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馮道入獄 劉守光神級作死

幽州節度使府外

一隊風塵仆仆的人馬在門前停下。

“哈哈, 咱們終于回來了!”

“咱們這一趟可真是驚險, 居然吊個唁都能遇到打仗。”

“幸好有咱馮巡官,要不那趙王還被蒙在鼓裏。”

“就是,就是, 要不他丢了成德還不知道怎麽丢的。”

……

馮道翻身下馬, 看着後面因回到家興奮不已的親衛們,笑着說:“大夥這趟跟着我辛苦了,後面馬車上那車絹大家拿着回去分一分, 就當我請大夥喝酒了。”

領頭的親衛一聽, 忙搖搖頭, “這怎麽行,那是趙王賞大人的。”

“衆位弟兄這次随我身赴險地,道實在無以為謝,只能送些聊表心意,衆位若是不收, 道實在無顏見各位。”馮道拱手。

領頭的親衛看馮道堅持, 這才不推辭,對身後的手下笑着罵了一句,“馮巡官給你們賞絹養婆娘,一群木頭還不快謝謝人家!”

“謝謝馮巡官!”

“馮巡官果然出手大方!”

“哈哈, 老子要回去給婆娘說,這是趙王賞的!”

一群親衛頓時圍着馮道道謝。

馮道笑着擺擺手, “大家快拿着回家給媳婦吧, 要不你們這一走就是三個月, 回去媳婦只怕不讓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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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頓時大笑。

領頭的親衛還要帶手下去上峰那交令,就對馮道抱拳,“我還要帶這幫臭小子去交任務,就先走一步了,馮巡官以後要有什麽事,到節度使府的侍衛司找我。”

說完,帶着一群人走了。

馮道等人走後,進了使君府。

進了府,馮道沒去自己的外院,而是直接去了劉守光的正院。

他得把成德發生的事給劉守光彙報一下。

馮道找到劉守光時,劉守光正在翻書。

翻書???

馮道頓時被吓到了。

他家使君不是最讨厭書的,連帶着才讨厭文人的麽?

今兒太陽是打西邊出來?

馮道望了望天。

“你回來了?正好,來幫本王看看,本王要當皇帝得讓朱溫封本王個什麽官才好?”劉守光擡起頭,對馮道招招手。

馮道:……封官、皇帝???

馮道走近,才看到劉守光看的居然是大唐印的職官志,而旁邊,還有一張紙,上面寫滿“中書令”、“尚父”、“太師”等一串官名。

“王爺,您這是要幹什麽?”馮道小心翼翼的問。

劉守光用筆圈着自己中意的官名,随口說道:“朱溫和李存勖在柏鄉打了一仗,聽說朱溫輸的挺慘的,手下的精銳死了大半,李存勖雖然贏了,可要把朱溫打成這樣,想必也是慘勝,如今他倆兩敗俱傷,整個天下,就數本王兵力最多了,本王打算去漁翁得利,過幾日,本王就再出兵定州,先打王處直、王镕,然後再一鍋把李存勖朱溫端了……嗯,這個等會再說,馮道,你快先幫本王選個霸氣的官名,要不等本王平了天下當皇帝,顯得不那麽正統……對了,當皇帝之前加的那個官就什麽來的……九、九、九”

“加九錫,”馮道忍不住補充說。

“對,就是加九錫!”劉守光一拍桌子,立馬翻書,只是翻了幾下,疑惑道:“怎麽沒有這個官名?”

馮道在旁邊無力:“加九錫不是一種官職,只是皇帝向臣子賜九種器用之物,表示皇帝對臣子的最高禮遇。”

“什麽,不是官職啊,我說本王怎麽翻遍書都找不到!”劉守光抱怨了一句,頓時對九錫的興趣大減,把自己寫的紙拿過來,挑了挑,對馮道問道:“那尚父呢,這個是不是皇帝爹的意思,是不是很尊貴?”

