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5
張佳樂站在酒店浴室的淋浴間裏,低頭對着花灑閉上雙眼,娟娟水流像溫柔的撫摸般淌過皮膚。
這兩天的突發事件太多,像是在人生十字路口玩了個華麗大甩尾。
簽掉賣房合同,記挂許久的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與孫哲平重新複合,感情問題峰回路轉,正待書寫新章。
而在超市房頂遙望百花俱樂部的方向,也算是與這座承載了他太多回憶、榮光與惆悵的城市,進行了一次漫長而又無聲的道別。
戀戀不舍,卻又不得不舍。
他心情暢快得像個剛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學生,放空似地在超市貨架間閑逛,孫哲平去櫃臺買煙,順手拿起一盒杜蕾斯丢給店主結賬,拉開他的背包硬塞了進去。
這行為暗含的意圖太過直接,張佳樂的臉頰熱了熱,過去這麽多年,對彼此的身體食髓知味,緊張感早已蕩然無存,反倒還隐隐有些期待。
自從退役以後,他一直過着禁欲的生活,到霸圖後由甚。每天早睡早起堅持鍛煉,作息健康得像跳廣場舞的老太太。孫哲平的告白仿佛打開了某個要命的閘門,蓄存數年以至于他都懷疑是否已經消失的萬鈞情感,如滔天洪水般一瀉千裏。心頭裝得越滿,越将肉體反襯得空虛。迷醉于海邊與天臺接連不斷交換的親吻,欲念死灰複燃,回憶起以前與孫哲平做愛時的感覺,體溫由內而外地逐漸升高。
想到一半,他的左手便不由自主地繞到身後,耐心細致地清洗起後穴。那裏許久沒被人碰過,緊緊閉合着,不知還能不能承受那家夥從少年時起就已經相當過分的尺寸。
與此同時,孫哲平與他很有默契地拆出了幾個安全套扔在枕邊,給潤滑開了封,關掉電視斜倚在床頭,不耐煩地抖腿。
等了好久也沒見張佳樂出來,推門走進浴室,看到面前的景象時,只覺得一陣耳鳴目眩——張佳樂正赤身裸體地扶着玻璃壁背對着他擡起臀部,即使隔着朦胧水霧,也能看出他在用手指為自己做着擴張,睫毛微垂嘴巴半張着不住喘息,怎麽看都像春夢裏的情景。見他進來,又吓得忙停下手上的動作,跳着腳嗔怪道:“你幹嘛不敲門?”
渾身的血液瞬間到達沸點,又一起往下身湧去,孫哲平幾乎立刻就硬了。
“好久沒見,你怎麽這麽……”
腦子一定是燒短路了,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詞去調侃張佳樂。意識恢複時,他已經像失心瘋似地穿着衣服進了淋浴房,兩人不知誰先主動便急不可耐地啃在了一起,用彼此的唾液滋潤幹燥的唇舌。他用手指不停掐捏着張佳樂的胳膊與側腰,來緩解深入骨髓的饑餓。
花灑下水流洶湧,糾纏了沒多大會兒,就因為缺氧而雙雙産生了窒息感,孫哲平整身衣服被澆得濕透,白T恤半透明着黏在身上,比一絲不挂還要性感。張佳樂的喉結滾動了幾下,懵着腦袋去掀對方衣擺,孫哲平則抓住他的臀肉揉了幾下,去摸他穴口檢驗他的準備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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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軟,進得去。”
貼着耳朵的葷話是濺落在幹草垛上的火星。張佳樂正因為羞恥而敏感到不行,渾身像過電似地抖了一下,翹起的前面一覽無餘,用手去擋也是欲蓋彌彰。
孫哲平關掉花灑,一語不發地拉過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裆部。隔着夏裝輕薄的布料,能鮮明地感覺到那塊堅硬的凸起。他先是像被燙過似得縮回了手,又忍不住主動摸了上去,用指肚描摹着那裏的形狀。
張佳樂懷疑自己一定是被欲望沖昏頭了,先他一步說出了邀約的話:“做麽?”
“你以為呢?”
