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抓着她的頭發，強行将她的臉對上念兒。
“啊！怪物！”
念兒一聲尖叫，吓得瑟瑟發抖，可憐兮兮地伸着手求景伊伊抱他，“母後，抱抱！讓她走開，念兒好害怕！”
景伊伊終于将念兒抱在了懷裏，得意地看着景卿卿，似是在嘲弄她。
景卿卿，你的兒子認不出你，還把你認為怪物，這滋味怎麽樣？
景卿卿心疼到快要滴血，她奮力掙紮，想用手捂住臉，手卻被人死死扣在身後。
那張臉也因為掙紮，而變得更加的扭曲、恐怖。
小孩子天性，怕過頭後，便開始好奇起來，他縮在景伊伊懷裏問，“母後，為什麽她沒有臉？”
景伊伊笑着說，“她是罪奴，所以被你父皇割下臉皮，以示懲罰。”
念兒怕得發抖，小心翼翼地問，“那她到底犯了什麽罪？”
“她啊，與人私通生下孽子，自然是個大罪……”
她怎可這樣教育念兒？
景卿卿怒吼，“景伊伊，你閉嘴！”
“大膽！”念兒人小氣勢卻不小，“你怎可這樣同我母後說話？”
“我……”景卿卿臉色煞白，雖然念兒不懂，但自己的孩子同敵人一樣對付她，這種滋味令她呼吸都疼。
景伊伊在念兒臉上親了親，贊賞道，“我兒子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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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死人啦！
景卿卿厭惡地望着念兒臉蛋的吐沫星子，被最恨的人親吻自己的兒子，恨又無能為力。
景伊伊拍拍念兒的後腦，“好了，母後和這罪奴有點話談，念兒乖，自己玩去。”
念兒嫌惡地瞅了瞅景卿卿，又擔憂地望了望景伊伊，母後淳樸善良，他怕她被這個沒臉的怪物欺負。
景伊伊得意地看着景卿卿，故意對念兒說，“不用怕，念兒聽話。”
念兒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乖乖走了，他怕母後不開心。
房內只餘景卿卿和景伊伊兩人。
念兒認賊作母的舉動仿佛在景卿卿心頭上剜了一刀，景伊伊把她的悲恸盡收眼底，抿嘴一笑，“別說姐姐趕盡殺絕，你只要當我的貼身侍婢，不就可以日日見念兒？”
景卿卿猛地擡頭，星眸閃爍着期待，又帶了些許不确定，“真的？”
“當然。”景伊伊又補上一句，“看到念兒讨厭你，我心情很愉悅啊妹妹！”
原來是這樣，只要景伊伊有目的，她就能心安一些，景伊伊将她當做宿敵，是不可能主動幫她的。
明知陷阱，卻又無法逃避。
今時不比往日，念兒身中奇蠱，她對并發症一無所知，唯一能做，就是盡量多的陪在他身邊。
景卿卿攥緊拳頭，景伊伊見她不語，便當她同意，“如今你這張沒皮的臉，念兒只把你當做了鬼。不如這樣，我命人給你尋一塊合适的人皮，如何？”
景卿卿點頭。
“但是，”景伊伊話音已轉，景卿卿擡頭便看見那張原本屬于自己的臉變得猙獰，“你需親自向皇上表明，是你自願做我丫鬟的。”
景卿卿爽快點頭，若是能見到念兒，丫鬟又如何？
……
距離上次與景伊伊談話已過去五日。
這五日裏，景卿卿如坐針氈，每日聽完來人禀報念兒的情況後，便是打聽哥哥在牢房裏的狀況。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她一點興趣都沒有。
“死人啦，死人啦。”一陣局促的尖叫打破宮廷的靜谧。
“死的是何人？”景卿卿并沒有怪罪慌忙闖入的小宮女，甚至眼眸都沒有擡起。
小宮女連忙跪下，“禀娘娘，死的是咱們宮裏的侍婢，娘娘曾經的貼身宮女，綠蘿。”
“什麽？！”景卿卿驚得從椅子站起。
綠蘿不是一直被收監？怎的在外頭暴斃？
景卿卿來到發現屍體的地方，綠蘿正被人用草席卷起來，她的臉皮已被人扒去，僅餘一雙睜開的怒視的雙目。
景卿卿忽然想起幾日前，景伊伊與她的談話。
——如今你這張沒皮的臉，念兒只把你當做了鬼。不如這樣，我命人給你尋一塊合适的人皮，如何？
莫非……
景卿卿跌跌撞撞來到敏秀宮。
宮外的太監見她神色不對作勢想把她攔下，卻被她一把推開。
“景伊伊，你為何要這麽對待綠蘿？”
“妹妹，你要想啊，如果是別的的宮女，念兒必然不與她親近的。可是綠蘿就不一樣，”景伊伊對着鏡子，手作蘭花點了點發簪。
景卿卿又怒又氣，“你！”
門外再次傳來混亂的叫喊，“死人啦！死人啦！”
景卿卿心頭湧出不詳的預感......
