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去的時候雪螢臉上沒什麽表情,觀火重新系上臉。顏垢多少松了口氣, 跑出來和雪螢搭話, “師姐的劍法好生厲害。”

雪螢不太想多談, 障月雖然是個好苗子,可惜不用在正道。

她不得勁, 拉上顏垢,“回去以後咱們再打一架。”

還想獻殷勤的顏垢萎了。

回去沒多久白術來了,說是幫雪螢調養身子, 雪螢本想拒絕, 在白術的笑容下乖乖低頭,她沒話找話, “明日道友還要去擂臺嗎?”

白術拿着剛買的糖葫蘆分雪螢一支, “海選賽人手不足, 不得不借用我們這些妖手。到晉級賽就會好上不少。”

雪螢想了想,“我也來幫道友吧。”

多少也算放松。

白術樂的往雪螢嘴裏塞甜糕, 笑容溫婉, “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

即便辟谷了,飽腹還是很有幸福感的。

次日出門時,白術拖着一個大吵大鬧的蘇玉,“都說了不去。”

他一見雪螢,立馬變了姿态,腰板挺直站那, 裝模作樣咳嗽幾聲, “既然你求我……”

白術面帶微笑擰上蘇玉耳朵, 蘇玉痛得大叫,“師姐,抓兔子不抓耳朵。”

他得了解脫不敢再放肆,乖乖跟在白術身後,沒走幾步就和雪螢搭話。

“你,來幹什麽?”

雪螢有問有答,“過來給白術道友幫忙。”

蘇玉清咳一聲,拿捏起前輩的姿态,“擂臺賽規矩很多的,待會你到了,老實待在我身邊,不準亂跑知道嗎?”

白術幽幽道,“蘇玉。”

蘇玉一激靈,“在。”

被白術收拾了一頓,蘇玉不敢再造次,三人到了上回的場地,一回生二回熟,白術能夠熟練使喚蘇玉這只兔子,而雪螢被打發去引導參賽選手。

這活十分輕松,蘇玉在後頭抱怨,“憑什麽?”

白術理着今天的資料,丢了個胡蘿蔔給他,“你還想被搭讪?”

只要蘇玉一出門,基本都是美女,加微信嗎?

煩都煩死了,誰要和他做姐妹。

蘇玉咬着胡蘿蔔沒接話,屋裏頭只有重物移動的聲音,過了會白術說。

“不許趴趴走。”

都化人了,怎麽還到處亂爬。

雪螢在外頭引導了不少參賽者,眼看選手準備登臺,雪螢撤了打算往回走。被人攔住。

“這位妹妹,武評會往哪走?”

那是個極其美豔的女子,五官明媚動人,烈焰紅唇,眸裏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最重要的是,雪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胸,有點小羨慕。

好大。

她很快回過神來,客客氣氣的,“和我來。”

對方含笑點頭,長腿一邁,走到雪螢身邊,并排同行。

“我觀妹妹是個武者,妹妹也來參加武評會嗎?”

雪螢不喜歡和人走這麽近,對方身上傳來的幽香讓她不太舒服,她揉了揉鼻子,“我海選賽過了,過來幫忙。”

她嬌笑一聲,挽住雪螢的胳膊,“這麽說,我和妹妹就是對手了,到時臺上相遇妹妹可要手下留情。”

這是一句客套話,不想雪螢嚴肅糾正她的話,“對你留情,就是侮辱對手。”

這一聲如雷貫耳,多少年了,第一次有人不嫌棄她的容貌,願意真心對待她。

天知道她有多讨厭自己這張臉,這該死的美色,得來的只有圍在身邊的舔狗。

她受夠了這種堕落生活。

“妹妹我喜歡你!”

雪螢,“哈?”

她自知誤會,急忙改口,“我對妹妹極為欣賞,恨不能結拜為姐妹。”

雪螢彰顯出劍修特有的傲慢,“先與我手中這把劍較量過再說。”

她感動的快要哭了,終于有一天,她被人以武者的身份對待,她拉着雪螢的手說,“若是我贏過你,你得喚我一聲姐姐。”

雪螢點頭,別說姐,娘她都能喊。

得到滿意的回複,她這才扭着水蛇腰進去報名。

“叫什麽?”

“女侯。”

“說了多少次,你們這些人不要拿稱號當本名。”

“可我本名就是女侯。”

她自出生起無父無母,只知在泛濫的血海厮殺生存,是沈燼找到她,将她帶出血海,給她衣物,贈于名字。

哪怕這個名字只是一個稱號,女侯也喜歡。

回到落腳處時,女侯懷中赤焰之羽燃起,沈燼打量女侯身後背景,問了一句,“這是何處?”

“景城外一處破廟。”女侯說着手裏的燒餅掉落在地,痛得她無法呼吸。

她才吃了一口。

她趕慢撿起,拍拍上頭的灰塵,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沈燼瞧着女侯那副窮樣,只覺不可思議,“何故落到這般地步?”

他記得女侯不窮,每次換季都是大包小包回家,每天變着法換色號。

女侯沒答,她家底全拿去買沈燼的肉身了,至今還欠冥公三千五百魔晶。

冥公那個小氣鬼,借錢還算利息,她早晚要讓尊主關了他的白條。

女人的哀怨是很可怕的,沈燼明智不談,公事公辦,“情況如何?”