馮道已經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了,他算聽明白了,劉守光是想找個更高一點的官職過渡一下然後稱帝,其實稱帝不稱帝馮道懶得管,自從朱溫篡唐稱帝後,天下自立為帝的比比皆是,蜀王王建已稱帝,岐王李茂貞雖然沒敢稱帝,可卻把自己妻子封做皇後。劉守光若只是想自己換個名頭,這倒也是人之常情,可要出兵定州,如今定州王處直、成德王镕正是晉軍李存勖盟友,豈不是直接相當于對上晉軍。

“王爺,下官剛從成德回來,對此次的柏鄉之戰略知一二,此次柏鄉之戰雖然是梁晉兩方硬碰硬,可晉軍卻不是慘勝,相反,晉軍正因大勝士氣銳不可當。而梁軍,雖然此次大敗,可朱溫畢竟經營多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反觀咱們幽州,兵力雖多,卻不曾打過硬仗。”

劉守光擡起頭,眯着眼,“你想說什麽?”

馮道拱手,“王爺,如今晉軍正因柏鄉大捷乘勝追擊梁軍,短期內斷然注意不到咱們幽州,咱們應該趁此機會積蓄實力,等他們兩家相持久了,疲憊不堪之際再出兵讨伐,而不是現在。”

“文人之見,”劉守光嗤道,“兩軍精銳相鬥,哪怕勝了,勝的一方又能好到哪裏去,你當本王沒領過兵麽,如今正是兩家最弱的時候,若過些日子,兩家休養過來,本王還怎麽漁翁得利。”

馮道一看劉守光不聽,頓時急了,“王爺,晉軍損傷真沒外面傳的那麽大,我幫忙轉運糧草,怎麽會不知晉軍所剩兵力。”

劉守光猛然看着馮道,“你幫忙轉運糧草?”

馮道忙把之前聽劉守光出兵、猜測朱溫趁機打成德主意、去提醒王镕、然後順便幫王镕轉運糧草的事說了一遍。

“你居然去幫王镕!”劉守光大怒。

“王爺,臣知道成德和咱幽州有舊怨,可成德是河北的門戶啊,成德要被朱溫吞了,下一個就是王處直,再下一個可就是咱幽州了。”馮道忙解釋。

劉守光卻聽不進去,怒道:“本王打王處直,你卻幫着王處直的老相好王镕,來人,把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給本王關起來。”

馮道傻眼了。

等侍衛把馮道拖下去,劉守□□的一把掀了桌子。

“都跟本王作對!”

劉守光/氣的對着地上的紙狂踩。

“孫鶴那老頭天天跟本王作對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馮道都和本王對着幹。”劉守光/氣的破口大罵。

劉守光罵了一陣子,一屁股坐在榻上。

過了一會,氣消了一點,想起剛才馮道說的話,劉守光也有了一絲猶豫。

難道晉軍梁軍真沒他想象的損傷的那麽厲害?

劉守光撓撓頭,突然一拍手,走到旁邊把剛才打翻的紙墨撿起來,寫了兩封信。

“來人。”

一個侍衛進來。

劉守光把信給他,“去送給王镕、王處直。”

侍衛拿着信退出去。

劉守光起身,背着手在屋裏轉了轉。

晉軍損傷大不大,試試不就知道了。

成德節度使府

王镕悠閑的坐在府裏。

自從經過柏鄉一役,王镕就徹底明白自己壓根不是打仗的料。

既然不是打仗的料,那就別在那礙事了,生性樂觀的王镕就直接把自己的趙軍往李存勖手中一送,然後拍拍屁股自己回來了。

所以雖然如今盟軍追梁軍忙的要命,王镕卻閑的有時間在府裏喂魚。

王镕拿着魚食逗自己養的那條“龍魚”。

一個侍衛從遠處走過來,把一封信呈上來。

王镕随手接過,“誰的?”

“燕王。”

“劉守光?”

王镕驚訝了一下,忙拆開。

只見上面只寫了一句話。

燕有精兵三十萬,率二鎮以從晉,然誰當主此盟者?

王镕瞪着眼看着這句話,良久,憋出一句:“無恥!”

轉手把信給侍衛,吩咐道:“送給晉王。”

“是,”侍衛匆匆下去。

定州

王處直看了信,直接破口大罵,轉手也讓送給了晉王。

正在前線追梁軍的李存勖同時收到王镕王處直的信,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呢,結果拆開一看,差點氣從馬上栽下來。

燕有精兵三十萬……誰當盟主?

當初向你求救你不來救,等本王救了,你居然還問誰當盟主,想來摘桃子。

劉守光,你夠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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