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出櫃前兆
《怒江而上》這本小說很早之前就傳言說要改成電視劇, 但一直沒有正式啓動。
這次官博認證之後發出的幾條微博, 經過原作者和導演轉發之後，立馬引起了很多關注。
一部分人歡呼心中的經典終于要呈現在熒屏上，一部分表示吉導出品必屬精品，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成品了。
最後一部分, 則是懷疑劇組的選角, 他們并不相信一個偏流量的明星能演好這部劇, 并且合理懷裏到時候主角反而成了片子的敗筆。
由于娛樂圈粉黑的群在, 第三種人群以極快的速度擴張, 他們到處散播《怒江而上》選角不合适的觀點，并且各自推薦了心目中最适合的人。
網上的唱衰和海荼沒什麽關系，他甚至都不知道。
因為在宣告主演的當天，海荼就被導演扔去體驗生活了。
為了以求真實，導演給海荼找的那些工作地點并沒有空調, 在四十度的高溫熏烤下, 海荼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一只兔幹。
還好導演保留了最後的良心, 給海荼準備了個單間宿舍。
這算是海荼住過最簡陋的地方了, 房間不足十平米，除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張舊木桌之外，別無他物。
床大概是從舊貨市場淘的，下面全是彈簧, 人睡上去, 整個人都陷了進去。
海荼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來腰酸背疼, 他早飯也不想吃了，穿着睡衣可憐巴巴給祁謙訴苦。
這次被導演扔過來的時候，海荼就帶了變形符。
為了讓別人不至于認出來，他工作的時候變得更厲害一點，現在看上去又土又黑。
雖然依舊很帥就是了。
土黑的小帥哥頂着一頭亂蓬蓬的頭發，拿着手機拍了圈自己住的狗窩，成功讓對面的家屬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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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謙眉頭緊皺，問他：“還要在這邊住幾天？”
海荼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說還有半個月。
“其實我也不是很嬌氣對不對，主要就是床的原因。”海荼指着自己眼睛下面：“我覺得我都快有黑眼圈了。”
他本來想借機訴一波苦的，但是皮膚太黑，海荼對着旁邊的鏡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膚色不同，最終只能悻悻放手。
“反正就是睡不好，我覺得我要憔悴了。”
祁謙本來還有點心疼的，但海荼現在的樣子實在太有鄉村藝人的風範，生生把這種心疼的感覺沖散了一點。
他正了正表情，試探着問：“那位導演有說必須住什麽地方嗎？”
“他就給我安排到這了啊。”海荼回憶了下當時的話，擡頭想了想：“那應該和工作地點一樣不能搬吧。”
“這可不一定。”祁謙表情和緩一點，對他說稍等，随後便結束了通話。
沒過五分鐘，那邊又發起通訊，這次表情輕松了很多。
“跟你們導演說好了，住的地方無所謂，我在那邊還有房子，白天收拾下，晚上就帶你過去。”祁謙用指尖點了點屏幕上的黑瘦臉蛋：“別苦着臉了，吃飯去。”
海荼看着他落點的位置，用手戳了下右邊的臉：“好了，給你戳了。”
對面的人看到動作，臉上笑意更深了些。
換了房子之後海荼終于不覺得那麽難熬，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後，吉導又把他扔到了另一個地方。
等海荼體驗完畢所有崗位，終于進組的時候，原先風風火火的選角大戰已經落下帷幕。
除了他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演員，都是成名已久的老演員。
嚴江也在，更巧的是他還是演海荼的爹。
劇組弄了個很盛大的開機儀式，當天有數十家媒體過來直播，海荼又憑此上了一次頭條。
大概是因為事實已定，這次網上說他演技低谷的人少了不少，大多數關注在他的外形改變上面。
海荼很多的粉絲都是看臉粉上的，是那種你再怎麽演技差、唱歌爛都沒事，只要臉好看我就願意永遠愛你的粉絲。
然而海荼現在不好看了，最起碼與之前相比差了一大截。
有人說是為了電視劇特地弄的，有人說是有資源就不注意自己外形了。
反正在開機儀式直播之後的幾天時間，全網各大論壇都有粉絲表演脫粉的帖子，每個帖子都能蓋起一棟高樓。
愁得鮑安大把大把地往下掉頭發。
網上風起雲湧，但對海荼依舊沒什麽影響。
在開機儀式結束的當天晚上，他們就投入到了緊鑼密鼓的拍攝中。
這是海荼呆過最嚴格的劇組。
沒有到每一條都拉過去講戲的程度，但也差不了多少了，拍戲的進度慢的令人發指。
但是并沒有人在意這些，劇組有錢，開拍之前電視劇就被買下了。
有了錢的吉導就要可勁花，恨不得每天都是出外景實地拍攝。
一部四十集的電視劇，從前一年的十月份，一直拍到第二年的五月份，才結束全部劇情的拍攝。
海荼結束拍攝的前幾天就把東西全都收拾打包送回去，當天晚上結束拍攝，連一晚上都沒呆，就坐飛機飛了回去。
