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克用了半分鐘從裹在布料裏高空墜落的眩暈中清醒過來,謝天謝地他感覺自己四肢健全沒有受什麽嚴重傷害。
他用了一分鐘确認自己大概看來可能肯定确定無疑是真的變成一只貓了,然後用了十秒鐘發現驅使這個身體就和本能一樣容易,但出于與自己作為人類習慣的矛盾他還是踉踉跄跄用了兩分鐘才把自己從一身汗臭的球衣裏解救出來。
可惜他的隊友們實在是不怎麽聰明,作為一只沒有什麽力量幾乎什麽也做不到的小貓,他折騰了5分鐘才想方設法得到自己的手機通過打字證明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這個時候,陷入隊友當面消失的恐慌中的西班牙國腳們才總算是鎮定下來。
說實在的,隊友變成貓有比憑空消失好到哪裏去?難道不是一樣可怕嗎?
但一只能打字交流的貓确實奇異地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大家的緊張感。
這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但那畢竟是一只貓,一只如此可愛的小貓——哪怕芯子是傑拉德皮克,那至少它【看起來】也還是很萌的。
甚至于有心大的像科斯塔已經饒有興味地在問,“你覺得你是一只公貓還是母貓?”
皮克對此的回應是撓了美顏一爪子。
然後他被布斯克茨捏着後頸提了起來,“安德烈,你去告訴教練這個事,我先給它洗個澡,渾身汗臭味的貓實在是太超過了。”
伊涅斯塔認同地點頭走了。剩下一些人目瞪口呆。
請問重點是在這裏嗎???
你的國家隊兼俱樂部隊友變成貓了,而你最最在意的是他作為一只貓身上不該有汗臭味???
阿森西奧蒂亞戈幾個小夥子驚恐地看着一個隊內大佬提着另一個隊內大佬,大氣都不敢出。
也有那麽幾個大概是對貓有一點愛好的人不着痕跡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Advertisement
皮克顯然對于被提在半空中感到非常不适應(考慮一下他的身高,他大概很多很多年沒有這種體驗了),小貓在布斯克茨手裏張牙舞爪。然而反抗是無力的,所以科斯塔、伊斯科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有幸愉快地圍觀了整個皮克被揪着後頸洗澡,從慘叫不斷到一臉無奈的過程。
皮克萬分确定布斯克茨只是想報複自己平常在隊內訓練時的惡作劇,他敢保證,這事沒完,等他變回人之後……
呵呵,咱能不能先別急着這麽樂觀自信。
還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變回去呢。
伊涅斯塔和主教練洛佩特吉很快過來,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寄恐吓信的人又送來一個信件,告知了皮克和某人進行身體接觸可以短時恢複人形,某人的真愛之吻可以徹底解除詛咒。
伊涅斯塔皺眉一板一眼地念着本應充滿了感嘆號的信件時,皮克正在被自己的隊友用毛巾□□。
(這措辭其實不是很确切,五大三粗的大老爺門對着看起來一捏就壞的小貓還真不敢太用勁)
皮克別扭得渾身炸毛——這可是在公共場合【裸着】被一個隊友上下其手——你對他毫無性趣的那種,直到他聽到伊涅斯塔說出下一句話,瞬間仿佛被按下開關一般停下了所有動作呆若木雞。
事情是這樣的,有人毫無危機感地問,“有解決辦法是好事啊,壞消息是什麽?”
伊涅斯塔看了專注地瞅着貓的主教練洛佩特吉一眼,臉色古怪表情扭曲:
——壞消息是這個【某人】特指西班牙國家隊兼皇家馬德裏的隊長。
賽爾吉奧拉莫斯。
更衣室裏響起無數努力克制卻并不成功的低聲驚呼。
有的人看向洛佩特吉,有的人看向伊涅斯塔,更多人看向布斯克茨……手裏忘了掙紮像個布偶一般被提着的皮克。
請不要用萌萌噠的小貓臉擺出生無可戀的表情好嗎。
去你媽的。
皮克是第一個真正做出反應的人(貓?)
