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042
作為偌大的盛輝集團總裁, 秦耀一出場就自帶光芒, 吸引走周圍所有人視線。
感受到若有似無看過來的眼光, 虛挽着秦耀手臂的宋涵湘不知覺挺了挺胸, 整個身軀也更柔弱地貼近秦耀，極力彰顯其女伴的身份。
宋涵湘跟着秦耀已經半年，在秦耀例任‘女朋友’中算是時間最長的一個, 她期待着還能成為最後一個。
臉上得意的神情還沒收斂, 宋涵湘突然敏銳地感覺到秦耀的不對勁。下意識微擡頭看向秦耀, 只見秦耀一動不動，目光灼灼地盯着不遠處，本來虛垂在西褲口袋的手臂也爆發出緊繃的力量感。
眼睛一閃，宋涵湘本能地順着秦耀視線看過去。
田樂樂此時可激動了。
她又遇到了粉絲。是的, 這樣高大上的場合, 竟然也有她的粉絲，還是個制作人粉絲。
想到對方這樣的成功人士, 空閑時候還看自己的直播, 田樂樂激動中又帶着榮幸。一種, 嗯, 很新奇的感覺, 就好像學生時代被校長給關注、表揚了一樣。
“對了，你下次直播的時候，能不能加個書單推薦的主題，這個很多同好應該都想要的，”某王牌節目制作人粉絲建議着。
現在市面上的書籍太多了, 大家的生活節奏又很快，偶爾空閑下來想看本書，選擇困難症的都不知道看什麽好。
“啊？書單啊，”田樂樂有些心虛，雖然做閱讀直播，但田樂樂的閱讀量并不大，對閱讀的興趣也不濃。看着一臉看好自己的粉絲，田樂樂到嘴邊的拒絕怎麽也說不出口，反而很快地應了下來。
話說出口時，田樂樂心裏升起一股懊惱。可随即看着對方高興的樣子，又消散開來。
就多費點時間罷了，那麽多粉絲喜歡自己，為讨他們開心花耗一點時間怎麽了？難得不值得嗎？而且，這制作書單的過程中，自己也在提升啊。
想明白後，田樂樂心情又明朗開來，繼續和粉絲聊起之前的話題。
說實話，比起之前為了交際而交際，田樂樂更喜歡這種互動。不尴尬，說的話題雙方都感興趣，也不突兀。
“秦總？怎麽了？”見秦耀一動不動，宋涵湘壓下心裏的情緒，溫柔地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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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前，宋涵湘并不認識田樂樂。不過，能來這個場合，大概率不是藝人就是相關幕後工作者。心裏升起濃濃的危機，宋涵湘又細細打量了眼田樂樂，似乎要記住田樂樂的面貌。
理智回巢，秦耀沒理會宋涵湘，而是掏出手機，直接編輯了條信息發給秦烨。
【迪輝502廳，速來！有事！！】
為表事情嚴重，秦烨特意用了三個感嘆號。甚至，嫌棄一句不夠，很快又複制了兩條發過去。
哼哼，就讓他弟親眼見見這個女人背後在幹什麽？好好了解下她的真面目！
才進圈多久，不想着好好提升自己，竟然動歪心眼走捷徑。呵，真以為勾搭上一款節目制作人，靠着潛規則，就能有機會一飛沖天？
簡直做夢！做夢都不可能！
發完信息，秦耀心裏的郁氣還沒散，腳尖一轉，壓抑着不悅，大踏步向田樂樂所在的方向走去。
作為全場最亮的聚光燈，秦耀一言一行都備受大家注意，幾乎走到哪裏，視線追随到哪裏。而此刻，秦耀顯然、顯然……衆人視線緊跟着刷地一下落在田樂樂身上。
宋涵湘臉上的表情幾近維持不住，看向田樂樂的視線也帶着濃濃的忌憚和戒備。
這個女人是誰？和秦耀又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以前一點風聲都沒聽過？
“秦總好。”
田樂樂側背着秦耀，等制片人粉絲對着她後方恭敬地打招呼時，才反應慢半拍地回頭，然後跟着問好。
這時候，哪怕神經粗得跟水桶一樣，田樂樂也覺察到周圍氣氛不一樣，似乎、似乎大家都若有似無地看着她。
她怎麽了？
一顆心咻地提起來，田樂樂努力回想今天一天的所作所為。天剛亮就出去趕通告，回來後跟孫鑫報備，然後休息、做造型、參加宴會。
都很正常啊，沒做任何錯事啊。
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田樂樂甚至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臉，上面也沒粘着東西啊。為了保持優雅，她可一直忍着沒吃東西呢。
滿頭霧水的田樂樂惴惴不安地看着秦耀，對方依舊冷冰冰地看着她，臉上帶着壓抑的怒氣。
