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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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河村家壽司店
東大的正選有8人,除了大石、手冢、英二、和不二外還有四個納若至今都沒有見到過,不過據說都是不二的老朋友,關系都不錯,可納若是一個都不認識的。
“好久不見啊,不二君。”
“好久不見。”其實是壓根就沒見過啊,納若郁悶的看着這個墨藍色長頭發、戴着圓圓眼睛的男人無奈的開口,他的口音,有點奇怪呢?貌似是關西腔...但是神戶的關西腔尾音有點黏:“你是大阪人麽?”
“呀~真的不記得了啊。”忍足狀似苦惱的支起了下巴,挑起了一絲唇角:“我是忍足,忍足侑士。”
“忍足君。”納若禮節性的點點頭。
“我說不二你啊,要是真的一副不認識那家夥的樣子他可是會不高興的喲。”忍足說着擔憂的話,語調卻是興趣盎然,話音裏還特地加強了“他”。
“那家夥?”納若順着他的話反問道:“是還沒到的正選麽?”
忍足坐了下來,唇角的弧度上揚的更加:“嗯,跡部和真田在一起會晚點到。”
“真難得忍足你今天沒和跡部在一起诶!”菊丸剛洗完手走了過來。
“哈~我被抛棄了呢~”忍足笑着起身走向洗手間沖菊丸露出一個可憐的表情,菊丸滿臉嫌棄的看着走進了洗手間的忍足,回頭沖不二擺出一個防衛的表情:“不二,這次不要給我芥末啦!”
納若好笑的應着是,在心裏默默讀了讀那兩個人的名字,跡部…真田…真是陌生的感覺。擡頭看了看正坐在臺面上和大石說話的手冢。
手冢忽然擡了一下眼,納若下意識的跟着他的目光望向門口,一個張揚卻帶些許慵貴的聲音倏的在門口響起。
“喲,都在啊。”
一頭銀灰色的頭發,發梢微微卷翹,傲然的紫眸卻不帶過分的銳利,左眼眼角下,一枚淚痣。
納若只能感嘆近朱者赤,果然不二身邊的人都是養眼型的,她不想這麽失禮的一直盯着這個人看,但是她實在不知道這個一進門就走到自己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的人是真田還是跡部。
“喂,不二周助,你的腦袋被摔壞了麽,啊嗯?”跡部景吾一進門就發現了“不二”的異常,先不說他那睜開的眼睛,他那副秀氣的坐姿是怎麽回事,啊嗯?
納若皺了下眉,禮節性的問道一旁坐了下來看熱鬧的忍足:“忍足君,這位是?”
“哈哈,跡部,怎麽樣?不二連你也忘了哦。”菊丸幸災樂禍的竄了過來,一把挂在納若身上,沖跡部得意的笑。
原來他是跡部啊…納若把面前這個正在和英二拌嘴的人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最後把目光定在他腕上那塊表上,這塊表,的确是那塊在二月份才在瑞士上市的手工機械表,大氣而精致的切割表盤,精幹的針盤設計,還有那匹配的銀灰色腕帶。
納若的目光太過直白,洞察力一向精準的跡部自是明了,只是疑惑,“不二”什麽時候開始會對表感興趣了?擡腕,看了一眼表盤:“不二周助,你在看哪裏啊嗯?不華麗的家夥。”
“你的表。”納若的目光跟着那塊表一起擡起,十分誠實的回答,這款表三月中旬國內才能買到,他居然已經拿到了,看樣子這個跡部來頭不小。
“這個麽。”跡部揚起了手:“你要是喜歡本大爺就勉為其難的送給你好了。”
“這麽貴重的東西還是算了吧。”納若不太好意思的委婉拒絕道,她相信“他”要是說要,跡部是會給“他”的,不過潛意識裏,她覺得自己和跡部的關系并沒有到可以随便收禮物的地步。
跡部挑唇一笑,收起了手,随意而優雅的坐在了納若和忍足之間,忍足便往後挪了挪。
“不是說還有一位真田和跡部在一起麽?”納若問跡部。
“他有事趕回神奈川了,好像是他們立海大臨時聚會。”跡部拿起忍足幫他倒的茶水随意的放到嘴邊,說道。
“真遺憾,真田不在,”大石像是和手冢說完了話:“今天丸井也來不了。”
“是幸村的生日吧,之前有看到文太選禮物。”菊丸咬了咬口裏的筷子:“還是我們青學好,大部人都在東大。”
“就差你們那個一年級了吧?”忍足燙了燙筷子,他們青學那一屆驚人的大部分統一上了東大,雖然其中幾個是體育特長生。
“不點今年已經國高二年級了,後年我們青學就可以團圓了!~喵!”菊丸眉飛色舞的打着小算盤,小不點來了就又多了個可以挂着的人呢:“不二,你說是吧?”
