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

(序)

伴着涼爽的秋風,在清新而又成熟的九月,銀森和米米踏入了遲來的高中的旅途。随着時間推移,兩個月過去了,雖然米米偶爾會有些感冒發燒,但女孩認為只是小病而已,而銀森卻不一樣,她每次生病都能觸動他的神經弦,仿佛那就是愈加危險的信號。

雖說醫生,千叮萬囑他要保持心情愉悅,擔憂、恐懼、悲傷這樣的負面情緒盡量少點。但這恰恰是他做不到的。他為她每況日下的身體擔憂,害怕上天懲罰她,真的會像醫生所說那樣讓小狐貍一病斃命,那樣這個世界就只剩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腦海那股幻聽依舊存在,像個魔鬼一樣用頭疼和謎音誘惑着自己更愛她,但這卻是最悲傷的事。

他總是勉強自己在她面前慈愛地微笑着,像正常人一樣好好給她煮飯、教她學習那些難懂的功課,生病的時候立馬請假帶她回家,僅此而已。銀森絕對不會把這些肮髒的情緒表露出來,他覺得小狐貍已經夠可憐的,自己再平添她的煩惱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十一月末,正是初冬寒氣來臨之時,雖不至結霜,但瑟瑟的冷風還是讓銀森關上窗戶。“她去哪兒?晚飯做好了。”

今天是熊爸爸的忌日,米米來到了林雄的房間。司機去世後,這個小房間變得空蕩蕩的,僅剩個小櫃子。

“嗯?“有紙條被刻意得塞在櫃腳下,米米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我該怎麽跟茶鐮說,米米不是他的親女兒呢。當年伊娜露娜出走,卻被富商侵…犯,才懷上的……要是讓茶鐮知道,他這樣的人是活不下去的…當年伊娜露娜想把胎兒打掉,但還是沒忍心,可她心情仍舊失落,導致孩子生下來不健康…米米真可憐啊,我要親自照顧她,像親父一樣照顧她。

“……看不懂…”米米不是一直是林爸爸的女兒嗎?到底誰才是我的爸爸啊?

灰蒙蒙的天,庭院的樹葉都枯萎了,但枝幹還挺立着。銀森望着左方那光禿禿的樹幹,莫名其妙地笑了,至少她這兩個星期還是健康。他誠懇地閉上眼睛,銀森痛恨老天,也只能祈求老天。“希望老天爺您大發慈悲,讓小狐貍平安度過每一個冬天!”

“呼…喂,你在哪啊!”銀森喊道。

“獅子王,我在這呢~”

聲源處,是後院?“我的天……”銀森無奈地趕過去,卻發現米米在那探頭探腦,四處張望着。米米尴尬地嘻嘻笑着,銀森也不好生氣。“在找啥呢,小心着涼。”

這兒的沈丁花已經枯萎了,連那郁青的枝葉都泛黃了,凋落在地上。就連這遼闊的後院也是土黃色的,到處還有斷柱殘垣,是未完成的城堡,已經開始風化了,就像逝去的孩兒夢,銀森不喜歡這個地方。

“我在找《白獅的新娘》,那個故事繪本。”米米傻笑着說:“獅子王最近你不開心。所以我又想找到它。像以前一樣,找了好久都沒找到。沒準我讀上它,獅子王你就會想起童年的快樂時光,然後我們又能向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

以前嗎?我們的童年是挺快樂的。銀森把手蓋在她頭上。“別找了,應該找不到了。或許它早就随我們的童年,匆匆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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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米發現,連自己都變得不坦率了起來。剛剛在獅爸爸的書房內找到紙條:我李茶鐮是爸爸撿來的瘋兒子,爸爸為什麽不告訴我?我跟她沒有血緣,竟然負罪了那麽久…然而,現在,米米和銀森是親兄妹,他們真的不能再一起了。

看不懂…米米還是不明白,自己明明就不是獅爸爸的女兒,連熊爸爸都這麽說了,為什麽我們還不能在一起呢?

因為米米犯了什麽罪?

