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除夕撩人
很快就到了除夕,家家戶戶都很有新年的喜慶,挂着紅燈籠,放着鞭炮。寧芊芊看着天空上的煙花,前世也是死在這麽個新年。今日,皇上本想叫寧芊芊進宮一同過新年,可她沒去,她畢竟也是林家人,去皇宮算什麽事兒,這林府看起來很是熱鬧。
好歹是新年,寧芊芊與他們一同吃着膳食,林思柔又拿出她的殺手锏,眼睛含着淚道:“姐姐,那日是我言錯,不該頂撞于你,那女戒我快寫完了。”說完還不忘可憐的看了一眼林父。
周氏也不嫌添亂道:“是啊,芊芊,思柔她年紀小不懂事,難免有些小性子。你寬宏大量原諒你妹妹,她也是不知那人是你朋友。對了芊芊,別怪姨娘多嘴,你貴為郡主在外結交朋友可小心些,別被人騙了。”
寧芊芊小口的吃着八寶桂魚,用手帕擦了擦嘴,道:“姨娘嚴重了,思柔個性好強,多看看女戒可以陶冶心性。”
她含笑的看着林思柔:“妹妹既然快要抄完了,就早些給我看吧!”
林思柔面上微笑颔首,手卻在桌子在下面絞着手絹不停。
一直未發言的林父此時開口道:“行了,大過年的別說這些。我吃好了,你們慢吃。”他神情總是帶着一絲憂傷,說話也不急不緩,是文人那種語調。
人人皆道,林父是個癡情種,家裏只有一夫一妾。那妾室還是林老夫人早些年間硬要他收的,只是這癡的是誰?各有各的說法,也不得而知了,寧芊芊想反正不是她母親就對了。
一家之主離席,這飯也不好吃了,她一點也不擔心這飯食有毒,周氏可不敢拿她寶貝兒子性命開玩笑。寶貝兒子果然是個寶貝,寧芊芊看着他着圓潤的肚子,胖的跟個球一樣。
這會兒周氏又開口道:“芊芊,今年你就不必跟我們一同守歲了,你身體不好,就讓弟弟妹妹守得了。”
寧芊芊冷笑一聲,“那就多謝姨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無非是想讓他們在父親面前邀寵賣乖。
不過寧芊芊也得了一個清淨,心性不如從前了,反正父親也不會在乎我為他守不守歲的。
陸府內熱鬧非凡,家中族親足足湊了兩桌。陸玺坐在一旁眉頭緊鎖,不與旁人交談。有一年長表叔道:“修齊,你爹大過年的也不回來?在邊境幹嘛呢?”
陸修齊笑了笑了:“爹他來信說要處理一些事,可能今年不回來了。”
聞言,陸玺直沖沖的頂着十幾雙眼睛走出府。不知不覺間卻走到繁華的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笑臉盈盈的買花燈,猜着燈謎,帶着稀奇古怪的面具。這才是除夕該有的樣子啊!
他腳上一躍,轉身坐在屋頂上,眼神放空,似乎靈魂已不在那副驅殼裏,他坐在上頭,年幼孩子的聲音,卻讓他一瞬間回到五歲那一年。
Advertisement
“娘,這個面具,好漂亮啊!”稚嫩的童音響起,徹底打亂了他的思緒。
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抱着一個可愛的孩童,旁邊還站着一位極美的女子,這女子五官豔麗,身形窈窕,就是在京城中也屬難得的美人。她一臉溫柔的看着那孩子道:“玺兒,要不要跟阿娘一同去放花燈啊?”
彼時還雙眼朦胧的孩子,頓時有了精神,兩眼放光,高聲回答:“要!!”他用小手攥着男人的臂膀,“跟爹爹一起,三個人一起放。”
女人聽後有些生氣,:“就知道親近你爹,哼,是我十月懷胎生的你,他做了什麽啊!”
“诶!”男人笑着用另一只手牽着她,在她耳畔低聲說了一句,“我要是什麽都沒做,玺兒怎麽來的?”
