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跡
今年夏天新言社來了五位實習生,主編讓經驗更豐富的江依珊和陳嘉各帶兩位,宋落帶一位。
起初所有實習生都眼巴巴盼着自己能去宋落手下,業績考核月月第一,長得漂亮又有氣質,肯定是那種特別溫柔和善的老師。
直到兩周後——
“看了我發給你的稿件嗎?”
“認真思考過其中的內容嗎?”
“有反複推敲字裏行間的隐含信息嗎?”
“拿回去,全部重寫!”
溫柔?和善?這兩個詞語和宋落沒有一丁點關系好嗎,她完全是在用專業記者的标準要求實習生,太嚴格了。
坐在旁桌的江依珊聽到這番話,和顏悅色的開口勸說:“落落,實習生才來不久,你別那麽嚴厲嘛。”
“實話實說而已。”宋落毫不在意的反駁。
“文字最後還有編輯,重點抓采訪吧。”
宋落不贊同她的話:“記者的文字功底同樣重要。”
江依珊說:“但總該有個側重,不然他們顧不過來。”
“如果有突發事件,他需要獨自攝影,采訪,寫稿,剪輯,那個時候全都是重點。”
“可是......”
“那是我的實習生。”宋落側目望過去,隐隐透着幾分不悅:“你管好自己的人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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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落來新言社有段時間了,是社裏出名的“兇美人”,做事雷厲風行,不講情面,別說實習生們害怕,許多同事見到她都繞道而行。
江依珊覺得自己好心當成驢肝肺,懶得繼續争辯下去,找對桌的陳嘉聊天:“诶,京都女初中生被淩-辱那件事出結果了嗎?”
“京都女初中生?”陳嘉努力的回憶着,“是那個身體有多處被咬傷,事後施暴者丢下四萬塊錢的新聞?”
“對啊,我記得是你報道的。”
“我後來交給宋落了。”
江依珊和陳嘉同時轉頭,宋落手指敲着鍵盤,頭都不擡的回答:“沒有,十月份開庭。”
“也不知道最後會怎麽判。”
陳嘉略帶調侃和諷刺意味的回答:“網友當然希望死刑呗。”
江依珊嗤笑一聲,搖搖頭,“怎麽可能死刑啊。”
“大多數都是法盲,理解理解吧。”
“刑法規定情節嚴重的,可以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宋落淡淡的丢了這麽一句話過來,瞥了眼斜對面的陳嘉,意思不言而喻。
別嘲笑網友了,你才是法盲。
嚣張不屑的表情,氣的陳嘉直翻白眼,恨不得把手裏鼠标扔過去。
宋落壓根不在乎,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從桌面找到名為“私密內容請勿亂動”的文件夾,拖出兩個文檔,發給實習生。
宋落:這是其他老師寫的新聞稿,你可以多看看,研究一下這兩篇稿件好在哪裏。
對面回複:好的。
而後又道:啊,是祈霁老師的稿子,我會認真讀的,謝謝老師。
宋落:嗯。
對話列表裏忽然彈出新的紅1,備注是my miracle。
她點開,屏幕上出現一行字:今天幾點鐘下班?
宋落打字:應該不加班。
my miracle:好。
my miracle:待會兒給你一個驚喜。
說都說了,還算什麽驚喜。
宋落看着他的頭像和發來的話,神色都變得柔和許多。
“編輯回來了,準備......”江依珊想叫她開會,一側身瞧見宋落滿眼溫柔的小女生模樣,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這是那個曾經把黑車司機怼到差點哭出來的宋落嗎?
宋落迅速恢複成那張寫着“生人勿近”的臉,關掉對話框,抱着整理好資料的進會議室。
只要沒有出去跑采訪的記者,都會參加每天下午的會議,由主編喻高儒主持,大家共同篩選新聞稿件。
但是,今天的會議突然暫停了。
喻高儒臨時接到電話,需要下樓接一位同行,他離開的很匆忙,留下記者和編輯們在互相八卦着。
“接誰啊,能讓主編大人親自下去?”
