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告一天假
許是他這一整天都在謀劃傷她的事,所以有些殚精竭慮的,如今坐在那裏抱着膝蓋哭了半天,也就困了。
趙清晏知道他不可能在她之前睡,幹脆就先閉上眼睛眯着,讓他也好困的時候不用挺着就直接睡。
這個呆子,幸虧她今天想着把碗補上,結果一拼發現少個瓷片,所以心中才多出些防備,不然還真可能讓他得逞了。
一夜無夢,好眠。
——
“你幹什麽去?”趙清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随手就扯住要下地的褚安,讓他停留在上不去也下不了的尴尬境遇。
“你放開我!”褚安依舊非常不配合,使出全身力氣要掙脫她的鉗制,奈何力氣不夠,憑他一張嘴再怎麽罵也沒用。
這邊趙清晏睜開眼睛想看他今天要搞什麽幺蛾子,就見他手裏頭捧着一團床單,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立即精神了坐起來:“什麽事?你臉色怎麽這麽白?哪裏難受快告訴我。”
越是被她這麽抓着,褚安越是掙紮着不配合,“不用你管,放開我!”
他現在被扯着成半蹲的姿勢,本就很難用力,再這麽一掙紮,手裏的床單沒拿住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趙清晏随着落地的床單看去,那上面有片污漬,頓時臉上一紅,手忙腳亂的把他松開,再瞧他剛才遮着的地方,衣裳上也有一塊血跡。
她她她,她這才想起來,這女尊世界是男人來月事,男人生小孩的。
“你,你去吧,床單別帶走,我來洗,你這個時候碰不得涼水。”
褚安被她松開之後早已下了地,氣呼呼的撿起地上床單,聽她說完話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頭也不回的就快步走了出去。
他這樣出去趙清晏怎麽放心的下,匆匆披着衣裳提鞋追出去,然後她就看見了院子裏随意丢棄的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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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肯定不會賢惠的洗床單,她真是想太多了。
在趙清晏端盆倒水把床單泡上之後,第一天送來霸王別姬的那位鄰人就來了。
她今日肩上扛着鋤頭,着一身帶補丁的短打衣衫,看上去還挺精神。
“雁子走啊,都啥時候了還洗衣裳?”
趙清晏随便揪起片衣角擦手,揚起憨厚的笑臉說道:“嘿嘿,寧二姐,我想求你再幫我到村長那兒告兩天假……”
這個寧二姐就是當初從山上把她撿回來的女人,還一直很照顧她,原主雖然因為失憶變呆,但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來回報她。
就比如每次打獵原主都會強制送一個小獵物過去,也不要錢,所以寧二姐家雖窮,但卻一年四季都不斷肉。
因為這,寧二姐前天送來霸王別姬的時候才格外的痛快。
“告兩天假?!”寧二姐眉毛一挑,嗓門不禁變大了些:“本來就沒幾天活兒,你再告兩天假,村長都不用你了。”
“莫不是買了男人就沒志氣了,怎的幹活都不努力?姐最多給你告半天假,多了不行。”
趙清晏面有難色,半天……她是想照顧褚安兩天的,畢竟初來月事肯定會非常不舒服。
可是她一想家裏窮的底兒掉,只有為數不多的存糧,和比臉都幹淨的荷包,她如果不幹活,兩人絕對是要喝西北風的。
“好吧!那就半天,對了姐,我男人不太舒服,我想問你借點姐夫男人家用的東西……”
原主是個獨居女人,怎麽可能有那東西,褚安自己也不可能有,畢竟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趙清晏可是連他肩膀上有幾顆痣都知道。
所以他來月事需要的東西,還得找人借。
畢竟趙清晏不清楚這女尊世界的男人到底從哪流血,用來墊的東西又長的什麽樣,得先有個物件借鑒才行。
“你一個大女子借什麽男兒家……啊!有有有,我這就給你回去拿去,你都給我整糊塗了。”
寧二姐開始很茫然,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趙清晏借的那東西是啥,又是給誰用。
兩家離的不遠,她走的快,趙清晏剛搓完床單她就回來了,手裏還提這個小布包。
她單手捏着布包的一個角,別扭的很,就連眼神也非常的不自然,見到趙清晏之後幾乎是用扔的,好像那東西多燙手似的。
“東西給你拿來了,我夫郎說是新縫沒用過的,裏面還有布料和針線,他說你男人看見就懂了,下次再需要什麽男兒家的東西你自己去拿吧,我先去幹活去!”
趙清晏拎着小布包,看着寧二姐倉惶逃竄的背影就十分想笑,跟現代對應的,她這種反應應該叫做直女吧哈哈。
拿個姨媽巾別扭成那樣,啧。
緊接着她就聽見寧二姐遠遠的喊着:“姐給你告一日假,好好照顧你男人吧!”
——
回屋解開布包後,趙清晏看到了個形狀一言難盡的成品,整體來說長的像個杯套,而在最底部的位置,還縫着層厚厚的棉花。
她通過這個形狀已經可以想象到出血的位置了……
那物件還真是既流血又流淚,偶爾還會口吐白沫。
褚安現在還沒回來,估計他到茅房蹲下之後臉色就應該黑成鍋底了吧?
趙清晏想到這裏真有些哭笑不得,拿着那東西趕緊給他送過去,見他臉一陣黑一陣紅的,給完東西後就趕緊掉頭走,免得他張口罵她。
話說這邊褚安是捂着肚子出來的,并不是他一定要這樣,而是他的衣裳也髒了,露出來太丢臉。
“我昨天洗的衣裳幹了,有兩套,就放在床邊的桌上,你看哪個順眼穿哪個。”
褚安有氣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心想着誰會穿她的衣裳啊。
然後他進屋松開手瞧見自己帶着血跡的衣裳,氣的直跺腳,咬牙切齒選了一套深色的。
趙清晏在外屋燒着開水,寧二姐的夫郎在布包裏還放了點紅糖和姜片,很少,但卻是很重的心意。
對于村人,紅糖可不是便宜的東西。
等她端着沖好的紅糖水進屋時,平常倔強的只靠牆呆坐的褚安,十分有出息的穿着幹淨衣裳蓋着被,把自己裹的嚴實。
他應是十分難受的,不然哪會這麽‘親近’她的被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褚安依舊很傲嬌……也很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