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京城守備軍
“報答?”皇上搖着頭反駁道:“你是郡主救你是應該的,談何報答之說。”
“不是,那他的命也是命,當日湖水那麽冷他卻舍命救我,給他一些賞賜不應該嗎?在者說我不過投胎好點,出身皇室。正因為我身為郡主才應該以身作則,知恩圖報。”
“知恩圖報?你真的很像她。”皇上輕聲喃喃道。暖黃色的燭光不時跳躍幾下,将他們身上都暈染了一層淡淡的黃光,看起來柔和不少,皇上說起口中的她眼裏有幾分激動,卻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那剛才還顯得疲累的神色這會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皇上不知為何因為這句話沉思了很久,此時天色已晚,燭火搖曳之下皇帝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寧芊芊心下一動,皇叔是真的老了。她當然知道皇叔口中“她”是誰,端蓉長公主她母親,她甚少聽聞她的事,宮裏宮外也沒有她的畫像,至今她都不知道她長什麽樣。
“皇叔!”
皇上愣過神來,問:“救你的人是誰?”
“陸家二公子,陸玺。”
“陸忠的兒子?”皇上像是想到什麽道:“也罷,你想怎麽做?賞他黃金?”
寧芊芊嗤之以鼻,錢財來身外之物,要是真要錢她還缺嗎?
“我想為他求個官職。”
“這可不行,他若想為官,可随他父親去邊關為武将,若想為文官,也可憑自身之才考取功名,怎可讓你為他所求?”皇上臉色頗為難看,覺得陸玺像是利用了寧芊芊為自己謀利。
寧芊芊見狀急忙辯解道: “皇叔您誤會了,是我自己自作主張想為他求的。我不是要求什麽大官,我想到陸忠不是在邊關常年不回京城,他的大兒子據說是要考取功名的。那日我見了陸玺一面,我見他骨骼清奇是個将領之才,可他才十五歲邊關近年來也無戰事,所以我想……”
“嗯?”皇上濃眉舒展開來含笑看着她道:“你想幹什麽?”
寧芊芊咽咽口水,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咕唠加速全部吐盡。
“太子哥哥他不是掌管京城守備軍嗎,我想讓陸玺在太子哥哥手下有個官職。”她是這樣想的,京城守備軍直屬太子保護京城安危,在太子手下做事陸玺可好辦多了,有了官銜在身,看陸修齊還能肆無忌憚的欺負陸玺嗎?
“行,明日朕就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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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寧芊芊愣怔住了,有些意外。她以為還要軟磨硬泡許久呢!為何這一次皇叔答應的這麽快,有點不想他的作風。
“太子近日說皇城安防存在諸多漏洞,所幸要擴編守備軍,你直接讓陸玺前去報名就行,可不能徇私舞弊啊!”
果然如此………
前世寧芊芊與陸修齊訂婚是十七歲,皇上态度強硬堅決不同意,寧芊芊以死相逼這才作罷,即使這樣也是硬生生拖到十九歲才成親。要說寧芊芊前世是很愛陸修齊嗎?其實不然,她以前覺得陸修齊好,但別人都說不好,她就是要人看出她寧芊芊沒選錯人。
事實如此,她大錯特錯。
“發什麽愣!”皇上出言打斷了寧芊芊的回憶,說話間宮女們依次把菜肴,擺放到桌子上,滿滿的一大桌。光是聞着香氣,就令人食欲大動,一個個色香味俱全的菜擺在面前,寧芊芊是真餓了,午膳全去應付那些妃子了,根本沒有吃多少。
皇上見她一副餓狼撲食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給她夾了一塊鳜魚,溺愛的看着她,“吃慢點,讓有心人見了還以為你在林家受了什麽折磨呢!”
寧芊芊噘着嘴,可不是受了折磨,都死了一回,林家的飯食她現在可不能随便吃。
寧芊芊嘴塞的滿滿的,含糊不清的問:“皇叔你方才真的同意了?”
“都說了君無戲言,你還不信皇叔不成?”
“信信信!!”
寧芊芊急拍馬屁,“我就知道皇叔對我最好了。”
皇上親昵的指了一下她額頭,話語間透露出些許無奈與寵溺的意味,“就你會說話。”
過了片刻,寧芊芊用完晚膳急匆匆說跑去景璇宮找齊月,她是真的想齊月,雖說從前倆人在一起不是鬥嘴,就是整蠱別人玩樂。表面兩人不對付,實際倆人就是歡喜冤家。小打小鬧,為這座高聳紅牆內增添不少歡樂笑語之聲。
寧芊芊走後,皇上臉色微沉放下玉筷,“來人啊!”
