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通電話驚醒了好不容易的快要睡着的穆成源。
摘下金絲邊眼鏡的男人反倒多了幾分淩厲, 一如他自己所說, 戴眼鏡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随和一點。
放在床頭的手機嗡嗡嗡震動, 他卻只是坐起來，半點也沒有接電話的意思。
這次出差不是非他不可，但他卻從國內“逃到”了國外。
他很想念那個小小的女孩, 那個名為泱泱的小姑娘。
這些天來，穆成源不是沒有去看過泱泱。相反, 他偷偷去探望過好幾次。有時是在他們一家出去玩的時候, 有時是在她跟着孟靜霜買蘋果的時候, 有時是她在和那兩個小男孩在小區玩耍的時候……
泱泱不知道，他在俞家現在所住的小區, 也有房子。這些天他就住在這裏，刻意換了一輛泱泱不認識的車每天出入上班。
自從泱泱走後，他就沒有一天睡過好覺。
只要一閉上眼睛，就能想到當時的場景。
“壞蛋爸爸！”
她說他是壞蛋。
的确, 什麽大名鼎鼎的天成娛樂的總裁, 只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傻蛋。
之前為愛情所困, 現在為親情所困, 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穆成源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這輩子沒後悔過的男人生平第一次後悔。
做親子鑒定沒有什麽, 可他錯在不應該隐瞞着她。如果好好溝通交流, 泱泱應該不會那麽反感，而且……
從小就被培養成繼承人的穆成源一直是家長心中的驕傲，外人眼中的楷模。
一直以來, 他都覺得，對于自己的子女，今後他都要實行同等的教育。
無論是男是女，他都要教孩子管理公司，繼承他的衣缽。可是他卻沒有想過，孩子樂意不樂意？當時他怎麽想來着？泱泱要是他的女兒，他就培養泱泱成為一名女強人，繼承他的財産。
如果泱泱不是他的女兒呢？雖然沒有想過，可是當時的他要是查出來泱泱不是他的女兒，或許會放棄泱泱吧？
不過如果是泱泱的話……可能讓她繼承蘋果林，可能會比繼承天成傳媒更加樂意一點？
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對等的。她是那樣的依賴全身心信任他，而他卻一直處于猜疑中。
會發生現在的狀況，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泱泱還願意叫他爸爸的話，他想，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了。
電話那頭的人仍舊執着的撥打電話，手機震動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引起穆成源的注意。
他側過臉，不需要眼鏡也能清晰看見手機來電顯示。眼鏡只不過是一個裝飾品罷了。
“沈慕之。”來電顯示瘋狂閃爍，穆成源輕啓薄唇，緩緩吐出這三個字。
那是同樣被泱泱稱之為“爸爸”的男人，他當然有備注。
穆成源接起這通越洋電話，他倒要看看沈慕之會說什麽？
“穆成源，是你說你比我有錢的是嗎？”沈慕之懷裏抱着正在咔嚓咔嚓吃蘋果的泱泱，一邊沖着電話那頭的男人怒吼。
孟靜霜正在給他補妝，聽見這中氣十足的吼聲不由退後一步。是誰之前說沈慕之不行的？看這樣明明很行嘛。
氣死了！氣成河豚的沈慕之從拍完第一場戲之後氣到現在，一想到泱泱竟然因為這個原因“抛棄他”，他就氣到五髒六腑都在疼。
“這是泱泱的錯吧，你應該找泱泱才是。”沈慕之在罵穆成源的時候，阿麥還忍不住吐槽。
可是沈慕之的回答卻是：“泱泱沒有錯！泱泱怎麽會有錯？都怪那個家夥，肯定是他教壞泱泱的。”
