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個念頭出現了不到兩秒,就被衛清否決了。

因為燕南歌曾經說過“ 你和他們的關系就是我和他們的關系”,也說過“那些人中只有一部分是敵人”。

從中可以推斷出,燕南歌有五成的幾率是他們中的一員,而如果再參考一下伍田和其他一些人對他的态度,這個幾率就能提高到九成。

這樣高的概率基本上已經能當作事實來看了。

同時考慮到他能夠壓制檢察署中排行第三的白檩,而檢察署雖然在天啓面前處于弱勢,但畢竟也能稍微抵抗一下。那麽他就算真的是天啓的人,恐怕在組織裏的地位也不會低。

而天啓是個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恐怖組織。

作為其中的高層,肯定也不會是個好人。

衛清絕對不相信自己會和那種人同流合污,真要讓他做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寧可當場自殺。

所以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

世界上擁有超凡力量的勢力分為三個:位于不同大陸上的“雜牌軍”,“天啓”,還有最後一個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人眼前的神秘勢力。

其中雜牌軍的力量最弱,但是與數量龐大的普通人類有較為緊密的聯系,而且也比較活躍,位于明面上。不知道有沒有被天啓的間諜滲透過。

天啓的力量很強,可以獨自匹敵所有雜牌軍并逼得他們不得不聯手并向他們看不起的普通人求助。

最後一個神秘勢力,非常低調,有很大幾率是他和燕南歌歸屬的地方,整體實力恐怕不遜色于天啓。而從燕南歌透露給他的“部分,但無法确定是哪些人”這句話看來,這神秘勢力恐怕現在也不是很太平,而他的失憶可能就和這個原因有關。

基于此,還有一個猜測——

滲透神秘勢力的“敵人”,就是“天啓”。

這個猜測不是沒有依據的,除了上面那些基本已經确定的證據以外,衛清的另一個理由是他對自己的了解——他不相信自己在得知有這樣一個作惡多端的組織之後還會無動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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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必然會選擇與天啓為敵。

然而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能肯定一定就沒有第四個神秘勢力存在,也不能确定燕南歌口中的混在監視者中的“敵人”到底是不是天啓。

另外還有一點也引起了他的關注,那就是天啓組織的名字。

天啓,這個詞往往被解釋為“上天的啓示”、“神下達的旨意”,但在基督教的《啓示錄》中,這個詞還被延伸出了另一個意思……

末日将至。

衛清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

他收回思緒,站起身,對面前的白檩說道:“別再出現在我眼前,今天的事就此揭過。”

白檩愣了愣,無措道:「這……可是近年來天啓的活動越發頻繁,我們沒辦法繼續掩飾異能者的存在了。之前我們已經商議過要逐漸對普通人公布異能者的存在……」

衛清淡淡瞥了它一眼,白鶴頓時收聲。

********

衛清離開這座基地後再次趕往車站。所幸現在也不是放假時間,車票還有不少空餘,他就直接買了最近發車的一班繼續趕往劇組所在之地。

之前雖然被譚寅半路攔住帶去了異能者基地,但事實上花費的時間也不算多,他買了特快列車票後趕到劇組賓館時也不過只比原計劃晚了兩個小時。

劇組安排給他的房間是兩人間,與他同房的是一個不認識的青年,在開門時那人正背對着門口,插着耳機坐在床上打游戲,完全沒注意到房間裏多了個人。

“靠靠靠靠靠!那個貂蟬在搞什麽鬼!送人頭嗎?哇擦老子要舉報他!”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好疼啊!卧槽卧槽卧槽死了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哈哈老子又複活了!沖壓!我大李白永不言敗!”

衛清:“……”

衛清沒有打擾這位沉迷游戲的小同志,默默放好行李去了衛生間洗漱。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距離他上床睡覺的時間只剩半個小時。原本他算好留給自己收拾東西的空餘時間已經不夠用了,行李只能留到明天再收拾。

衛清花了十分鐘洗漱完畢,關水後聽見外面的室友還在大呼小叫,想了想沒有出去,靠在洗手臺上給燕先生打了個電話。

電話幾乎立刻就被接了起來,燕南歌低沉溫柔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了起來:“喂,阿清?”

衛清垂下眼沉默了一會兒,燕南歌的聲音就已經再次響起:“怎麽這麽晚?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衛清仰起頭,後腦勺抵在浴室牆壁冰涼的瓷磚上。又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開口:“我在車站,遇到了一個叫譚寅的異能者。”

燕南歌的呼吸微滞。

“他帶我去了‘超自然事件檢察署’的分基地。”衛清的陳述緩慢而平靜,“發生了一點沖突,我打了他們一頓。”

燕南歌低低笑了一聲,卻沒插嘴,靜靜聽他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了一些關于‘異能者’的事情,還有天啓。”

“我覺得檢察署裏的那些異能者,不是什麽好人。”

“……”

過了片刻,燕南歌确定他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了,終于出聲道:“我們叫那些人‘官方’。”

“也說不上不是好人……”燕南歌說,“他們也只是一些想要自保的被害者罷了。”

衛清有點意外他居然能說出來這些信息,他問道:“你見過他們?”

這問的當然不是燕南歌以那些不能去想的隐藏身份活動的時候,而是他現在明面上的身份。果然,燕南歌笑了一聲:“是的,你以為他們建基地的錢是哪裏來的?上面的人不想公布天啓的存在,害怕引起恐慌,所以他們就召集了擁有最龐大財富的那些人,告訴他們真相,讓他們為了保護自己的産業而自願掏錢……而我也是那些被薅羊毛的人中的一員。”

衛清正感覺有點微妙,就聽見燕南歌嘆了口氣。

燕南歌:“哎,而且我還在不同國家被連着薅了六次。我真的好慘啊,能拿出手的嫁妝又因此少了整整一百八十分之一!阿清你可不能因此嫌棄我。”

衛清:“……嫁妝?”

燕南歌毫不猶豫張嘴就來:“就是我們結婚時我的陪嫁嘛。”

衛清:“……”

衛清挂斷了電話。

他的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早就知道燕先生臉皮厚如城牆還喜歡明着……但不到那家夥真的說出來,他還是想象不到燕南歌的臉能有多厚。

衛清深吸口氣,站直身體想要出去,卻無意間瞥到鏡子裏的自己耳尖有些泛紅了。他的睫毛微顫了一下,面無表情地沾了點冷水給自己降溫。

……

半個小時後沉迷游戲的小同志終于結束了他的膀胱局,這才發現旁邊的床上多了個人。他一臉懵逼地湊夠去偷偷瞄了一眼,頓時驚了:“卧槽‘高手’?!”

我他媽居然沒第一時間打招呼!還讓偶像看到我沉迷游戲?!!

啊啊啊好丢人啊!!!我不要活了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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