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賀楚朔除了平時辦公之外，其餘的空閑時間段，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愛好，那就是打網球。對于賀楚朔來說，在公司強力的工作量下，偶爾來一場網球，運動運動出出汗，倒是能排解不少壓力。所以，慢慢地，賀楚朔就形成了周六前去打球的習慣。而迄今為止，這個喜好就只有孫遠哲和葉以恒所知曉。只不過，孫遠哲并不喜歡網球，而唯一一個能夠陪他打網球的人也已經離開了。
但是賀楚朔這個喜愛并沒有為此改變。每周六的下午，賀楚朔都會前去市區的一家室內網球館去打網球。而今天，他和往常照樣，來到了‘森義室內網球館’，開了一個單人的房間。而單人的房間內，則是人對着牆壁上的機器所發射出來的網球進行拍打反擊。
森義網球館是市區內最大的一家網球俱樂部，所以裏面的設施很是不錯。每個房間都有鐵絲網門所隔開，但是透過網門上的小孔又可以知曉相鄰兩邊的擊球情況。等到賀楚朔開好房間之後，便按照卡上所指示的門牌號朝着裏面走去。
但是當他走至自己的房間時，去在斜對角的房間內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對方面對牆壁上機器所發射的網球，很是流暢地揮拍，将飛來的網球反擊回去。
賀楚朔看見程渝倒是有些吃驚，見對方正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所以他也并沒有急着打破。
程渝的揮拍的節奏感很好，準備姿勢、後拍、前揮、擊球一系列的姿勢在短時間內幾乎都可以很快且較為标準的完成。其實程渝并不是那種空有外表的小鮮肉，原先的程渝就很是注重運動，所以手臂的肌肉線條倒是不錯。
程渝小跳着反手擊球，将一個角度很是刁鑽的網球給拍了回去。程渝聽見機械的提示音：五十個網球已經發射完畢。
又想着自己一球未丢，不免也很是開心。他随意地轉頭朝後看去，卻發現賀楚朔站在外面的斜對角看着自己。
程渝臉上自信的笑容還未來得及隐去，放下來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打濕，糾結成一根根地留在額頭前。而程渝的臉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出了不少的細汗，在燈光的照射下，正微微地反射出光來。
賀楚朔突然覺得，此刻穿着運動短t的程渝比起以往自己所見的，別有一番感覺。
程渝看見賀楚朔依舊在看着自己，倒是把原先随意單手放置在肩上的網球拍拿了下來，垂在了身邊。片刻之後，程渝才開口，“賀總，好巧……”
其實這壓根不是巧不巧的問題，而是程渝刻意在這裏，希望能夠‘偶遇’到賀楚朔。程渝知道，現在孤身一人的賀楚朔大概不會選擇雙人的網球室，所以才開了一間單人的房間。在加上程渝原本就和賀楚朔一樣，是個網球迷。重生之後，程渝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項運動了。所以，也想借着今天空閑的時間随意前來玩兩下子，練練手。即使，在這裏‘偶遇’不到賀楚朔，但至少不會白白浪費時間。
但是，賀楚朔來了。
而且還在程渝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看了程渝半天。所以愣是程渝，此刻看見突然而至的賀楚朔也不免覺得有些驚訝。
“你的網球打得不錯。”賀楚朔聽見程渝的話，轉而說道。而這句贊美則是發至真心的。這句話，之前的‘葉以恒’聽到過很多次，但是如今的程渝聽到這句熟悉的話，卻還是顯得很是開心。程渝将自己房間內的鐵絲網門打開，走至賀楚朔的身邊，明知故問了一句，“你也喜歡打網球？”
“嗯。”賀楚朔輕聲應了一句，“喜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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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随即說道，“你的房間號是多少？我看你打一輪可以嗎？剛剛打完一輪，有點累了。”
程渝的這個要求并不算過分，所以賀楚朔雖然沒有出聲回答，但是卻是默認了這一行為。他轉身拿着房卡，開了身後的房間，率先走了進去。而程渝則是跟在賀楚朔的身後，也走了進去。程渝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賀楚朔将網球袋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網球拍。
而這網球拍，則是葉以恒生前送的，是他從法國特意給賀楚朔定做的一拍子，手柄的底端還刻有賀楚朔的字母縮寫。而賀楚朔對此自然很是喜愛，所以每次和葉以恒前來打球的時候，都會帶來這一網球拍。
程渝看着這一網球拍，倒是有些入了神。賀楚朔轉頭看見程渝的這副模樣，不禁出聲問道，“怎麽？”
被賀楚朔這麽一提醒，程渝倒是立刻回過神來，淡淡地說道，“這個球拍挺不錯的。”
“嗯。”賀楚朔應了一句，但卻是破天荒地加上了一句，“一個很重要的人送給我的。”