兩人的聲音都帶點沙啞,像是在極力克制着什麽。
孫哲平開始折騰自己褲子上的紐扣和拉鏈:“先說清楚,我從昨晚忍到現在了,一旦開始,就沒可能随便停下來……”
依稀記得,這人以前總是行動先于話語,極少征詢自己的意見,聽到他這麽問,忽然間竟有些出戲。張佳樂擡頭沖孫哲平彎起眼睛笑了笑,食指指尖勾着對方的喉結,往上一路滑到下巴尖,舔了舔嘴唇。
“你怎麽變得婆婆媽媽的,幹我。”
事實證明,撩孫哲平的舉動并不算明智。他壓根沒來及回到卧室,就被人從後面按在淋浴房的玻璃牆上,一雙大手用力分開臀瓣,粗大灼熱的硬物急不可耐地往體內闖。
張佳樂尖叫了一聲,随機喘得像條離水的魚。腸壁幹澀地接納着異物的闖入,心髒卻因為高漲的情欲瘋跳震耳欲聾。從腰到腿都酥軟了,指尖在滑溜溜的玻璃上撓來撓去,根本找不到地方着力。
“啊……你慢點……”
清心寡欲了挺久,一上來就是這麽大的劑量,着實有些吃不消。孫哲平聽到抗議便放緩了速度,埋頭吮咬起他的後頸,右手則抓着他的胯部,沉穩堅定地往更深處挺進。
體內的空虛感被不留一絲空隙地填飽了。尾椎處酸脹難當,卻也滿足到飛起。賽場上侵略如火的第一狂劍,做愛時的技術風格更是野蠻奔放。張佳樂也是個性子熱烈的人,甚至有些喜歡被這麽肆意地對待,扭着腰想把體內的東西吞金更深處,毫不矜持地敞開聲音,夠痛夠瘋才最暢快。
孫哲平被他夾得腦內一片噪點,整根沒進去後,暫停适應了片刻才開始動作。硬物重重碾過敏感的一點,時進時退,反反複複,懷裏的人險些滑落下去,又被他撈住翻了個面,拖住雙腿重新壓回牆上。
張佳樂抱緊他的肩膀,甘甜的呻吟還在火上澆油,臉上濕漉漉的粘滿發絲,不知是汗還是生理性的眼淚,模樣別提有多煽情。交叉雙腿環住孫哲平的腰,連腳趾都繃緊了,一聲接一聲地忘情呼喊着他的名字。
孫哲平哪經得住這種撩撥,口幹舌燥地狠狠往裏頂送了幾下,含住他挺起的乳尖吮吸,兩眼還一瞬不瞬地緊盯着戀人那意亂神迷的表情。張佳樂臉皮薄的方向非常詭異,被他大力操幹時都沒覺得害臊,居然承受不住被他用肉食動物似的眼神細細打量,徒勞地掙紮了幾下,卻保持着聯結在一起的姿勢被孫哲平拖了出去,放在洗臉臺前趴好,頭頂就是面粘滿水霧的鏡子。
硬物一下接一下地楔進體內,反複摩擦過前列腺,進得又滿又深。肉體撞擊的聲音響徹了狹小浴室,快感沖破恥感強烈得摧枯拉朽,毀天滅地。
他吃力地擡手抹掉鏡子上的茫茫白霧,偷偷望向孫哲平在自己體內大開大合地沖撞時的模樣,眉頭緊鎖,失控地急喘着的模樣,比操作落花狼藉站到高潮時還要專注。心頭忽然像是有什麽東西溶解了,粘稠滾燙的金黃色液體四下奔流。
孫哲平這樣已給什麽都不在乎的人,此刻正被自己消磨得毫無餘裕,意識到這一點時,心中的滿足感竟比肉體上的快感更加強烈駭人。
孫哲平的掌心包裹住他硬到發脹的性器摩擦揉搓着,舌尖在他耳洞裏翻攪,手指把乳頭碾壓得刺痛充血,所有弱點都被他牢牢緊握着,前後夾擊,整個人都像是在快感與愛欲的旋風中浮沉的一片落葉。
這簡直不公平也不合理啊……分開的那些年他不是去養傷了嗎?怎麽床上的生猛功力比起過去還有增無減?!雖然那人昨天還在耳畔滿腔柔情地說着“我是你的”,可一旦做起愛來,張佳樂便覺得從身體到意志都沒法自由掌控了,自己正在被對方徹底占有。
“大孫……大孫……”他叫得連嗓子都啞了,腰不住地往下滑,“別這樣,換個姿勢……”
“已經不行了?”孫哲平被對方夾得呼吸困難,眼前直冒白光,見他還有力氣抗議,又性質惡劣地狠狠蹭了蹭他最弱的地方,“夜還長呢。”
張佳樂只是閉着眼睛搖頭,嗯嗯啊啊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去床上把,我想親你……”
孫哲平一把扯住他的長發,迫使他別過臉來,強硬地啃上他的嘴唇,立刻得到熱烈的反擊。張佳樂一直特別迷醉于和他接吻,或許因為吻比性交更加感性,也更加直抵心靈。舌頭在孫哲平的口腔中翻攪了幾個回合,他便渾身顫抖着射了出來,腸壁條件反射地開始收縮,絞得對方也連連喘起粗氣。
孫哲平報複似地輕咬了一口張佳樂的喉結,用力抽插了幾下,把溫熱的白濁體液全部灌進了他的體內。
張佳樂懷疑自己快要融化成一灘液體了,渾身脫力地軟在洗手臺上氣喘如牛,皮膚上黏糊糊的全是汗水,還不停有精液從股縫滑下,順着大腿點點滴滴在地板瓷磚上。
孫哲平看不下去他這麽頹廢,把他拎起來扶坐到洗手臺上,用手指梳了梳他糾結到結成一團的發尾。
“被我弄爽,還是你自己弄得爽?”
張佳樂緩了好大會兒才恢複拌嘴的力氣,吃驚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吃我左手的醋?”
”誰說不是呢。”孫哲平懶洋洋地開着玩笑。
他還真側頭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那肯定是被人伺候比較輕松。”
技術得到認可的孫哲平揚起唇角,揉了把張佳樂的耳朵:“好說,竭誠為您服務。”
兩人望着對方笑了笑,緊接着又察覺到哪裏不對……以前交往時也熱衷于搞來搞去,可孫哲平每次都很有覺悟記得戴套,這麽直接了當的內射,還是破天荒頭一回。
張佳樂反射弧很長地開始不好意思了,越強迫自己不要細想,越是能鮮明地意識到,屬于喜歡的人的一某部分,依然殘留在自己體內。
他雙手合十,拇指壓在鼻翼兩側,聲音越來越輕:“既然要射在裏面,你還買套做什麽……”
“勾引你?”
孫哲平不假思索地答道,瞥向被精液弄得一片狼藉的洗臉臺,下腹又起了反應。
“我的錯,我幫你弄幹淨。”
話音未落,他便把頭重新埋進了張佳樂的兩膝之間。
張佳樂壓根沒來得及把腿夾住便洩了勁,擡起脖子大口呼吸着氧氣,把手指插進孫哲平毛毛躁躁的短發。
并在內心拼命腹诽着,剛才的道歉真是毫無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