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八個月後。

正是天氣晴朗的一日,碧空上袅袅地停着幾縷白雲。

港口一片忙碌,幾乎每個停靠的渡口前都擠滿了人。

在一支準備起航的商隊船上,水手們拿下了踏板,将沉重的鐵錨從水中拖起。幾面白帆也已被挂上,吃足了風,正往大海深處行去。

靠着船尾的位置上,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人正坐在那裏撫琴。

港口聲音嘈雜,幾乎完全蓋過了他的琴音,但他仍然不介意,任由琴音悠然飄渺,散于雜音之中。

黃庭停下手,擡頭看着遠處水天相接處。

那是龍宮島的方向。

今天離中秋只有三天,正是龍宮島海市要開始的時候。此時停船在泉州,自然不會遇到那個人。

回想到當初縱火燒了那個地方,竟如一夢。黃庭也沒想到自己竟會做出那般瘋狂舉動,如今想來,雖然十分快意,讓弟弟和橙琅的婚期不得不改日,但後來發生的種種,卻在他的預料之外。

當時沖動之下,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甚至洩露了對黃素的不倫愛意,好在決然離開,放棄了心中的執念。

只盼自己對他的感情……在火中燃盡,這樣的話,多年後忘記了他的自己,可以回到中原,看到他子孫滿堂,便能歡喜地說一句,“素弟,如今我也做了伯父。”

多麽雲淡風輕,便能重新見到他。

如今的自己,自然是不成的。好在彼此還都活着,與他一同活在人世間,同看這一片海,大約也有千裏共婵娟的感覺。

離開中原八個多月,他不得不停靠中原沿岸港口時,就選龍宮島忙碌的日子。想像他有佳人在側,或許根本不會記挂自己,即便心中難受,但也會感到放心。

畢竟是親人,比情人還多了一層容忍和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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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二次分別,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應該是永別了吧。

“怎麽停下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後響起。

“想到一些往事了。”

“什麽往事?是七年前我們認識的時候嗎?”俊郎的番邦男人走到他身旁,盤膝坐了下來。

黃庭無奈地扶額:“到了呂宋,你趕緊下船,莫要再來了。”

“為什麽對我這麽無情,我們不是相談甚歡嗎?”伊昔很是委屈。

黃庭出海到呂宋時,碰巧遇到伊昔,伊昔就死纏爛打地跟了上來。

伊昔對他坦白自己并不是什麽使者,而是羅剎國的四王子,在南洋游歷。因見過他後,念念不忘,所以一年中多次來往南洋。

周傳英在呂宋的勢力如日中天,如今被伊昔知道,恐怕也瞞不過周傳英。

黃庭不得不蒙了面,讓手下的人去談生意,他也怕伊昔大嘴巴說出去,就只好對伊昔一忍再忍。

這次伊昔出重金要坐他的船來中原,說要在中原游歷一番,可是在中原停船時,他又不上岸,每天圍着他打轉,讓他煩不勝煩。

“相談甚歡是看在銀子的分上,下次你還要坐船,船資翻倍。”

“你對我越來越殘酷了。”男人手按住心口。

“你的漢話也學得越來越好了,是和別人學的?”

“那人沒你好看,你不必吃醋的。”

“要吃醋也不可能吃你的醋。”

黃庭有些詫異,這句話不是他說的,即便是這麽想了,他也不可能說出來。莫說他本來就有些圓滑的性格,如今又做了海商,更是和氣生財,不會和錢過不去,只要伊昔出兩倍三倍的船資,他還是會載他一程,最多約法三章,什麽時候忍無可忍了就把他抛在路過的港口。

只稍稍一疑惑,黃庭便轉過頭,看到身後十餘仗處,一個年輕人身穿白裳,背上背着一口長劍,雖然容貌過于精致,但他長發高高束着,越發顯得劍意逼人。

“你……”

黃庭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怔怔地看着黃素,絲毫沒有移開,像是要完完整整地将黃素刻入眼瞳之中。

他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難道他不是應該在龍宮島嗎?