陳嘉故意咳嗽兩聲:“內部消息,祈霁會空降我們社當執行主編。”
江依珊聞言眼睛都亮了,“是從米勝回來的祈霁?”
“除了他還有哪個祈霁啊,我超佩服他的。”
“他報道米勝火災的視頻我看了不下十遍,太牛了!”
宋落在旁邊的聽着,唇角不自覺的彎起一個淺淺弧度。
“我記得落落也挺喜歡他的吧?”江依珊忽然把話題轉到她身上。
“啊?”宋落懵了一下,有點心虛地問:“為什麽這樣說?”
“你給實習生發新聞稿的模板,不是都發祈霁的嗎。”
她淡定回答:“因為确實寫得好。”
“也是,現在圈內的後輩們,誰不把謝也和祈霁當成榜樣啊。”
編輯和記者從會議室出來,陸續回到座位上,都伸着脖子往大門口的方向瞧,如果要去主編辦公室,會經過她們所在的位置。
不久後,喻高儒和男人并肩朝裏面走來,身邊的同事露出興奮的表情,宋落也忍不住擡頭往那邊看,正巧他望過來了。
隔着衆人,四目相對。
只是一瞬,他便移開視線,跟在喻高儒身後進辦公室。
門剛關上,同事的讨論聲就來了:
“媽啊好帥啊,不愧是獨闖米勝大本營的男人。”
“我覺得他不上鏡,本人比新聞裏看到的更帥。”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啧啧,一見鐘情了?”
“誰敢啊,他之前可是當衆把手下的實習生給罵哭了,而且是女生,一點情面都不講的。”
“我知道我知道,溫潤如玉謝也,冷面無私祈霁。”
這是圈裏很流行的一句話,分別形容公認最帥的兩位男記者,謝也和祈霁。
宋落聽到都忍不住笑了聲,再看電腦,實習生發來修改過後的稿子,她打開認真浏覽,終于滿意了。
沒過多久喻高儒和祈霁就從辦公室裏出來了,喻高儒親自送他到辦公室門口,轉身朝大家招手,“進來繼續。”
平日裏主編和她們關系不錯,沒什麽領導的架子,江依珊便直接詢問:“主編,祈霁要來我們社嗎?”
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喻高儒點了一下腦袋,“我外派了,以後由他來帶你們。先不提這事,陳嘉,接着說剛才的新聞。”
陳嘉講了關于本期深度報道的選題,以及采訪到的內容和最後定下來的稿子。
喻高儒問他們:“有什麽意見嗎?”
其他人都沒有吭聲,宋落率先開口表态:“不行。”
陳嘉一聽見是宋落的聲音,想都沒想就反問:“怎麽不行了?”
宋落和陳嘉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
初進社裏時,陳嘉是小組長,業績考核每次都拿第一,當時國內醫患關系問題突出,她也在追蹤報道這方面的內容。
陳嘉采訪到在一家醫院裏,患者家屬偷偷給即将為自己妻子做手術的醫生塞紅包,醫生拒絕了,後來手術失敗,患者家屬坐在醫院哭天喊地不肯離開。
她拿到素材回來寫稿,喻高儒都點頭的稿子,新人宋落突然跳出來說不能發,僅針對患者的采訪有失公正。
當時大多記者都認為沒有問題,但喻高儒做事比較謹慎,聽到宋落的言論猶豫了。在猶豫之際,另外一家媒體公司爆出這件事情,陳嘉恨自己的先機被他人搶去,找宋落理論。
誰知她坐在椅子上壓根不起來,在對方長篇大論過後,淡淡地回了句:“易喜易怒,沒有立場,你不适合做記者。”
陳嘉好歹是小組長,哪受過這個氣,完全炸了,仗着在社裏待的時間久,跑到主編那裏鬧騰。
結果隔天,報出的文章掀起熱議,加深了醫患矛盾,随即醫生站出來接受采訪,輿論風向完全變了,逼的隔壁社撤掉新聞,公開道歉。
喻高儒慶幸有宋落在關鍵時刻提出異議,從此對她刮目相看,再加上宋落的能力确實強,很快就代替陳嘉,成為部門內業績冠軍,而陳嘉這個小組長就變得有些名不副實。
“你談談原因。”喻高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宋落看着那篇關于“大學貧困生”的稿子,皺起眉頭,簡言意駭:“誇大其詞,會影響到他們正常的生活。”
她提醒着:“您忘記了之前關于女大學生賣-淫的報道嗎?”