米米低着頭,眼神中還是那股稚氣未脫的傻氣,隐藏着淡淡的失落“真希望以後,我們也能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銀森久久地呆在原地,幻聽了又來了。

“獅子王…你怎麽了?最近老是這樣。”米米愣地原地不知所措。

嗡嗡嗡!,銀森捂住耳朵,可那聲音還是穿過耳蝸直抵入腦。“我不會離開,我要成為哥哥的新娘。”“再吻吻我吧,哥哥。”

“…嗯?好的”銀森好像陷入甜蜜的幻覺中。他眼神迷離,輕輕地捧起米米的小手,伸出舌頭像小狗一樣舔舐着她的指尖。

米米又再次近距離地注視着銀森。他上高中後,身高抽長了許多,臉部輪廓更加立體,眉毛長的愈像把鋒刀,威武得像個大将軍一樣,長長的眼睫毛又使他帶着一分中性美,剛柔結合,反倒讓人過目不忘。

銀森的舌頭還在米米的指間來回顫動着,濕潤的感覺滑向手心,很舒服,理智卻告訴她這不對勁“啊!獅子王,你醒醒吧。”她抽回了手,把殘留着舌尖溫熱的手指縮回褲袋。

“……”銀森恍恍惚惚地從夢中醒來,才明白自己對妹妹做了不得了的事,羞愧地臉上像蒙了層死灰。“…對不起。”他狼狽地逃開。

“唔…其實不必這樣自責的,獅子王。”米米喃喃道。“也許,這是獅子王你表達喜愛的方式。雖然,這有點怪…”

(二)

“呼…呼。”銀森躲藏在房間內,頭疼得厲害,冒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自認為做了很丢臉,很對不起她的事。他急急忙忙地掏出電話。

“喂…”

“劉叔叔,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他難堪地說:“你能想想辦法嗎?”

“。是嗎?銀森。“醫生沉穩地說:“你來我家一趟吧。”

。…銀森又戰戰兢兢地換了鞋子,米米突然走到她後面,說:“獅子王,你要出門嗎?”她表情祥和,就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難不成去參加競賽?”

“……嗯…”銀森盡量不回頭望她,怕又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我去去就來,你不要到處亂跑,知道嗎?”他匆匆離開,堅決不回頭,留下米米一個在家。

“到底怎麽啦?”米米落寞地嘆氣,心裏擔心得不得了。

一個小時後,銀森來到劉醫生家,他家樸素得很,只有一張長沙發和小電視。“過來,可愛的孩子。”他示意銀森坐在他面前的凳子上。

“背對着我坐着。“他吩咐道,銀森照做了,“怎麽緩解…”

“先別說話!”上了年紀的劉醫生把他布滿老繭的溫手搭在銀森的頭上,指尖開始摁動。

“嗯…”舒服的觸感讓銀森稍微安心了一點,腦部如激流般沖動的血液也趨于平穩,頭疼的确有所減緩。“劉叔叔,…以後我要自己按摩嗎?”

“不。孩子。”劉叔叔慈祥地說:“最重要的是,擺脫罪惡感,護住你的心。你是因為病才讓你這樣的,你是無罪的。”

“擺脫…罪惡…我是無罪的?。”他腦部又開始沖血,頭又開始疼了。“你是我要放開手去愛米米嗎?可這樣米米會變得不幸。”畢竟兄妹戀會遭天譴,很多人都是這麽說的。“她已經夠不幸了。”

“我不是讓你愛上她…”劉叔叔說“也許你把血濃于水的親情以及多年的依存關系,誤以為是愛情了。然而最重要還是要擺脫你的罪惡感,讓你的心從牢籠中解放出來,不然…你會完蛋的。”

“我不明白…唉,”

“我覺得是你該看心理醫生,我給你個地址。你明天找她…”

“知道了…”銀森無精打采地接過地址…

不知不覺已經到晚上了“她知不道廚房裏放着幹糧…也不知道她餓了會不會自己吃飯。”月光冷冷的,天是幽暗的,銀森不知道該怎麽做好。

跟她坦白?說我愛她?想跟她永遠在一起?

不可能的!

他回到家時,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小狐貍?你站在門口想幹嘛?”她穿得很單薄,冷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可她好像不願割舍什麽似的,死死地站在那兒。“你瘋啦?”

“嘻嘻,獅子王。”漆黑的外圍,卻有月光青睐在她身上,她潔白的肌膚格外耀眼,長發仿佛也會發光。米米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微微挪動後腳。“我做好飯…想等你回來…我本想數到一千就進屋了,可裏面孤零零地,沒意思。”她擔心地說:“獅子王,沒事了麽?”