行吧。阿麥不想和他理論，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新晉女兒奴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打不醒的，讓他自生自滅去吧！
所以現在聽見沈慕之在那邊打電話，阿麥無動于衷，甚至還悠閑的玩起手游。
沈慕之還在罵罵咧咧：“要不是你，泱泱會走嗎？肯定都是你這個家夥挑撥離間，我就知道，你們這種資本家最陰險狡詐。可惡，你以為你是誰？你怎麽就比我有錢了？”
原本還沒有什麽反應的穆成源在聽見“泱泱”這個詞的時候總算明白了什麽，想到那個會甜甜叫他爸爸的小姑娘，面無表情的男人嘴角弧度終于略略上揚，連眉梢都透露出一絲喜氣。
“我當然比你有錢，這不是事實嗎？”
他氣定神閑，和對面那個炸毛的男人形成鮮明對比。
“壞蛋爸爸？”本來還不知道沈慕之在給穆成源打電話的成功連上線，她小聲嘟囔了一句，蘋果也不吃了，垂眸看着地板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這一聲讓穆成源也沒法淡定，他對着手機大喊：“泱泱，是你嗎泱泱？”
“什麽泱泱不泱泱的，這裏沒有泱泱！”沈慕之捂住擴音器辯駁道，不給穆成源和泱泱溝通交流的機會。
可是穆成源怎麽會忘記泱泱的聲音？他敢确定那個就是泱泱，絕對沒有其他人。不過現在隔着電話，他很被動，自然是沈慕之說什麽就是什麽，他決定不再和沈慕之讨論這個，又把話題引回去。
“沈慕之，你才那點破錢怎麽比得過我？”
沈慕之巴不得他不說泱泱的事情，聽見他這句話，不屑笑說：“你怎麽比我有錢了？有本事來比比看啊？你那個破公司，送給我我都不稀罕，我警告你……”
“別警告了，你當明星賺的那些錢，真比得上天成傳媒？就算比得過，你以為我只有天成傳媒一個公司嗎？”穆成源聲音淡淡，又透露出一絲胸有成竹。
泱泱問過他誰更有錢，按照目前的狀況，的确是他沒錯。
話到這裏，沈慕之才想起來：天成傳媒的背後可是天啓集團。他當明星這些年的确賺了不少錢，即便真的比得過天成傳媒，可是怎麽比得過一整個集團？
“艹！”沈慕之低低咒罵了一句，然後果斷挂掉電話。
聽見手機那頭“嘟嘟嘟”的聲音，穆成源看着手機，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這一仗還是他贏了。
他閉上眼睛，準備再次入睡，過了半晌，卻還是起身撥通助理的電話。
“我要回國，你過來替我。”
這邊沈慕之越想越氣，實在坐不住，拿起手機一頓狂按，噼裏啪啦像個機關槍似的狂說：“喂，爸，我要繼承家産，我要比那個家夥有錢！我要養泱泱！”
沈父沉默了一瞬：“雖然你想通了，但我并不是很高興。找個時間把那個女孩帶回來給爸爸看看。”
“嗯嗯好的哦哦哦。”沈慕之随意敷衍兩句又選擇當第一個挂電話的人。
看着懷裏的小姑娘，他有些憂愁。照父親這個樣子，他遲早得把泱泱帶回家，可問題是……如果泱泱是小熊貓的話，怎麽證明自己就是泱泱的父親呢？
妖怪和人類之間，可以通過DNA驗血來證明親子關系嗎？他不知道，也不敢冒這個險。
不過……晚上應該就可以帶泱泱回他的房子一起享受親子時光了吧？沈慕之想到這裏又開始傻笑，以至于阿麥拿着手機看到他眼前冷冷告訴他：“你有女兒的事情又上熱搜了。”
他的反應都是：“那又怎麽了，泱泱本來就是我女兒啊！”
嗯？補妝完畢的孟靜霜偷瞄一樣泱泱，她已經吃完蘋果，抱着沈慕之的手機看視頻，似乎沒有聽見沈慕之的話。
“泱泱，這個是你爸爸嗎？”孟靜霜現在也有點迷糊了。
之前不是那個穆成源帶泱泱去做親子鑒定嗎？那他應該有可能是泱泱的親生父親。而今天她又看見泱泱和沈慕之如此的熟稔，泱泱那麽自然地叫沈慕之“爸爸”，而沈慕之看着雖然不太靠譜，但也算是疼女兒的，到底哪個是泱泱的親生父親？
問到這個問題，泱泱終于舍得擡頭，很自然地說：“媽媽說泱泱爸爸很有錢，所以誰有錢就是泱泱爸爸。”