那是很多年前的一篇報道,事情是真的,但是媒體在數據和形容上誇張化,最後對全國的女大學生都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陳嘉反駁:“我們的存在就是把事實報道出來,影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宋落聲音一沉,回道:“你學過新聞嗎?”
“你說什麽?”陳嘉音量陡然提高,氣得不輕。
“辭藻浮華,大肆煽情,你是在參加作文競賽?”
“你......”
“算了算了。”喻高儒連忙打圓場,糾結再三後說:“這篇先放一放,今天就到這裏。”
會議結束,主編走了,宋落抱着手裏的資料,緊接着出去。
等同事們陸續離開後,陳嘉才敢把心裏的火發出來:“你看看她那副樣子,嚣張給誰看啊?我的經驗難道不比她豐富嗎。”
江依珊應和:“她向來這樣,仗着業績第一不把我們放眼裏。”
“祈霁馬上空降,我看她在那位冷閻王面前還能不能拽起來!”
江依珊安慰着:“別氣別氣,主編脾氣好才能容忍,祈霁是出名的冷面無私,肯定不會把她放在眼裏。”
陳嘉雙手抱臂,不爽地冷哼一聲:“那當然,別人是戰地記者,子彈火炮都不怕,會怕她?”
“京報的實習生當初也狂妄的不行,還不是被祈霁給罵哭了。”
陳嘉幻想着宋落被罵哭的樣子,心情總算是好些了,自信滿滿地道:“等着瞧吧,祈霁上任後一定會收拾她的。”
宋落坐回辦公桌前,點開右下角閃動的頭像。
my miracle:老位置。
宋落:好。
時鐘指向五點,宋落關掉電腦,把手機和充電器塞進包包裏,打卡下班。
她乘坐電梯到達停車場,熟絡的朝右邊走,停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旁邊,打開副駕駛門坐進去。
駕駛座位上的男人神色淡淡的,悠閑地翻看着手機新聞,正是剛才衆人口中的“冷閻王”祈霁。
宋落關上車門,彎唇笑笑,喊他:“老公。”
: 吼吼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ps:米勝,我虛構的國家。
嗨,這次回來的很快,婚戀暖文無虐,主業談戀愛秀恩愛打臉女配,副業講講我看到我聽到和我現在經歷的新聞事件。
估摸着四月份之前我都出不去吧,如果沒有突發事件,保持日更,v後努力多更。
下本接《想戀你呀》,穿旗袍彈古筝的歷史老師x穿西裝彈鋼琴的物理老師,求收藏~
在江城高中的學生眼裏,物理老師蘇從流,長相帥的人神共憤,性格差到一塌糊塗,最大的愛好就是給學生打59分。
相較之下,新來的歷史老師阮以尋漂亮、溫柔,批評學生都是輕聲細語的,簡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藏老師。
後來,有學生需要請假,找蘇從流拿物理試卷,他漫不經心地問:“你哪個班的?”
學生回答:“3班的。”
“阮以尋是3班的......”
學生揚起下巴,滿臉驕傲的搶答:“阮老師是我們的新班主任!”
蘇從流把試卷遞給他,一改平日裏嚴肅的模樣,笑着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
全校學生心都碎了,惋惜着阮老師那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竟然被蘇從流給染指了,甚至有同學直言不諱地說阮老師瞎了眼。
直到有天,學生們在校外的小公園裏,親眼看見阮老師氣哄哄地揪着蘇老師的耳朵,大聲問:“說,你以後還見不見那個女人?”
蘇老師全然沒有課堂上的冷酷,求饒似地道:“不見不見,再也不見了。”
學生們:???原來真正瞎了眼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