“啊?啊。”納若“遙遠”的回憶着那個被稱作為“小不點”的只見過一面的越前,實在是插不上話。
“那小子還真是差勁,跳級的本事也沒有麽,真是不華麗。”跡部嗤聲道,眉毛輕挑。
“學習不可急工求利。”手冢嚴肅的看着跡部,讓坐在跡部旁邊的納若全盤接受了他的氣壓,自個抖了抖。
【呵呵,小落才發現手冢的“冷”麽?】不二在一旁覺得有趣,笑了起來。
【他一直都是這樣麽?】
納若已經習慣了不二的突發性出沒,目光自若的集中在了端上來的壽司上,她現在反正和其他人插不上什麽話,只能一邊和不二說着“悄悄話”一邊吃東西。
【呵呵,那是因為你太安靜了。】
安靜,這真是一個不陌生的評價,納若的目光依次掃過哄作一團的衆人,【你的朋友還真是什麽樣子的都有呢。】
【大家都是很有趣的人。】不二的聲音裏有着溫暖的柔軟的笑意。
嬉笑的衆人随意的鬧作一團,納若只是看着他們。乾、河村、海棠、桃城大家的性格都不一樣,甚至可以說差異很大,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卻是那麽的和諧,他們聚在一起,因為一個叫做‘網球’的東西。
又或者是其他的東西。
他們之間一定發生過很多故事吧,不二和這些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一定很有趣吧。這樣鮮活的人生,真想加入啊,可他們對她,關懷體貼,全都是因為不二而已,他們只是因為她占據在不二的身體裏才對她好,她不是不二,也代替不了不二,就像現在,她只能看着他們狂歡,那種真真切切的陌生和違和,讓她只能沉默。
【不二,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們大家的故事麽?】明知道對自己來說也只能是一個向往的故事,可是也想多了解一些啊。
不二的聲音一直是很溫和的,特別是他在講美好的事...
他說,國小在千葉的時候遇見了跡部,他帶着小小的成就感說自己對跡部的惡作劇,然後笑出了聲,無論如何失敗都依然保持自己的驕傲,努力到有時候不要命,他頓了一下,說,小景的眼神真好啊…
他說,手冢在國中的時候犯的一些可愛的糊塗,有一次生病的時候手冢居然主動跑去給他補課,他笑呵呵的說着自己怎麽怎麽讓手冢變了臉色…
他說,英二總是冒失又大條,每次戲弄他他就會像一只大貓一樣跳起來,眼睛瞪得圓圓的,曾經很多意外都是那只大貓闖下的,然後大家就一起去為他善後,文太經常和英二為吃的吵起來,然後兩個人不到十分鐘又勾肩搭背和好了…
……
……
……
不二覺得他平生第一次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說這種話,也許是看出她眼裏的渴望,也許是因為這個女孩子保密度比較高的性格。關于大家,很多事情說不完、道不盡,也有些東西,語言是表達不了的,這麽多年來,回首看看那些遠去的歲月,仿佛還在昨天,這些故事,在他的心裏一層層細細的堆積着,講出來,好像又找到了那時的快樂。
【很有趣呢,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
也很開心,無論記憶裏有過多少争吵和打鬧,無論曾有過多少汗水和眼淚,回想起來的,都是美好的。
看着眼前還在嬉鬧的一群人,納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悄悄地退了席。走到店外,不二還在和她講那些故事,斷斷續續,語調歡快。
目光遠眺,落日西陲,正是黃昏,遠處天邊雲霞燒成熾熱一片,浮着橘色的暖,撒了滿身,她聽他說着他們的故事,和他一起笑,目光卻始終定在紅霞裏,直到光線被一絲一絲抽去,她的側臉,被打上了陰影。
【啊,天黑了呢,不二。】
在納若看不到的地方,不二抱着手臂靠在河村家的店門旁,他看着那個和自己長相一模一樣的自己,眉眼彎彎,說話的語氣溫柔又輕快。
【辛苦你啦,謝謝你,聽不二的故事,我很開心。】
是真的開心啊,雖然與自己無關。
不二揚了揚眉毛,看着這個女孩子用自己的臉小小的微笑的樣子,跟着淡淡的笑了起來,晶藍色的眸光若隐若現的閃過。
【現在我和你在一起的一切,也會成為我的故事的。】
不二突然而來的這句話,溫和的帶着幾分正經。
【被你占用了身體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的事情,我也會好好記住的。】
不二的臉在夕陽的餘晖裏朦朦胧胧,只有那側臉的溫柔清晰,納若卻看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