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怎麽來了?

翌日是星期六,張藝興提前二十分鐘到了打工的咖啡店,換好了工作服後就透過落地窗盯着外面發呆。

他知道同學對自己的看法,他知道在外人的眼裏自己冷淡又疏離,他知道他給別人的第一印象無非是冷和高傲。

但是,張藝興不想改變,也沒有辦法改變。

他很想融入人群,也想再次敞開心扉接納新的朋友,可是高中的陰影就像是魔咒一樣困擾着他,他怕到最後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然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店門被推開,走進來兩個男孩兒,還是高中生的樣子。

那倆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來,看了看單子,就開始點單。

“哦對了,妹子,這些是帶走的,麻煩打包,謝謝。”

收銀員是女孩子,是全職。張藝興做的是兼職,拿托盤的那種。一到有人點外帶的東西時也就沒張藝興什麽事了。兩個男生走後收銀員小妹朝張藝興眨了眨眼睛。

“你比他們帥多了。”

張藝興一愣神,然後耳朵就紅了,不自在地咳了咳。

“那個,我,我去把那個椅子擺,擺一下。”

收銀小妹看着張藝興落荒而逃的樣子心裏發笑,随後又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這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她知道張藝興并沒有看上去那麽冷淡,與其說他不願意主動接觸人,還不如說張藝興不知道怎麽和生人打交道。就像是剛才那樣,只不過誇了他一句,張藝興就那個害羞的反應。在這個遍地是節操撿都撿不起來的時代,換做別人的話,可能還會自戀地添上一句你知道就好。

收銀小妹還沒感慨完,就聽見店門被推開了,一擡頭就看見一個眼熟的身影,這不是昨天下午和張藝興一起過來的帥哥嗎?身高太惹眼,想記不住都難。

“您好,需要點些什麽?”

“一份抹茶慕斯蛋糕,再來一杯美式咖啡。”

吳亦凡付完錢就走向一個靠牆的角落,張藝興不知道在那邊擺弄着什麽。在張藝興身後站定,剛想說話就看見張藝興的耳朵不知道怎麽還紅着,吳亦凡看着好玩兒就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一下。

張藝興本來還在自責自己剛才過激的反應,自己原來的性格也算是開朗,現在只不過被調戲了一句就這個樣子,肯定是會被笑話的。張藝興一心忙着做心理建設,就沒聽見吳亦凡的聲音,正要轉身的時候耳朵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那人還捏了捏不大的耳垂兒,張藝興整個人都僵住了。猛地轉過身,一擡頭就看見了還帶着一臉揶揄的笑的吳亦凡。張藝興還沒說出質詢的話就被始作俑者搶了先。

“發什麽呆呢?”

“沒,沒發呆,你怎麽來了?”

“在家沒事做,就出來逛逛。”

“你周末不用練球嗎?你不是說快要比賽了嗎?”

“不用,偶爾也是要放松一下的嘛,下周末再練一天就夠了。你要不要來看球?”

“可以嗎?哪裏能買到票?”

“不用買票,我有辦法就是了。”

“不太好吧?這個是市裏的比賽啊。”

“市裏的比賽沒那麽多規矩,看得人也沒多少,大多數都是學校的學生,到時候我就能給你帶進去。”

“嗯,好。”

“那,乖乖仔是不是要逃課了?”

讓吳亦凡這麽一說,張藝興才想起來要是比賽時間和自己的課表撞上了怎麽辦,可是張藝興真的很想去看比賽啊。

吳亦凡看張藝興糾結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擡手揉了揉張藝興的頭發,張藝興不自在地偏過頭,耳根處有些淡淡的紅暈。

“逗你的,比賽在周六日,不耽誤上課,不過跟你打工時間就沖突了,這下用不着逃課,可是你得曠工了。”

看着張藝興瞬間喜笑顏開的臉,吳亦凡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本想和張藝興再說說話的,可惜張藝興被叫去給別桌客人送餐了。

盯着送上來的甜點和咖啡,吳亦凡滿腦子想的都是張藝興紅紅的耳朵。吳亦凡嘗了嘗蛋糕,點了點頭,味道不錯。可惜這蛋糕不是張藝興給自己送來的,不然還能讓張藝興嘗嘗,之前無意間知道張藝興喜歡抹茶味道的甜品。

吳亦凡其實并不是沒事做,他只是想見張藝興。

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吳亦凡之前一直覺得一見鐘情是個很玄乎的東西,但是他就是一見鐘情了,而且不打算放手。昨天在這家店就着三杯咖啡看了張藝興一下午,晚上翻來覆去地到後半夜才睡着。今天早上起來除了有些黑眼圈之外其他都還好,神志也算清醒。吃過早飯後在屋裏轉悠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找過來了。怕張藝興疑心,吳亦凡還特地帶了幾本專業書過來。

咖啡店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客人,張藝興和其他店員也就忙了起來。吳亦凡三兩口解決掉蛋糕就開始看書,不知過了多久張藝興就過來用手指碰了碰吳亦凡的胳膊。

“你不去吃午飯嗎?”

“中午了啊我都沒注意。你下班了?”

“嗯,換班吃飯,你是回家吃還是怎麽着?”

“走,咱倆吃飯去。哎不行,你們這兒洗手間在哪兒?咖啡喝多了。”

張藝興頓時無語,給吳亦凡指了個方向就坐下等吳亦凡出來。

他一下班換完工作裝就看到吳亦凡還在那兒坐着,旁邊還擺着兩本書。沒作猶豫地就走過來問吳亦凡吃不吃午飯,他從第一面見到吳亦凡開始就知道自己對這個人是不一樣的。沒有接觸的抗拒,就好像兩人之前就認識似的。

沒一會兒吳亦凡就出來了,拉着張藝興去了附近一家小吃店,這家小吃店還是吳亦凡在上午出門前特意在美食推薦裏篩選了一圈定下的。

等菜的功夫,吳亦凡先給張藝興涮了涮杯子,倒了些茶水。

“你一會兒吃完飯還得回去是麽?”

“嗯,我周六是全天。”

“感覺你的工作時間好奇怪啊,其他人的時間也這樣嗎?”

“沒有,我這時間是有些特殊了。暑假的時候我的排班時間跟大家都一樣,但是開學後為了配合課表就變成現在的時間表了。”

“那你老板一定很好說話,簡直是善解人意。”

“嗯,她人不錯,也算是之前就認識的朋友吧,只不過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網友?”

“你怎麽知道?”

“猜的,你說你倆之前就認識,卻是最近才知道對方,那就只能是網友了。難不成你玩兒游戲?”

“不是,我混網翻圈。”

“網翻?那是什麽?”

“網絡翻唱,不過我不是歌手,我也就作作曲子填填詞什麽的。”

張藝興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瞞着吳亦凡他混二次元的事情,因為這本身并不是什麽丢人的事。他有心和吳亦凡成為朋友,雖然他也不确定兩人會不會成為自己設想中的那種可以推心置腹的知己,但是他能感知到吳亦凡的善意。既然想要成為朋友,就要有交心的自覺。張藝興不介意把別人都不知道的自己的另一面展示給吳亦凡。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設定好了存稿箱的發布時間,可是不知道出了什麽bug,昨天竟然沒有更新!!!啊啊啊啊,抱歉抱歉,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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