“蕭大哥答應了你,不能對我說出你的下落,所以白龍主告訴了我。”沒等他的話問出口,黃素便已回答。

所謂的心意相通,正是因為相處多年,既年紀相若,愛好又相似,所以所思所想會有所重合,這也沒什麽奇怪。但他們分別許久,居然還會有所契合。

黃庭只覺得腦子轟轟作響,像是沒聽到他所說的一般。

他是在做夢嗎?竟在這裏見着黃素了。

“你別怪蕭大哥他們,黃庭,是我太想你了。”

黃素所指的“蕭大哥”是白龍主的師兄蕭澤,師兄弟兩人感情甚篤。白龍主養了一只鷹隼,聰慧異常,在海上遇到熟悉的船只時便會飛掠到船上,等着旁人給它喂食。那鷹隼幾乎快要成了精,縱是黃庭這條船刷過了新漆,還是被它認了出來,盤旋不走,于是黃庭和蕭澤碰了一面。

蕭澤看他南下行商,也不由動了意,決定出次出人,與黃庭組建一個商隊跑海運。

蕭澤算起來還是黃庭曾經的頂頭上司,何況都是跑商,多幾艘船也不算什麽,黃庭自然不會拒絕,只請求蕭澤不要把他在海上的消息告訴黃素。

定是蕭澤指使的無疑。

黃庭對他兩人鑽他空子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恨恨道:“兩個大男人,嘴碎如此,當真可鄙!”

黃素柔聲道:“黃庭,我知道你見到我,其實高興得很,你也并不是真的恨他們。”

若是以前,黃素定會在他面前為蕭澤解釋開脫,沒想到黃素這次居然看出他的心意,黃庭吃了一驚,只覺得黃素的目光似乎與以往有些不同,停留在自己身上時,竟像是有了穿透力一般,不由有些羞惱,卻是冷冷道:“你怎知我不恨他們?”

黃素徑直牽起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哥哥,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

他的手溫度十分适宜,掌上的劍繭輕輕摩挲黃庭的手背,讓他脊椎都幾乎起了顫栗,幾乎是立時有了反應。

黃庭猛地将他甩開了,正要教訓他一頓,卻聽得伊昔在旁一聲咳嗽,登時忍住。

伊昔早就知道黃庭是有一個孿生弟弟的。只是當年的黃素沉默寡言,不如黃庭矚目。如今黃素鋒芒畢露。和黃庭的風流俊雅另有一番不同。

俊美相像的兩人站在自己面前,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多看了幾眼。但他認定了黃庭,自然也就不敢多看。

還在心虛時,他卻發現兩兄弟之間似乎彌漫着一股詭異的氣流。兩人彼此注視着,眼裏似乎已沒有旁人。

他暗覺不妙,這才咳嗽一聲。

黃庭為了掩飾方才的尴尬,微笑了一下,這才向他介紹道:“伊兄,這是舍弟,多年前你見過的,素素,這是伊昔大哥,當年幫過我們的忙。伊兄,我和舍弟多時未見……”

伊昔上前說道:“小弟,船都開了,你還能上得了船,運氣真是好得很。”

黃素迅速掃了伊昔一眼,發現這個金發碧眼的番邦人甚是面熟。他見過的異邦人幾乎都在南洋,又聽了哥哥的介紹,回想起在南洋“姓周的”家中時,他深 居簡出,印象最深的也不過來來去去就那幾個,幾乎是立時便想到了那個當年就送哥哥回家的人。

黃素心中登時一股惱意騰地直往上湧。

即便這人當年真的幫過他們了,如今攔在哥哥與自己中間,叫自己小弟,隐約以哥哥的伴侶自居,讓他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反感。

“我是用登萍渡水之技,從海上上的船。這種武功過于深奧,說了你也不懂。”黃素淡然道,“這位大叔,我和哥哥有些體己話要說,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伊昔還未到三十歲,高鼻深目,甚是俊郎,稱他大叔卻是唐突了。

他也不生氣,反而咧嘴一笑,“我學了那麽久的中原話,只知夫妻和愛侶之間才說體己話,竟然不知兄弟間也能說,真是長見識。”

