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與共

“克莉斯蒂安,你真的……決定留下來為人類而戰鬥?”

“在我們并肩作戰的時候,還有種族之分嗎,納薩諾斯?還有,現在我是克裏斯特。”

身手敏捷的游俠背着赤色的血木弓,伫立在箭塔上,箭筒裏的箭支仿佛随時都可以帶來致命的一擊。棕色的短發灑脫地飄揚着,正如他不羁的性格。金發的高等精靈騎士身披銀甲,雕着鳳凰紋路的劍刃在烈日的輝映下顯得格外耀眼,仿佛要燃燒起來……他那富于洞察力的目光穿透了壁爐谷的森林,警惕地觀察着一絲一毫的動靜。

“早知道就不讓你來這裏了……一旦你出了什麽事,洛瑟瑪将軍和導師都無法承受的。”納薩諾斯那如鷹一般銳利的目光裏竟透露着幾絲憂慮。

“這場戰争你想必也明白,我們甚至有可能把自己的性命賭上去……能否在援軍到來前抵擋住亡靈的攻勢,誰也說不準……”

克裏斯特釋然地笑了笑,“你覺得一個聖騎士可能丢下朋友和需要解救的人民因貪生怕死而離開戰場嗎?”

納薩諾斯沒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轉移向那飽受戰火侵襲的小鎮……

為了防止疫病的傳播,士兵們把死屍火化,可是殘存的血跡依舊使哈斯格林像一座鬼城一般……就在這樣一個充滿了絕望和死亡的地獄裏,阿爾薩斯的軍隊像黑夜中的聖光一般守護着最後的希望。

哈斯格林的入口,軍隊排開了方陣,阿爾薩斯緊張地注視着森林深處的動靜,村鎮之外,草木皆兵……

未知的東西總是可怕的,阿爾薩斯甚至不知道大批亡靈軍隊是什麽概念,一只憎惡就足以讓軍隊陷入混亂,而他即将面對的是成群的憎惡……即便如此,他還是和泰蘭,薩薩裏安一起站在了隊伍的前列。

“強效王者祝福!”

金沙一般的流光籠罩着米奈希爾之力,阿爾薩斯翻開聖典,用王者的祝福鼓舞着每一位戰士。步兵們豎起護盾,随時準備迎接前所未有的強敵……

“不死族軍隊來了!”克裏斯特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他聽見了食屍鬼在地上爬行的聲音,以及憎惡的鐵鈎拖過大地時發出的刺耳的響聲,伴随着車輪滑過大地時的咕嚕聲……

“不好,它們還帶了機械……”

納薩諾斯點了點頭,幾支箭已經搭上了弓弦:“看清了……是攻城車,對于它們來說是絞肉車。”

“不管它是用作什麽用途……我現在必須趕緊到前線去告訴阿爾薩斯……這裏交給你了,納薩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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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你也小心點。”他拉開了血木弓,奧術的精髓順着緊繃的弦傳入了箭支,銳利的箭鋒泛着微藍的光芒。

“希爾瓦娜斯……克莉斯蒂安還是那個充滿理想和熱忱的孩子呢……”

“阿爾薩斯,我和納薩諾斯發現了亡靈軍,它們正在從森林的方向朝這邊進發!!!”銀色的板甲靴踏着急促的步伐掠過血洗的哈斯格林……克裏斯特話音剛落,幾支奧術箭便如彗星般拖着冰藍色的尾巴俯沖向亡靈大軍……

就在這時,森林裏傳來了一聲巨響,一團血淋淋的東西被絞肉車投擲了出去,砸向箭塔,塔樓的屋頂被血肉模糊的物體洞穿,納薩諾斯閃避了一下,一股腐臭的氣味讓他不由得捂住了嘴巴。他定神一看,絞肉車所投擲的竟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森林中的不死族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克裏斯特甚至能感覺到大地的戰栗……面對着森林那端的陰霾,阿爾薩斯舉起了米奈希爾之力,聖光籠罩着整個隊伍。

“洛丹倫的勇士們……我們之所以今天站在這裏,是因為我們是被聖光所選中的人。在這一刻,我們所肩負的不僅僅是打敗亡靈天災的重任,還是壁爐谷的人民的安危,因此,我們絕不能失守!!!”