“奴才在。”張公公聽見聲音後加快步伐走進內殿。
“張順,去派人查一下陸忠的兒子陸玺。”皇帝的聲音似有一股怒氣隐忍不發。
張順好歹伺候皇帝多年,深知他現在明顯發怒了,他彎着腰顫抖着聲音提醒道:“要是讓郡主知道了………”
皇上地把杯盞磕在小幾上,微眯着眼表情嚴肅,“朕是叫你去找查一下,不是去殺他的。”
張順聞言撲騰一下跪在地上,一口一個的求饒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是奴才會錯了意。”
“起來吧!下次別把你的小聰明耍到朕的頭上。”
“多謝陛下!”張順擦着冷汗哆哆嗦嗦的站起來。
陸玺還在暗自懊惱中,風雪太大憑他的耳力根本無法辨別陸修齊是帶他從南面走還是北面離開的,出城的路只有兩條,經過一個茶棚陸修齊去喝了點茶攤主的口音不像京城中的人,然後好像路過一條河,聽趕車馬夫說已經結冰了。陸玺把這些細節都惱記于心,回去後他必須在幾天之類找到這地方,以防他們在轉移地方。
“給!”陸修齊塞了一個饅頭給他。
陸玺小心的吃着,他蒙着眼不知現在是何時辰,他試探的問:“大哥,我們今晚就在這兒歇下了?”
陸修齊毫無防備的回道:“在這兒?”他看着眼前雜亂的屋子一頓嫌棄他可不願意就這兒将就一晚上,“如今才戌時,還趕得回去。”
“回去?不是說明天才回的嗎?”
陸修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人你也見着了,你還想怎樣,我說今晚回去就回去,你怎麽這麽多話?。”
陸玺微不可察的緊咬着後槽牙,他沒有反駁,反對也沒有用,他想剛陸修齊說現在才戌時他們是從巳時出發的,竟然走了這麽久?這次的地方比陸玺想象的棘手,這兒像是在一方巷子裏,環境肯定不好,不然陸修齊不會連夜還要回去。
吃完後陸修齊拉着陸玺上了轎,催着馬夫趕快趕路,陸玺聽見街邊女人罵罵咧咧地叫喚着在鄰家瘋得忘記時辰的兒女,暖暖的飯菜香被風吹到了街上,又在風裏消散為絲絲縷縷的煙氣,直至虛無。
夜晚的天空中點綴着幾顆星星,馬車行走在道上,靜悄悄的,冷風輕輕佛過,掀開了車簾。
夜色如漆,一排燈火照耀着靜寂的長廊。
景璇宮前殿前皆有青石板鋪成,大冷天的沒有任何草木,漢白玉的石階恢弘大氣,只是在這靜谧夜晚,走在上面給人一種深深的壓抑之感。
站在門外就聽見铿铿锵锵的聲音,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齊月那丫頭又再教訓什麽人呢?寧芊芊提着裙擺走了進去。
一屋子的奴婢,太監全部垂着腦袋跪在地上,齊月這人發起火過來,逮到什麽摔什麽。這不,滿屋子的金窯玉片,也不知是誰惹了這小祖宗了。
這般見她,寧芊芊心中不禁感慨萬千。她與齊月從小親昵,小時候她們一起上蹿下跳掏鳥窩、撈錦鯉,捉弄四皇子。直到她哭着喊着不想遠嫁漓國,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蕩,寧芊芊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齊月還拿着一玉器正準備砸時,寧芊芊出言阻止了,“你還把這景璇宮裏的東西都砸了?”
“幹你屁事!”齊月回嗆一聲,轉頭看了來人,一雙杏眼圓睜的瞪着寧芊芊,她容貌極美,眉眼與皇後有幾分相似,雖儀态不加,但舉止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高貴态度。不過在寧芊芊看來她自視甚高,都可堪比她了,要不然倆人怎麽玩得這麽好呢!
寧芊芊伸手把她手上的玉瓶給拿了下來,揚揚眉問:“你又怎麽了?”
齊月眼睛又瞪大了,張大嘴巴,什麽叫又?倏地,她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喲!月若湖的鯉魚好不好吃啊?鮮不鮮?”看着寧芊芊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就樂出了聲。
“不過你這身子骨吃得消嗎?”
“幹你屁事!”寧芊芊把這句話原封不動送還給她。
“哼,我看你呢!遲早有一天被自己給作死。”
寧芊芊臉氣得通紅,方才的一點感傷的情緒都被這人的毒舌一一消失殆盡了,擡手捏着齊月的臉,惡狠狠的說:“好歹我比你大,一聲姐姐從來不叫也就算了,如今我大病初愈你還奚落我!”
“啊---痛!”齊月痛哼一聲,伸手不甘示弱緊扯着寧芊芊的耳朵,“你個早産兒,要不是你自己等不及早蹦出來幾個月,你還能比我大!”
“啊啊啊!” 一聲聲慘叫從景璇宮傳出,宮裏的丫鬟,太監們都見怪不怪了,垂着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默默地收拾地下的玉碎瓦片,唯恐兩個小祖宗一個不慎摔下來傷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開播了
齊月:我終于出場了!!
林思柔:我啥時候上場呢導演?我不是女二嗎?
導演:經過深思熟虐,我們一致覺得齊月比較适合女二這個角色。(沒辦法,誰叫人家後臺硬,是公主呢!小聲bb)
林思柔:(?_?)(?_?)(?_?)(?_?)
導演:沒事哈!你就專心搞事業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