他大半年沒露面，人氣下滑了不少，鮑安也沒給他安排什麽接機了。
剛一上飛機，海荼就戴上眼罩，擺出個睡覺的姿勢，讓後面拿着工作計劃的鮑安瞬間喪失了說話的機會。
但鮑安明顯不是這麽好打發的，他現在手上又簽了幾個頗有潛力的新人，手段比之前厲害了不少，硬是乘着準備下飛機那一點時間，把手上的東西塞給了海荼。
“《畫中仙》下個月開播，計劃中下周有兩個采訪一個綜藝，我還給你約了個雜志的封面，封導的新電影有個客串的戲份，劇情不多人設還行，他們邀請你去參加。”鮑安把話一口氣說完：“下個月的工作就這麽一點，應該很容易吧？”
海荼面無表情把手上的東西扔回去：“我要放假，最少一個月。”
鮑安也不是那麽剝削藝人的人，覺得最近大半年對方确實過的挺苦的，想了想便妥協：“行吧，那只要參加兩個電視劇的宣傳吧，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反正咱們現在本子多的是。”
說到這點的時候鮑安是有些驕傲的，自從海荼不怎麽得到了吉導的男主之後，送到他這邊的本子一下子就多了很多。
其中不乏名導名作。
更有一些導演表示，如果海荼同意參演的話，可以等海荼空出檔期出來，角色願意為他留着。
一開始的時候鮑安還有點不淡定，覺得送過來的本子哪哪都好，恨不得海荼能分身千萬，把這些一網打盡。
後來接到的東西多了，海荼那邊又看得緊，漸漸他心态就平和了不少，自覺再優秀的資源都能平和以對。
他們坐的深夜的飛機，到達目的地的是淩晨兩點。
海荼一早把航班信息發了過去，所以看到那個等在門口的人時，他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感覺。
“那我就先走了。”鮑安說：“你別忘記節目時間了。”
海荼點頭，說知道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祁謙就站在一邊，看着他時嘴角蕩出清淺的笑意，等到鮑安說完跟他點頭離開之後，他才上前輕輕抱住海荼，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夜間的機場人并不多，海荼有差不多兩個月沒見到人，左右看看沒人關注，便克制不住地回抱過去，讓原本準備松手的祁謙動作一愣。
背上被輕拍兩下，祁謙率先松開手：“乖，回家了。”
海荼嗯了一聲，從他頸邊離開，低頭勾住手指握住又松開。
“嗯，回家。”
他自己走在前面，男朋友跟在身後。
到車邊的時候，祁謙上前兩步準備打開車門，海荼突然轉身擋在門前，踮着腳湊上去在他嘴上飛快親了一口。
親完之後他一把拉開車門，率先坐了進去，還朝祁謙招手：“快進來，別愣着啦。”
祁謙坐進去關好門：“外面也不注意點，被人拍到怎麽辦？”
“拍到就出櫃呗。”海荼毫不在意。
他湊到祁謙那一邊，手指摸着他的眼睑：“你最近是不是天天熬夜？”
祁謙大概屬于工作狂類型，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完全不是事，從來都是精神抖擻。但是這次見面，對方明顯憔悴了不少，眼底的青黑濃重，臉上有掩藏不住的疲憊之色。
祁謙抓住他的手，嘴唇吻了吻指尖：“就忙這一陣，忙完了就好。”
他握着海荼的手指，讓剛剛被親吻自己的指尖貼回他的唇角，面對海荼的眉眼間有一絲難得的溫柔：“我會盡量抽出時間來陪你。”
海荼被他這個動作弄得臉上泛紅，剛剛碰到的手指燙的驚人。
他有些失望地低嘆一聲，覺得如果這是在家裏就好了，家裏的話就可以對祁謙為所欲為。
他眼神一轉祁謙就看出來不對：“又在想什麽壞主意呢？”
海荼：“想着怎麽把你吃掉啊。”
“是嗎？”祁謙把他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像是要用念力把衣服一層層剝光，再用目光一寸寸舔抵。
海荼頭皮發麻，身上泛起絲絲酥癢，他難耐的換了個姿勢，眼中滿是春光。
“呵”祁謙低笑出聲，眼中滿是戲谑，他探過身體捏着海荼後頸上的皮膚，低聲問：“想把我吃掉？”
海荼像是被捏住後頸皮的兔子般，只能無力蹬蹬腿，他瞪了祁謙一眼，自認為眼神兇惡，實際卻是雙目含春，誘人登堂入室。
……
陽光被擋在窗簾外，房間內一片昏暗，海荼隐約聽到一陣鬧鈴，他翻身滾了一下，卻沒找到那個熟悉的胸膛。
海荼一下子驚醒過來，鈴聲還在，他四處摸索了下，終于在床腳找到了振動不休的手機。
“鮑哥”海荼打了個哈切，擠出一滴眼淚問：“這麽大早找我有什麽事嗎？”
“現在上午十點，已經不早了。”鮑安語氣很嚴肅：“你昨天晚上在外面跟祁謙親熱了？”
“沒有啊。”海荼捂着嘴想了想，又改口說：“我就偷親了一口。”
電話那邊的人緩緩呼出一口氣，似是在壓抑什麽：“那個照片被人拍到了。”
海荼雙眼微阖，半睡不醒：“哦，真的有人偷拍啊，難得還有人記得我。”
“你別不當回事，這次後面的人似乎下定注意要搞你。”鮑安錘了下桌子：“照片發我了人就消失了，那邊沒有報價的架勢，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最壞的打算……”海荼沉吟一聲，問：“是被迫出櫃嗎？”
沒有等鮑安那邊回答，他又接着加上一句：“如果被爆出來的話，全國的人都知道祁謙是我的，似乎也不是什麽壞主意啊。”
他似乎覺得遇上了很高興的事情，說完之後就咯咯笑了出來，笑聲天真又無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