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此話一出,衆神明議論紛紛。直至天司監施放威壓,才得以壓制住衆人的閑言碎語。
天司監眯了眯眼,某中透露出危險的微芒。
沈熙強破開束縛着沈彧的神力,又轉身面向上位者,舉起手中的栖凰,道:“他人或許不知道,可你卻清楚得很吧。”
“栖凰是上古神器,生于混沌虛無之中,後用以鎮壓邪物。百年前,栖凰重新出世,而邪物卻不知所蹤。”天司監緩緩言道。
沈熙道:“百因必有果,正是因為邪祟之物的出現,才得以生出栖凰一劍。劍上雙靈的存在便得于此。可如今這劍上二靈雙雙不知所蹤,天司監可要好好想想。”
天司監眼中的陰桀更甚。沈熙這話看似是在提示他,實則暗含警告之意。
如今栖凰雙劍靈無蹤影,稍稍細想便也知曉是他沈熙所做。若是想尋其下落,必是少不了沈熙這一環。
“那不知,妖神想要什麽?”
沈熙朗爽一笑,道:“不敢,我只是尚未得知這罪從何來。還想請天司監解答一番,講于我二人知曉。”
天司監回:“還請妖神暫等一番,待吾查明真相,定還汝二人清白。今日之事暫且一放,還請衆神明先回去吧。”
一衆神明雖不清楚這二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卻也是敢怒不敢言,一并散了。
沈熙輕嘆一聲,身體上大大小小的傷痕卻出奇的沒有愈合。若不是沈彧撐着,沈熙怕是早已倒了過去。
本想帶着沈彧一同離開,腳步卻被天司監打斷。
“妖神留步,吾還想請二位來大殿一敘。”
沈熙眯了眯眼,雖是看不透他的想法,但也能猜到此行兇險萬分。
沈熙二人跟着天司監慢慢朝着大殿行進。
一路上荒蕪一片,寂靜寒冷。雖是最奢華無比的大殿,氣氛卻又最是冷清。
三人一路無話,直至大殿殿門前,沈熙止住了腳步。
天司監挑眉道:“妖神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怕我使詐?”
沈熙冷笑:“天司監?你是誰,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天司監面容之上盡呈玩味之色,道:“哦?那不知妖神是否能為我詳解一番?”
一切猜測至此都已印證,二人這次是真的入了虎口。
沈彧一個箭步擋在了沈熙身前,道:“公子快走,身後自然有彧兒殿後!”
“真是師徒情深。還是應該說,其實你對他卻是另一種心思呢?妖神沈熙。”
沈彧還未細細揣摩眼前所謂的“天司監”的話語,低聲道:“公子快走!”
沈熙只是低着頭,将手裏的栖凰劍攥的越來越緊。
“公子!”沈彧有些焦急。可是沈熙卻一言不發。
半晌過去,沈熙方才開口:“你不過是一只妖。我與天司監的對談又豈是你可以聽的。滾出去。”沈熙朝沈彧緩緩道。
一席話語氣平淡,毫無波瀾,卻将沈彧的內心撕扯的四分五裂。
“公子,你……”
下一刻,沈熙擡手,将手中的栖凰刺向了沈彧。沈彧沒有躲避分毫,喉嚨處湧上一陣腥甜,卻是一句話也無法吐露半分。
“為什麽?”
沈熙幹淨利落地拔出栖凰,擦拭掉劍上的血跡,道:“再不走,就別怪我下手重了。”
沈彧看不清沈熙的表情,他只知道在此時此刻,他的信仰破碎了。
努力抑制住嘴角血液的留下,沈彧漫不經意的擦去嘴角的猩紅,道:“是臣……擾了二位神明清淨。還請妖神贖罪。臣告退。”
沈彧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步遠離大殿走出來的。只感到心裏酸澀不堪,壓抑得厲害。
與公子相伴多年,他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沈彧将這種感覺定義為,對公子的擔憂與虧欠。
衆神明皆散後,肅騁與伏曉山尋不到二人,心急如焚。四處尋找,也只找到了滿身血跡暈倒在地的沈彧。
沈彧周身被淡淡的藍紫色光芒籠罩,心口處的一處傷口處的光芒尤為明亮。
沈彧一睜眼,見到的便是伏曉山與肅騁。
“彧見過山神,戰神。”
伏曉山忙拜拜手,道:“好了好了。你家公子現在何處?”
沈彧道:“公子與那老頭談話,将我趕了出來。”
肅騁交叉抱臂,突然插了一句:“沒那麽簡單。”
伏曉山眯了眯眼,難得的正經了起來。道:“倒真沒有那麽簡單。難道你不曾察覺,如今你周身充斥着的,是他的妖神之力。”
沈彧審視了自身一番,才發現周身被熟悉的公子的力量包圍着。
“不好,公子有危險!”
伏曉山與肅騁跟着沈彧折返回大殿,卻被“天司監”所設下的結界攔了去路。
“這如何是好?”伏曉山泛起了愁。
“你是如何出來的?”肅騁問道。
沈彧答:“我未注意,但是想必與公子的妖神之力脫不了幹系。”
伏曉山道:“莫急!”
語畢,一道白色的神力飛出,直沖沈彧。沈彧下意識擡手抵擋,片刻之後再擡頭,栖凰劍竟出現在眼前。
衆人皆驚,沈彧更是。
剛被公子刺了一劍,想必正是公子以這一劍為引,将妖神之力渡給了他。
之所以心口中劍卻喉中腥甜,應是妖神之力入體,與妖力所斥導致。
沈彧沒有多想,握起栖凰劍便砍向了結界。就在栖凰接觸到沈彧掌心的一瞬間,栖凰劍身的藍紫色漸漸褪去,變成了鮮血一般的赤紅色。
彈指間,結界破碎所迸發出刺眼的光芒令一衆人恍惚了片刻。
回憶戛然而止。
身邊人所發出的輕微響聲打斷了沈彧的回憶。
沈晉熙已經醒了。方才失了精血,行動不便,只稍稍一動,便驚動了沈彧。
本想趁着沈彧還未醒,偷偷溜走。日後他繼續尋找他的公子,與自己也再不相欠。
可這一動彈,再次讓兩人之間陷入了沉寂。
沈晉熙:……
沈彧:……
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直至片刻之後,沈彧率先打破沉寂,微笑着開口道:“熙兒,如今你怕是離不開我了。”
沈晉熙眉頭微皺,道:“我早說過,我不是你的公子,你我二人也再無瓜葛。”
說着便要下塌。可腿足觸及地面酸軟無力,心口處的傷口愈發疼痛。
無法立穩,眼看着要撞上案角。下一刻腰間被一只修長的手臂攬住,整個人被往沈彧方向一帶,穩穩地被接住了。
轉眼間,沈晉熙跨坐在了沈彧的身上。沈彧一手攬住沈晉熙的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頭,輕輕繞弄着沈晉熙的發絲。
一時間,氣氛及其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