20.人皮
這次死的是一名太監，與綠蘿一樣，臉皮被人扒下，只剩一張血肉模糊的臉。
景卿卿仔細聽尋來人的禀告，心中隐隐覺得有事情發生，沒有注意景伊伊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
又一聲尖叫響起，緊接着第四聲，第六聲……
“死人啦，死人啦！”此起彼伏的叫喊，劃破靜谧的宮殿，猶如岸邊的潮水，前撲後繼地湧來。
許是叫聲過于驚悚，動靜過于張揚，一下子驚動正批閱奏章的皇甫潇。
皇甫潇擡眸望着窗外，只見一堆宮女太監叫聲凄厲朝敏秀宮跑去。
皇甫潇放下奏章，循聲來到敏秀宮，推門便見景卿卿像仇人一樣怒視景伊伊。
“又是你。”皇甫潇不耐煩甩袖。
“皇上，你救救臣妾的丫鬟。”景伊伊一見來人，便哭得梨花帶雨，“臣妾的丫鬟雖出生貧寒，但多年來服侍得當，深得我心，現在死于非命，死後還被毒婦扒了臉皮。”
景伊伊哭訴，“皇上，請為臣妾主持公道！”
景卿卿氣急，“一派胡言！”
明明是景伊伊自己說幫她尋臉的，如今，竟然把所有的罪過都怪在她身上，她如何需要這麽多人的臉？
“怎麽就是胡言，”景伊伊用眼神割她一眼，繼而楚楚可憐望着皇甫潇，“皇上，臣妾的丫鬟無意中發現清揚宮的秘密，有人便起了殺意。”
“什麽秘密？”皇甫潇不悅地掃了景卿卿一眼，那日一時心軟，竟救下一個麻煩。
“臣妾丫鬟探尋到……”景伊伊頓了頓，牟足勇氣，“妹妹為了把念兒帶出宮，正收集多集人皮。”
景卿卿大驚，“我沒有！”
“有和無一搜便知。”皇甫潇率人來到清揚宮前，威嚴審視眼前的人，“景卿卿，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坦白。”
“我沒有！”景卿卿無畏與之對視。
“搜。”
一炷香後，護衛躬身将十幾張人皮遞到皇甫潇面前，“禀皇上，這是從梳妝臺中搜出來的。”
皇甫潇氣得全甩在地上，怒呵，“事實面前，還容得了你抵賴？”
她做如此多狠毒的事情，只為從他身邊逃離？！
一想到這，皇甫潇胸中便氣悶不止，冷冷下令，“傳旨，景嫔妃心腸歹毒，即日起打入冷宮，禁止與大皇子接觸！”
她哀求，“皇甫，不是我做，你相信我，不要分開我和念兒。”
名聲地位對她而言都是身外之物，哪怕把她貶為庶人，她也沒有半句怨言，然而……
如今念兒病重，她擔心得日日不能眠，她不願和念兒分開！
“拖下去。”
他一聲令下，等于定了她的死罪。
侍衛粗魯地來拖她，景卿卿只能不停掙紮， “皇甫潇，這些都不是我做的，把念兒還給我！求求你！”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皇甫潇...皇甫.......”
證據确鑿還嘴硬，為什麽她每次都能這麽理直氣壯？
看到那些為了逃離而挖下的人皮，皇甫潇心裏的怒意像是要噴發出，就算是死在冷宮，他也不會允許她離開他身邊半步！
21.大事不妙
在冷宮之中不知日月。
景卿卿白皙嫩滑的手因瑣碎事磨出一層薄繭，臉上的傷口也因時間過久而慢慢結痂。
她日日為她的念兒祈禱念佛，只要念兒無事，她願意用任何東西交換，只求佛主能看在她一片誠心的份上，保佑念兒平平安安。
這日景卿卿正在給念兒縫衣裳，門卻被推開。
她一驚，随即眼淚就湧了上來。
這丫鬟手中抱着的，竟是她的念兒！
青衣抱着熟睡中的念兒沖進來，謹慎地觀察四周後，把門阖起。
青衣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低聲說，“綠蘿姐姐曾對奴婢有救命之恩，奴婢還未來得及報答她便...過世...綠蘿姐姐生前最放不下娘娘和大皇子，青衣願以死替綠蘿姐姐報恩。”
景卿卿抱過熟睡的念兒，感動得無法言語，她握住青衣的手，“今後如有需要我的地方，我……”
“心領了娘娘，時間緊迫，”青衣馬上遞給她一個包袱，“将軍關押在最西牢房，奴婢偷到了要是，娘娘把将軍救出來後，往東南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