至于到底哪個有錢的爸爸是泱泱的爸爸，泱泱jio得，最有錢的那個就是啦！
還可以這樣的嗎？孟靜霜哭笑不得，她半蹲下來和泱泱平視，戲谑說：“姨姨也很有錢，那泱泱當姨姨的女兒好不好？姨姨也可以當泱泱的爸爸。”
反正這些個父親也沒怎麽管泱泱的樣子，家裏兩個臭小子也很喜歡泱泱不排斥她，她也很有錢。孟靜霜覺得自己完全有争取當泱泱“爸爸的”資格。
诶？這就涉及到泱泱的知識盲區了。
“姨姨也可以當爸爸嗎？”小姑娘有些茫然，軟糯糯的嗓音仿佛都變得飄忽起來。
孟靜霜最喜歡泱泱這副喜歡求真的樣子，笑到不能自已以後，輕輕撓了撓泱泱小巧精致的下巴，像逗弄小貓咪一樣，輕笑道：“泱泱不是說有錢的就是泱泱爸爸嗎？姨姨有錢不就可以。”
“可是……男生不是只能和女生在一起嗎？媽媽和姨姨都是女生。”
泱泱并沒有被輕易騙到，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盯着孟靜霜看，仿佛在尋找漏洞，随時準備擊破她。
孟靜霜好歹也活了這麽多年，忽悠一個小孩還不容易嗎？
她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其實，姨姨是男生，所以姨姨可以當泱泱的爸爸。”
為了把泱泱拐走，某個女人已經毫無節操，毫無下限。
這令人發指的行為又氣到沈慕之，他捂住泱泱的耳朵，憤憤不平地說：“泱泱別聽她亂說，她沒有那些功能的。”
“哦哦哦。”泱泱恍然大悟，眼睛亮晶晶地，仿佛發現了什麽世界奇觀一樣開心地說：“爸爸，你是說姨姨沒有大象嗎？”
“大象是什麽？”孟靜霜此刻還沒意識到，她可能會遇到此生最大的難題。
泱泱咧嘴一笑，似乎為自己知道這個問題而感到非常驕傲，奶聲奶氣地說：“大象就是小jj啊，姨姨笨蛋，爸爸笨蛋！”
等下，他（她）沒聽錯吧？
你哪裏學來這些的？沈慕之和孟靜霜一同石化，還沒更深層次的思考，又聽見泱泱說：“阿易哥哥和阿瑞哥哥有大象，泱泱也想要大象！”
？？？寶貝，咱們這個就不用争高低了吧？
“你哪裏學的？”孟靜霜已經撸起袖子，準備回家揍那兩個小子，一定是他們幹的！
孩子不聽話騙小妹妹，打一頓就好了。
泱泱揮舞了一下手機，“小新呀！”
手機裏很應景地傳來小新的歌聲：“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麽那麽長~”
孟靜霜：“……”錯怪兒子了。
等下，是誰讓泱泱看蠟筆小新的？
她把目光投向沈慕之，勢要把他戳出個洞來，“我可從來沒給她看過蠟筆小新。”
沈慕之抱住泱泱嚎哭：“女鵝，是爸爸害了你，忘掉這一切吧，你還是那個甜甜的小泱泱。”
他只是随便找了個動畫片給泱泱看，沒想到泱泱看得那麽認真，還學會舉一反三。
蠟筆小新這種看似給小孩看的動畫，其實給成人看更加合适一些。
“起開！”孟靜霜一把搶走泱泱，抱着泱泱往休息室外走。
是她看錯了，這些個爸爸，沒一個靠譜的。
走的時候泱泱還沖着沈慕之揮手，同時再次紮心：“爸爸，泱泱找到更有錢的爸爸了就回來看爸爸！”
宛如繞口令一般的話語，沈慕之卻是“淚流滿面”。等你找到更有錢的爸爸了，真的會回來找他嗎？
沈慕之真的有女兒了！
這次不僅僅是被狗仔拍到，整個劇組的人都知道了。盡管導演已經吓了封口令，可在沈慕之自己承認的情況下，還是鬧得網絡上沸沸揚揚。
可憐阿麥嘴上說着不想管沈慕之，又要幫他公關，幾天下來人都瘦了一圈。
泱泱跟着孟靜霜每天都來劇組報到，沒過兩天就深受整個劇組的寵愛。誰見了都要說一句：“泱泱真可愛。”
沈慕之醋意滔天，偏偏泱泱對誰都笑眯眯，在誰面前都乖乖巧巧。
老父親深感自己地位受到威脅，而泱泱又不肯跟他回家，這讓他很是苦惱。
是時候行動了！這天晚上，沈慕之暗下決心，明天一定要讓泱泱跟他回家！
***
讓沈慕之期待的一天早上，從俞易又一次被自己親生母親趕出卧室開始。
“泱泱要換衣服，你先去吃飯。”
他并沒有獨自下樓，站在門口準備等泱泱下樓。可他還沒等到泱泱呢，從自己房間出來的俞瑞已經上來和弟弟勾肩搭背。