戰士們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吼聲,并肩而站,形成一道人牆,憎惡踏着倒下的樹木向村莊走來,那帶着肉屑的鈎子在地上留下了暗紅的傷痕,食屍鬼們跳着輕快的步子跟在後面,饑渴地吐出了猩紅的舌頭……

“懲戒光環!”

泰蘭擡起雙手劍,紫色的光圈環繞在戰士腳下,就像一道道警戒線……

“專注光環!”

薩薩裏安打開了冰藍的光環,周圍的牧師們在藍光的庇佑下全神貫注地施展着輔助和治愈系的魔法,戰場傳來的噪聲和慘叫對他們的影響減少了許多。

“虔誠光環!”

克裏斯特将盾立在前方,金色的聖光四散開來,灌注在每位戰士的護甲裏。

三重光環的籠罩下,步兵們迎上了黑壓壓的亡靈軍,剎那間,可怕的死寂變為一片混亂,喊殺聲和金屬碰撞的聲音糾合成了一片……

“火槍手,預備!”

站在後排的火槍手們架起了槍械,将最新研制出的火藥裝了上去,矮人老頭們瞄準那些個頭較大,比人類高出許多的憎惡,幾發炮彈飛向憎惡裂開的肚皮……

“砰!砰砰!!!”

槍響回蕩在戰場上,幾顆子彈已經紮進了憎惡的肉,刺鼻的火藥味蓋住了憎惡體內所發出的臭氣,克裏斯特厭惡地撇過了頭,一道聖光照向憎惡的破綻,憎惡咆哮了一聲,一鈎子便揮了過去……

他抓住鈎子的柄,順着鐵鏈一躍而起,半空中,銀色的利劍掃過一道弧,肮髒的鮮血同憎惡斷裂的頭一起墜地……

克裏斯特閃開了憎惡的菜刀,銀色的長劍逐漸變得熾熱……

“十字軍打擊!”

他一劍斬向了憎惡那破掉的肚皮,它肚子內的蚊蟲從巨大的口子裏飛了出來,場面實在令人作嘔。他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将聖光順着劍刃傳入憎惡體內,憎惡瘋狂地嘶叫着,很快便暴死在地,沉重的軀體直接碾碎了幾只食屍鬼……

“克裏斯特,總算找到你了……”泰蘭揮劍掃過攔路的骷髅和僵屍,雙手劍上刻印的“Fordring”的姓氏如聖光般耀眼,粉碎了身邊不死生物的攻勢。

“泰蘭?”

克裏斯特轉過頭,帶血的金色的長發如絲綢般飛舞,他揚起劍,在食屍鬼中掀起一陣血雨。

骷髅射手的箭支穿破了空氣,他閉上了與森林一色的雙眼,憑借直覺躲開了骷髅射手的骨箭,就在箭頭擦着他的肩膀和胸口掠過時,他對準骷髅射手,聖光從劍鋒上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個錐形的光箭。

“神聖憤怒!”

白骨在熾熱的光芒中破碎,射手身後操縱它們的亡靈巫師也葬身在白色的火海中……

“壁爐谷的命運就取決于我們是否能守住這個關口,這的确……是在玩命呢。”一絲诙諧中不乏自嘲的笑意掠過他的嘴角,“有什麽打算嗎?泰蘭?”

“先把那些惡心的絞肉車毀掉……”泰蘭背靠着克裏斯特,銀色的雙手劍下堆滿了亡靈的屍體。克裏斯特點了點頭,提起劍刃飛速地向前方不遠處的絞肉車奔去,泰蘭默契地開啓了正義之怒,天使的雙翼從光輝的劍刃上張開,引開了絞肉車旁邊的食屍鬼以及巨型爬蟲——穴居惡魔。

“泰蘭!!!”

“別擔心,這裏交給我……”

“To arms!”步兵們奮不顧身地堵在了被憎惡突破的防線上,絞肉車投出了殘缺不全的屍體,砸向人群……他們豎起盾,擋下那惡臭的屍體,亡靈巫師們見狀狡猾地在屍體上召喚出了骷髅戰士……

“驅散他們的魔法!”

哈爾迪爾指揮着牧師的團隊,驅散掉了那些搖搖欲墜的骷髅,他随即舉起水藍色的法仗,虔誠地念着神聖的禱告,純淨的光芒從祈福頂端的寶石上如泉水般傾瀉而出,所經之處,傷痕累累的戰士們重獲了活力。

“治愈禱言!”

