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改變關系
秦湛自個兒想的頭腦發脹,最後思緒發散, 到又想着昨晚那事兒去了。
不過昨日, 他雖好些時日不曾睡好, 累的很。只陪着秦慎已然歇了一個下午, 不至于到了晚間,還這般困。便是困, 未免也太糊塗了些。
如此想來, 昨日夜裏怕也可疑的很。
秦慎說不得, 動了些手腳。
秦湛皺了眉在那兒想, 忽的,他原放下的床幔卻是給人撩了開來。秦湛一驚, 扭了頭去看,卻是秦慎身着帝服,真頗為威嚴的坐了床榻邊。
瞧他那模樣,估摸着是剛下了早朝回來。
秦湛一時之間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長大了嘴巴,面容上有些尴尬。
這事, 未免也太過激進了些。大起大落之間, 這會兒真是不曉得該說些什麽。他原回宮,心裏是抱着必死之念的。昨日剛回宮, 心裏更是還擔憂着秦慎身體。
這些事還沒完,這又知曉了秦慎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 他同着秦慎的身份更是一夕改變。這樁樁件件的事兒湊在了一堆, 秦湛也是頭疼的很。是以, 這會兒猛的見了秦慎,他倒是讷讷不知所言了。
秦慎瞧見秦湛連着衣服都還未換好,仍着了裏衣裏褲散發着發髻的模樣,只扯了秦湛起來笑道:“該起了,這般憊懶,可不好。”
秦湛給着秦慎扯着半坐了起來,只神色間還帶了些迷迷瞪瞪的模樣瞧着對方。
秦慎實在是瞧他可愛,便不由在秦湛頭上揉了揉。
“你之前個被着反賊劫走,如今平安歸來,是大喜之事。今兒個起了,父皇帶你去太後那兒拜見一番。她老人家昨兒個就知曉你回來了,如今也歡喜的很。”
秦湛給他說的回了聲,兀的,秦湛只覺着壓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個煩心事全然都消失了似得,只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起來。
他自是不厭惡,秦慎也有心。
前世之事已然成了過往,這一世到了如今,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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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慎為着他,連着他不是秦家血脈都不管了,還是瞞着旁人認了他,竟還要托付這萬裏江山。
更不說昨日夜裏,秦慎連着動那些個不入流的手段都使出來了。他這些個所作所為,秦湛想來,真真是不可思議。便是再喜歡,秦慎竟是能做到了這個份上。如此,他還有什麽可說的。
秦慎愛他,怕是愛到了骨子裏。
秦慎這會兒接過了秦湛的衣物,原是擡了秦湛手想給他穿上,只他手臂突然給秦湛扯住。秦慎一愣,只道:“怎麽了?”
秦湛半仰了頭,卻是朝着秦慎一笑。
這一笑,真心實意又輕松無比,秦湛整個人原先藏着的掖着的那點陰郁,倒是一下消失了個幹淨。
秦慎心微微一動,只擡手摸了摸秦湛的面頰。
秦湛站在床榻上半起了身,卻是自個兒附身過去,抱住了秦慎的脖子。
秦慎一笑,順着他意的靠近幾分,而後抱了秦湛的腰。
這會兒,寝殿中那些宮人們,早已跪下低了頭,半眼不敢擡頭瞧。
秦湛眯着眼,帶些笑意在秦慎脖子邊蹭了蹭。
“現如今還早……”秦湛頓了會兒,卻是湊到秦慎耳邊,輕聲道:“阿慎。”秦湛是瞧不見秦慎的神色,他只覺着秦慎抱着他腰的手微微用力了些許。
“……湛兒若是還困,在睡會兒吧。”秦慎心軟成了一灘水,剛才自己個兒說的那些憊懶的話,全然忘記了。
秦湛眼珠子一轉,起了壞心,所以扯了秦慎一起往床上躺去,“父皇陪我。”
秦慎實在那他沒辦法,真是坐了下來卻是要陪他歇息。
秦湛一見,頓時高興了。他早睡夠了,自是不想再休息的。是以,這會兒他從着床上猛的越過秦慎起來,只笑道:“是父皇懶,上完了早朝就說累。這到好,自己要休息呢,到說起我憊懶了。”