“我回來了。”他憐愛地說:“…天冷啊,快回去吧。”

“…咳…嘻嘻…太好了,終于是等到獅子王了。”米米忍住咳嗽,不想挨罵,她以為只是自己不小心吸入花粉而已。

銀森拍着她的肩膀,默默嘆着氣。銀森忽然想起他的小狐貍心永遠像小孩子一樣,她會全心全意對你好,那份膨脹的愛只會讓她困惑和痛苦,這是自己最不希望發生了。

但是,心裏醫生,他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三)

“乖乖等我回來,不要再出門了。”第二天早上,銀森穿上鞋子,走出了門外。

“慢走哦!咳。咳、”昨天的冷風确實是把米米吹出病了,臉白得像蠟一樣。“咳咳…哎呦…”她躺在床上,孤獨感卻占據了她的內心。“也不知道獅子王,什麽時候回來?”

“嗯?”她突然靈機一動,從床上爬起來“雖然那個繪本已經遺失了,但我可以寫一個新的《白獅的新娘》,來讨獅子王歡喜。”

她決定寫一個能讓銀森開心的故事,可不知道獅子王喜歡什麽。再三權衡後,米米決定去他的房間。

“打擾了~”推開門,的确沒人在,銀森房間變化不大,書桌上的課本擺得很有條理,旁邊的木櫃子是放着小提琴的地方。讓米米感到眼前一亮的是,藍色床上竟然躺着一只白獅子,有只小狐貍伏在它身上,眼睛睜得很大,當然它們只是布偶而已。

“獅子王,什麽時候買的布偶?”她走近一看,白獅子布偶面帶傲氣,好似她的哥哥,“嘻嘻。”順手一摸,才發現有個很明顯拉鏈,打開一看,有信夾在棉花內。

“……”米米什麽也沒說,開始讀着信。“這是爸爸的信?”日期是爸爸去世的前兩個星期。

親愛的兒子:

我知道小獅子你是作了很大掙紮,并且相信爸爸,才告訴爸爸,你想娶米米當妻子。可很抱歉,米米是你的親妹妹,是爸爸種下的惡果,所以你們不能在一起。爸爸的罪,是下地獄也不能償還的。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可憐的妹妹。只希望小獅子你不要重蹈爸爸的覆轍,不然你和米米也會遭受不幸。

倘若日後頭疼,克制自己,并保持心情愉悅,爸爸相信你能打敗病魔,度過難關的。

“……惡果。我是惡果?所以獅子王不能跟我在一起…”米米不太明白,很不是滋味,不住地捶着自己的胸口。

然而信中提到的另一件事更加糾動她的心,“怎麽辦?獅子王病了?是因為我嗎?”她看不太懂信的內容,但她明白讓獅子王保持愉悅,才能讓他康複起來。

一定要寫個讓獅子王開心的故事!米米平複心情,暗下決心,回到了房間,拿起筆卻因腹中墨水太少不會寫。“……”她忽然覺得有點害羞,心跳動得好快,大概第一次寫文的人都有這種感觸吧。

想到不能跟獅子王在一起,她的胸口疼得厲害!“哎…”她下決心動筆,在紙上寫到“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白獅子,它想娶一個美麗的女孩當新娘…”

唰一聲!她擦掉了,“這樣好俗,看起來好惡心哦,獅子王不會喜歡這樣的。”她拍拍腫脹的胸口,感覺開頭迂回點比較好。“真的好惡心哦,好疼…”她拍了拍腦袋……

“要離開獅子王,這種事情…咳咳咳咳…“她寫不下去,站起身。“是不是發燒了,好暈…還有點疼。”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說,米米和銀森并不是親兄妹,李茶鐮和她的妹妹同樣也沒有血緣☆、無法割舍的牽絆

(四)

“19號,哦,是這裏。”銀森打量這個洋式房子,設計得有點像自己家,門口放了兩盆米黃色香草,聞着讓人舒服。“有人在嗎?”

“哦哦,你是劉電話那頭說的銀森嗎?”出門來的竟是外國人,金色的短發看起來很實在,一雙碧眼顯得親和。“我是您的心理醫生,克麗絲姬娜,叫我克麗絲小姐就好。”

好客的她帶着銀森進屋,便面對面地坐着。“那,銀森,你的問題是?”克麗絲小姐坐的很端正,普通話也很标準,似乎在這居住了很久。

“我…我…”銀森很難堪,剛想說的話又噎回心裏去了。

“別怕,我不會說出去,這是我們兩人間的秘密。”心裏醫生笑道。

“我愛上了我的親妹妹,”他漲紅地臉說出來。“雖說有病作祟,但我覺得假如沒病,我也會愛上她,我是這麽認為的。”

“你是想占有她的身體?還是想跟她開枝散葉?”