寥寥數句,兩人的火藥味已甚濃。

黃庭不明白他們才見面就能吵架,只得說道:“舍弟匆匆而來,想必是有要事和我商量,在下與他先行告退,還請伊兄見諒。”

伊昔有些擔憂,黃庭說話如此客氣,顯然是故意回避自己,情急之下,拉住了黃庭。

黃庭也沒作聲,只是低頭看了看被他扯住的地方。

伊劃時代竟覺手上被燙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松開了,尴尬地道:“他身上帶劍,又不走正道,我只怕他對你不利……”

黃素十分鄙夷:“帶劍就要行兇嗎?我看你是沒見過真正的兇徒。”

“我活了這麽多年,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又怎地沒見過兇徒?”

黃素也不答話,只冷笑一聲,猛地從背上連帶着劍鞘拽出長劍,伸手便在伊昔的昏穴上一點。

伊昔圓睜雙目,但身體幾乎立時虛軟,只能倒落在地。

“你……”黃庭沒想到黃素一語不合便即動手,不由呆住。

事發突然,好在甲板是木制,人也沒有跌傷。黃庭只得招手讓一個舟船手過來,将伊昔扶到他船上的房間。

黃庭嘆了一口氣:“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動刀動劍,煞風景得很。”

“他不是要看兇徒嗎?我是讓他長長見識!”黃素沒想到黃庭并不與自己傾訴別後之情,反而第一件事就是責怪自己,心裏便有些不舒服,“我沒用火铳對付他就算是對得起他了。”

黃庭面色微變:“你以後別在他面前用火铳。”

黃素甚是不服:“為什麽?難道他的槍術會比我好?”

“總之別用就是了!”黃庭想了想,又道,“你帶在身上了嗎?拿來,我幫你處理掉!”

“你送我的東西,我以後會好好珍惜。”黃素認認真真地道。

特別是這支火铳,更要珍而重之地對待,讓他謹記自己犯下的過錯,提醒他以後不要傷了自己最親近的人。說到底,他對哥哥的情意還是不夠,否則不用用這支火铳提醒自己。

他面色有異,黃庭也不注意,看他不交出來,也在黃庭意料之中,便要伸手自己去取。

他彎下腰,在他小腿處分別按了兩下,卻是沒有火铳,便順着黃素的右小腿往上摸。

以往黃素穿着軟牛皮的靴子,火铳都會藏在靴筒裏,如今卻是白袍劍客裝束,足上只穿了一雙布鞋,鞋子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那麽火铳很有可能綁在小腿處。

一般來說,武器兵刃放置的位置都不會有變化,遇險時才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他隔着弟弟寬松的褲腿,從腳踝往上摸,幾乎快到大腿根部那個敏感的地方,卻是沒摸着,不由呆了一呆。

隔了數月,黃素的武功似乎更高強了一些,身體肌肉十分結實,手上碰觸的地方竟感覺到硬邦邦的。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否要去摸另一條腿,卻是沒發現黃素看到他翹着屁股蹲在自己面前,渾圓結實的形狀,幾乎觸手可及,登時變得面紅耳赤。

黃素只覺得自己下腹的熱流猛地竄了上來,渾身血液狂湧,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摸上去,感受那裏的挺翹。

他猛地将黃庭拉起來,将自己熱得發燙的面頰輕輕觸碰他的,在對方愕然之時,吻住了那張唇瓣。

“哥哥,哥哥……”

熟悉的黏膩聲音在耳邊響起時,黃庭放棄了掙紮,在心裏喟嘆了一聲。

這呼喚無數次在數中回蕩,折磨了他許久,不論是帶着稚氣的叫喊,還是迷茫依戀的低語,都能讓他百感交集。

他以為只要不遇到,不去想,就能把黃素忘記,卻是沒料到,黃素突如其來地出現,便将剛才彼此之間那種少許的陌生感沖擊成粉碎。

他們像是根本沒有分開過,從來沒有發生過那些龌龊和争執。

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弟,不知道他們有這麽深的羁絆,或許他還能決絕地讓黃素滾下船,再也不理他。但正因為是親兄弟,他沒有辦法無視這個人的存在。