女人羞紅了臉,嬌嗔道:“孩子還在呢,不知羞。”
年幼無知的陸玺尚不知發生何事,眨巴眨巴着眼睛卻把“羞”字聽見了,他對着男人說:“爹爹,羞羞臉。”說着還小手比劃着臉,女人開心的笑了。
男人也笑的露出牙齒,“玺兒,明年爹爹帶你回京城,帶你看看京城裏做的花燈,可比這兒的好看。到那時爹爹給你買最大最漂亮的,好不好?”
當年之諾,今日未現。
陸玺雙手掩面,把臉埋在大腿上,與下面熱鬧的人群顯的格格不入,他甚至看不清前方的路。一遍一遍的問着自己為什麽?為什麽回到京城一切都變了……
您是不是已經忘了我這個兒子?忘了您已經有三年未回京。您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那時的絕望、茫然、恐懼、和無所依托的孤獨,如同潮水一般向他席來,這就是他的噩夢,他美好家人破碎噩夢。他卷縮着一團,手捂着腦袋,他的手腳與咽喉都被夢魇的藤蔓死死纏住,像是連呼吸都變的困難。
他甚至聽不見外界的聲音了,獨自陷入絕境。
那一年陸玺七歲,回到京城一年多,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他在府門口等着陸忠,終于看見他回來了,只是神色凝重,步急如飛,周遭散發出怒氣。
陸玺只是覺得今日爹爹有些不同,但也說不上來,甜甜的叫上一句,“爹爹,你回來了?快,你昨天答應我的帶我去騎馬。”
陸忠站在那裏,緊緊皺着眉頭,臉色蒼白,這高大挺拔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的樣子。陸玺像往常一樣拉着他的手,他神情一僵,像是想到什麽,手一甩,随即一聲暴喝————
“滾開————”
陸玺一個沒站穩,直接癱倒在地,手上也擦破了皮,他委屈的叫上一句:“爹爹?”
陸忠看着他,手動了動,嘴唇嗫嚅。然而也就是這樣看了一眼,就踏入府中。尚且十歲的陸修齊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眼裏微訝,爹不是把陸玺當成寶嗎?怎麽今天這樣對他?
陸玺從地上爬起來,吹吹手掌,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心道爹爹肯定是太累,阿娘說了爹爹是大官每天要忙很多事的。不能哭了,爹爹說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哭的,會被別人笑話的。
可是好痛~~一顆顆淚珠從眼中湧出來。
“告訴我真相?說啊,你說啊!”陸玺剛走進他們的小院,就在外頭就聽見陸忠和阿娘在争吵什麽。那聲音如同蘇醒的獅子。
“說啊!”痛苦而又暴怒之聲,一聲一聲直怦心底。
“是真的!但是……”女人急于解釋,但還沒說完便被打斷。
“真的?白紅玉!我他媽掏心掏肺對你,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送你,你就是這樣……這樣對我的?”說着他又大笑起來,“呵,煙花柳巷裏的女子,我怎就着了你的道??”
“陸忠!!”這是阿娘第一次叫爹爹的名字,卻只有憤怒不見溫情,“我在你眼裏就如此下賤?”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你與她們有何不同。”
“滾………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要看見你了,滾啊!”她推着陸忠往門外走,陸忠一下攥緊了她的手腕,一句話就讓她跌入地獄,“別她媽碰我。髒——”
“小姐,猜燈謎嗎?猜對了免費送你。”賣花燈的老板一個勁的吆喝着。
“行啊!猜對了你可別反悔。”
尚處在封閉的陸玺——這聲音?好熟悉!他擡起頭往下一看,滿街的燈火一圈圈渲染上來,那女子朝雲近香髻,額頭兩邊散落柔柔散散的碎發,幾朵零碎的簪花別再鬓發之間,上有一直月牙形狀的流蘇發簪。
她眼角一挑,略無奈道:“這什麽啊?”
