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兇得很

“無意之中冒犯我?”

褚安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他眼神在地上游蕩一圈,那上面還有亂扔的鞋子和撕壞的衣裳。

趙清晏感覺腦門上青筋直跳,她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那地上拖拽人的痕跡。

很顯然,這跟她所說的無意冒犯,當做夢一樣的話絕對是相悖的。

這簡直就是當衆打臉啊。

“那你,那你要怎麽才肯消氣?生命可貴啊,所以要珍惜生命,等你失去後,才能懂得這些多珍貴。”

譬如她初來乍到,大抵是回不去了。

想到這,她穿越的好心情迅速消失,很遺憾沒有給父母好好盡孝,也不知道兩位老人家失去她之後會多悲痛。

眼前這男子必然也有父母的,若他出了什麽事,他的父母也會很難過,所以若是低頭認錯能讓他放棄自盡的想法,趙清晏是願意的。

“我說我要把你剁成肉醬喂狗才消氣,你覺得怎麽樣?”他臉上忽而露出一抹肆意的笑。

趙清晏心頭一凜,這男人兇得很啊,那可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這可使不得,你不能通過傷害別人的生命來滿足自己不是?”

“你幹什麽?!”

褚安眼睛一瞪,眼前這說話十分輕浮的村婦,竟飛速向他靠近,他性子是烈,但終究是個弱男子,哪裏有反抗的力氣。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那‘歹人’拿着榻上的一件外袍裹的嚴嚴實實的,像個蠶一樣半靠在牆上,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趙清晏皺着眉,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綁的手法,嘴裏嘀咕着褚安聽不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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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不才,來之前幹過兩年特殊病人看護,現在雖然沒有鎮定劑,但不讓你自盡我還是有辦法的。”

沒錯,她以前是在精神病院做護士的。

趙清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義不容辭的投身這個行業,大概是導師的演講太感人?又興許是她本身也不正常?

反正現在看來她所學過的,還挺有用。

看着褚安久久掙紮不開,已經眼神空洞望着房頂的模樣,她不住的嘆氣,“唉,我知道你很絕望,我也很絕望啊。”

她打算先四處看看,就掀開被子下地,哪成想一陣冷風吹過,低頭一看,娘的,她就穿了件亵衣!

好麽,本想故作潇灑一點,這下她的臉皮可都掉在了地上,撿都撿不起來。

面子已經完全沒有的趙清晏,嘴裏罵罵咧咧的繼續厚着臉皮在被窩裏翻找,好不容易在那男人腳邊找到一條亵褲。

穿上之後她才察覺到不對之處,這特麽是個男人的褲子!

已經沒臉在屋子裏待下去,趙清晏趁着自己掉在地上的臉皮還熱乎,趕緊趿拉着地上的破布鞋逃離出去。

出來之後她才松了口氣,認真打量起周圍環境來。

她現在所處的,應該是個幹草和泥加上幾根木頭搭起的房子,俗稱破草房。

房子雖破,但卻有裏間和外間之分,興許是木板不好找,這外間和裏間的門,是用個布簾子擋住的,因此,裏面有什麽動靜她都能聽見。

譬如那男子在她出來之後,哭的都有些哽咽了。

還曉得哭,那就是沒完全不想活。

這樣的人是可以通過開導來治愈的,趙清晏不禁再為自己松口氣,初來乍到,她這也沒算造太大孽,還有可将功補過的餘地。

外間鍋竈的邊上有個矮凳,上邊堆着團布,趙清晏抖落開才發現,這是件長褂,正好她現在能穿。

“雁子?雁子在家不?”

晏子?這是在叫她?想了想,趙清晏捂着頭佯裝散漫的走出去,想着被人問起就說頭磕壞記不清以前的事。

一年輕女人正站在籬笆院外,手裏不知道拿着個啥。

那人見她出來,沒等她開口就熟絡的說道:“我去幹活,正好路過你家給你帶個話。”

“村長知道你昨天買了個男人,特意給你放兩天假,哎呀,沒想到你也成家立戶了,來,這是姐給你的賀禮!”

“姐沒錢,你也別介意啊,家裏就這麽倆帶肉的,就都給你拎來了。”

那女人把提溜的東西往前晃了晃,一只王.八一只雞。

趙清晏嘴角抖了抖,幾度崩潰,怎麽的,這是要給她湊個霸王別姬呗?

看她那淳樸憨厚的表情,趙清晏就知道這女人是真心過來送禮的,可這禮也太……

“快過來接着啊,我還要去幹活呢,別太感動,等我家閨女出生的時候,你給你姐夫到林子裏打只老鴨下奶就行。”

趙清晏伸手接過那遞過來的王.八和雞,最慶幸的就是那是倒吊着的,回不過頭來咬她手,拎着也算放心些。

“謝謝……姐。”

她也不跟那女人客氣,直接了當把禮收下,免得露出馬腳。

“傻雁子,有了男人還是那呆樣,姐走啦!”

見着美滋滋去幹活的女人,趙清晏搖搖頭,拎着手裏的東西重新回屋去了。

“砰!”

她才進門,就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趕緊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奔向屋內。

那厮果然沒老實呆着,此時正蛆一樣的在地上扭動,腦門應是磕在了桌角上,正冒着鮮血。

“哎呀我的祖宗,你這也太想不開了,多疼啊。”她趕緊跑過去,本着前世的習慣,伸手去拉扯。

可扯了一下她才恍然,現在她有的是力氣,從地上扶起個人來根本不用那麽費事,當即雙手一伸,把人攔腰抱起。

這公主抱,在被抱之人的配合下畫面看起來才美,若是不配合,那就跟抱着一條鹹魚似的,溜直。

“剛才不還罵我呢嗎?現在怎麽不說話,是不是罵的口渴了?”

趙清晏不念叨還好,一念叨就壞事,那方被她抱着的人立即破口大罵:“混賊放開本宮,別用你那髒手碰我!”

“本宮說到做到,定要将你剁成肉醬喂狗吃……!”

把人重新放回床上之後,她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子,咋就這麽欠呢,人家不罵了她還問人家口不口渴。

這一天天的都是糟心事。

眼前之人不消停,她實在無奈,只好拿出上輩子對付病人的招。

沒辦法,對待特殊病人,好好說話是不管用的,連唬帶騙都算常規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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