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合德
夜慢慢的黑了下來，床榻上的人已經熟睡，宮人輕着腳步，把燈罩裏的燈芯撥了撥，殿內更明亮了些，起身把簾子放下，讓床上的人兒睡得更好。
準備看一會案上的奏折，打開還未看一眼，一名小太監急急忙忙的敲響了未央宮的大門。
“進來”
小太監推門而入，看着內室已經放下的簾子，對着案上的人道“陛!陛下，不好了”
瞧着是跟在老元身邊的人，劉骜放下奏折“怎麽了？”
小太監擦了擦汗“元總管到公主府接人，可人早就被王商大人接走了”
“你說什麽？”劉骜猛的站起，就聽到內室一陣聲響，趙飛燕赤着腳跑了出來，緊緊的抓着小太監“合德出事了？！”
這邊元奇侯在王商的府邸，看着王府的雕欄玉砌，比起陛下的未央宮毫不玄色，暗自皺了皺眉。
王府的管家端着茶放在他的面前“我家大人身體不适，要不元總管改天又來？”
“老奴奉皇上之命，煩勞總管再去通傳一聲”
“元大人何必為難我一個下人”說着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到桌上“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希望大人收下”
元奇端起茶喝了一口，并未看桌上的東西。
管家尴尬的笑笑“元大人行個方便，明日我家大人定會親自送人進宮”
“既然送進宮，何必等到明日”門口傳來聲音，老元從凳子上站起行禮“陛下”
管家轉頭就進疾步走來的赫然是當朝的陛下，忙跪下行禮“陛下，萬安”
急忙從宮中趕出來，衣服也沒來得急披一件，老元忙把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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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們大人立刻馬上出來見朕”
“是是是”管家連滾帶爬的奔向後院。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王商把人已經奄奄一息的人甩到床上“呵，原以為是個美嬌娘，沒想到竟是個男的，不過長得比女人還美，真真是對了爺的心意”衣濡盡解，俯身壓上床上的人，捏住他的下巴，頭上傷口留下的鮮血讓人好不可憐“別不知好歹，尋死覓活的！你以為你逃得了？讓爺教教你個中滋味，保證以後時時想着爺的這根”
“呸”一口血痰被噴在臉上，王商笑了一聲卻不發怒，把人雙腿分開，看着那嬌嫩的地方，身下按耐不住，抵住可憐兮兮的入口，慢慢探入。
“啊！”身下的人抖着身子發出一聲痛呼，這聲音讓王商身下更為之一震，更顯急耐，身下用力就要全部插入。
“大，大人！”
“滾出去！”王商停了下來朝屋外吼道“不知道爺正在辦事嗎？滾滾滾！”說話的間隙，身下的人忽的掙紮起來，才入的部位就被擠了出來。
“啪”的一聲，王商甩了他一巴掌，小人兒趴在床上不動了，冷哼一聲，抵住入口就要沒入。
就在這時門被忽然推開，王商驀的停下來“不想活……陛下？”愣了一會，王商起身抓過衣袍披上，躬身行禮“不知陛下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劉骜立在那裏，不語一句。屋內一時無聲。
王商擡頭，想看看這位侄兒到底要做什麽，擡頭的瞬間卻忽的愣住，在他的印象中他這位侄兒一向軟弱無能，何時有過這般模樣，那烏黑的雙眸此刻卻猶如燃燒的熾火，讓王商不禁朝後退了退。
這時老元出聲道“陛下？”
劉骜慢慢走到床邊，脫下身上的外袍，包住床上血跡斑斑的人兒抱起“回宮！”
待人走後，管家看着一動不動的大人，小聲開口道“大人？”
