湛。

伯福年紀倒也不大,現如今也不過二十幾歲,辦事兒能力不及辛羊,但也勝在忠心耿耿。再則,秦湛想讓他留在身邊,秦慎也就準了。

這會兒,伯福聽了秦慎的話,便是頭也不敢擡一個,立即恭恭敬敬道:“啓禀聖上,醫官大人早已來了有兩刻鐘了。”

秦慎這邊明白了,因他突然來,醫官反倒不好進來了。

“宣他進來吧。”

伯福行了禮,悄無聲息後退幾步,這才轉身去宣醫官。

這醫官是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續了胡子。進了殿,便立即給秦慎行了禮。

“起來吧,過來給湛兒瞧瞧。他前些日子就病了,還咳了一兩日,可是讓朕聽的心慌。先下到是好了幾分,只是也不能松了心神。湛兒如今還小,最是忌諱這醫病不醫根。”

這醫官自是連連應了,只是聽秦慎這般絮絮叨叨,如此關切三皇子的模樣,醫官心中更是警醒。

這三皇子的聖眷正濃,這前朝後宮,怕是一個都及不上的。

他須得小心再小心,若是三皇子無礙,他說不得就能升個醫正的位置。但凡若是出了一點事,依照秦慎的性子,他九族恐怕都不保。

這邊,這位老醫官給秦湛診脈診的戰戰兢兢,那邊秦湛原還想再鬧一會兒,卻是讓秦慎給止住了。

“湛兒莫鬧,這身體之事,便是父皇也不會依你的。”

過了會兒,醫官總算是診完了脈。他在心中打了幾遍腹稿,最終小心翼翼挑了個自覺最好的,便說道:“陛下不必擔心,三皇子殿下吉人天相,自有大蒼龍脈庇佑。先下,三皇子身體已無大礙,只調養幾天即可。”

秦湛眯了眯眼,起了身便抱了秦慎脖子,“父皇,可是聽了醫官的話,湛兒沒事了。聽說這些日子,大哥他們又是獵場比賽的,又是準備十五日亓耳勒君臣來訪的事宜,偏是兒臣給您丢在這永祥宮無人問津,乏悶的很。”

“可是個小沒良心的,父皇這幾日忙的很。好容易得了空,便是立刻往這兒來了。便是前些日子,父皇哪一日晚上不來見你一回。

好幾回,你可是睡熟了。父皇見你睡的安穩,也不打擾你,可具是在床邊看了你半個時辰,見你安好了,這才走的。現如今,你倒是編排起父皇來了,父皇何時将你放在這永祥宮不管不顧了。”秦慎裝着生氣,便在秦湛屁股上拍了幾巴掌。

秦湛立即紅了臉,只抱着秦慎脖子,軟軟的叫着父皇。

秦慎聽了秦湛這叫法,原本也就沒生氣,如今更是無法生氣了。見秦湛不想躺着休息,索性抱了人到腿上。

他從秦湛五歲帶他,倒是也帶出了一些經驗。這抱小孩兒的姿勢,也算是順遂。

那邊,伯福同辛羊只把頭低的死緊,不敢看上頭一次。

秦慎這般寵兒子,早就已經過了。只他們哪裏敢多言一句,只當自己是個木頭人,聽不見也看不着。

這會兒,秦湛倒是老實了,秦慎便繼續道:“這病去如抽絲,湛兒先下還小,倒是無法察覺。若是留了根兒,以後就難治了。”

醫官聽了,哪裏不明白,立刻戰戰兢兢道:“陛下說的是,剛才臣雖說三殿下已無大礙,只三殿下身體還是有幾分薄弱,須得好好調養。”

醫官自然是明白皇帝想法的,他怕是太心疼這三皇子。他若真說這三皇子早就好的不行,這會兒不用調養了都行,那秦慎必然不信他,估摸心中還覺得他醫術不行。他察言觀色,自然就順着秦慎說了。

秦湛見自己還得被拘幾日,便惱怒的瞪了醫官一眼。

秦慎只笑,由着秦湛鬧些小脾氣。

前幾日,秦湛得了風寒,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他可是心疼的不行。先下比起來,秦慎還是寧可秦湛鬧騰一些,至少不是那般虛弱的模樣,看的他發慌。

這邊事了,醫官也就退下了。

秦慎低頭一看,見秦湛還是苦大仇深的模樣,便笑道:“父皇如今倒是肚子有些餓了,湛兒可要同父皇吃些糕點?”

秦湛這幾日天天喝藥,飲食也清淡的很,自然也是想吃的。

辛羊聽了吩咐,趕緊下去準備去了。

辛羊是個會辦事的,沒一會兒便将吃食端了過來,具是秦慎父子愛吃的。

秦慎陪着秦湛吃了會兒,索性讓辛羊去把他寝殿之中的折子給拿了過來。他原是想看看秦湛就走了,先下秦慎倒是不舍得了,索性便想着在永祥宮把折子看了就成,順帶也可以陪着他的湛兒。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哈,這文不是平行世界,秦慎态度變化這麽大,也沒多少陰謀,畢竟是個無腦甜寵文而已~

整個世界就相當于秦湛重生回了原點,然後一只小蝴蝶動了下翅膀,然後掀起了風暴。他小時候是跟着秦慎的喜好來表現自己,比起上一世,秦慎就更多了幾分喜愛。。。然後。。。所有的一切就朝着一個不可預估的方向拐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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