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祭奠的是誰?
好在古鵬犯過那次混之後沒再糾纏,啞奴也就盡量把他當做同性對待。她也是有親兄弟的人,暗自勸自己全當是小柏小時候尿褲子了自己給他換呢。
可扭頭整理他的書案,瞧着那挂着的毛筆筆杆又想起他那尺寸跟着筆杆差不多長,有十幾根筆杆捆在一起粗,奇醜無比不說,竟然那孔……想到這兒她臉紅心熱,越發不愛搭理古鵬。
古鵬望着小小的身影在屋裏轉來轉去,就想招呼她過來。
很快啞奴把房間整理清楚,熱水和恭桶都提進外間屋。然後鎖了房門之後,進裏屋把他的床帳放下。
燈下古鵬正歪着看書,見啞奴切了水果過來,一把拉住啞奴的手塞進自己被裏說:“看涼的,哥哥給你捂捂。”
啞奴挨着他坐了一會兒,指着小桌子上的書,示意他還要不要繼續看,不看的話她要拿走了。
古鵬有些委屈道:“別忙了,就不能好好陪我說說話。”
啞奴指了指自己的嘴,古鵬失望道:“我說你聽着還不行嗎?”
啞奴乖巧地坐在那兒聽他胡扯,他從市井笑話白話到茶樓裏的說書人,說渴了叫啞奴端來一杯茶吃了,又從荷包裏拿出兩顆梅子糖,塞到啞奴嘴裏一顆問她:“好吃嗎咱家秘制的。”
見啞奴嘴角略彎點頭,古鵬伸手拉着她靠在自己身上繼續給她講外面的故事,聽得啞奴打哈欠,只得放她去歇息。
這小子吃多了茶要方便,直接到了外間屋就解中褲。
也不管啞奴剛鑽到被裏還沒睡,他直接一曲大江東流,氣得啞奴扭轉了身子不看他,惹得他壞笑了一聲提上褲子回裏屋。
第一場雪下的時候,家裏的下人都換上了新衣。
太太房裏的大丫頭都是青碧色杭綢小襖,唯獨額外給啞奴做了件大紅羽紗面鶴氅加上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
見她從來不穿那新的,古鵬怕她冷,自己掏私房讓外面的裁縫給啞奴做了兩件灰鼠皮的背心,偷偷拿給她讓她穿在舊夾襖裏面。
主子取暖用的都是無煙炭,今年古鵬多要了幾十斤在外間屋也生起了火盆,他舍不得小啞巴挨凍,又不好意思邀請她進裏屋自己被裏一塊兒睡。
瞧着啞奴把被褥放好,床帳落下扭身要走,古鵬伸手拉住一臉不舍問:“到底為什麽?”
啞奴松開他的手,指了指更漏示意早睡早起,古鵬嘆氣道:“罷了,我等你想明白。”
瞧着她耳環的搭鈎松了,示意她坐過來,古鵬小心幫她摘下放在一邊說:“明兒我給你修修,去睡吧。”
啞奴回身沖他笑笑出了裏間兒,古鵬抱着被子長籲短嘆。
第二天是臘月初六,他要去給舅舅賀壽自然不方便帶着啞奴同去,一早上修好了耳環幫啞奴帶好,手摟到她腰上囑咐:“我今兒晚點回,你想吃什麽讓小廚房單獨給你做,我囑咐過王嬷嬷了。”
瞧着啞奴有些心不在焉,還不時的走神,少爺兩只手環住她哄道:“就一天不在家,你就想我想成這樣?晚上好好陪我,咱們早點養個孩子我也好娶你為妻,出門不就能帶你了嗎?”
啞奴原本依偎在他懷裏,半天都沒動,這下惱了推開他,少爺連忙賠不是。
院裏的嬷嬷大聲喊啞奴跟着一起掃雪,古鵬立刻給了啞奴一塊碎銀子道:“小子們不會買,你去讓二林套個車帶你去城西南貨鋪子買點核桃和大棗回來,餘下的錢賞你吃糖。”
嬷嬷望着白花花的銀子咬牙,啞奴福身應了,帶着古鵬的小厮二林出了門。
等少爺回家的時候才發現一片漆黑,茶水也是冷的,屋子也是涼的,抱怨句:“瘋丫頭,都是把你寵壞的,玩野了還不管我了。”
瞧瞧天都黑了,他趕緊提了個燈籠出去尋找。
遠遠有點子火光,還有嬷嬷的叫罵聲:“作死的小啞巴,不知道大宅不許燒紙錢嗎?招來孤魂野鬼主子忌諱。”
一聽小啞巴,古鵬快步跑了過去,事發現場已經是古家花園院牆外了,他立刻罵了句:“多事的老貨,這是宅子外面了。”
嬷嬷不依不饒要拉了啞奴回太太去,古少爺立刻惱了罵嬷嬷道:“前幾年我外頭結識的一個朋友臨終前我應了他,以後他祭日給他送些紙錢,你這是讓少爺我不敬鬼神,走走走,跟我回了太太去。”
嬷嬷吓得連忙磕頭,古鵬拉起來被嬷嬷罰跪的啞奴說:“走,跟少爺去街上走走随便買些什麽,燒完紙直接回家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