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限制（中） ...
“不用了。”蕭詩詩拒絕之後，扭頭就要走。
楊瑛不慌不忙地跟在她的身後，把玩着手機，笑着說道:“好吧，既然你不需要我送，那我就給你的姐姐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
蕭詩詩的腳步停下了，她回頭看了楊瑛一眼，不情不願地妥協了，“想送就送吧。”她要是露餡的話以後晚上想出來就難了。
現在已經快要十二點了，路上的只有零星的幾個人在，白天擁擠繁忙的馬路現在空蕩蕩的經常要過很久才能看到一輛車過去。
楊瑛擡頭看了一眼彎彎的月亮，捂着嘴輕輕地打了一個哈欠，蕭詩詩側頭看着她，問道:“你不困嗎？”
“困啊。”
“那你還不回家睡覺？”
楊瑛笑了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道:“你不大晚上地出來讓我碰到，我現在都已經睡着了。”
蕭詩詩抿嘴。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呢。”楊瑛察覺到了蕭詩詩的情緒不那麽高漲，摸着下巴猜測問道:“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快上學了？我記得你姐姐說過等你好一些後就讓你複學。”
蕭詩詩搖頭，“不是。”她想了一會兒，又說道:“我想白天出來，但我姐姐不讓。”
楊瑛挑眉，“那你白天都幹什麽？”
“補課，練舞。”
練舞？楊瑛打量了蕭詩詩一眼，她已經知道這個練舞并不是她所想的那個練武，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覺得你更适合學武術。”她是見過蕭詩詩的身手的。
不過，一個自幼學習民族舞的人身手會這麽好嗎？楊瑛狐疑地看着她，“你從小就學習民族舞嗎？沒學過擒拿手之類的嗎？”
聽到她這麽問，蕭詩詩心中警惕了起來，垂頭低聲說道:“沒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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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瑛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她将手插/進外套兜裏，擡腳踢走一個小石子，一副閑聊的語氣問道:“你現在還在練舞是要藝考嗎？”
蕭詩詩不太懂藝考的意思，她想到之前蕭媛跟她說的話就給楊瑛複述了一遍，“考舞蹈學院。”
果然是……楊瑛看蕭詩詩一臉地懵懂，以為她不喜歡，就戲谑說道:“你不如來考警/校吧。”
“警/校？”
“對啊，這樣你畢業後可以當個警/察。”楊瑛說完想到了蕭詩詩喜歡抓小偷的愛好，又補充說道:“你想什麽時候抓小偷都可以。”
她的意思是建議我當個官差嗎？那警/校又是什麽東西啊，蕭詩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打算哪天看見林柔悄悄地問問她。
楊瑛送蕭詩詩進小區之後就離開了，蕭詩詩用鑰匙輕輕地将門打開，然後蹑手蹑腳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蕭媛完全沒有發現蕭詩詩晚上偷偷溜出去放風的舉動，隔天早晨她打開蕭詩詩卧室的門，見她睡得很熟，眼裏閃過一絲滿意。
錢鄒依舊按時出現給蕭詩詩補習，雖然補習的進度很緩慢，但他非常地有耐心。
然而，學習這種事情并不是其中一個人上心就管用的，蕭詩詩翻着看不懂的書，想到了什麽，打斷了錢鄒的話，疑惑地問道:“酒吧是什麽？”
錢鄒愣了一下，笑着說道:“是喝酒的地方。”
果然是酒館，蕭詩詩點了點頭。
“怎麽？你想去嗎？”
“不想。”
錢鄒微笑，“我不告訴你姐姐。”
蕭詩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我不去。”
“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錢鄒将書放下，一臉地好奇。
然而，蕭詩詩已經不打算在談論這個話題了，她将書打開，低頭認真地看當做是沒有聽到。
錢鄒笑了笑，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
一整天又是悶在家裏度過的，晚上蕭詩詩依然很早就開始吃飯，吃完之後就回卧室睡覺補眠，等到李嬸和蕭媛睡着之後，她再偷偷地溜出去。
從夜市附近轉悠到林柔的診所，看診所的門依舊緊緊地關着，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攏了攏外套，低着頭奔着楊瑛說過的酒吧走去。