一提這個女侯立刻來了精神,“啓禀尊主,我已與玉衡之徒見面,約定武評會上一較高低。”

前半句還算正常,後半句就很不正常了。沈燼不可思議問她,“武評會?”

晾了半天的冥公終于有話了,“有些女人,雙腳離了魔界,腦子就關閉了。”

沈燼訓話,“身為魔界第一暗殺者跑去參加武評會,刺客和劍客正面杠,誰給你的勇氣。”

女侯,“讓我跑去勾引一個女人,你神經病啊!”

女人勾引男人就算了,沒聽說過女人勾引女人的。當她的誘惑之術是魔晶嗎,誰見了都愛。

沈燼完全不聽,“我派你出馬的意思還不懂嗎?男人不行就換女人,我不信她還能無動于衷。”

完事還順手地圖炮,“女人都不是好東西。”

女侯,“……”

狗男人還錢!

話雖如此,女侯還是琢磨起前幾日的曠世大戰。她來得晚,沒能親眼所見,只是聽聞玉衡之徒三言兩語就解決了那個天音閣聖女。她從未聽說過言靈之術,沒想到玉衡之徒能憑它打敗天音閣聖女。

不愧是玉衡之徒,竟恐怖如斯。

女侯想了想,決定向冥公取經。學學土味情話。

冥公拽起姿态,“語言的魅力是無窮無盡的。”

“不,我就饞你這張小嘴。”

……

得了彩虹屁大法好的女侯開始琢磨起來,她從未接觸過此物,一下放到玉衡之徒身上,也不知能否成功?

女侯猶豫再三,決定出門找幾個試驗品。

男女都要,最好來個對照組。

陌生地段作案,女侯不敢大張旗鼓,沒敢朝那些參加武評會的選手下手,而是選擇了另一個群體。

非正式擂臺賽。即修士們手癢了來一把,俗稱街頭大亂鬥。

為避免被抓到,她蒙了張臉,假裝是圍觀群衆,安靜待在臺下等人上場。

沒等多久報名處多了兩個罵罵咧咧的人。

“你罵誰娘炮,老子一劍砍死你。”

等上了臺,女侯才注意到其中一人是上回見到的熟人,一個熱衷女扮男裝的小妖。叫什麽蘇玉。

等蘇玉上臺,女侯換了個語調,沖臺上喊,“您就是蘇玉大神嗎,我是您的粉絲,超級崇拜您的,大神加油,努力打敗對手,我會一直追随您的。”

蘇玉氣的劍都沒拿穩,沖臺下喊,“雪螢你有本事上大號說話!”

臺下修士七嘴八舌,“此人是何人,居然敢對劍仙之徒叫板。”

“還自稱大神,簡直狂妄自大。”

蘇玉臉色一白,對手面露鄙夷,頭也不回走了。仿佛和蘇玉交手是恥辱。

臺上臺下鬧成一堆,女侯悄悄溜走。她在對照組上滿意打鈎,決定過幾日再下手。

這頭蘇玉鬧了一肚子氣找上雪螢,一問才知道人家今天一天都在白術這邊,壓根沒出門。

“那又是何人害我?”

蘇玉氣得不行,完全不聽白術勸,拍桌下了決定,“我要守株待兔。”

白術瞧他屁股後一動一動的兔尾巴,非常好心,沒去提醒。

蘇玉一連數日蹲守,眼睛都熬紅了,白術看不下去,打算把這只兔子拎回去。蘇玉是一求再求,“今天結束就回去。”

白術只得依了他,兩人在臺下啃窩窩頭,不多時上臺一人。

熟悉的陌生人,敖富貴。

又稱敖·東海太子爺·冰藍劍客·富貴,他大約是沒事找事,約了人練手。裝的格外騷包,骨扇拿在手上輕搖,滿臉寫着傲慢。

蘇玉本來不想看敖富貴打架,剛準備走人,臺下喊起來,“太子爺我喜歡你,我是您的迷妹,您偷走了我的心,我只想一生一世追随您,您是我的太陽,我願意圍着你轉,您那英俊潇灑的臉龐令我沉迷,您簡直太帥了,帥的我只想尖叫。”

蘇玉聽得都要吐了,他以為臺上的敖富貴會暴怒,擡頭望去,敖富貴春風滿面,整條龍眉飛色舞,就差沒來句再來一遍。

“他為什麽不生氣!”

蘇玉不敢置信。

白術目光意味深長,隐隐泛着關愛傻逼。

蘇玉沒看透白術的眼神,他氣鼓鼓丢開臺上的敖富貴,在人群中尋找嫌疑人。

大約是沒鬧起來,女侯不曾立刻離去,準備一二三四再來一次,剛開口就被蘇玉抓個正着。

“就是你,上回給我潑髒水!”

蘇玉執意要女侯給個說法。女侯不想惹出是非,生出逃脫之意,然而蘇玉脾氣上來,死活不讓女侯走。

争執之中面紗脫落,蘇玉望着眼前這位美豔的女子,一時忘了開口。

他好像在哪見過這位漂亮姐姐。

後方躁動起來,不知是誰推了蘇玉一把,他一個沒站穩,整張臉埋進女侯的胸。

又大又軟。

等蘇玉面紅耳赤退開,後方的敖富貴已經趕來,靠着毒辣的眼神,他一眼就認出了女侯是他的迷妹。此刻蘇玉整張臉都埋在女侯胸上,敖富貴大怒。

“憑什麽弟弟行,哥哥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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