秦慎一下也從着床榻上起來,不見半分生氣,只拿了秦湛衣物,“好好好,湛兒自是沒有什麽不是的。快講衣物穿了,否則你剛回了宮,怕就要病了。”
秦湛到真不要秦慎伺候他穿衣,只自己接了,在宮人伺候下洗漱完畢,又用了早膳。等一切妥當了,秦湛猶豫了幾番,才道:“父皇,我之前在留縣,雖被着興周會的抓了。只他們見我同柔兒年歲不大,是以也不忍心殺了我們。
只他們也不願意白白放了我們,這才盜取了義莊的屍體燒毀了,留在屋子之中。這一路上,我同着柔兒雖過的差些,但興周會的人也都不曾傷了我們。
後來我尋了機會,便帶着柔兒跑了。之後,流落到蔡奇光府君處,他信任湛兒,又着人将我送進雍城。因柔兒還小,騎不了快馬,現如今還在蔡奇光府中。”
秦慎拉了秦湛坐在他身側,給他倒了杯茶水,聽他慢慢講。
這蔡奇光的事,他已然知曉了。
那幾個一同進雍城的伴當被關進了監獄司,還不等用刑,便什麽都說了。只在蔡奇光之前的事,怕開始有些疑慮的。
興周會的人之中都是一些個反賊,之前朝廷也一直在抓捕歸案。這些個人,雖自诩江湖正義,不過若說瞧着皇家子嗣年歲小便放過的,也不必故意弄了屍體糊弄于他。
只這些個事,秦湛這般講了,秦慎也不開了口去質疑。
他只曉得,那幾位伴當已然交代,秦湛是聽着他病了,這才不眠不休連日趕來。如此,也就夠了。
這會兒,秦慎笑道:“湛兒不必擔心,早朝之上,朕已經吩咐了人,連日兼程,去将柔兒接回來了。還有蔡奇光救人有功,也有厚賞。”
秦湛喝了幾口茶水,又道:“除此之外,湛兒的意思是……念在興周會的人未給兒臣造成傷害的份兒上,父皇能不能對他們進行招安。
如今天下承平,興周會之中的人,很多個,其實并無造反的意願。只是有些前朝遺老,總是放不下過去的那點榮耀,這便頑固了拉了不少人為他們陪葬。
湛兒覺得,父皇不若對他們招安。可讓百姓們看一看父皇的開明,也叫那些一直叫着大蒼無德無恩的反賊們瞧一瞧。”
秦慎只笑不語。
自從知道了秦湛同他并無關系,秦湛的生父,他自是也要去查的。
周秀元當初還年輕時,閑王府雖落寞,她也出落了個大家閨秀。是以,她周圍的接觸的人,除了王府院落中的人,旁的真是少之又少。
這突然的多了個外人接觸,總是十分顯眼的。
是以,依着糾察衛的能力,查到梁谷胥樂實在沒有半點意外。
這梁谷胥樂原是個乞兒,後來被興周會中的能人異士收養,拜了師也學了武。後來被派代雍城打理據點事物,這般,就跟着周秀元接觸上了。
既然查到了梁谷胥樂,秦慎自是将他事無巨細,查了幹淨。
這梁谷胥樂如今在江湖中,名氣也不小,多以豪爽仁義為名,更在興周會做了大統領之位。
他的湛兒這回沒事,秦慎估摸着,應是這梁谷胥樂得知他是周秀元的兒子,念着些情誼,這才沒殺他罷了。
只也保不住,現如今那梁谷胥樂是否得知了秦湛是他親子之事。
若是不知,秦慎到覺着可以留他一命。待鏟平了興周會之後,叫他歸隐山林也便是了。若是知道了,怕就留不得了。
知曉了秦湛的身份,日後此事但凡起了一點苗頭,可都是能被人拿捏着來給秦湛捅了簍子。只這般想法,到不能跟他的湛兒明說。到底是親父,他怕着他的湛兒心腸軟和的很,自不會忍心。
只這帝王之位,向來如此。
想想當初他那些個兄弟,一個個,可都沒什麽軟心腸的。各般手段,具是用上了。他們都死了,這才有了他的今朝。
秦慎有心想讓秦湛心腸硬一些,未免自己将來給人拿捏。只一瞧見秦湛幹幹淨淨的模樣,他便又不忍心了。
罷了,他的湛兒如今也不算大。等過些年,再教也不遲。
秦慎這兒定了想法,卻忽的被着秦湛推了下。
“父皇,你想些什麽?你還未說,答不答應湛兒?”
秦慎略顯尴尬拿了茶杯喝了口水,笑道:“自是可以,太後大壽在即,到時朕趁此機會大赦天下,更是招安興周會的人。如此,湛兒可還滿意?”
秦湛這才笑了,眉宇間盡是得意,比着以前更是張揚幾分。
秦慎愣了愣,到覺得自己一下也開心了不少。
他二人之後到又随意說了些事,秦湛便陪着秦慎老老實實批改折子了。這折子啊,堆了好些天,可是多。
到了午膳那會兒,秦慎才擱下了筆。
早上遲了,索性後來秦慎叫人去了永樂宮通知太後,他二人不過去了。不過到了午膳時,便一同去太後處用膳。
這會兒到了點,外頭彤瑞姑姑進來,卻是來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