“不…不是的。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強迫她。做那種事……”

“其實你大可接受這份愛情。如今文明社會,基于因兄妹結婚生子産生畸形原因的無知和恐懼、對無後為大的倫理标準,連純粹的戀愛都禁止了。如果不要孩子,那問題不是都解決了嗎?”

“不!”銀森搖了搖頭,雖然絕得這個外國人講的挺有道理,然而…“我不想那樣……”

哦,醫生在分析問題一樣,轉了轉眼珠。“那樣,屈于原來的兄妹關系也不錯…”

“那樣…遲早會有人,把她帶走的。”銀森下意識地捂住胸口,雖然說要看着她獲得幸福,但內心深處還是不願米米離開他“。我不希望這樣”

“嗯…“醫生從他那不協調的坐姿看出了什麽。“銀森君,聽說你跟你妹妹住在很大的房子裏,只有兩個人住嗎? ”

“嗯…”銀森望了望窗外,天空陰沉沉地,那天的愁緒也已經蕩然無存了。“大家都走了,只剩我們兩個人。”

“說不定,你只是一個害怕寂寞的孩子。”她解釋說:“多年來的共存和牽絆,讓你害怕失去她,不安全感産生的依戀,讓你誤以為這是愛情,其實不是的。”

“……”銀森心裏堵得慌,沒有回答她。他默默地站起身,望向窗外。黑雲積壓,雨還是下了。下雨的天總是靜靜地,似乎所有喧鬧聲都會給密密麻麻的雨滴驅散。

“我害怕寂寞…”銀森昂起頭望向天空,黯淡的眼眸反射着烏雲的黑光。“一個人的時候,老是要裝的很堅強,因為是男孩子。只能晚上偷偷的哭。但是小狐貍不一樣,她很愛笑,就像陽光一樣,總是粘着我。讓我覺得似乎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是哥哥般的愛護,還是愛人間的相守。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到答案的。”

淅淅瀝瀝,不大的雨滴透着一絲寒意。銀森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不知道小狐貍,現在在幹…”糟!“謝謝你…克麗絲姬娜小姐,可對不起,我得馬上走了。”

“嘿,銀森,我得給你你拿把傘啊!…”

雨水如絹絲織成的望籠罩着整個街道,銀森匆忙地消失在雨中。

銀森總覺得那單純執拗的小狐貍會帶着雨傘到處找他,即便是她不知道自己去了哪!

“但願她多穿件衣服…”回家的路上,銀森沒有發現熟悉的蹤影,冰冷的雨滴落在他發梢,滴落在他肩膀,絲絲涼意反倒讓他輕松不少,即便沒找到問題的答案。

可當他回到家時,剛稍微修複的心又碎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米米昏倒在了客廳,藥瓶掉落的藥灑了一地。

(五)

米米燒的很厲害,不時伴有咳嗽,還痛苦地蜷縮着身子,汗流浃背。銀森只能像往常一樣用幹淨的毛巾替她擦擦汗,貼上退熱貼,給她蓋好被子,讓她睡安穩一點。

“。哎,不舒服先跟我說啊。”他雙手握着米米的手心,總覺得今天她的體溫特別熱,銀森焦急地拍拍腦袋。“去叫救護車吧”他剛起身松手時,米米又緊緊地捏住他的大拇指,仿佛讓他不要離開。

“…我知道了,”銀森又坐回她旁邊。“小狐貍,你快好起來吧,哥哥就在你身邊。”

這裏是哪兒?

米米身處恍恍惚惚的黑暗中,這不是她熟悉的老房子。“我記得我是想拿藥,然後暈倒的。”在她旁邊,站着一個眼神威嚴卻蘊藏慈愛的中年人。“爸爸?”