他真是黔驢技窮了。

似乎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猶豫和掙紮,黃素的吻十分堅決,舌尖果斷地舔舐他口中的每一寸地方,将他口中的蜜液吮吸得涓滴不剩。

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只能靠在黃素身上,任由黃素對他的攫取。

從來沒有一個人膽敢對他這樣,就連黃龍主,也擔心他蟄伏過後的報複。從始至終,也只有黃素而已。

良久終于分開時,黃庭仍覺心跳如鼓,強自鎮定時,發現他們還在甲板上,有幾個船夫好奇地看了過來,發現黃庭注意到他們,又混若無事地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閩地盛行男風,許多互生感情的男子結為契兄弟,便如夫妻一般在一起,也不與旁人婚配,因此旁人也不以為意。但他們兩人容貌相似,抱在一處親吻,卻會給人以極大的感官刺激。

黃庭不由得面頰發熱,此時雖然是在海上,看到的人不多,但傳言出去,還是有許多不妥。

黃素待要再吻,卻被他按住了肩膀,氣息了有些不穩:“我們……回房。”

黃素看他面上生出紅暈,心知他動了情,心下很是歡喜,自然也由着他拉着自己往房中走去。

船主的房間一般都是最好的位置,黃庭急急忙忙拉着黃素到自己房間門外,将腰間做成玉佩狀的精巧小匣推開,取了一枚黃銅鑰匙,正要開鎖時忽然有些猶疑。但黃素抱着他的腰,含情脈脈地看着他,幾乎是立刻就要吻上來。

若是再要遲疑,就要被人發現。

他只好打開房門,帶了黃素進去,反手闩上門。

眼角瞄到床上的蜜蠟玉勢果然忘了收起,黃庭面上發熱,正因為從來沒有人闖入他的房,他越來越大意,晚上用過的東西都還擺着。

黃素沒發現他的窘迫,撲了上來,吻住他的唇。

“哥……”黃素一邊叫他,一邊從他衣裳下擺探入,撩到他的腰間,撫摸他的後腰,仿佛在彈奏一張上好的琴,唯恐稍重的動作都會損傷它,說不出的輕柔愛惜。

肌膚被碰觸的快感順着脊椎往下急湧,幾乎是瞬間就起了欲望。

他晚上感覺後庭空虛時,便會拿玉勢自慰,但死物的快感畢竟少些,只能感覺到冰冷,身體雖然充實了,內心反而更是空虛。像上了瘾似的,沉迷不已,于是這枚玉勢也就成了常用之物。

黃素順着他的下巴吻到脖子,急不可耐地扒開他的衣裳,在他肩膀上輕咬了一下,似乎只為确定它的觸感,這才慢慢舔吻起來。

脖子和耳後是黃庭極為敏感之處,被他這麽舔着,黃庭只覺得又癢又麻,幾乎半身酥軟,站都站不直了。面頰通紅:“不要舔了,你也不嫌髒……”

他聲音甚是溫和,像是有無數縱容和溺愛,讓黃素心底仿佛火燒似的焦灼痛楚緩解了許多,仿佛湧入了一片暖流。

“哥,只親這些我還不夠,我要舔遍你的全身。”黃素目光凝視着他半晌,随即吻住了他的唇瓣,彼此濡濕的柔軟發出輕微的水聲,淫靡的氣息蔓延了整個房間,就連空氣也似乎帶着春意。

黃庭所有的理智瞬間擊潰,他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許多在他口邊幾乎快要問出的問題都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想問黃素,明明有了橙琅,為什麽還要來找他,想問黃素對自己究竟是怎樣想的……

可是這些話,能緩一時就是一時,知道得太多,只會加深這種偷情的罪惡感。

兩人之間會發展到這一步,除了黃素的無知沖動外,當然還有他存了私心的拖延和逃避。

黃素感覺哥哥不再維護兄長的威嚴,渾身虛軟地靠在自己懷裏,忍不住心生喜悅,将他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

“這是……”

藏藍的床單上放着琥珀色的蜜蠟玉勢,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黃素自然認識這是什麽東西,忍不住看向黃庭。

黃庭面上通紅,若無其事地解釋道:“晚上無聊,消遣一下。”

黃素沉默許久,才道:“和那個番邦人一起消遣?”

