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末世奶爸(六)

漆黑的夜裏,沒有半點星光, 周峰幾人翻牆而入, 院子裏微弱的燈光照映着守門人的身影,還未有所動作, 電燈的強光打到他們身上, 白天見過的其中一個年輕人正站在一邊,警惕的而看着他們:“做什麽的”。

是暗哨, 周峰等人內心想到,對視一眼, 不約而同的向着早就埋伏一旁的沙海攻去。

打鬥聲将院子裏其他人聚集起來,得到安成易的事先囑托,沙海假裝不支,跑到安成易的身邊。

陸孟源站在最最前面, 挑挑眉問道:“大晚上的, 不在自己的院子,反而到我們院子裏來了, 不知幾位勞師動衆的是要做什麽?”

聽到問話, 周峰反而放心不少, 若是對方當真實力強勁,不會多說廢話, 直接朝他們攻來就是, 何必多此一舉, 看來他們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只要你們交出食物, 大家萍水相逢, 還可以友好相處,否則嘛~”心下安定,周峰拉長語調,威脅意味十足。

陸孟源內心嘲諷,面上假裝忐忑的問道:“那不知要交多少合适?”

“當然全部都要交出來,還有那個小男孩,也要一并給我們。”周峰深谙得寸進尺之道,對方退一步他便要進一步,唬人的能力可是不小,他倒要看看,在危險面前那個孩子會不會成為被舍棄的對象。

李淳幾人倒吸一口冷氣,真真是不怕死的,安安大魔王都敢要,怕不是嫌命太長。

“這樣啊”,安成易吐出的三個字,讓身後的人打了個哆嗦,不僅不怕死,這些人看來還不怕生不如死,他們仿佛看到了周峰等人悲涼的結局。

空氣驟然冷了下來,周峰小隊十幾人的頭頂飄起了雪花,奇怪的是,雪花半點沒有超過他們小隊的區域,令周峰等人不解。實實在在的打了個冷顫,想要離開下雪區域,卻發現他們仿佛被凍住般,怎麽都動不了腳步。

急切的挪動身體,想要擺脫束縛,奈何實力差距明顯,腳上漸漸起冰,慢慢向着身體蔓延,直到脖子才将将停下。

看到對面的幾人好好的,怎能想不到這是人為,他們當真踢到鐵板了。

“大哥饒命啊,我們實在是餓極了才想到搶劫的,至于那個小孩,全都是周峰一人的主意,我們要個孩子做什麽,他是隊長,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隊裏率先有人忍不住,将周峰推了出去。

搶劫的事是周峰挑起的,小孩兒也是他看上的,出了事該是周峰頂上。若不是他,他們哪能惹得了那樣強大的人物,至于出賣隊長,都是一樣的人,沒有值得愧疚的。

周峰不甘,絕望中帶着狠厲:“宣子,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我平時待你不薄,關鍵時刻你竟然出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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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子嘲諷道:“隊長,上次不知是誰為了活命,将徐彪推給了喪屍,還好意思說待我不薄,若不是我反應快挪了一步,被拉了當墊背的就是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周峰眼睛死死的盯着宣子,過于用力眼中泛起了紅血絲,他恨不能啖其肉喝其血,以報被出賣之仇。

不過是狗咬狗,安成易對周峰恨之入骨,對宣子的感官同樣好不到哪裏,傍晚聽他們商量的時候,這個自稱被逼的宣子可是第一個附議的,沒有半點愧疚和猶豫,現在再來說無辜,未免太可笑了些。

剩下的隊員看到宣子出賣隊長周峰,紛紛想要效仿,為了活命,周峰這個隊長沒有存在的必要。然而,剛想張口說話,凝結的冰瞬間從脖子繼續向上凝結,眨眼的功夫周峰小隊全部成為冰雕藝術,再也說不出話來。

安成易轉身走進房間,為了報安安的仇,他可是對周峰下了暗手的,冰火兩重天的滋味想必不好受,極寒和極熱,一會兒如置冰窟,一會兒如進熱油被高溫灼燒,卻不能動彈。至于其他人雖然并不無辜,但罪不致此,僅僅單純的享受被凍住的痛苦。

李淳等人圍着冰雕轉了幾圈,好好的圍觀了真人冰雕,除了轉動的眼珠,其他部位動也不動,連面部表情都定格了,他們特別同情要張嘴說話的人,保持這個姿勢,嘴得酸成什麽樣,想想都難受。

搖了搖頭,得罪誰不好,非得招惹安安,不說安成易這個極度兒控對安安的護犢子心,安安那也是大魔王屬性的,誰打誰知道。

對周峰來說,人生從未經歷過如此酷刑,冷入骨髓,仿佛凍裂了骨頭,深深的刺痛感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他,連本能的顫動都無法進行,那種絕望,沒有經歷過的人是無法了解其中痛苦的。

他想擺脫,甚至想要用死亡去解脫,卻求死不能。他想要的不多,只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痛快,極度的寒冷開始回溫,麻木的身體似乎感受到了溫度,來不及高興,整個人突然掉入熱油,灼燒着身體和五髒六腑。

末世後,所有的惡念被擴大激發,周峰盡情的做着末世前想想都覺着罪惡的事,上無天堂,下沒地獄,死後一無所有,何不趁着社會秩序亂掉的時候,享受可以令他心頭快樂的事?