“米米,我乖女兒。”爸爸摸了摸她頭。“你是我種下的惡果,你跟銀森在一起,會遭遇不幸的。”

米米央求道“求求你,爸爸,我不能離開獅子王啊,我不能離開這所房子啊!沒有他們我活不下去的。求求你…,我不想一個人。”

“嗚…嗚。”處在噩夢中的米米,面容扭曲,蒼白的嘴唇微微抖動着。“求求你…”

“啊?哥哥在這,哥哥在這啊!”銀森痙攣地把臉悄悄貼近,“求求你,小狐貍,一定要挺下來啊!”

“醒醒吧,醒醒啊,小狐貍。”銀森無奈而愧疚地流下眼淚。“為什麽我一直都沒注意到呢?陪在你的身邊,看着你的笑容,這就是我要追求的幸福,那就是我要追求的愛。”他緊緊地搖晃她的手。“哥哥再也不做壞事了,再看我一眼吧。求求你…““米米啊,雖然如此,爸爸還是希望你去尋找自己的幸福。”夢中的慈父擦擦她的淚痕。“你也很乖,很懂事,将來的路就由你來選!爸爸支持你…好不好?”

“好…好。”米米迷迷糊糊地說着夢話,銀森一直注視着,發現她扭曲的面容緩和了許多,便稍微安心了下來。“謝謝老天…”他莫名其妙地對着地板磕了個頭。

兩個小時後,昏迷的米米醒了過來,第一眼見到是他的面孔。“獅子王,你回來啦?”

“叫你出來吹風。”銀森小小呵斥了一下。“不舒服也不跟我說,…呼…呼,擔心死我。”

“沒事的,嘻嘻。”米米安心地笑道。“我好多啦。”

銀森一直讓她躺着,從早上躺到晚上了,“來,把溫水和藥喝下去。”

“哦,”咕咕…聽話後。“獅子王,我想起來活動一下,我躺了太久了。”她剛起身,銀森又把她按回床上去了。

“不行,生病了就該好好休息,你哪兒也不能去。”銀森起身,兇猛地瞪着她。“我給你熬點粥…你乖乖的不要亂動啊!”

他起身先回到了房間,不再猶豫地找回那瓶止痛藥。“藥物依賴,縮短壽命,我已經不怕了。”

可以照顧她,能做到就夠了。他喝水把那兩片止痛藥送人喉中,苦澀傳到味蕾“後半生離不開它,我也認了。”

“……”他忽然想到買個東西,熬上粥後,盛上一碗,灑上點花生米,加了一個鹹雞蛋和蒜肉末。“好好喝,都喝光它。”

“嘻嘻,聞起來好香哦。”米米附和道。

“哈,乖,我出門去買個東西。”銀森笑了笑,風風火火地穿上鞋,又趕着出門了。

“路上小心!”米米看着他離去,然後輕輕把碗放在地上。

米米跪了下來,仿佛她身邊有一個神靈,她虔誠地流着淚,禱告道,“你看獅子王笑了,這樣他的病是不是會好?那樣他就不算不幸了吧。爸爸,沒有獅子王,我活不下去啊!倘若真遭遇不幸,就都加在我頭上吧,如果這還不夠,那我死後也下地獄贖罪去吧,爸爸!求求你…允許我們在一起…”

風悄悄吹過,窗簾拂動,好像表示地下者的默許。“謝謝爸爸,謝謝獅爸爸。”米米磕了頭。

等他回來後,米米把粥都喝光了,聽話地躺在床上。銀森的脖子上套着大紅色的項圈,挂着銀色的鈴铛,還有一條挺長的,同樣是紅色的拉帶。

“啊?”米米大吃了一驚。“這是給狗狗套的吧,獅子王,你快把摘下來吧。”

“…少啰唆。”銀森漲紅着臉,用剪刀把那拉帶剪了下來,“來。“他抓着她的手,硬是把那主人用來拉犬的紅色拉帶,系在她手腕上,打了一個蝴蝶結。而那紅色項圈,結實地套在他脖子上。“這是我忠誠的證明啦!”

“…”米米不太明白是怎麽回事。“這樣做,獅子王,會高興嗎?”她親昵地碰碰他的頭,不知道他的病好點了麽?還疼不疼。

“哎…你是笨蛋嗎?”陰天不曾見到的燒雲,仿佛就出現在這位忠誠者的臉上,“不過去學校的時候,還是取下吧…”他緩緩摘掉項圈,鈴聲叮叮作響。

我又想像哥哥一般愛護她,又想彼此像愛人一般相守,這恐怕就是我的追求了,但我不需要一個吻,或者深情的擁抱,只要她的笑容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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