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來。
“怎麽了?”
李念念到初希身邊,眼神掃了一遍全場,聲音淡淡。
初希回答:“沒事,碰到幾個老同學。”
“哦,唠完嗑了嗎?”
“好了。”
“那走吧。”
李念念先走了一步,見這過道還被堵着,皺眉道:“讓讓。”
初希換好衣服出了餐廳,李念念将煙頭撚了一下,扔到了旁的垃圾桶,初希剛走到她身邊,就是一股子煙味,但與有些人剛抽完煙那股嗆人的味兒不同,居然還帶了絲薄荷味。
“走回去還是?”初希和她并排并,問道。
“走吧。”李念念道。
初希點頭。
商業街,盡管将近十一點了,燈光璀璨,附近不少的店鋪與小吃攤還是營業着,雖然比起九、十點少了不少人。
兩個人走了會兒。
初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說道:“謝謝。”
“什麽?”李念念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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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謝謝你的解圍。”初希解釋。
“哦,”李念念應了一聲,道,“小事情。”
初希低頭笑了。
她覺得是小事情就是小事情吧。
據老一輩們說,以往S大校園還沒建完的時候,表演系的學生與錄音系的學生都會在每天早晨給大家帶來不知道該說是噪音還是噪音的節目。
那就是每天的晨練。
表演系的練聲,以及錄音系的練笑。
連綿不斷的笑聲,不間斷的語氣詞上揚與下降。
路過的其他學院的學生,還以為是哪個精神病院跑出來了的一群病人。
如今好了,這練聲則都是在學院的指定教室與地點。
晨練結束。
初希和李念念結伴回寝室,上午沒有課,下午有一場講座,由著名美國導演布魯斯·威利斯主講。
“你之前讓我看他的電影,我看了幾部。”
初希理着櫃子,李念念則靠在旁邊的牆吃着蘋果看她理櫃子,聽到這句話,點了點頭:“看過就行,沒看過今天這講座你去了也白去。”
“嗯,”對于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初希還是很聽話的,邊說邊将衣服疊得一點痕跡都沒有,“我們現在不是理論課較多嗎?感覺有的時候還是有點跟不上。”
“哪些?”
“藝術概論這種……”
“哦,你電影看得太少,思考得也太少了,上這種課跟高中死讀書不一樣,稍微動點腦子。”
初希臉色偏紅,李念念言下之意根本就是說她不動腦子,雖然知道沒有壞意,可嘴真不知道是誰學的,這麽毒。
“初希。”
“嗯?”
初希正在理書,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李念念,發現她正盯着自己的櫃子。
“你理的可真整齊。”
初希莞爾一笑,又帶了絲尴尬,道:“我應該是有點強迫症。”
“不是一點點吧。”
那櫃子理得根本挑不出一點瑕疵。
李念念繼續對初希的櫃子發表了一番感嘆,初希被誇得臉更紅了,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誰說李念念說話毒的,明明甜死人了。
中午吃好飯,去往5號樓的報告廳。
而還沒進場,初希和李念念便被人攔住了,攔住她們的人是一名看起來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帶着一副黑框眼鏡,初看顯得有些木讷。
“你們好你們好,我是電視劇《閨秀》的工作人員,可以到時候來參加我們的面試,我的名片。”
雖然好像是對着兩個人說的,但真正看重的應該還是李念念。
李念念接過名片,沒看一眼就放在口袋裏了,和初希一起進了報告廳,選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了,講座還沒開始,報告廳慢慢已經坐滿了人。
“以前聽過不少說電視劇來學校挑演員,今天倒是第一次看到。”初希打開手機,想看下講座大概要多久,邊看邊說。
“多得是,”李念念道,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紙條,“給你。”
“什麽?”初希接過。
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初希疑惑地看向李念念。