“好樣的……不愧是牧師。”薩薩裏安用繃帶包紮了一下被憎惡鐵鈎劃傷的手臂,神聖的利劍刺入大地,将體內的聖光灌注在逐漸被腐蝕的土地上……

“奉獻!”

他自豪地喊出了魔法的名字,被淨化的土壤變為神聖的金色,前方的食屍鬼和憎惡們陷入了聖光的領域……

“制裁之錘!”

米奈希爾之力掃過一名亡靈巫師的頭,随之而來的便是骨折的響聲……望着身邊的士兵一個一個地倒下,阿爾薩斯舉起聖錘,救贖的雙翼仿佛是天使的翅膀……

傾瀉而下的光芒如生命之泉一般,給瀕死的戰士帶來了重生……

“薩薩裏安,情況如何?克裏斯特和泰蘭呢?”阿爾薩斯喘着粗氣,薩薩裏安甚至來不及拭去臉上的汗珠與鮮血,兩只穴居惡魔便向他吐出了蛛絲。他斬斷了粘忽忽的網,蛛絲還是附着在了劍刃上。

“很不妙,王子殿下……憎惡和蛛魔的數量多得驚人,還有那些絞肉車向我們的部隊投擲出許多屍體,也将瘟疫帶了過來。至于克裏斯特……他好象沖到前面去對付絞肉車了!”

薩薩裏安一邊回答着阿爾薩斯的問題,一邊招架着不死族的攻勢,阿爾薩斯見狀,施展出了“正義防禦”,将亡靈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複仇者之盾!”

阿爾薩斯朝穴居惡魔擲出了聖光幻化而成的盾牌,耀眼的盾在蛛魔之間跳躍。

“……泰蘭那小子也未免太不要命了吧?在這麽多不死族面前使用正義之怒……還真夠他受的。什麽?克裏斯特在那裏?難怪了……”納薩諾斯在支離破碎的箭塔頂上無奈地看了看亡靈群中那個銀色的身影,将弓箭對準了那些試圖襲擊泰蘭的巫師們……

“不是我說,你那骷髅頭像羊頭似的……精準射擊!”他松開了弦,無堅不摧的利箭劃破天際,亡靈巫師的頭顱在箭下粉碎……

“等等……那是什麽?”納薩諾斯的目光轉移到了森林中一個冰藍色的物體上,他皺緊了眉頭:“糟糕,克裏斯特危險了!!!可惡啊,距離太遠,弓射程根本不夠……”

“轟!”

熾熱的光柱降臨在絞肉車上,肉屑和骨灰連同機械的殘骸飛濺,砸在不死族的海洋裏。克裏斯特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用聖光之力粉碎了幾架絞肉車以後,他所剩的魔法已經不多了。

“叽咕!叽咕!”肩膀上的崽崽顯得局促不安,就在克裏斯特察覺到異常時,一顆冰球朝他飛來……

“砰!”

崽崽吐出幾顆奧術飛彈打碎了堅韌的冰球,克裏斯特轉過頭,只見一個被黑袍包裹的亡靈巫師飄了過來,兜帽環繞着他那瘦骨嶙峋的臉,空洞的眼眶裏泛着幽藍的寒光。鐵鏈束縛着它的手臂和白森森的肋骨,帶着白色魔紋的黑色長裙如罂粟一般盛開……他揚起只剩骨骼的手,霜雪急速地旋轉在他四周,形成一面冰霜護盾。

“這是什麽?他決不是一般的巫師……而是一只巫妖!!!”克裏斯特望着那雙冰霜一樣的“眼睛”,一股寒意湧上了他的背脊。

“不能讓它靠近部隊……否則大家都危險了……崽崽,現在我需要你的幫助,給我一個魔法盾。”

崽崽眼看克裏斯特要獨自以身犯險,不禁猶豫了很久,“嗚……”

“就算你不對我施放魔法盾我也會去對付這名巫妖,随便你好了……”克裏斯特說罷,便揚起滴血的長劍朝巫妖奔去,崽崽急得跳了起來,一面魔法盾将克裏斯特環繞。

“聖光,賜予我力量吧!”