這條街之前她也來過，但一直沒有注意這個酒吧，蕭詩詩在附近找了一個長椅坐下，時不時地掃過酒吧門口。
從酒吧裏面出來的人大多數都醉醺醺的，其中有幾個必須要互相攙扶着才能走，三三兩兩的人從蕭詩詩的面前走過，濃郁的酒氣熏得蕭詩詩直皺眉頭。
在她以前的那個世界裏面，喜歡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可不像這裏這樣多。
天色越來越晚，從裏面出來的人也越來越少，路邊停靠着幾輛車，像是在等人。
蕭詩詩估量了下時間，剛起身準備走回去，餘光就掃到又有人從酒吧出來了。
出來的人應該是自己來的，一出門口就蹲在了地上看着是醉的不輕，她歪歪扭扭地走到路邊坐下，右手在外套上面摸來摸去地像是在找手機。
路邊停靠的車其中一輛打開了車門，司機大步走到醉酒人身邊，彎腰将她攙扶了起來。
蕭詩詩站在原地認真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很符合楊瑛所說的不懷好意的情況後，她快步走過去，按住了司機放在醉酒女人肩膀上面的手。
司機看見蕭詩詩一愣，他不自然地笑了笑，将人放開說道:“你朋友？我看她喝醉了想問問她打不打車。”
蕭詩詩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司機撇了撇嘴，也不再糾纏轉身快步走到車旁，開車一溜煙兒地走了。
“你還清醒嗎？”蕭詩詩低頭詢問眼神茫然的醉酒女人。
女人呆呆地說道:“手機……”
蕭詩詩直到現在還沒有學會使用手機，她裝作沒有看到女人外套兜口已經露出一半的手機，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的手機在哪裏。”
女人揉了揉額頭，昏昏欲睡。
蕭詩詩将她攙扶起來，低聲說道:“我知道該帶你去哪裏了。”
有事情就找楊瑛，這是她親口說的。
楊瑛看到蕭詩詩又攙着一個醉酒的人進來後，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坐在椅子上面平複呼吸的蕭詩詩，雙手抱胸笑着說道：“我覺得我可以替你去市裏申請個錦旗了。”
蕭詩詩喝了半杯水後，舔了舔嘴唇，擡頭看她疑惑地問道：“錦旗？”
“就是表彰你的，可能還會獎勵你一些錢。”
錢……蕭詩詩眼睛一亮，認真地問道：“可以用來買房子嗎？”
楊瑛被逗笑了，擺手說道：“那肯定不夠的。”
蕭詩詩沒興趣了，“哦。”
“積少成多嘛，你先攢起來等畢業之後再工作幾年也許就能買了。”
她都攢好久了，但房子好貴……蕭詩詩嘆氣，她擺手跟跟楊瑛告別，離開之後也沒再去別的地方，而是老老實實地回家了。
蕭詩詩每天晚上的放風持續了一個星期都還沒有被發現，晚上菜市場都沒有人在，所以她只能在夜市和酒吧附近轉悠，小偷沒發現幾個，醉鬼倒是撿到了不少。
她每天出來後最先去的地方就是林柔的診所，不過，因為時間太晚的關系診所的門一直都緊緊的關着，蕭詩詩雖然很失望，但隔天依然會先來到這裏。
這天，蕭詩詩從家裏出來後就習慣性地向林柔的診所走去，本來以為看到的依舊是緊緊關着的門，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林柔今天竟然還沒有走。
蕭詩詩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她揉了揉發紅的鼻子，剛想進去找林柔，但又想到了她現在是偷跑出來的，擡起的腳步又慢慢地放了回去。
診所的門被從裏面推開，蕭詩詩左右看了一眼，下意識地躲在了一旁的大樹後面，她扶着樹幹歪頭偷瞄林柔，發現她這次下班回家竟然還背着醫藥箱。
累了一天，林柔根本就沒發現蕭詩詩在不遠處偷看她，她将卷簾門放下，然後緊了緊外套，背着醫藥箱向着離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蕭詩詩在樹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想了想，一路小跑地跟了過去。
林柔的目的地是附近的一個小區，和她所在的小區大概相隔了兩條街，蕭詩詩在後面一直跟着她來到了某棟樓底下，她看着林柔進去後才從陰影處走出來，仰頭看了一眼樓梯間亮起的燈光，轉身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坐下來耐心地等着。
現在已經這麽晚了，她要等林柔出來，然後悄悄地送她回家再回去。
蕭詩詩在外面枯坐了半個多小時後，林柔才從裏面出來，她搓着冰涼的手，又小聲地吸了吸鼻子，直到林柔走遠一些後才從藏身處出來，遠遠地跟在她的身後，明亮的眼眸專注地盯着林柔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