“走啦走啦，吃飯去，站在這裏幹什麽？”
盡管不是很情願，俞易還是跟着哥哥走了……好吧，是被哥哥連拖帶拽不得不走的。
女孩子梳妝打扮總是要慢一些的。即便泱泱還很小，孟靜霜也想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說之前買了那麽多可愛漂亮的小飾品，當然是能用上的，都要給泱泱用上了。
不過想到今天要用到的小飾品，孟靜霜最後還是兩個簡單的紮了兩個雙馬尾。
最後她拿出秘密武器，蠢蠢欲動把手伸向泱泱。
過了幾分鐘後，泱泱和孟靜霜不約而同沖着鏡子點了點頭，對這個造型都很滿意。
孟靜霜捧着臉，止不住尖叫：“啊啊啊，太可愛了！快去給哥哥看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可愛的小孩？為什麽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嘤嘤嘤？？
孟靜霜話音剛落，泱泱噔噔噔拉開門往外面跑。很顯然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宣布自己的新造型。
俞家是複式套房。卧室在樓上，餐廳在樓下。泱泱邁着小短腿，飛速下樓，步伐又快又穩，驚呆了孟靜霜。
小姑娘一路飛奔，飛揚的頭發絲都透露出一股俏皮和喜悅。知道她來到餐廳，在俞易附近站定。
“哥哥哥哥，泱泱好看嗎？”
聽見泱泱的小奶音，正在吃飯的俞易聞言放下筷子，扭頭便看見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那裏。
泱泱今天穿了一條藍色的碎花小裙子。渾身上下充滿青春活潑的氣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頭頂上那兩個可愛的貓耳朵發卡。毛茸茸的貓耳朵發卡很是逼真，仿佛就長在泱泱頭頂一樣。當她晃動小腦袋時，兩只毛耳朵還會一動一晃動的。
“喵~”小姑娘歪着頭學貓叫，笑眯眯的模樣真是讓人想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碰到她的面前，心甘情願為她臣服。要命的可愛，請問有誰能抵擋的住？
真的可以用命這個詞來形容。要命的可愛，可愛到讓人想出鼻血。
俞易怔怔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作何言語。
俞瑞因為之前說泱泱胖的事情，最近瘋狂想補救，恨不得每天都誇獎泱泱。這時候已經是瘋狂吹起彩虹屁，“泱泱真好看，泱泱真可愛。泱泱今天太漂亮了！”
得到誇獎的小姑娘立刻微微擡起下巴，略顯得意的回禮：“謝謝阿瑞哥哥。”
被哥哥給搶先了，俞易張嘴正想說點什麽，俞宏志又搶在他之前沖着泱泱招手，“讓我看看這是哪家的小公主？”
泱泱立刻配合的跑到俞宏志跟前，轉了一圈，藍色的裙子像花朵一樣綻放，女孩如銀鈴般的笑聲令人心情愉悅。連俞宏志這個霸道總裁也不免露出笑容，泱泱是可以給人帶來快樂的小天使。
“真好看。”他真心實意地誇贊。
“謝謝叔叔。”泱泱笑得眼睛都快美了，眼角眉梢都充滿喜悅。
泱泱是個喜歡被人誇獎的小姑娘。
俞易終于醞釀好了想要用來誇獎泱泱的話，剛下樓的孟靜霜一把将泱泱抱起來，親了親她肉乎乎的小臉蛋說：“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幫泱泱弄的！”
好嘛，再次想開口的俞易又被搶走話語權，到最後泱泱已經忘記要求他誇獎的事情了。
俞易心塞塞。但是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也沒好意思在飯桌上說，只是目光時不時掠過泱泱的兩個可愛貓耳朵，內心悄悄地說：真的很可愛。
至于他的無良父母，其實早就發現了他的小舉動，只是都在偷笑。