他爆發出極大的身體潛能從隊友手上掙脫出來,跳起來搶走伊涅斯塔手上的信紙踩到地上狠狠抓了幾道印子。
“教練先生,你聯系拉莫斯了嗎?還有想辦法找寄信人?”皮克盡可能避免太過激動導致爪子劃破自己手機屏幕。
洛佩特吉點頭,“當然,拉莫斯明天就會來,最好明天的訓練課你能正常出現,不過這事情我們得保留在隊內,傳出去對你也有危險,我讓工作人員想辦法暗中去查了。”
主教練盯着仰頭看着自己的小貓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我能摸摸你嗎?我還【挺】喜歡貓的。”
……
皮克很生氣。
#主教練濫用職權想潛規則我怎麽辦
但他不能發推。
所以皮克更生氣了。
全tm怪拉莫斯。
萌到一只貓
“這是你抓的?”拉莫斯晃了晃那張破破爛爛的信紙,打趣地問。
皮克不是很想回答。
在解釋完前因後果之後工作人員和伊涅斯塔就離開了,只留下兩張恐吓信和一人一貓面面相觑。
拉莫斯對這整個超現實事件接受度良好,畢竟活生生的皮克喵已經在面前,而他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告訴他,這只看起來柔弱嬌小完全不符合本人形象的小貓确确實實是那個平時和他隔空嘴炮、到了國家隊卻默契無比的大個子加泰人。
——所以他也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麽明明很嚴肅的事情隊友們卻忍不住哈哈哈了。
最喜歡惡作劇搞事情的人被搞了,而且還變成了只能任人搓扁揉圓毫無抵抗之力的這麽小一只,這反差(萌)簡直了。
此處應有【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gif】
然而他自己并笑不出來,皮克被噓被反對,固然是受到了不公平對待,但好歹也算是事出有因,他拉莫斯憑什麽要一起被拖下水?
看看寄詛咒信的那傻蛋怎麽寫的,“你可以盡管倒貼,水爺能對你有一毛錢性趣算我輸!不過可別太早放棄,這是你解除詛咒的唯一希望,夢想總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
說話颠來倒去邏輯混亂。
別整這些不是更徹底?
對此工作人員是這麽解釋的,據當晚緊急通過各種(不可告人的)渠道獲知的信息,這種詛咒本身是變化越大持續效力越弱的,像人變貓這麽大跨度,哪怕詛咒者付出極大代價,原本也應該持續不了多久。但如果像現在這樣,設置了這種實際完成需要的能量消耗并不大的條件,那麽作為兌價,詛咒便能長時間地持續下去。
簡而言之,也就是所謂的自我限制越強效力越強。
像現在這樣的解除條件,除非找出那個詛咒者本人,否則要請同行來暴力破解都幾乎不可能。
“哦,總之就是說我不幫忙的話皮克就得一直這樣了。”拉莫斯當時在工作人員面前不計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那傻蛋居然還號稱皇馬死忠,請問是對你家隊長有什麽仇什麽怨?
他難道還真能美滋滋地看着皮克逗貓玩?
哪怕只出于國家隊長的責任,他也不能就這麽放任皮克不管好嗎,不然伊戈爾還不得沖過來來給一個愛的教育?
感謝上帝,他樂意見到伊戈爾,可不代表樂意被教育。
而這也就意味着,他必須提供所謂的“身體接觸”來幫助皮克恢複人形。
光是把這四個字和皮克聯系在一起就夠讓人毛骨悚然的了。
什麽,你說還有一個選擇,給皮克一個【真.愛.之.吻】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喂,開什麽玩笑。
要說恨,還有可能努力一下。
真愛?
不存在的。
(嗎?)
這一整串念頭在拉莫斯腦子裏劃過,不知為何引起一陣戰栗,迅速被他打包丢入了無稽之談的角落。
讓我們回到現在,拉莫斯正看着皮克——大概是皮克的那只小貓,手上還捏着那張早先被小貓抓爛的信紙,小貓坐在桌子上對自己爪子的罪證拒不承認。拉莫斯把信紙放到小貓面前,忍不住戲谑地調侃,“随便你承不承認,反正這裏也沒有第二只貓。”
這可以說是很戳人痛腳了,皮克喵幾乎是立即擡頭瞪着拉莫斯,尾巴也直直豎了起來。
“……”
拉莫斯本來準備了更多挖苦嘲諷的話——這是和皮克談話時的本能,無關争吵,無關情緒,他們習慣了如此交流,有着一整套交流方式和讓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和無需言說的默契——但他現在看着皮克喵說不出來了。
那雙眼還是慣常的皮克,看那個神情拉莫斯都可以估到對方恐怕非得返回來挖苦個幾句才過瘾。
然而并沒有。
因為對方不能說【人】話。
小貓本來大約是下意識張口想要反駁的,卻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