王商忽的反應過來，他剛剛是怎麽了？擡手卻發覺手上竟然全是汗水！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在害怕？”忽的神色一變，冷笑一聲“我竟然會怕一個軟弱無能的傀儡皇帝！簡直笑話！”
桑太醫半夜又被急宣入了宮，半響診治之後，斟酌了片刻“陛下，臣已經備藥，擦拭傷患處即可，只是小公子身子嬌嫩，擦藥的過程可能會比常人疼痛一些”
“朕知道了”
桑太醫又行了行禮，想着陛下不是孟浪之人，怎麽把人如此？于是開口道“陛下，臣以為不知有話當不當講？”
“你說便是”
“陛下，這小公子本就年齡年幼，陛下可在等個幾年，小公子身子展開，也宜伺候陛下”桑太醫本有意提醒陛下，語字斟酌道。
“咳！”一旁的老元低聲咳道“桑太醫，你這邊請，具體注意事項告訴老奴就可”
疼，渾身都疼！好惡心！不要碰我！，趙合德渾身的淤痕讓他疼得“嘶”了一聲，慢慢睜開眼，身後的股間火辣辣的疼痛慢慢卻變得麻麻的，臉色忽的一白，那個變态！低頭就見有人把半截手指插在自己股間，怒從心起，擡手就朝在自己雙腿間的人撓了一爪子,接着一個腳丫就揣在那人的臉上“變态!禽獸！滾開！”
“你……等等別亂動!我，不是，你這樣傷口痛不痛”
趙合德胡亂拿被子把□□的全身裹起來，像個小刺猬，手邊拿起枕頭就往那人身上砸去“我打死你！打死你！死變态！”
“大膽！住手！”聽到聲響進屋的老元忙喊聲道，說着上前去擋在劉骜面前。
“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說着就朝床頭撞去。
“合德”門口的聲音讓趙合德忽的愣住，慢慢轉頭看着門口的人，眼眶忽的變紅，抖着嗓子“姐姐”
趙飛燕從未央宮跑得氣喘籲籲的，看着頭破了，臉都腫了大半的人，跑到床前，眼中強忍淚水“合，合德”
“姐姐”趙合德抱着他，哇的大哭起來。
兩人小人兒抱在一起，哭得好不傷心。
看着這幅景象，劉骜緩緩嘆了口氣，把手中的藥瓶放在桌上，示意老元不要打擾他們，慢慢走出來屋內。
當晚，陽阿公主府進獻了兩個如花似月的男寵就傳遍了整個宮內，可謂沸沸揚揚。都說公主好手段借着女伴男裝，成功引起陛下的注意，讓不近女色的陛下開始好了男色，而且其中一人還是從王商大人府裏搶過來的，傳得繪聲繪色，兩個男寵何等的傾國傾城，貌美如花，迷得陛下神魂颠倒，但陛下多年獨寵許皇後，後宮一直空置，有幾個男寵也不為過，所以大臣們對于此事并不在意。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許娥正在修剪牡丹盆栽，聽完宮人禀告，手中一頓，一株豔麗的牡丹被剪落。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回……娘娘，陛下帶回兩個……男”
“胡說八道！”手中的剪刀“啪”的擲到宮女的身上。
“娘娘饒命！”宮女得跪在地上請罪，額頭被剪刀劃破抖着聲音道“奴婢……沒有騙娘娘，那兩個男寵現在就在少嫔館”
許娥“嚯”的起身，怒氣沖沖的就朝往外走，一個班菀怡她可以不放在心上，因為那是太後塞給陛下的，而且陛下把她調到禦前侍奉，平時根本近不了陛下的身，但是如今卻帶回了兩個男寵，這不可能！她要親眼去看看。
還沒邁出椒房殿，就撞上了剛進門的劉骜。
“阿娥，這是要去哪裏？”
劉骜進門就見許娥怒氣沖沖的要往外走。
“陛下……”看到劉骜，許娥一愣，随即委屈的轉身回了寝宮。
殿內的宮人都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走到寝內，許娥背對着他坐在床邊，不言不語，半響掩帕低聲哭泣。
“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哭壞了眼睛怎麽辦？是不是寶寶鬧你了？”
許娥不語，半響抽抽噎噎道“皇帝哥哥，阿娥知道現在有了身子，不能好好的伺候你，也知道皇帝哥哥身邊需要有人伺候，可是，可是，阿娥就是難過”