本能地一慫，想到等會要在這麽多人面前挨罵，田樂樂又是害怕又是羞愧，整張臉漸漸紅得滴血。
在各種紅包産品的滋養下，田樂樂的皮膚嫩白而又彈性，現在，上面一點點染着緋紅，少女嬌羞，竟是說不出來的動人好看。
秦耀卻更是生氣！
怎麽，一個制片人不夠，還想來勾引他？兔子都不吃窩邊草，他秦耀難道會喪心病狂地吃他親弟嘴邊的草。
深深深深深度弟控的秦耀看着田樂樂的眼神，一會像看負心漢，恨不得上演手撕大戲；一會又像看舞臺小醜，等着後續笑話。
總之，神情複雜得很。以至于若幹年以後，盛輝集團內部還流傳着總裁與田樂樂之間不得不說之二三事的八卦。
八卦中，秦耀就是那個可憐的、愛而不得的、每日還得看着男主弟弟和女主田樂樂幸福生活的忠犬男配。雖然流連花叢，重情聲樂，但這是受了不可逆轉的情商，他們都懂得懂得，也理解，他們秦總終究是個癡情的人啊。
田樂樂：……
你們怕是不知道癡情兩個字怎麽寫吧。
“秦總，”孫鑫本在不遠處與人交談，覺察到這邊動靜，愣了一下，趕緊走過來。
“你……”看着孫鑫，秦耀遷怒的心立即爆發出來，只是，到底理智占了上風，衆目睽睽之下，不願這位能幹的屬下失了顏面。
深吸口氣，暫時控制住心情，秦耀不輕不重地開口，“我聽說，最近光盛的藝人有些不務正業、業務能力下滑，是這樣麽？”
？？？
什麽時候的事？光盛不是一直靠着業務能打在觀衆心中圈口碑的嗎？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傳聞啊？
孫鑫一頭霧水地看向秦耀，本想再細問，卻不想對上秦耀的視線，突然，心有所悟。
秦總這是不希望他帶着田樂樂參加宴會？
聽話聽音，這個想法一瞬間浮現在腦海，孫鑫暗暗結合前後捋了捋，除了這個似乎再無其他可能。
“接下來我會重點管控這一塊，争取不管什麽時候，業務能力都是我們光盛對外的标簽之一，絕不會再有類似現象發生。”
“嗯，你辦事我是放心的，”對視一眼，見孫鑫領會到自己暗含的意思，秦耀心裏的郁氣散了些，然後帶着點得逞意味看向田樂樂。
田樂樂懵懵懂懂的，什麽都不知道。以為真是藝人能力下滑，惹得秦耀心情不好，還暗暗對自己說接下來一定要努力學習、提升業務水平。
見秦耀臉色沒之前那麽冷，田樂樂暗暗松了口氣。剛剛真是吓死她了，還以為是她哪做得不好呢，幸好不是。
秦耀此刻正站在田樂樂對面，對方那放松下來的表情，只要眼睛沒瞎，看得一清二楚。頓時，剛剛轉晴的心情又往陰偏移。
旁邊宋涵湘因為不知道前因後果，和田樂樂一樣，也沒聽懂這話外音。加上這小半年來，因為讨好秦耀，偶爾确有疏忽工作的前科，頓時有些心虛地轉移話題。
“這是孫哥新簽約的藝人嗎？我手頭正好有個不錯的本子，要不要幫忙推薦一下啊？”
宋涵湘這時才反應過來田樂樂是哪號人物。
之前，她也聽到助理說了幾嘴孫鑫又開始帶人的事，只是當時聽到對方是個剛有點名氣的小網紅時，就沒再關注了。
網紅？是現有的藝人不多呢，還是素人不多呢，竟然找了一個網紅簽下。說實話，宋涵湘有些不明白孫鑫的腦回路。
圈子裏，尤其是時尚圈、高奢圈，都講究一個檔次。像田樂樂這種網紅出來的，聽着就顯low，哪有大牌的廠商敢找她做代言？
就算做演員，那也多是在網劇裏打轉，或者上星劇裏出現個幾集的小配角。至于女一號，沒個幾年時間打磨，近乎不可能。而幾年之後，別的不說，年齡又是一個尴尬的問題。
可以說，如果沒有天大的氣運，田樂樂未來能有的價值一目了然。宋涵湘不明白她都能看清的事，作為一部老大的孫鑫會糊塗。
或者說不是糊塗，而是不得不為之。電石火花間，一個模糊的想法彈出心頭，宋涵湘的視線在秦耀和田樂樂之間來回掃了掃。
他們之間會是什麽關系呢？從剛剛到現在，宋涵湘一點一點地回想着秦耀的異常。
讨厭？不對，真讨厭怎麽還安排孫鑫親自帶着她，真當領頭部門的總監很閑不成；不讨厭？也不對，呆在秦耀身邊這麽久，她雖然還捉摸不透秦耀，但基本的高興不高興還是分辨得出來的。
腦子想得發疼，宋涵湘也沒想通這兩人究竟是什麽關系，反正有關系是肯定的。
現場除了當事人秦耀和田樂樂，剩餘幾乎都和宋涵湘一個想法。畢竟，秦耀這次情緒外露得有些嚴重，讓這些習慣于察言觀色的下屬們想忽視都難。
“暫時還不用，現階段主要目的還是提升自己，以後，機會還有的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孫鑫小心地瞄了瞄秦耀，趕緊拒絕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