“你把現在的工作辭了。每周末去紙條上寫的地址,工作量不大,薪酬好像是600一個周末,”李念念道,“比你現在的工資高,也不是什麽無用的兼職,你現在是大學,沒必要浪費自己那麽多時間去做那些所有人都能做的工作。”
“現在給你介紹的這個工作,對你應該是有幫助的。”
初希捏着紙條,低着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似乎現在說的任何話,好像都不足以表達感謝。
“我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初希低頭笑着,幹脆把自己當下的內心想法說了出來,大拇指摩挲着紙條,聲音輕柔。
“那就別說。”李念念抽出了紙條,塞進初希的口袋裏,繼而湊到她耳邊道,“當我是朋友的話。”
初希臉一紅,便不說話了。
沒過一會兒,講座也開始了。
布魯斯·威利斯上臺的那一刻,全場一片熱烈的掌聲。
“哦,對了,”李念念突然轉頭,說道,“你這周末過去,稍微争取一下。”
聽到這句話,初希知道還沒有确定。
不過确實,兩天工資就有600,應該有很多人吧,可到底什麽工作兩天就有600……
“你知道具體是做什麽嗎?”初希開口問。
“整理書房。”
“啊?”初希以為自己聽錯了。
“整理書房。”李念念重複了一遍。
初希開始沉浸在‘為什麽整理書房需要請人整理’的思考裏了。
再次見面
難得的豔陽日。
前幾日天氣預報說冷空氣即将來襲,這好像是冷空氣來之前的溫暖之意。
這般照射下,初希走到一個臺階下便将風衣脫了,風衣下是最适合她的紅色毛絨格子裙。她環顧四周,還是從衣袋裏拿出了紙條,再看一眼地址。
想起剛剛進踏入小區大門,便被門衛攔住了。
初希沒見過這樣的架勢,一下子愣住了,而那保安明顯是不拿出證明就不放行的态度,幸好帶了學生證,保安看了好幾眼,才算是同意放行。
這樣的情況下,初希是不敢問紙條上所寫的地址具體在哪裏。
那就只好自己找了。
園林式的居住小區,景別精致複古,有湖,湖上一小亭,有花草樹木,目光所及遍布。
初希找到了紙條上所寫的地址,此時将近8點半,上了電梯,到了第5層,也就是這棟樓的最高層。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終于按下了門鈴。
剛好八點半。
他昨晚應酬喝得很醉,盡管在外看來千杯不倒,也沒人知道回家就倒了。
那是宿醉。
頭疼到炸裂,胃更是承受不住隐隐作痛。
被門鈴聲吵醒的那一刻,李自蹊的臉黑得如同鍋底。
門鈴聲響了一陣停了,停了便沒有再繼續,李自蹊走下樓,走至玄關,伸手開門。
初希本想再按一下門鈴,但隐約聽到腳步聲便沒有按了。
下一秒,門開了。
沒有符合初希在腦海裏想的任何場景,沒有一點相同,門開的瞬間,酒氣撲鼻而來,隐約夾雜着其他的氣息,初希下意識只有一個想法:她是不是走錯門了?
“什麽事?”男人可能因為剛睡醒,聲線懶散低沉,還有那濃濃揮散不去的不耐煩,而聽在初希耳裏,這聲音過于熟悉,如同被霧氣籠罩般,想讓人撥開,聽聽這原本獨特的音色。
太熟悉了,熟悉到初希都忘不掉。
擡眼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也正是自個兒想的,初希總想着,任何人看到這張臉都不會忘記的吧,不過她更加沒想到在這兒重新碰見這個人。
無數的念頭在瞬間升起又消散,初希在他問話的下一秒便回答了:“您好,我是來應聘工作的,打擾您了。”
話音剛落,男人不知從哪裏發出的冷哼,說出的話盡顯嘲弄:“你的禮貌就是用在沒有預約直接上門的,是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對初希而言像是一座山砸在了她身上,一下子紅了臉。從小到大,家裏教的最多的就是規矩,在家的規矩,在外的規矩。
自己沒有事先通過電話,直接上門,怨不得這人說的話,可偏偏說話一點面子都不給留。
李念念只給了她地址,卻沒有給電話。
初希想,當時應該問她要一個號碼,也免了如今見面的尴尬。
“抱歉,”初希道,“我是同學推薦來的,我忘記要電話了,聽說您這兒招人整理書房是嗎……”說到最後,初希都有點說不出口。
整理書房她到現在都沒有想通。
“誰?”聲音平淡,可誰知道這背後的情緒。
初希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回答:“李念念。”
男人沉默了會兒,冷聲道:“進來。”
初希應了,推門進去。
“客廳先坐,我去打個電話。”男人的聲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