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何去何從

此時已經過了午休最繁忙的時刻,咖啡店裏人很清閑,陸雅寧跟項飛凡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

項飛凡穿鉛灰色的西裝,小臂處還沒有拆石膏,白色的紗布吊着右臂,白襯衣上打着紫色暗紋領帶,标準的溫莎結,想到清早給沈銘易打的那個難看的結,他竟然就那樣帶着去了公司。

“還是卡布奇諾嗎?”項飛凡劍眉星目,俊逸溫潤的開口。

陸雅寧點點頭,收回自己的目光,她這個時候怎麽能想到沈銘易,不過,他現在胃痛有沒有緩解一些?

項飛凡點完了咖啡,把點單器交給遞給侍者,“在想什麽?”

“沒什麽。”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叩着桌面,他淡淡笑着,“想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陸雅寧配合的回問。

“沈銘易怎麽會輕易放你出來見我?”

陸雅寧尴尬的笑笑,确實不容易,這會怕還在辦公室氣的又胃疼又摔東西呢。

假裝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你又不是洪水猛獸,哪裏有這麽嚴重,項”

“叫我飛凡,”項飛凡知道她失去記憶,淡淡提醒。

“哦,飛凡,”項飛凡真的比那個暴躁易怒的惡魔紳士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謝你。”

“對我,你永遠都不用說這三個字,你對他是不是也像對我這樣客氣呢?”項飛凡對她意味深長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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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雅寧決定收回剛才誇他的那句話,這些人怎麽都喜歡讓她做選擇題,還是趕緊切入正題吧。

“飛凡,你能不能告訴我當時在馬爾代夫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受傷失憶。”

項飛凡淺蹙起眉峰,“受傷?你傷到了哪裏?”

“唔,”她要是知道就不會問他了,怎麽突然有點後悔跟沈銘易吵了架出來見項飛凡呢?“你能把你知道的情況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下嗎?”

項飛凡把如何得到消息,如何前去把陸露救走,後來又是怎樣大鬧沈銘易的婚禮,跟陸雅寧從頭講了一遍。

直到後來被囚禁,兩人被分開關押,他也不知道陸雅寧的任何消息了。

“那照你的說法,我們在分開之後,我的意識還是清楚的?”

“也不排除在沈銘易的刺激下,你擔心陸露出現頭腦混亂的情況。”

“陸露是他的親生女兒他為什麽要拿她來威脅我?”

“他這個人冷酷無情的,誰知道他心裏想些什麽?”那個時候,沈銘易應該是還不知道陸露是他親生的吧,可他憑什麽去給他的情敵,說好話,解釋這麽清楚。

那她被沈銘易囚禁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難道除了閉口不言的沈銘易,其他人都解答不了她的疑問嗎?

“寧寧,你對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也不知道,”她确實不知道,關于她的過去,已經要出現記憶亂碼了。

就算知道了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去,又能怎麽樣?

知道是沈銘易拿陸露逼瘋了她,然後帶着陸露離開他,重新開展新的生活嗎?

那對于陸露又是何等的殘忍,再說,沈銘易也不會那麽輕易就放過她。

“你現在還有做心理方面的疏導治療嗎?”

陸雅寧點點頭,“還有一直服藥,和定期的催眠治療,西藥的副作用太大,中藥可能藥效要慢一些。”

“沒想到沈銘易現在也會在意你的身體了,你會為他這樣的改變感動,而一直待在他的身邊嗎?”

“我現在只想找回屬于我的記憶,之後,一切再從長計議。”

“如果你一直都恢複不了記憶呢?你準備留在他身邊一輩子嗎?就不想要屬于自己的生活?”

陸雅寧輕咬下唇,陷入了沉思。

是呀,如果一輩子都恢複不了記憶呢?她可以一直自欺欺人的留在沈銘易身邊演多久的戲?這樣表面平靜的幸福,又能粉飾多久的太平?

一切都是未知,很可怕的未知。

她沒有記憶,也沒有生活的目标和希望,如果是因為女兒,可她恢複記憶後,竟然連女兒的樣貌都記不清楚。

離開沈銘易之後,她究竟要何去何從?

看着她的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項飛凡嘆息一聲,岔開了這個艱難的話題,“對了,寧寧,我前段時間有了忠叔下落的一些消息,你之前不是還拜托我幫你找人嗎?”

忠叔是當年陸家的管家,這個張媽跟他提過,還有那百分之十的隐形資産。

“知道他在哪裏嗎?”

“剛有了一些線索,不過很快應該就能找到了。”

“希望你到時候可以通知我,我知道我還有一個弟弟,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陸露,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

“你現在住在哪裏?”

“我把新的手機號寫給你,有消息你給我打電話。”

項飛凡把自己手機遞過去。

她按亮屏幕,有鎖屏密碼,她看了他一眼,“密碼。”

“你的生日。”

陸雅寧的手頓了頓,把手機遞還給他,迅速的報了一連串數字,“飛凡,你知道我失憶了,好多事情都不記得,就沒有必要再拿這些小細節試探我。”

項飛凡端起咖啡淺啜了一口,小聲道,“我還以為你失憶之後,還要迫不及待的給我判死刑呢?”

“什麽?”陸雅寧沒有聽清,又問一遍。

“沒什麽,是我的錯,以後不會了”

他打開手機,保存下她的號碼。

“如果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好。”

拒絕了項飛凡要送她回去的好意,她伸手招呼了一輛出租車。

司機師傅問她去哪裏?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報了一瑞集團的地址。

心裏安慰自己道,她只是回去拿中午拎過去的保溫桶而已。

緊跟其後的是一輛普通的桑塔納轎車,開車的是個帶着墨鏡的美麗女人,嘴角帶着陰狠惡毒的笑,去死吧,陸雅寧。

找到最近的通話聯系人,手指在撥號鍵上還沒有按下去。

“美麗的女人智商永遠不夠使,你如果按下這個電話,跟他就徹底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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