說完，就轉身走了過去，按下牆壁上機器的發射按鈕，便立刻準備了起來。而此刻的程渝卻因為賀楚朔剛剛的一句‘很重要的人’，愣在了原地。
……很重要的人？
程渝看着已經開始擊打網球的賀楚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在外人聽來該是多麽暧昧而特殊的一句話。但是，程渝卻知道，這個重要的人，在賀楚朔的心裏只能停留在好友的關系上。
程渝看着賀楚朔，見對方和記憶中的一樣，依舊很是娴熟帥氣的揮拍，依舊專心致志的樣子，卻不自覺看入了迷。
過了一段時間後，賀楚朔才完成了一輪，而他的額頭上也開始冒出了不少的汗。賀楚朔在程渝身邊的位置坐下，自顧自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毛巾，擦拭了起來。程渝見他這般，倒是開始問話道，“你都是這樣一個人來打球？”
“沒，這段時間開始。”賀楚朔如實地回答道，見程渝今天絲毫沒有以往死皮賴臉的樣子，倒是反問道，“你呢？打很久了嗎？”
“嗯…？”程渝沒有想過賀楚朔還會主動來問他，倒是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回答道，“不是。一直就喜歡。只不過加入公司之後，很少有時間打。聽說，這家網球館不錯，所以趁着沒有拍戲就來了。”程渝半真半假地說道。
見賀楚朔點了點頭，便又準備繼續起身打球的樣子。程渝倒是開口問道，“要不要我們兩個人試着對打看看？”
賀楚朔聽見程渝這話，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側身看向了程渝。
“在單人房間裏，對着機器發射出來的網球揮拍，說白了，還是沒有和人對打有靈活度。你覺得呢？”程渝這話倒是真心，雖然也有想要和賀楚朔獨處的意思，但是更多的，卻是他真心想要和賀楚朔再打上一局。
程渝見賀楚朔半天沒有開口，只得故意問道，“怎麽？你是覺得我的技術不如你，不願意？”
“…沒有。”賀楚朔輕聲回答了一句。
自從以恒走後，自己好像真的很久沒有人對打過了。
賀楚朔看着程渝有些期待的目光，開口道，“那就打吧。不過換到室外的網球場去吧。”
“嗯，好。”程渝對于這話，自然是沒有任何異議。兩人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就走至了俱樂部室外的一個大型的網球場，随意選擇了一個無人的場地準備起來。
兩人各自熱身，片刻之後就開始了這場對打。
程渝原本就很熟悉賀楚朔的打球節奏，所以倒是沒有什麽不适應的地方。而在開打之後，賀楚朔也發現自己似乎很是适應程渝的打球節奏……就像是曾經兩人對打過了一般。兩人越打越順，也越打越興奮。
将近一個小時之後，兩人這才都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程渝走回場地邊上，将自己的礦泉水拿了出來，一口氣喝了進去。而賀楚朔也走至了邊上，汗水随着脖頸的輪廓不停地向下流動，而他拿出毛巾不斷地擦拭着額頭上的汗。喝完三分之二水的程渝轉頭看向對方，才發現賀楚朔并沒有拿水出來。
“沒帶水？”程渝問道。
“嗯。”賀楚朔應了一句。原本賀楚朔以為今天也和往常一樣，只是低強度的個人擊球，只要在結束之後去買水就好了。但是他并沒有想到，中途會遇見程渝，而且…而且兩人居然還對打了那麽久的網球。
程渝見此，伸手又從包裏拿出了一瓶全新未開的礦泉水，遞給了賀楚朔。
其實程渝的這瓶水本來就備用的，以往兩人來打球的時候，也都是葉以恒準備飲用水。今天程渝在買水的時候，雖然不确定能否遇到賀楚朔，但還是随手多買了一瓶。
“喝吧。我沒碰過。更沒有在水裏亂加什麽東西。”賀楚朔看着程渝遞過來的礦泉水，又見對方故意挑眉對他說了這一句話，倒是不由失笑。
賀楚朔并沒有拒絕，接過水後，便坐在凳子上，喝了起來。而程渝見對方坐下後，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
程渝看着賀楚朔仰頭喝水的樣子，很是愉悅地勾起了嘴角。他轉頭，将身體半躺在了靠椅上，看着天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真好。”
“什麽？”賀楚朔并沒有聽清程渝剛剛的話，倒是不自覺地問了一句。
程渝聽見這話，轉頭看向賀楚朔，反問道，“…爽吧？”
話語落下，兩人對視了幾秒之後，卻是一下子都輕笑了出來。是啊，很爽，好久沒有這樣大汗淋漓的感覺了……
程渝見賀楚朔嘴角還沒有隐去的笑意，心情自然是更加愉悅起來。
…對啊，這樣才對。整天對着外人裝成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不嫌累得慌。
當然，這一句，程渝只是在心裏默默吐槽，并沒有講出來。只不過，他随即卻講出了另外一句話，“改天有時間再來打球吧？怎麽樣？”
聽見這話的賀楚朔，看了程渝一眼。見對方正一臉愉悅并且期待地看着自己，又想起這樣大汗淋漓的爽快感，賀楚朔突然覺得對方的提議倒也不錯。他走後，自己也需要一個球友，偶爾可以一起打打球。
許久，程渝才聽見身旁的賀楚朔傳來了一句，“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