純淨的光芒環繞着銀色的劍刃,他一劍掃向巫妖的護盾,急速旋轉的風霜帶來的阻力使他的攻勢很快緩慢了下來……

“是的,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法力了……不過……這還是夠的……”

熾熱的溫度從劍身傳導到了霜雪覆蓋的護盾上,破碎的口子很快擴散開來,整個護盾被聖光所瓦解……

“Nova!”

巫妖沙啞地念出了冰霜系的咒語,一股寒氣從他身上蔓延……霜凍新星波及的範圍很廣,連同許多在前線防禦的士兵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克裏斯特向後一躍,握劍的手在霜寒中顫抖。

“不會讓你得逞的……咳……”克裏斯特翻開了聖典,輝煌的光芒在不死疫軍了閃爍,如荊棘叢中的花朵……

“智慧審判!”

克裏斯特釋放了命令聖印,天空中,一把藍色的聖錘墜向失去了護盾的巫妖,他陰森地笑了笑,速凍了自己周圍的空氣,堅韌的寒冰将他包圍。

就在審判降臨的那一刻,冰塊出現了龜裂的痕跡,強烈的沖擊打碎了冰塊,巫妖身上的鐵鏈斷裂了好幾根……

“愚蠢的精靈……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你和你的同伴……都将為此付出代價!死亡凋零!!!”他張開雙手,大地開始被一種黑色的物質覆蓋,死亡和黑暗吞噬着大地上的每一個生命……

“可惡,這下麻煩了。賭一把好了……”

克裏斯特見狀,将最後的法力連同聖光一起灌注在大地裏,光明的源泉迎上黑暗的潮水,崽崽飛上了半空,張開斑斓的雙翼,水藍色的奧術彈如雨點般打在了巫妖的身上,巫妖身上的鎖鏈又斷了幾根,但它依舊沒有停止施法。

暗流湧向克裏斯特腳下被淨化的土地,克裏斯特苦苦地支撐着聖光最後的防線,幾滴汗珠順着額頭滑落……

“可笑,一個高等精靈居然為了人類拼命,你究竟為了什麽呢?”

巫妖的雙眼裏掠過一絲費解,克裏斯特笑了笑:“說了你也不會懂……呵,愚蠢的是你呢!你以為……人類真是那麽脆弱的生物嗎?”

“那你以為呢?”巫妖增幅了魔法的強度,邪惡的法力瘋狂地沖擊着克裏斯特的身體。

“泰蘭……”克裏斯特閉上了雙眼,暗紅的血液順着他的嘴角滴下,筋疲力盡的他單膝跪在地上,微弱的光芒依舊從手心順着劍刃一點一滴地灌注在大地裏,将死亡凋零攔在了小鎮外……

“還是不肯放棄嗎?看來……只能讓你成為我們的一員了……”

巫妖話音剛落,幾支冰箭便朝克裏斯特飛去……

“叽咕!叽咕!”

崽崽扇呼着翅膀飛到了克裏斯特前方,克裏斯特驚叫了起來:“崽崽,你走開……別管我!!!”

巫妖戲谑地看着這些有感情的生物的一舉一動,不禁諷刺道:“既然你這麽想為你的主人犧牲,那我就成全你……殺死你的主人只是時間問題。”

忽然,他冰冷的笑意凝固在嘴角,一位棕色長發的聖騎士迎上了寒冰箭,聖光形成堅不可摧的護盾,冰箭在聖盾的邊緣化作泡影……

“可惡的巫妖……你……對克裏斯特做了什麽!!!”

泰蘭怒視着那只巫妖,握劍的雙手上青筋暴起……

巫妖很享受人類痛苦的樣子,他偏了偏腦袋,玩味地打量着這位憤怒的騎士:“呵呵,又來了一個犧牲品呢……”

“你這個混蛋!!!”

泰蘭的怒火化作神聖的風暴,他不顧一切地向那名巫妖沖去,聖光清掃了一路上的黑暗……

“別過去,那是死亡凋零……在那片黑色的區域裏很快就會失去體力的!”克裏斯特深知聖盾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只夠泰蘭沖到巫妖跟前,如果不能一擊致命的話,泰蘭會很危險。

“克裏斯特,你總是這樣……為別人擔心……所以說你不做聖騎士實在太可惜了。”一只有力的手從身後扶起了克裏斯特,他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阿爾薩斯碧藍的眼睛。

“阿爾薩斯?”

