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你昨晚又看小說了?”尤淩盯着符世麒的黑眼圈皺眉。

“沒有,就是有點睡不着。”符世麒彎腰穿鞋,不太敢看尤淩的臉,生怕自己想起昨晚的夢。

看來那本小說的影響力還沒過,尤淩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蹲下來對符世麒說:“今天別晨練了,拉伸一下我們正式打一場。”

周末不用去上學,即使不小心打狠了,周一也能按時上課。

尤淩在心中盤算得很好,但預想中的歡呼并沒有到來。

符世麒穿好鞋,僵硬的走到門口,用行動拒絕了這個讓他十分心動的提議。

“我們,嗯,先跑步熱身一下。”雖然真的很想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但現在滿腦子都是尤淩哭泣的樣子,他實在下不去手啊。

“也行。”尤淩原地熱身後追了上去,不緊不慢的跟在符世麒旁邊。

符世麒今天跑得格外的慢,好像在故意拖時間,将那場約架給混過去。

尤淩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異常,有些苦惱的邊跑邊問:“二哈,你覺得我很弱嗎?”

肖瑞鳴的小說的确很有代入感,那個小受的角色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但也不至于對二哈有那麽大的影響吧。

符世麒果斷搖頭,他知道自己的破壞力,尤淩可是唯一一個能制住他的人。

“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和肖瑞鳴那本小說裏的弱受一樣?”

偏頭看了眼身邊的人,符世麒停下來認真想了一下,猶豫的說:“大概是……你們都愛哭?”

???

這是什麽迷惑發言?

“你從哪看出來我愛哭?”尤淩怒了,明明前幾天他被符世麒砸下樓梯進了醫院都沒哭!

“你小時候打不過我都會偷偷躲起來哭……”

“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尤淩咬牙,他特別想打開符世麒的腦袋看看,是不是裏面全放着他的糗事,所以導致本就內存不足的腦子裝不下任何課本上的知識。

提到這個,符世麒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尤淩的樣子,躲在爸媽身後小小的軟軟的一團,跑兩步就喘,爬個樹就摔,疼了輸了就哭個不停,哭完又繼續努力,直到趕上他人的腳步,好勝心出奇的的強。

他倆能做朋友并不是什麽志趣相投惺惺相惜,而是尤淩那超出常人的勝負欲,一直打不過就一直努力,不知不覺間關系就變好了。

所以他以前怎麽就那麽禽獸呢,對這麽可愛的阿淩也能下得去手。

符世麒無比唾棄自己,心中默默決定要加倍被阿淩好,于是轉頭慈愛的對尤淩說:“以後我再也不會打你了,你也不用偷偷躲起來哭。”

“我看你是想死。”尤淩也不再想怎麽幫符世麒溫和的擺脫影響了,對他溫和就是對自己的折磨。

拽着符世麒往拳館走,他今天就要讓符世麒知道誰才是爸爸。

兩人穿上防具,在正式的場地擺好姿勢。

尤淩下手又快又狠,讓人招架不住,但符世麒一直在閃避,絲毫沒有攻擊的意思,眼神還有些無奈,就像是在陪一個無理取鬧的小朋友玩耍。

“攻擊!”

“不攻。”符世麒很有原則,說好要做個好爸爸……不對,做個不打人的好兄弟,就絕不會還手。

話音剛落,腹部就受了一拳,力道大得讓他退了幾步。

腦中的弱受和尤淩終于分開了。

弱?這和阿淩有毛關系?要是把阿淩放進小說裏,估計能把那些欺負他的人直接揍趴。

“艹,你他媽來真的啊。”符世麒摸了摸剛才被打的部位,隐隐産生了一絲興奮。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動真格的打一場了。

去他媽的保護,規矩照舊,誰贏誰是爸爸。

“護具都穿上了,誰跟你玩過家家。”尤淩神色得意,“我那麽多老師可不是白找的,今天這個爸爸我當定了!”

“還沒到最後一刻呢。”符世麒拉開架勢,開始放狠話:“去年你都在熬夜學習,我可是每日都泡在健身房裏,弱雞是誰還用我告訴你嗎。”

作為一個高中生,非但不學習還天天從早到晚泡健身房這件事,到底有什麽可得意的!

