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得利……那天他說的話一句都沒說錯,這都是他在吃虧……
初希看向他,剛開口想說一件事,李自蹊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被他銳利的目光擋回來了。
“如果你想跟我說,工作的錢不要了當學費,”李自蹊語氣雖然不變,可低氣壓是存在的“趁早別認我做老師,你工作的那點錢,真上起課來零頭都夠不上。所以,工作歸工作,其他歸其他,別弄混了,知道了嗎?”
初希毫不猶豫地乖乖點頭。
李自蹊輕扯嘴角,略帶鼓勵:“還是聽話的。”
初希又笑了。
繼續談了些其他的事,李自蹊結束了對話。
“你先理,我去補個覺。”說着,他起身。
初希這才注意到李自蹊臉色的不好,以及那嚴重的黑眼圈,問道:“老師你是昨晚睡的不好嗎?”
初希一提到昨晚,李自蹊就想起來自己做的夢,心情複雜得很。
她尊敬得叫自己一聲老師,自己滿腦子卻都是龌龊的思想,收她做學生有私心沒錯,可僅僅希望關系再近些,而李自蹊從來不認為自己對她的好感已經達到可以完全表達出來的程度,偏偏做出這樣的夢。
李自蹊:“睡太晚了。”
他只能這樣解釋。
初希道:“那老師趕緊去睡吧。”
初希以為是因為昨天晚上吃太久了,他回家還要處理其他的事情,所以睡得不好,雖然有這樣的原因,可不知道這不是主要的。
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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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蹊走了。
初希在書房。
她一個多星期沒有來,書房的書就堆得到處都是,能想象他每天工作的強度。
理到中午,初希想出去吃個中飯,剛走出書房,就聽見樓下的敲門聲。
“老板……哎?是你啊。”
那天向她自我介紹的小夥子規矩地站在門口,手中還領着盒飯,初希對他的印象還算深,一下子想起來這個人的名字叫高小樂。
沒等初希開口說話,高小樂又道:“小姐姐,進去說吧。”
從他大大咧咧的外表完全想不到他的謹慎程度之高。
“這是給老板的嗎?”初希讓他進門,“他在樓上睡覺,我去叫一下他。”說着,初希正打算上去,高小樂連忙拉住她:“別別別,讓老板睡吧。”繼而道:“我師父想着老板今天在家,讓我給他送點飯來,既然在睡覺那就算了。”
“那我放冰箱吧,等會兒不一定就起來了。”
“可以。”高小樂笑了下,“還沒問小姐姐叫什麽,哎喲我這張臭嘴,你肯定比我小,我還一直叫你姐姐,工作時候叫習慣了,你不要介意啊。”
初希擺手:“沒事。我叫初希。”
高小樂點了下頭:“初希,這姓很難見。認識即是緣,上次我也介紹了過了,我叫高小樂,別忘了哈。”
初希笑道:“不會忘的。”她印象很深刻。
說了一會兒,高小樂就打算走了。
“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先回去了,”高小樂起身,“初希,上次見面時間太趕,本來想跟你說件事。”
“什麽事?”
高小樂黝黑的面孔嚴肅起來 ,偏偏看起來有些搞笑:“如果有什麽人問你奇奇怪怪的問題,千萬不要回答他們,特別是這周邊。”
初希不明白為什麽會有奇奇怪怪的人,就像那天不知道為什麽高小樂會說狗仔隊一樣,但還是應着。
“高小樂,你等等。”初希想到了李自蹊,叫住了他。
“怎麽了?”
“如果老板睡很久,我要不要叫他起來,大概幾點?”初希沒有這樣的經驗,想着高小樂肯定跟他很久了,于是開口問道。
高小樂思考了一會兒,道:“你自己看着辦。”
……
黃昏的最後一抹顏色靜悄悄地消失了。
初希回過神來時,随手拿着的那本書已經看完了一半,她意識到已經不早了,按下手機的側鍵——果然,初希趕緊把書放在一旁,起身去李自蹊的房間。
她還記得早晨他是在哪個房間出來的,而到了門口,卻有些猶豫,這樣進他的房間,會不會不太好……
只是進去叫他一下,叫完就出來,應該沒事的吧?
