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你這是在玩水
昨天那樣神志不清地往虞惟笙身上爬,與眼下這樣光天化日彼此都很清醒主動往虞惟笙的大腿上坐,羞恥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平心而論,岑星是願意的,願意極了。就是過程太讓他不好意思了。
偏偏他越是扭捏,虞惟笙越是興致盎然。
“怎麽,”他故意露出遺憾的表情,“是不是不願意?這樣會讓你覺得很不舒服嗎?”
說完,還嘆了口氣。
岑星慌忙搖頭,接着為了自證,鼓足了勇氣轉過身勇敢地坐了下去。
可坐是坐了,親密程度與昨日相比卻是天差地別。他幾乎只用了小半個屁股,堪堪搭在虞惟笙的膝蓋上。虞惟笙幾乎沒感受到什麽重量,懷疑這小家夥正在紮馬步。
“你這樣,坐到明天都标記不了。”虞惟笙說。
岑星背對着他,安靜了片刻後,扭着身子往後挪了半寸。
仗着岑星現在看不見自己的表情,虞惟笙不再忍笑:“……就這麽嫌棄我呀。”
岑星聞言急急忙忙又往後挪,總算是把半個屁股放到了他的腿上。因為身高差,他的腳被迫離開地面,終于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虞惟笙的身上。
這帶來了一種奇妙的,讓人覺得踏實的幸福感受。
見岑星整個背都駝了下去,頭壓得低低的,彎得仿佛一只小蝦米,虞惟笙決定暫時不再逼迫他主動了。
那太慢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他整個摟進懷裏。
虞惟笙伸出手,從背後攬住了他的腰腹,把他往自己身前帶。岑星半推半就,很快背脊幾乎緊貼在了虞惟笙的胸口。
“至少這樣才有用吧。”虞惟笙單手圈着他,下巴擱在他的肩頭,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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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星耳廓通紅,小雞啄米般點頭。
虞惟笙又說:“你昨天在我身上趴了半個多小時,今天至少也要這點時間才行。”
岑星接連不斷地快速點頭。
虞惟笙在把他拉到跟前後,并沒有收回手臂,依舊摟在他小腹附近。岑星實在纖細,這樣圈住他,愈發感受到這幅身軀的單薄,能激起一個Alpha無限的保護欲。
想為他遮風擋雨,給他最好的,想看他笑。
還想狠狠地欺負他,讓他哭。
從虞惟笙的角度,也看不清岑星此刻的表情,只能看見他的耳朵和一小部分明顯帶着不自然色彩的面頰。
他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附近的空氣變得香甜的同時散發着誘人的溫度,令人很想用嘴唇去碰觸。
虞惟笙幾乎就要屈服于這份沖動。
就在此時,岑星猛然直起身,舉起了方才起一直拽在手裏的習題冊。他嘩嘩把書翻開,低下頭,幾乎把臉都埋了進去。
“這麽近,看得清嗎?”虞惟笙問。
岑星點頭點頭點頭。
虞惟笙摟着他的手又使了點力,把他更徹底地按在了自己身上,接着用另一只手抽走了他的書本。
“讓我看看。”他說。
岑星失去了掩護,變得不知所措。想回頭,又不敢。
“你這題做錯了呀。”虞惟笙掃了一眼,搖着頭說道。
岑星抖了一下。
虞惟笙貼在他的耳朵邊,把題目念了一遍:“For?breakfast?he?only?drinks?juice?from?fresh?fruit……”
岑星已經不是蝦米了,他快要趴到自己的腿上去了,撈都撈不起來。
“……on?his?own?farm.”虞惟笙摟着他強行把他掰直,繼續說道,“橫線這裏你選的是C,to?be?grown。為什麽?”
岑星當然沒法回答。他的大腦已經逐漸融化,現在差不多變成了液體,沒法思考。
虞惟笙心裏是清楚的,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是因為這個答案最長,還是因為不懂就選C?”