俞易就這樣一直憋着，憋到坐車，憋到孟靜霜送完俞瑞，憋到他走到興趣班的門口，才小小聲地說：“你今天很可愛。”
身後傳來孟靜霜震天般的笑聲，俞易加快步伐進了教室，頭也不回。
在看小螞蟻的泱泱聽見笑聲擡頭疑惑地問：“姨姨，哥哥說了什麽？”
“哈哈哈！”孟靜霜笑得更加大聲了。
一片芳心錯付，也不過如此。
她一把撈起泱泱大步往前走：“走咯，跟姨姨上班去！”
連續幾天跟着孟靜霜去劇組，泱泱已經習慣這個節奏。
對她而言，接觸人類世界是非常新鮮的一件事情。
泱泱每天都可以學到新知識，她也很期待每天“上班”。
因為和整個劇組都熟悉了，泱泱經常到處溜達，像個巡視自己地盤的雄獅；又八卦的很，哪裏有事情都要去湊熱鬧。
今日劇組似乎有些不平凡。
從一大早泱泱就聽見什麽“探班”“總裁”的，總裁她知道，就是壞蛋爸爸和俞叔叔那樣的，可是“探班”是什麽東西呢？
于是她跑去詢問孟靜霜：“姨姨，什麽是探班啊？”
正在給沈慕之化妝的孟靜霜下意識回答：“就是有人過來看我們拍戲。”
“誰要探班？”昨晚醞釀了一晚上，今天志在必得的沈慕之本以為今天會很順利。可是他出門就踩到狗屎，現在還有人來探班？他的計劃還能不能好好實施了？
站在一旁的小助理怯生生地說：“天成傳媒的穆總要來探班。”
雖然是新來的，可小助理也知道沈慕之和穆成源的恩怨，有些害怕老板會發脾氣。這個電影的最大投資商就是天成傳媒，但這部電影又是沈慕之很早接的，現在也不能推掉，她只盼望着老板能夠少生氣。
出乎意料的是，沈慕之只是挑了挑眉，甚至還露出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地說：“哦，來就來呗。”
看他不撕了那個家夥！
狹路相逢勇者勝，勝利一定會屬于他。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穆成源正面交鋒呢，他很期待。
說曹操曹操到，沈慕之話音剛落，休息室的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
黑色真絲襯衫熨帖的整整齊齊，男人邁着穩健的步伐逆着光一步一步走來。
沈慕之也從座位上站起，今天他的服裝同樣是襯衫，只不過是白色襯衫。
一黑一白，白與黑的極致對比，奇妙又難以言喻。
兩個男人目光交彙，同時看向吃蘋果的小熊貓，又異口同聲地問：“泱泱，誰是你爸爸？”
上來就這麽刺激的嗎？吃瓜群衆捧着瓜激動不已。
到底誰是爸爸？泱泱整張小臉皺成一團，看看穆成源又偷瞄沈慕之。
在這幾天沈慕之的瘋狂洗腦裏，泱泱已經逐漸相信他比穆成源有錢的事情。可是壞蛋爸爸又說他是總裁，他才是最有錢的……
泱泱好糾結，不知道該作何處理。
在衆目睽睽之下，思考半天的泱泱鼓鼓小臉，皺着小眉頭說：“泱泱最有錢，所以才是爸爸！”
“你哪裏有錢？”人群中不知道誰問了一句。
泱泱想了想，理直氣壯地說：“電視上說，女兒是爸爸最珍貴的寶貝，所以泱泱最有錢！”
她笑嘻嘻露出小白牙，左手拉住穆成源，右手握住沈慕之的大拇指，奶聲奶氣地問：“爸爸，泱泱是不是你們最珍貴的寶貝呀？”
“當然是。”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回答。
不，還有第三個聲音……是誰？
衆人齊齊轉過頭，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陰影處。
“泱泱是我的女兒。”他說。
穆成源和沈慕之同時變了臉色。還有第三個人人？
作者有話要說： 狹路相逢爸爸勝，至于是哪個爸爸勝，反正是爸爸啦。
二合一，看我今天更了這麽多，誇我！
睡了一覺爬起來繼續寫qwq明天還是零點更新哈哈哈，我從來沒有這麽努力碼字過。留評有紅包呀小可愛們沖沖沖，我先睡覺啦明天再看評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