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輕紅老是催着小雪，小雪皺着眉頭說：“出來玩就是要慢慢的逛啊。你急什麽？”
輕紅道：“你的速度也太慢了吧，你看看這都一個時辰了你才走了多小一段子，按你這個速度，到晚上城西我們都逛不到。”
小雪戀戀不舍的看着身邊的小攤鋪說：“那好吧。我們走快點吧。”
等小雪到了如意賭坊前就不肯走了。非要進去玩下啊。可是輕紅非要攔着她不給她進。
小雪卷了卷袖口說：“輕紅你就讓我去嘛。你看平時在家我都一直贏的。”
輕紅長嘆了一口氣心想在家的時候那都是我們讓着你讓你開心呢，就你那技術進去輸的毛都不剩個。
輕紅說：“裏面都是男人啊。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小雪理所當然的說：“我們不也是男人嗎？進去。沒事。看我來把他們的錢都給你贏光光。”說着就掙開了輕紅攔着她的手進了賭坊。
輕紅苦着臉也只能跟着進去了。哎。她等會一定要死命的攔着小姐，不能讓她把錢都輸光了。
那賭坊十分的寬闊，人擠人肩蹭肩的比外面集市熱鬧多了。各色各樣的人都彙在這裏，吵嚷嘛的怎一個熱鬧了得。要是呆多了，小雪肯定也煩，可是現在她是第一次來賭坊呢，現在只覺十分熱鬧。賭坊時的人注意力全放在那個賭盤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倆進來了。
小雪拿着銀兩尋了個空子就鑽了進去。
下注的時候小雪放了大，開出來就是小。要是說了小，開出來就是大。小雪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這麽背。明明在家的時候都猜的很準的。
後來她也不猜了，每次下注的時候都讓輕紅說。輕紅的運氣倒是比她好多了。不一會兒，小雪輸掉的銀兩就被她給贏了回來。
小雪挑着眉看她說：“輕兒，你行啊！來，多玩兩把，把你這個月的月錢給贏回來吧。”為了避免人家一聽輕紅就是個姑娘名，她也改喊她輕兒了。
輕紅拉着她的手說：“好少爺，我們不賭了好吧。先前我真得只是運氣好罷了。再賭下去又會輸回去的。你與其把那些銀兩輸給別人不如拿出去買東西吃呢。”
小雪不說話，有些猶疑。輕紅趕緊又補充道：“可以買好多的糖葫蘆和面人啊。”
Advertisement
小雪一想再玩那些好多的糖葫蘆和面人就沒了，這才答應跟着輕紅出去。可是輕紅要是知道小雪從賭坊裏出來就奔的是陌歸樓，她寧願在賭坊裏賭上一天。
京城陌歸樓。幾乎是人盡皆知。說它是銷金窟一點都不為過，你來這裏聽了小曲随意的喝點茶就得五兩銀子，要是再點個姑娘給你彈個小琴，沒有幾十兩銀子是打不住的。陌歸樓的門口挂着成串的大紅燈籠，門前也不像怡紅院那樣前面站着幾個姑娘招人。這裏面的姑娘長得全是一等一的好，皆是琴棋詩畫樣樣精通。這裏面的姑娘大多是沒落的官家之後或是小家碧玉，不是一般庸脂俗粉可比的。
這裏的姑娘也是一口的吳侬軟語，個個溫柔可愛。因着是個賣藝不賣身的地方，所以很多官家子弟富家公子都會來這裏尋花問柳的。那個京城人盡皆知大名鼎鼎的李仙兒就是這裏的。
進了陌歸樓，只覺裏面布置的十分華美絢麗。不說裏面的姑娘了就是那些端茶送水的姑娘也全是姿容秀麗，穿着輕紗薄裙。走路時衣帶當風，笑起來嫣然可愛。有幾個大膽一點的侍女，見來了孟小雪這麽個嬌小可愛的公子皆是捂嘴吃吃的笑。旁邊的輕紅早就已經面紅耳赤的低下了頭。
孟雪兒給了銀子讓侍應給她安排個好點的雅間，那雅間的門不曉得是什麽木頭做的，摸起來滑滑的還透着股香，上面雕着盛放的牡丹。房間四周挂着粉色輕紗，這種粉本來會讓人産生俗豔之感，可那輕紗上又畫着傲竹。兩相協和只讓人覺得雅致。房子裏側還擺着一幅仕女圖的屏風，上面繡着姿容絕代的仕女。房間裏還有張紅木桌子。
孟小雪的眼睛滴溜溜的轉着。想着怪不得這麽多公子哥都願意來這兒了。這裏簡直就是男人的仙境嘛。入目所及皆是花容月貌的女子，耳中所聞又都是這樣悅耳的聲樂。
兩人坐了一會，輕紅的臉紅的不成樣子的說：“公子。我們還是回去吧。我覺得十分不習慣。”
小雪忙道：“我們難得能共同出來一次，又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便多呆一會吧。”