帶着這樣的想法,初希按下門把手,輕輕悄悄打開了一個縫隙,房間很暗,繼而壯大了膽子開大了門。
房間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只能隐隐約約看見家具的位置,彌漫的是一股與女生房間完全不同的氣味,仿佛是長期噴灑古龍水才會散發出來,并非很濃重,而是偏向于清爽。借着房門微開帶來的光亮,初希仔細着走路的聲響,慢慢走向床邊。
不知道為什麽,心情越來越緊張。
他睡得很熟,睡姿也是極為平整,完全可以想象怎麽睡下去就是怎麽起來的。他的手搭在額頭,平日裏因總是不滿意而皺起的眉舒展開來了,嘴型也是真的好看,初希發現這樣子的他比平時順眼多了。
初希稍稍彎下腰,此時很難不注意到他疲憊的樣子,黑眼圈還未完全消散,嘴邊的胡渣略冒了些頭,呼吸聲是重的……
心上仿佛被人打上一拳,壓抑且凝重。
初希不清楚他具體的工作,但完全可以從細節了解他的繁忙,工作強度之大。可平時如同沒事人,衣物整挺潔淨,氣勢強大,眉眼峻氣,看不出一點疲憊的意思。
……
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開始責怪自己,愧疚從開始的小苗頭慢慢綻開,最後充斥着。
在這種情況下,昨晚她還提出拜師的事,占用他休息的時間來教她……他答應了,僅僅讓自己敬了一杯茶,就簡簡單單的一杯茶,決定了一份責任。
懷着複雜的心情,初希正打算把李自蹊叫醒。
誰知道輕輕叫了兩聲之後,沒反應,伸手想碰一下,還沒有碰到身子,便被一股大力拉住了,腳下一個踉跄向前摔了過去。
跌入溫熱的懷抱中。
碰到那堅硬有力的胸膛。
初希的腦子一片空白,空白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她的頭埋在了男人的脖頸裏。
她的心跳,跳得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跳到讓她根本無法注意他的表情。
空氣仿佛停滞了,時間的沙漏停止了流動。
李自蹊沒有放開她,手摸上她的發,稍加用力,讓她藏得更深,呼吸的氣息仿佛一片羽毛觸碰他的肌膚。
那幾秒的時間,對初希來說漫長得如同一年。
她沒有想到去推開李自蹊,她甚至……有些貪戀他的味道和體溫。
意識到這一點,手腕上的疼痛也随之傳來。她就在嘴邊的‘疼’字即将呼之欲出,李自蹊已經放開了她。
初希後退了幾步,局促還帶着小心翼翼:“我看……天色晚了,你從早上就沒有吃飯,想着來叫你……”她說不下去了,腦子裏已經變成了漿糊被搗得亂七八糟,說完,又後退了幾步,“我先去書房。”終于快步走出了房間。
落荒而逃。
初希只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安慰自己肯定是剛剛太緊張了,被老板發現自己進了他房間,還不小心跌倒了他身上,她覺得李自蹊下一秒就會生氣。
……
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面對!
初希頹廢一般地回到了書房,等待這場審判。
不一會兒,書房半掩的門被打開了,人還沒看清,聲音先到了:“這麽暗,你在幫我省電費嗎?”
夜色的幕布已經拉下了,初希在書房僅僅開了一盞臺燈,當然無法顧及到那麽大的書房,唯有周邊的一塊有着昏暗的光線,其餘都是灰暗的。
李自蹊說完這句話,燈便開了。
一下子,頭頂的吊燈,周邊的射燈全部亮了,亮的透徹。
這般光亮下,初希清晰地看清了站在門口的男人。
他換了一套衣服,休閑裝,但比家居服正式了許多,也定是清理了,臉上的胡渣都不見了,眼神依舊淩厲,整個人帶着一股氣勢。
初希還在提心吊膽,她如同一只受驚的兔子,李自蹊像是一個獵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引起她的不安,可事情朝着初希的軌道上滑翔過去了。
李自蹊坐在了深色的沙發上,将與沙發同一色系的茶幾稍稍推開了些,道:“去拿個椅子來。”
不一會兒,椅子搬來了,明顯是讓初希坐的。
初希的緊張感漸漸消散了,因為李自蹊似乎不想再提剛剛發生的事,他的認真與嚴肅讓她完完全全投入了和他的對話,可随之而來的是另一種來自學術的壓抑感。
“文化課學到哪裏了?”
初希回答了學校的課程,每回答一門,他必會提問幾個問題,可問的問題過于深奧,有些初希還知道一些,有些确實不知道。
“我以為每個電影評析的老師都會說,是你沒聽還是老師沒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