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

“你最愛的人死在你懷裏時你的表現,我給你找個搭檔,小宋,你去給傅清時做個搭檔。”

小宋嘴角一抽,他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怎麽搭檔,連傅清時都忍不住嘴角一抽,不用演就能想象那辣眼睛的場面。

迫于導演的威壓,小宋扭扭捏捏地離開了位置。

“要不還是讓小雯去搭戲吧!我真的不太合适。”

導演瞪了他一眼。

這時已經哈切連連的小雯也來勁了,精神抖擻地看兩男的如何演出一場愛恨糾葛。

小宋一咬牙,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而傅清時已經睜開了閉着的眼睛,此時他氣質變了,他慢慢跪在地上,嘴角扯住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雙手想要觸碰地上的人,但快要觸碰到對方臉的時候,仿佛受到驚吓一樣又縮了回去。

而躺着的小宋則臉皮跳了兩下,繼續裝死。

此時導演也忍不住正襟危坐起來,如果傅清時一來就撕心裂肺的哭喊,在他這裏反而得不到高分。

人在遭遇重大挫折的時候,以至于精神無法承受時,會産生自我保護機制,不敢相信,逃避甚至否認眼前發生的事。

少年一開始不敢觸碰愛人,是因為他不想确認和接受愛人已經逝去這一事實,他在逃避。

直到他欺騙不下去的時候,才會出現撕心裂肺的表演,最後歸于平靜,抽幹了眼淚,絕望的平靜。

可以說非常有層次的表演,可以讓人直接忽略掉躺在地上的是個辣眼睛的醜男,而專注于他的表演上。

“可以了”,導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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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地上的小宋瞬間彈跳起來,小雯噗嗤笑了出來,忍笑她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

“等結果出來,我會通知你經濟人的。”

他對他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是演員的總冠軍,這份實力的确少有同齡人能比,至少面試了這麽多人來,無論是外形還是演技,他都可以排在第一。

“時哥。”

傅清時剛出了電視臺,聽到後面有人喊他,很熟悉的聲音。

“吳發發”,傅清時轉頭,有幾分詫異。

“哥,還真是你哈哈”,吳發發喘着大氣跑上前來,身上肥肉亂甩,“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你,旁邊有家店味道特別好,我請你。”

果然是吳發發,什麽時候都離不開吃的。

“發發,你暑假不是說要減肥嗎?我看你怎麽比之前還胖了。”傅清時嘴角一抽。

“吃就算了,我請你去健身房吧!”

吳發發臉色一僵,“先吃了今天,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減肥。”

傅清時不由失笑。

他倒是知道吳發發考上了稷州外貿學院,很普通的專科學校,只是畢業後兩人偶爾還會有聯系,如今碰上倒是緣分。

“你怎麽在這裏”,傅清時問道,他剛剛轉身有看到吳發發從電視臺裏面出來。

“我來找我爸要錢啊!”

傅清時沒在多問,想來吳發發家境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那麽差的成績還能被硬塞到南苑尖子班。

不過傅清時并不想深究別人的家庭情況,就像他也不喜別人多問他一樣。

兩人主要是聊一些最近發生的事,吳發發心大,一點沒有幾個月沒見面的生疏,所以氣氛非常和諧。

和吳發發分別後,他們趕了最近一趟航班回去。

從稷州回來後他就一直住在老爺子那裏,每天早晨陪老爺子打打太極,日子過得倒也清閑。

“倒是變穩重了”,傅老爺子把毛巾扔給了他。

傅清時接過毛巾,笑道:“人總是要長大的。”

“你奶奶叫咱吃飯了”,老爺子健步走在前面,傅清時跟了上去。

“爺爺,有些問題想問你。”

傅清時最近寫文章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困惑,傅老爺子從軍快六十年年,前兩年才退休,所謂家有一老,如有一老。

老爺子這樣有着人生大智慧的人,傅清時自然不會放過。

老爺子在家中恩威極重,平時板着一張臉,哪怕最會折騰的傅司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當然以前的傅清時也怕,面對他老人家的時候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也直接導致了,小輩不敢跟他親近。