被暗嘲弱雞的尤淩十分生氣,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不到最後一刻弱雞是誰都還沒定呢。

打鬥持續了幾個小時,直到兩人力竭倒在地上喘氣才宣告結束。

由于暴怒的尤淩攻擊力持續上升,再加上對手接連兩晚沒睡好導致防禦力下降,最後他以極其微弱的優勢獲得了勝利。

果然運動少了體質也會變弱,尤淩悠悠的在心裏嘆了口氣,但氣勢上絕不能輸。

“誰是弱雞?”

“……我。”

“誰是爸爸?”

“……你。”

“那你該叫我什麽?”

“……爸爸。”

“哎,乖兒砸。”終于報了當初的一飯之仇,尤淩開心的狂揉二哈短發。

符世麒有些郁悶的躺平任揉,說道:“這次不作數,我這幾天沒睡好,下周休息好了再來一次。”

“身體管理也是比賽的一部分,你見過有誰打架前跟對手說:等等,我沒睡好,休息好了在打。要真有這樣的人,說不定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板磚拍死了。”尤淩堅決不肯放棄這難得的勝利。

“下周先不打了,聽老唐說好像有運動會,等下個月吧。”

這周是打不過了,下個月加強鍛煉說不定還可以勉強勝利,尤淩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飛快。

“行,那我們先到運動會上玩一轉。”符世麒脫掉護具,原地活動了一下,剛好碰到一些傷口,忍不住感嘆:“你下手還是一如既往的陰。”

“不陰怎麽對付得了你。”尤淩冷笑,獨自走到前臺付錢。

即使傷口很痛,我尤哥也堅決不承認。

兩人走後,暗地裏圍觀了整場比賽的拳館老板忽然出現,這兩個小鬼打架太可怕了,搞得他每次都要躲起來,就怕被抓去當陪練。

他們這種打正規比賽的都講究點到為止,哪像這兩個小朋友,打到力竭為止。人老了,也不如小朋友精力旺盛了。

兩人互相攙扶着回家上藥,默契的不再提起剛才的事,但看符世麒的言談舉止,尤淩也知道他是真的擺脫了影響。

去他媽的可憐和弱小,身上的每一處疼痛的地方都在提醒符世麒,他的發小可不是什麽容易欺負的對象,即使一時被欺負,也會卯足勁報複回去。

符母一回家就看到兩孩子癱在沙發上打游戲,僅穿着背心和沙灘褲,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淤青,屋子裏彌漫着黃藥水的味道。

“符!世!麒!你下手怎麽就那麽不知輕重,把阿淩打成這樣!”一旦喊全名,就代表符母很生氣。“阿淩上次被你砸下樓的傷才好多久,你居然下手那麽重!”

她放下購物袋沖到尤淩身邊,心疼的看那些似乎很嚴重的傷,小心的問:“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

尤淩對符母的關心十分受用,但一想到自己也把人家兒子給打傷了,就不太好意思享受了。

“日常切磋,不疼的。”尤淩幹笑着說。

“明明是我傷得比較重,你都沒有注意到我。”符世麒委屈巴巴的打游戲,趁着尤淩分心一舉贏了比賽,露出個傻乎乎的笑。

“你皮糙肉厚的,哪天沒帶着傷回來我才能注意到你。”尤母對這個傻兒子沒轍,翻了個白眼就上前仔細檢查兩個孩子的傷。

符世麒身上的傷的确比尤淩的多,只是尤淩白嫩,視覺上顯得比較可怕。

還好傷得都不重,估計過幾天就好,符母松了口氣,說道:“你們都多大了,該學會點到為止啦。”

“我們很小心了,這點淤青幾天就消,最多疼兩天,又沒傷到別的地方。”符世麒沉迷于游戲中,随口應答,這話他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怎麽打人又疼又沒傷,怎麽打避開致命傷,怎麽打可以用來日常切磋。這些東西當初他可是和尤淩一起補課學習過的。

剛輸了一把的尤淩卯足勁想贏回來,只是點點頭表示贊同符世麒的話。

他最近的壓力有點大,酣暢淋漓的打完一場後也舒服多了,他可不想因為某些理由被禁掉獨屬于他們的溝通方法。

沒什麽事是打一架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架。

看到倆孩子這樣,符母也不好将禁止打架這句話說出來。

嘆了口氣後去洗手煲湯,準備給尤淩補補身體,又要努力學習又要陪她家傻兒子玩鬧真的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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