想到過會有報應,想到踢到鐵板的一天,大不了一死,末世經歷的死亡還少嗎?一次次成功帶來的利益,周峰迷了雙眼、亂了性情,更加肆無忌憚,今天終于遭到報應,他卻恨不能将過去的自己掐死。

第二天,安成易一行人踏上行程,留下了院子裏十幾座人形冰雕。

安成易的異能,最起碼可以維持三天的時間,那個時候,是否能夠活下來,就看奇跡了。

就算僥幸活下來,寒毒入骨髓,日日遭受骨寒之痛,生而無望。

雁涯山周圍樹木茂盛,危機重重,變異動植物不少,這考驗的是他們的智商和逃跑能力,兩家各自帶了一個最大空間的異能者,能裝多少裝多少。

雖然兩家同在一個基地,安念和淩博雅的接觸卻并不算多,僅僅是打個招呼的程度,這次任務,讓兩人湊在了一起,兩個小隊一共二十幾人,又在一起戰鬥吃飯,不可能不碰面交流。

兩人這模式照陸孟源看來,純粹的拿錯劇本,男主安念治愈系戰鬥力不強不說,還性子純良性格軟萌,妥妥的團寵一枚,到哪都有人關心,一到危機時刻出手相救的人一打打的。反觀淩博雅,異能高武力值強,遇上什麽事基本是她保護安念的份,救治方面倒是能反過來。

更有趣的是,原主線中先發動愛情攻勢的也是淩博雅,确定心思後立刻出手,一點兒不拖泥帶水,相當灑脫,女追男隔層紗,在她的強勢下,安念很快投降,被收入囊中。

雁涯山在末世前,不到三天的路程便能到達,可末世之後各種狀況,遇到喪屍不說,運氣不好還能遇到道路不通,因此時間大大增長。

愛上一個人的速度可以很快,一見鐘情,也可以很久,日久生情。淩博雅愛上安念的速度相對一見鐘情來說,還是挺長的,畢竟用了兩天的時間,夠得上好多次一見鐘情了。

在路上走走停停,一起并肩戰鬥,對生命的珍惜尊重,不帶丁點色彩去看他人,總感覺那是神仙才會做到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安念的品質漸漸被淩博雅看透,在末世,這樣的純粹執着迷了她的眼,徹底淪陷。

趕路一天,兩個小隊停下歇息做飯,安念站在車的旁邊,頗有些手足無措,慌亂的看着将他抵在車邊的淩博雅。

周圍的人看熱鬧看的相當幸災樂禍,時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伴随着幾聲調笑。安念的大姐和二哥樂見其成,抱臂觀看,一點兒不嫌事大。

“咱認識雖然不到五天,卻也是五個日日夜夜,本姑娘确定,我喜歡你。”将人困在臂彎,淩博雅擡頭深情的對着比她高上半個多頭的男人說道。

安念整個一乖孩子的模樣,呆呆的看着對方,大眼睛中充滿着不可置信。

淩大姑娘接着強勢的說道:“你考慮考慮,若是也喜歡我,那我們在一起,若是不喜歡,我再接着追求,不勉強你。”

吹哨子聲和調笑聲此起彼伏,安念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成了一個被煮熟的蝦子。

他不讨厭淩博雅,但還不确定是不是到喜歡的程度,不知如何作答,猶豫不決,蚊子般的呢喃道:“我想想”。

大方的擺擺手,淩姑娘不見囧色:“不着急,婚姻大事,自當認真考慮。”說罷,放開抵在車上的手,将安念放出來。

一場好戲就此結束,安家大姐和二哥看着這場鬧劇,無不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內心想着:小弟,角色反了啊。

安念自小未曾談過戀愛,連過家家的玩笑都沒有,長大知道男女之事後,更過分,連女孩的小手都不牽了。

因為長得帥氣,初中時開始一路衛冕校草寶座,收的情書一打打的,卻一封不拆,堅持上學不能談戀愛的規矩,乖乖牌小孩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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