黃庭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對黃素說過自己生性淫蕩的事,不由面上一熱。沒想到這次黃素提及這一點時,居然是這麽輕描淡寫的語氣。若是在往常,黃素早就撲了過來,纏着他問是不是又搞七撚三。

大約是……黃素根本就不在意了吧。

這固然是有黃素成熟了的原因,但感情畢竟是自私的,可見在他心中,還是将自己當哥哥。

黃庭有些心灰意冷,臉上卻是半點也不顯,反而嘿嘿一笑:“難道你以為你哥我還會在船上開無遮大會,将所有的船夫召集在一起,一個個地睡過去嗎?”

即便是主動的一方,恐怕也沒敢和黃庭比無恥。黃素往下了他,一聲不吭。

“哥……”黃素一邊叫他,一邊從他衣裳下擺探入,撩到他的腰間,撫摸他的後腰,仿佛在彈奏一張上好的琴,唯恐稍重的動作都會損傷它,說不出的輕柔愛惜。

肌膚被碰觸的快感順着脊椎往下急湧,幾乎是瞬間就起了欲望。

他晚上感覺後庭空虛時,便會拿玉勢自慰,但死物的快感畢竟少些,只能感覺到冰冷,身體雖然充實了,內心反而更是空虛。像上了瘾似的,沉迷不已,于是這枚玉勢也就成了常用之物。

黃素順着他的下巴吻到脖子,急不可耐地扒開他的衣裳,在他肩膀上輕咬了一下,似乎只為确定它的觸感,這才慢慢舔吻起來。

脖子和耳後是黃庭極為敏感之處,被他這麽舔着,黃庭只覺得又癢又麻,幾乎半身酥軟,站都站不直了。面頰通紅:“不要舔了,你也不嫌髒……”

他聲音甚是溫和,像是有無數縱容和溺愛,讓黃素心底仿佛火燒似的焦灼痛楚緩解了許多,仿佛湧入了一片暖流。

“哥,只親這些我還不夠,我要舔遍你的全身。”黃素目光凝視着他半晌,随即吻住了他的唇瓣,彼此濡濕的柔軟發出輕微的水聲,淫靡的氣息蔓延了整個房間,就連空氣也似乎帶着春意。

黃庭所有的理智瞬間擊潰,他腦子幾乎是一片空白,許多在他口邊幾乎快要問出的問題都消散得一幹二淨。

他想問黃素,明明有了橙琅,為什麽還要來找他,想問黃素對自己究竟是怎樣想的……

可是這些話,能緩一時就是一時,知道得太多,只會加深這種偷情的罪惡感。

兩人之間會發展到這一步,除了黃素的無知沖動外,當然還有他存了私心的拖延和逃避。

黃素感覺哥哥不再維護兄長的威嚴,渾身虛軟地靠在自己懷裏,忍不住心生喜悅,将他抱了起來,往床上走去。

“這是……”

藏藍的床單上放着琥珀色的蜜蠟玉勢,就是瞎子也能看得到。黃素自然認識這是什麽東西,忍不住看向黃庭。

黃庭面上通紅,若無其事地解釋道:“晚上無聊,消遣一下。”

黃素沉默許久,才道:“和那個番邦人一起消遣?”

黃庭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對黃素說過自己生性淫蕩的事,不由面上一熱。沒想到這次黃素提及這一點時,居然是這麽輕描淡寫的語氣。若是在往常,黃素早就撲了過來,纏着他問是不是又搞七撚三。

大約是……黃素根本就不在意了吧。

這固然是有黃素成熟了的原因,但感情畢竟是自私的,可見在他心中,還是将自己當哥哥。

黃庭有些心灰意冷,臉上卻是半點也不顯,反而嘿嘿一笑:“難道你以為你哥我還會在船上開無遮大會,将所有的船夫召集在一起,一個個地睡過去嗎?”

即便是主動的一方,恐怕也沒誰敢和黃庭比無恥。黃素放下了他,一聲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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