輕紅說：“我們兩個女孩子家來這種地方成何體統啊？”
小雪說：“現在我們穿得是男裝，沒人知道我們是兩個女孩子家。你放大方點嘛。“
輕紅輕皺了下眉，還想再勸，小雪忙道：“你若再說，我便把你這個月的月錢給扣了。“
這時那些穿着輕紗薄裙的侍女走了進來。她們手上端着精致的菜肴，其中就有那個先前對着小雪笑的姑娘，她現下進來見到小雪，依舊還是多看了她兩眼，眼中都是笑意。心想着一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少年就來這裏了。
其中一個侍女開口道：“不知兩位可需要聽小曲？“
小雪忙點頭道：“要的。要的。“
這些侍女得了話便又魚貫着走了出去。
輕紅吃了一口桌上的菜說：“也沒覺得比家裏的菜好在哪裏了。要價卻這麽貴。“
小雪看了她一眼，說：“這裏又不是酒樓，讓大家吃飯來了。人家這賣的是藝。“
輕紅瞥了她一眼道：“別說得跟你多懂似的。真要說起藝我還比你高一點呢。至少我就不會把字寫的你那樣的醜。“
小雪癟癟嘴沒回話。
這時走進來一個頭梳墜馬發髻的姑娘。明顯氣質要比先前那些個侍女好。她畫着精致妖嬈的妝容，眼角一點紅翹上去。說不出的風流雅致。
那個姑娘抱着琴，有禮有矩的福了福身子說：“兩位公子好。“她說話間言談舉止皆是雅致。并沒有因為小雪的矮下而相輕。
小雪忙指了指凳子說“姑娘請坐。“
那姑娘擡眼看了他一下，軟軟的說：“不知道公子想聽些什麽？“
小雪對琴這種藝術實在是不知道多少啊。也分不清彈的好壞。所以她只是擺了擺手說：“随意。随意。什麽都行。”
那姑娘彈了起來，小雪也聽不懂，只覺吱吱呀呀的在那響着。
過了一會，整個陌歸樓突然炸了一樣的高喊起來。很容易就聽清了這些聲音全都在喊着“仙兒”。
小雪忙拉着輕紅出去湊熱鬧了。
只見李仙兒穿着一襲淺綠碟衣慢慢的從樓上走下來。她的姿态極盡妍态，走動間衣服上的蝴蝶就要飛起來似的。臂上金钏铿锵。她的眼睛如那靜水一汪，看着人的時候似冷淡又似有情。手裏拿着一把蜀扇，憑添了幾分風流。
小雪都看呆了。當李仙兒經過她的時候，她就差點沒把鼻血給流出來。鑒于她是個直爽的性格，因些她說了：“仙兒姑娘，你長得真是漂亮。”
李仙兒轉頭看了他一眼，記起他是之前那個在床上打擾自己彈琴的人。心中十分不喜。于是朱唇輕啓道：“你不妨長高點再來說。”
周圍的人都哈哈大笑。李仙兒是個十分高冷的人，平時不輕易和男人說話。沒想到第一句話居然是出言譏諷小雪的。
不過小雪覺得李仙兒長得這樣美，脾氣壞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腼着臉道：“現在說，以後長高了還來跟你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姑娘。”
李仙兒心想這個人真是不要臉，一點自尊都沒有。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這麽羞辱他，他居然還能笑得這麽燦爛。最讨厭這種沒臉沒皮的人了。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繼續着自己向前的步子。
你當李仙兒為什麽願意下樓來。正是來接蕭世子的。蕭浩今天是和約了幾個朝堂的人來這裏談事情的。可是真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小雪，這小人人還真是大膽啊。這種地方也敢來。怎麽被男人給吃了都不知道。
蕭浩事情也不談了跟那幾個官員說自己還有別的要事，然後就把小雪給帶走了。李仙兒氣得臉都有點扭曲了。又是這個矮小的少年。她現在懷疑蕭浩有龍陽之好了。不然何以兩次對這個少年青眼以待。
等蕭浩拉着小雪出了陌歸樓的門，小雪立刻注意到蕭浩的臉色陰沉的可怕。她不解的問：“你怎麽了？”明明剛才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還跟着那幾個官員說着話，神色內斂，如今出了個門就變臉了。她應該沒怎麽得罪他吧。她可是個好姑娘，根本不介意他去這種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