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給小啞巴解毒
古鵬陪父母吃過了飯,見傻丫頭提着個包袱站在院裏他也笑了,伸手接過她的包袱笑問:“今天天不亮你就起了,怎麽不進屋去睡一會兒?”
看着少爺一手拿着啞奴的包袱,那只手拉着啞巴的手,趁機來刷存在感的丫頭們嫉妒了一臉。
古鵬帶着啞奴先去了給啞奴準備的廂房,雖然小小的一個雜物間,可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和兩個箱子都是嶄新的。
古鵬把東西放在那個空箱子裏同她說:“以後你的月錢體己你自己收着,平時你吃住算我的。
将來嫁人的時候家裏照舊是有份賞賜,若是配給本家小厮,還有嫁妝。”
古鵬想起她的毒,給藥廬送信每天給啞奴送一碗藥,又給她診脈察覺好了很多同她說:“你覺得好些沒?你的毒中的奇怪,解的也奇怪。”
啞奴點點頭,沖着少爺一個萬福示意真的好了很多。
古鵬把啞奴帶到自己房裏的外間屋,指着那張紅木雕雲紋嵌理石羅漢床說:“你且睡那兒,我晚上吃茶喚你方便。”
然後又帶着啞奴進了自己的卧房,告訴她自己平時的衣裳鞋襪在哪兒,最後帶她去了書房,指着最裏面那排說:“那些是我開蒙時淺顯道理的書,你閑了自管拿來看,多識些字以後少爺出門帶你一個就夠了。”
他翻找出自己幼年用的小算盤給她笑說:“你再練練,你手小用這個方便。”
啞奴很喜歡這個紅木小算盤,撥着那顆顆小珠子發出清脆的聲響,嘴角略微彎出了弧度。
少爺見她笑了,自己也咧開了嘴,拿出他上學時候的描紅本子遞給她:“沒事也學學寫字,你挺聰明的,我是不信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那套謬論。”
啞奴好像不喜歡描紅本,看着它就噘嘴現出叛逆的神情。
古鵬也不勉強,又帶着他圍着大宅繞了一圈兒,指給她廚房,花房,藥廬等地兒,又指着祠堂說:“這裏不許人靠近的,其餘的地兒你随便逛。”
深知家裏下人刁鑽,恐怕他的小啞巴被人欺負了去,他親自帶着熟悉了府邸,一般仆人也就歇了上來踩一腳的心。
管家娘子照例要給新來的丫頭立規矩,太太在窗外瞧着房裏那倆人在念書,啞奴目不斜視地研墨,兒子寫幾個字還笑嘻嘻同她說句什麽。
她招手示意管事的不用去了,家裏丫頭無非忌諱偷盜,搬弄是非和妄議主人,啞奴看着規矩又不會說話,用不着麻煩。
到了大宅啞奴的婢女服已經換成了上好的棉布,太太為了給兒子面子,還額外賞了啞奴幾身顏色鮮豔的。
兒子看啞奴的眼神裏閃着光亮,太太自然明白他這傻小子要開竅。
雖然做妾也不能要個啞巴,可兒子既然不讨厭她貼身服侍,只怕這傻小子頭一遭兒還得着落在熟悉的女人身上。
在太太眼裏丫頭無非就是主人的一件玩物,進了少爺房裏的丫頭,自己肩負着給少爺開蒙解悶的責任。
主仆适應了這陣子沒鬧出什麽不愉快,古鵬閑了喜歡逗逗啞奴,偶爾運氣好把她逗得抿嘴笑下,少爺就能多吃兩碗飯。
瞧着她拿個撣子把書架收拾地一塵不染,分門別類擺放整齊不說,連一些古舊的竹簡都用軟刷子清理幹淨。
茜紗窗下,這丫頭抱着一卷書冊聚精會神,嫣然一笑雖然不是為他,可也讓他停了筆,看得呆住了。
日常起居啞奴總算是能習慣性無視古少爺身上異于女人的零件,開始熟練地伺候他更換衣褲。
古鵬發現啞奴最不喜伺候他洗澡和換褲子,原本古鵬也不習慣女人碰他。
不過見她眉頭擰着,比自己還別扭百倍,越發起了玩心,自己再不肯動一下。
少爺雖然是獨苗,可從小管教的嚴苛,日出時必須起床習武,啞奴這時候給他整理床鋪,晾曬被褥。
這小子舞了個漂亮的劍花跟敲打褥子的啞奴炫耀道:“少爺厲害不?”
啞奴敷衍地點點頭,扭身去廚房給他提回來早飯。
瘦弱的啞奴提着兩個大食盒回來,古鵬玩性一起,手舞劍花假意進攻,這丫頭不躲不閃的,那眼神總是準确地盯着他劍的來勢。
她依舊是梳着丫鬟的兩個抓髻,衣裳還是那件粗布裙,只是眼睛亮閃閃的,帶了十足的促狹。
陽光撒在她的身上,鍍了層光暈,知道少爺和她玩鬧,嘴角還露出了彎彎的笑意。
古鵬一時傻住,假裝失落的把劍丢到劍架上,伸手接過大食盒,順便在啞奴臉頰上刮了一下:“我發現你才是那個文武全才,明兒你給我磕頭認我做老師,少爺我好好教教你。”
啞奴又露出茫然無措人畜無害的眼神,古鵬又笑了:“罷了,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明兒咱倆一起念書習武還有個伴兒,行不行好妹妹?”
見不到啞奴特別歡喜的神情,古鵬拉着她回屋吃早飯。
尋常在家的時候,古鵬和父母一起用中飯和晚飯。
啞奴算是他的貼身丫頭,随時伺候在他身後。
早飯通常他和啞奴一起吃,熟悉了也就不講什麽規矩。
倆人對坐同食,吃貨古鵬還同啞奴講解醬菜的做法,甚至暗示啞奴晚上給自己開個小竈,做些夜宵。
他有一個啰嗦的母親,和家裏無數愛說的丫鬟婆子。
同啞奴在一起他倒是耳朵清淨了,可每天都是自己說,啞奴偶爾點下頭做回應,他又開始期待她能陪自己聊天。
接下來的一個月古鵬開始天天給啞奴診脈,非要治好她的啞疾。
而今這院子算上啞奴有四個大丫頭,四個粗使的丫頭和四個老嬷嬷。
那三個大丫頭都是家生奴根基深,沒少說啞奴的壞話。
做下人的飯食不及時是正常的,通常是主子用過才賞下人些剩菜,主食都是一樣的糙米飯,每個院兒給兩碟子鹹菜。
只是有魚有肉的好菜啞奴一次也見不着,古鵬也是奇怪,沒怎麽動過的魚肉讓端過自己院裏,啞奴怎麽還是吃不到?
他知道啞奴中毒後身子虛弱,只能在早飯上動手腳,天天早上輪番點些雞腿鴨舌的,還特意讓人炖了燕窩送來,他也就喝一口,餘下的都賞了啞奴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