“猜一成語,猜對了花燈送你,猜錯了嘛……”老板精明的眼睛一閃,“猜錯了嘛,就要姑娘花兩倍價錢買了。”
寧芊芊:“……”她看着燈謎,喃喃的念了出來,“春心底事難關鎖。猜一成語——成語——”
她轉頭一問:“小蘭你知道嗎?”
小蘭搖着頭,小姐都猜不出來,我又會知道。
“時間快到了”老板一副得逞的臉提醒道:“姑娘就買了吧!”
“情難自禁———”一人出聲。
寧芊芊轉頭一看,徒然睜大眼睛,她嘴因為驚嘆而微微張開,唇瓣仿佛能看到點點水光,粉粉嫩嫩的。
見老板吃癟的樣子,就知道猜的準沒錯。寧芊芊拿着蓮花燈,與陸玺一同走在大街上。
“你……”
“郡主……”
倆人不約而同的開口,徒增尴尬。
陸玺俯首作揖,道:“郡主,您說。”
“你陪我去河邊放花燈吧!”寧芊芊笑着指了指旁邊放滿花燈的河。
陸玺面上毫無反應的應道,心裏卻是止不住的狂喜。
河中有各色各樣的花燈煞是好看。寧芊芊拿着手中的蓮花燈,慢慢地放在河中,看着漸漸飄行走的的花燈,雙手合十,心裏默念。
陸玺本就是話不多之人,再加上在寧芊芊身邊,更有些舉措不安。暖黃色的燈光恰好把她的輪廓顯的更加美好,閉着眼睛的她,眼睫微顫,小巧的嘴巴彎彎的笑着,宛如畫中仙女。
“你知道我剛許了什麽嗎?”寧芊芊睜開眼,俏皮的問。
陸玺茫茫然的搖搖頭。
寧芊芊一點一點往他身邊靠攏,陸玺仿佛被點穴一樣動彈不得,呼吸變得急促,睫毛在不安地顫動,手不由得握成拳。寧芊芊越靠越近,陸玺甚至能看清楚她黑色的眼眸中瞳孔和虹膜的界限,能看清楚她的長睫是怎樣排列在一起,随着眨眼而扇動,她的眼神顯的格外認真而狡黠,陸玺像是被攝住了魂魄一樣。
兩人臉面對面相隔不過毫幾,河水到映着他們的樣子,像是親密的情人間的親吻,宛如歲月靜好的一對璧人。寧芊芊頭微微一偏,貼着陸玺的耳畔,聲音有種蠱惑的意味———
“希望我身旁這人,能成為我的如意郎君。”
寧芊芊說完後,眼睛稍稍睜大了一些,盯着陸玺好像又要笑起來,唇角剛剛一揚,不知想到了什麽,眼神中閃過一抹羞窘,居然不敢直視陸玺,偏開頭看向河邊。
陸玺的耳朵以肉眼的速度逐漸變紅,他甚至不知道怎麽跟寧芊芊告別的?怎麽回到陸府,回到他的小屋躺下的。
一切都亂了,因為那句話他的腦袋都是漿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郡主肯定是開玩笑的……
“啊啊啊啊啊啊!!”他在榻上翻來覆去,又發出殺豬般的吼聲,拿着枕頭壓着自己的腦袋,告誡自己忘了那件事,這樣想着想着又想到了……
是不是郡主也有一點喜歡我?
啊,今夜他是沒法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燈謎我以前就知道。爛大街了吧!
我個豬腦子想不到其他……哎!
小劇場
林思柔:我想加戲(來自女配的倔強!)
齊月:樓上咋那麽愛裝可憐……
寧芊芊:樓下的怎麽那麽害羞啊!(整的我像老流氓…)
陸玺:人家也不想的。(嘤嘤嘤嘤)
導演:我也很無奈,還沒開始拍激|情戲就這樣紅着臉不說話。以後看咋子整?
陸修齊:導演你看我行嗎?我放得開……随便來……
全部人:你給我滾犢子………
陸修齊:我也要嘤嘤嘤
哎!小手點點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