現在的傅清時倒是不怕,一來他并沒有直接感受過老爺子的威壓,退休後的老人天天打太極,已經平和了很多。

其次他畢竟也活到那麽大歲數,不可能對方擺個冷臉就被吓到。

所以兩爺孫的關系倒是親近了許多,有時候傅清時也發現這個有些別扭老頭其實很渴望小輩的親近,但是嚴肅了一輩子,反而不知道該怎麽相處。

也就是傅清時沒臉沒皮,還不怕他。

有時候于奶奶還會吃味地道,她都沒有老爺子和孫子親了。

燕京大學開學在即,傅清時收拾行李去到學校報道,第二天就被一輛大巴送到了城區的軍營進行軍訓,時間為一個月。

傅清時雖然可以不用上課直接參加考試,但軍訓卻必須參與,因為軍訓和義務兵役挂鈎,如果他不參加軍訓,就要通過另外渠道服役。

大巴車按班級将一車人送到一處鐵欄杆外,車上的學生一一排隊下車。

營區附近是一眼忘不盡的黃沙和綠色,不時揚起一陣黃沙便出現了遮天蔽日的景象,鐵門的崗哨亭處站了兩個身穿迷彩服的軍人。

燕京大學是全國知名學府,能考上燕大的,都是高智商天才,大多都很自傲,所以之前的班會上,傅清時受到了短暫的目光注視後,就回歸平常。

尤其因為物理系女生寥寥無幾,一群大老爺們檸檬還來不及,怎麽可能為他捧場。

進了軍營後,按學號分配的宿舍。

六人一間,公共澡堂,沒有獨立衛生間,住宿條件着實不太好。

傅清時将黑色密碼箱放在角落,而後坐在床邊打量自己的新室友。

因為之前有過幾次和李博安同住一間房的經歷,所以對住男生宿舍他并沒有太過排斥。

傅清時和他的臨時室友都打了招呼。

“那個地方來的。”

“俞州。”

“本地人。”

“潺州。”

……

“叫什麽名字?”

“林楊傑。”

“江濤。”

“周宿。”

……

幾人的對話由此展開。

本來都挺不自在的幾人快速熟絡起來,到了晚上基本已經無話不談,男生之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來得這麽奇妙,沒有女生心思敏感,所以也熱絡得快。

清晨,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這是起床鈴,六點半鐘,床上還睡着的人紛紛大動靜地起身。

傅清時剛從洗漱室回來,昨天睡得早,他五點鐘就起來了,在系統裏鍛煉過一個小時才回來。

七點集合,洗漱完就飛奔去了操場。

人群在一陣人仰馬翻中聚集在一起。

在看到他們教官是誰時,傅清時忍不住眼皮一跳。

“我是軍訓期間負責你們連隊的教官,姓傅,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傅教官。進了軍營,你們就是我手下的兵,服從命令聽指揮……”

教官聲音洪亮,氣息渾厚。

“聽明白了嗎?”

“明白。”聲音稀稀拉拉。

“沒吃飯嗎你們,再問一遍,聽明白了嗎?”

“明白。”

軍訓在教官的訓話中如火如荼地展開。

而教官在訓完話後就下場一一檢查他們的着裝,在傅清時面前他停了下來。

一雙威嚴虎目在他身上比別人多停留了那麽幾秒,似乎沒找到錯處,因此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而後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過檢查了一遍,傅清時仍舊面無表情,站姿也标準得不像話,根本挑不出毛病來,眼裏多少有幾分失望。

傅司允,傅家小霸王,他二伯的兒子,傅司嘉的親哥,也是他的表哥。

從小以欺負傅清時為樂,去年寒假就是因為跟他打架傅清時才摔破了頭,那次打架後,傅司允被他爸罰得特別狠。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傅清時被針對了,不論傅清時表現的多麽完美,他總能挑出錯來,傅清時大多時候是不予回應的,随他自己折騰。

他甚至覺得有點好笑,二十多歲的人了卻還在玩這種找茬游戲。

傅司允轉到傅清時身後,“腿站直。”

而後踹向他的小腿,傅清時仿佛腦後長了眼睛,腿一移,他那一腳踹空了。

“誰讓你動的”,傅司允怒目而視。

“除了傅清時,所有人原地休息。”

兩人相視而立,秋老虎的威勢仍然猛烈,尤其是臨近中午,頭頂的太陽像是要吃人一樣。

哪怕傅清時是不愛出汗的體質,此時汗水也浸濕了後背,而他對面的人更是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

如果傅司允不和他一起站的話,他會找個陰涼的位置坐下。

于是整個訓練場出現了這一幕,所有有都坐下休息了,只有兩男人站在一起,傅司允比傅清時稍高一點,皮膚更黑一點,五官更粗犷一點。

但樣貌都很出色,只是氣質不同,傅清時是清冷矜貴,而對面的人則是剛陽英武。

雖然兩人都是汗如雨下,但不得不說還是很養眼。

就在這時,午休的鈴聲響起,傅司允大喊一聲,“全營集合。”

除了是物理系的教練外,他還是他們理工院的總教練,肩上抗了兩杠一星,雖然剛從軍政大學畢業,但已經是少校軍銜了。

集合後,傅司允便沒有再搭理傅清時了,而後解散。

作者有話要說:  換地圖的第一天,為小時哥打c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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