“謝謝你……克裏斯特……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聖騎士……”

他有些慚愧地指了指泰蘭:“不見得只是我呢……”

“十字軍打擊!”

泰蘭揚起閃耀的劍刃,朝巫妖劈了下去,巫妖迅速凍結着周圍的空氣,将自己包裹在巨大的冰塊裏。銀色的劍刃死死地卡在了冰塊上,巫妖冰冷的笑聲回蕩在凍結的空氣中……死亡凋零開始吞噬泰蘭的體力,在黑色的領域裏,聖光就仿佛是滄海中的孤舟……

“神聖震擊!”

無數熾熱的光點在劍刃上凝聚,泰蘭強忍着被黑暗侵蝕的痛苦,以聖光的力量震擊冰凍的外殼……冰塊在劇烈的震動下開始崩塌。

巫妖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防禦再次被聖騎士粉碎掉,這時,泰蘭揮劍斬向巫妖的脊椎,連同那些束在巫妖身上的鐵鏈一同砍斷……

磷火般的藍光從巫妖的眼睛裏熄滅,他的軀體開始破碎,直到最後灰飛煙滅……黑暗的魔法開始從大地上消退,枯萎的大地總算迎來了一個新的黎明……

“克裏斯特……”

泰蘭靜默地走向了傷痕累累的精靈騎士,攙扶住他的另一只手臂,城鎮門口,納薩諾斯和哈爾迪爾連同幸存下來的士兵們焦急地朝克裏斯特奔來……

“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了……”納薩諾斯拍了拍克裏斯特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那小子剛才又險些拼命了,你們怎麽都這麽……哎……”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的呼聲使所有人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王子殿下,不好了……又來了一波亡靈軍!”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焦在鎮外黑壓壓的一片不死生物,眼看那片陰霾再次降臨這座小鎮,疲憊不堪的戰士們眼神裏只有空洞……步兵所剩無幾,哈爾迪爾所帶來的牧師們也都耗盡了法力。矮人們擦了擦膛裏空蕩蕩的火槍,一向愛說話的老頭子們竟也沉默不語。

“阿爾薩斯殿下……”薩薩裏安撿起了血紅的劍,等待着王子的指示,所有陷入絕望的戰士們也把目光投向阿爾薩斯。

面對沒有一絲勝算的戰鬥,洛丹倫的戰士們既沒有退卻,也沒有騷亂,他們只是在等,等待着王子下達戰鬥的命令……

因為他們身後所站的,是無數洛丹倫的人民……

“我還能戰鬥,阿爾薩斯殿下。”泰蘭毫不猶豫地和阿爾薩斯站在了隊伍的前列,薩薩裏安随後也跟了上來,誓死守衛洛丹倫的王子……

“我也一樣……”

克裏斯特拾起了劍,黃昏的風掠過他蒼白的臉,風幹了戰鬥時留下的血污。

“你……”泰蘭憂慮地看着他跌跌撞撞地走向隊伍……阿爾薩斯和薩薩裏安本想扶他一把,克裏斯特擺了擺手,自己走上了隊伍前列。

“呵,算我一個……”一絲淡淡的笑意掠過他的嘴角:“看着我幹什麽?該不會是嫌棄我是高等精靈吧?”

“怎麽會呢……從你加入白銀之手的那一刻起,我從未把你當成一個異鄉人……”

泰蘭的眼眶裏隐約閃爍着一絲淚光,就像永歌森林的溪水一般純淨。他走上前去,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最珍貴的同伴。

“克裏斯特……能和你生死與共,是我的榮幸……”

“阿爾薩斯殿下,下達血戰到底的命令吧。”

阿爾薩斯凝視着不計其數的亡靈,又回首看了看他的戰士們,毅然地舉起了米奈希爾之力……

“We shall not fall!”

戰士們舉起手中的武器,同王子一樣發出了熱血沸騰的吶喊:“We shall not fall!”

作者有話要說: 紮肯:好哇?泰蘭趁機吃豆腐!

泰蘭:……

阿爾薩斯:去去去,人家純潔的感情都被你們給YY壞了!

克爾蘇加德:就是,我和巫妖王的感情本來多純潔的……

巫妖王:去去去去去!!!!!說得像是誰想跟你不純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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