岑星沒動靜。
“你看你又來了,不懂不明白也沒反應,不給老師反饋,”虞惟笙說着,把書本放在了沙發扶手上,雙手一起抱住了他,“你轉個角度吧,不然這樣躲着我沒法給你講。”
岑星進行了細微且徒勞的抵抗,最終還是很快就被他抱着轉了九十度角,變成了側坐在他身上的姿勢。
這下,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躲不過虞惟笙的眼睛。
發現岑星眼眶居然是濕嗒嗒的,虞惟笙着實有些驚訝,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欺負得太過。
他猶豫着,要不幹脆算了。就這樣摟着他,讓他靠在自己胸口,哄他閉上眼睡一會兒吧。
正想着,他的胳膊肘不小心碰了一下沙發扶手。書本微微向後滑動,接着“啪”一聲滑落在了地面。
原本縮着的岑星被吓了一跳,伸長了脖子循着聲音向地面看去。
虞惟笙剛想開口說,算了,別管了,随它去。卻見岑星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後,從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小家夥蹲**把書撿起來,接着乖乖側着身坐回了他的大腿上,靠得就和剛才一樣那麽緊。之後,又很快把書本翻到了之前的頁數,塞回虞惟笙手上。
他的眼眶還是濕漉漉,臉蛋依舊紅撲撲。
虞惟笙失笑。他強忍着情緒,低頭看了一眼那道題,心想,完了,正确答案是哪個來着。
岑星半天等不到他開口,偷偷擡起眼來瞄他。
虞惟笙看着,思緒變得更亂了。他低下頭掩飾般地咳嗽了一聲,接着把書本重新攤在了岑星面前,說道:“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岑星一臉稀裏糊塗,苦着臉盯着那道題看了半天,沒動作。
他下了一次地後,虞惟笙原本摟在他腰腹附近的手挪到了他的肩膀上。此刻微微向上擡了些許,在他柔軟的面頰上捏了一下,催促道:“快點,考試的時候沒有那麽多時間讓你思考。”
軟乎乎的,手感好極了。
其實,岑星現在的模樣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思考。
他臉皺皺的,視線一直飄,最後閉着眼睛胡亂戳了一個。
虞惟笙看了一眼,問:“為什麽?”
岑星的手機方才拿書時放在一邊了,根本沒法發言。虞惟笙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來回反複撥弄他後頸的發絲,故意催他:“是不是因為這個答案最短?”
岑星也不管這理由合不合理,胡亂點頭。
虞惟笙終于笑出了聲:“還真的被你蒙對了。”
岑星驚訝地眨了眨眼。
“這道題考得是非謂語的用法,”虞惟笙借着正确答案,終于尋回了一點解題思路,“fresh?fruit與grow的關系是被動和完成,要用過去分詞做定語,所以選grown。”
他解釋的時候,岑星一直看着他。等他說完也看回去,岑星又慌慌張張移開了視線,低下頭看自己擺在大腿上的雙手。
虞惟笙原本想再給他展開講一下或者幹脆舉幾個例子,此刻看着他的側臉,卻全然想不起任何與習題有關的信息。
他光顧着想,他的星星看起來纖細單薄,臉也只有巴掌大,面頰的弧度卻很飽滿,難怪模樣那麽可愛。
他思路已經跑偏,岑星卻正在認真努力地試圖默背他方才說的那幾句話。
腦子太亂了,理解不了,姑且先記住,等清醒過來再反刍。岑星低着頭垂着視線在腦中複述,才到一半,卡住了。
再回過神,半點都想不起了。
他一着急,又要哭了。
“怎麽啦?”眼看岑星的淚珠就要溢出眼眶,虞惟笙把書放下,雙手一起摟住他,把他往懷裏帶,“是這道題目太打動你了?”
他書放得急,一不小心,再一次沿着扶手滑了下去。
岑星見狀,又想起身,被早有準備的虞惟笙給圈死在了懷裏,沒法離開。
“就算是蒙的,也是做對了,”虞惟笙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給你一個獎勵吧。告訴我,要什麽?”
岑星微微驚訝,接着,似乎是立刻想到了什麽,模樣忽然緊張起來。
“嗯?”虞惟笙微微挑起眉毛。
他離得太近了,嘴唇幾乎就要貼到岑星的耳廓。
空氣早已變得無比甜膩,虞惟笙能清楚地感受到方才提前服下的抑制用藥片所帶來的效力正逐漸被本能所壓制。
他把手臂環得更緊了些。岑星已經徹底倚在了他的胸口。
“告訴我,”虞惟笙說,“或者,做給我看也可以。”
保持現在的姿勢,他們很難完整地看清彼此。岑星微微動了動,虞惟笙便放松了手臂,好讓他可以自由活動。
岑星擡頭看他,接着飛快地低下頭。過了良久,他小心翼翼地拉起了虞惟笙的手。他把他的手拉到胸口的高度,緩緩俯**去,小心地将嘴唇貼在了他的手背上。
當做完這個動作以後,他很快把手放開,頭始終低着,手腳并用在虞惟笙身上調整了姿勢。
他又一次像昨天那樣趴坐在了虞惟笙身上。與昨天不同的是,他的手摟着虞惟笙的肩,臉埋在了他的頸側。他們的胸口緊緊地貼在一起。
虞惟笙擡起手來,愣愣地看了一會兒,接着,也用嘴唇在那個依舊殘留着柔軟觸感的位置碰了碰。
近在咫尺的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輕輕地在他肩膀上蹭了一下。
虞惟笙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臉好像也有一點燒。他想,這孩子現在是不是已經聽見了自己胸膛下心髒劇烈的、如擂鼓般的隆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