“阿娥”劉骜上前把哭泣的許娥抱在懷裏“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麽，我是想把他們當做弟弟來養，在一起那麽多年，你以為你的皇帝哥哥什麽時候好男色了，那還只是兩個幾歲的孩子，別哭了，對身子不好”說着，輕輕揉了揉懷中的人頭頂。
許娥繼續伏在劉骜懷中啜泣着，但聲音卻慢慢小了下去。
晚飯是在椒房殿用的，桌上的菜色很是豐富，看得出事精心準備的。
許娥現下開心了許多，開口道“皇帝哥哥，你今天能留下來陪阿娥嗎？”
劉骜手下一頓，面前的人最近胃口不好，臉色也差得很，夾了桌上的菜給她。“多吃些，今晚我會陪着你的”
“謝謝皇帝哥哥”把碗中的菜放入口中，許娥笑得溫柔。
這邊趙飛燕朝掩着的簾子喊了一聲“合德，要不要我進去幫你，你自己能擦到藥嗎？我進去幫你”
“哎，不用！不用！嘶，我自己可以”
半響，拔開簾子的趙合德走了出來，臉上的淤腫還沒消下去，但精神卻好了許多。
趙飛燕稍微放心了下來，上前扶着他“你的傷處都上完藥了嗎？要不要我再幫你看看”
“不用，不用，我不就是被人打了，打了幾巴掌嘛，沒事沒事”趙合德忙擺手“姐姐，哥哥”試探着叫了一聲，看着面前的人小少年的裝扮，一聲淡色的素衣，發髻用素色的帶子綁起，活脫脫一個不茍言笑的小仙童，趙合德忽的笑得明媚“我從沒見哥哥這個樣子，真好看”兄弟兩人為了生計，不得已男扮女裝做了公主府的歌姬，如今倒是能堂堂正正的，不用再懸着一顆心了。
趙飛燕低下頭，掩去臉上的緋色“你餓了吧，快把這碗粥喝了，很好喝的”說着把趙合德扶到桌邊坐下。
趙彌呼哧呼哧的喝着碗裏的粥，味道好好，半響看着哥哥不動桌上的菜怎麽不吃，問道“哥哥？你怎麽不吃？”
“恩，我等着……陛下一起”趙飛燕規規矩矩的坐在桌邊，眼神朝着門口看。
“啊？陛下？……等等，該不會是昨晚那個變态吧”趙合德忙道“那是個變态，他，他昨晚……”
趙飛燕擡頭，口氣不好的教訓道“合德！那是皇帝陛下！”說着推着喝為粥的人到室內去躺着“你病還沒好，快回去躺着”
被推着躺到床上的趙合德氣呼呼道“皇帝陛下怎麽啦！他就不是好人！”
“好了好了，你先休息”
趙飛燕說完繼續坐回桌邊守着，不一會，一陣腳步聲傳來，趙飛燕忽的從凳子上站起，忙跑到屋邊去看，卻見只是一個小太監，不禁有些失望。
小太監是來傳話的，輕咳一聲道“小公子，陛下今在椒房殿陪皇後娘娘用膳了，你先用膳吧”
站在屋邊的人聽完，半響擡頭，笑得乖巧道“嗯，謝謝公公”
夜半，劉骜看許娥睡得香甜，想着不放心才入宮的兩人，輕手輕腳披上外袍，囑咐了宮人幾句，就出了椒房殿，而床上的許娥在他出了宮門口後，驀的睜開眼，眼裏沒有半分睡意，捏緊手中豔色的被子，眼神怨毒。
少嫔館，劉骜一進門口就擡手示意他們別出聲，內室萦繞着一陣淡淡的藥香，榻上兩個小人兒已經睡得沉沉，給他們拉了拉被子，卻突然手被拉住，看着身下人忽的睜開眼來，笑着用手蒙上他的眼睛，輕聲道“睡吧”
“可是我睡不着”把附在眼上的手拿開，趙飛燕看着劉骜小聲道“陛下，冷不冷？要不要到床上來，床可大了……不會擠的，被窩裏可暖和了”
“好”劉骜猶豫片刻笑着脫了鞋襪上了榻。
趙飛燕開始還不敢碰到他，接着小心翼翼的一點點的挪了挪，直到靠到那人身側，這時，睡再最裏面的趙合德忽的翻了個身，面朝裏面睡去。
長樂宮內，太後王政君逗弄着屋檐上的喜鵲，聽完身後岑公公的話，慢慢轉過身“兩個男寵而已，入宮就入宮了，掀不起什麽風浪，陛下喜歡就好”
岑公公伸手扶着太後進了殿內“太後說的是，奴才是想不管男寵還是歌姬，畢竟都是從陽阿公主府裏出來的人，是否要賞賜些東西”
“你瞧着些玩意送去賞賜就好，順道去王府一趟，讓王商進宮見哀家，這次陛下陰差陽錯的帶了兩個男寵回來，可是他一手促成的好事，哀家可要好好聽聽他的解釋”
“奴才這就着手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