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卷一：默世之初 004：半夜地震

杜凡軒現在的年齡差不多可以讀初中了，至少也是初一了，不過當杜凡軒在某個房間裏發現基本小學六年級課本的時候，又是嘆了口氣。

天生殘疾，不能說話。看來對學習也不是沒有影響，原來的杜凡軒就是降級生，一連降了兩級，才勉強跟着學。

杜凡軒将書本放到一邊，希圖在房間發現點別的，但是原來的杜凡軒并沒有留下什麽東西，一個男生卧室收拾的倒是很幹淨，漫畫小說，甚至海報貼紙都沒有。

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一無所獲的杜凡軒覺得肚子有些餓了，這才起身去了廚房。

因為父母早逝，家裏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之前的，原來的杜凡軒也是小孩兒一個，根本不懂得添置家用。

“哎！~~~”嘆完今天第N個氣，杜凡軒從冰箱裏找出兩個雞蛋，又拿出一把挂面，湊合下了一把雞蛋挂面，出鍋後配了點鹽。

捧着這碗熱騰騰的面，杜凡軒原本還有些小無措的心突然安穩了一些，黝黑的眼珠看着面湯上鋪着的雞蛋。

鼻頭微酸，眼眶有些泛紅。

沒有末世，沒有吃人的變異種，沒有膽戰心驚的生死逃亡。

這不正是他夢寐以求的麽？

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讓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失去所有之後，卻又給了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用筷子夾住雞蛋，杜凡軒也不在乎燙不燙，狠狠咬了一口，舌頭被燙了一下，杜凡軒用力吹了吹氣，繼續吃。

只見那安靜的小廚房裏，少年捧着面碗孤零零坐在桌邊，一邊吃着面條，眼睛裏卻還閃着淚光……

吃完了面條，杜凡軒又重新開始在家裏尋麽，試圖找到一些關于這具身體相關的信息，他不能去問別人，失憶這種借口，如果剛醒來的時候用還行，現在都已經裝沒事了，再用失憶這個借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翻完最後一頁小學生素質評價手冊，杜凡軒舒了一口氣長氣，哪怕從小學老師的評語中，杜凡軒都能夠感覺到那股同情的意味。

父母雙亡，從小爺爺帶着，剛上小學那會兒爺爺也腦中風猝死，留下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在各個親戚家也住過一段時間，外貌上杜凡軒長得不錯，就可惜天生殘疾，否則指不定有個把親戚願意收養他。

不過，杜凡軒的運氣也不是太差，至少早逝的父母還在市裏給他留了一處門面鋪子，地理位置還不錯，現在一直出租着，杜凡軒日常的生活費以及學費大半都來自那個租金，還有一些則是學校方面的減免以及親戚們零碎的贊助。

下午的時候，隔壁鄰居的老太太送了一籃子雞蛋過來，同情地安慰了杜凡軒好久，嘴裏不停罵着那不長眼的汽車司機，杜凡軒失笑之餘，卻又覺得很感動。

至少他知道，鄰居家的老太太是真心關心他的。

送走了老太太，杜凡軒又繼續回到房子裏。

從衣櫃裏選了一件幹淨衣服，這段時間在醫院裏，每天都只是簡單擦了擦手和臉，好久沒洗澡了，怪難受的。

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全身幹幹爽爽地躺在床上。

杜凡軒現在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現在這個身份，哪怕不能說話，反正他性子喜靜，平常也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全身心放松下來，杜凡軒很快就進入睡眠之中。

書桌上的鬧鐘指針轉動，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淩晨2點左右的時候，杜凡軒被一陣搖晃驚醒，從床上坐起來，搖晃還沒有停止。

好在這場地震并不劇烈，只是輕微的搖晃，杜凡軒沒有逃跑。因為關于地震有這麽一句話：小震不用跑，大震跑不了。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地震終于停了，杜凡軒下了床，來到窗前，窗外面的幾處房子的燈亮了，估計也是被驚醒了，但還有一些則依舊一片漆黑。

黑暗中，杜凡軒的表情隐在暗處。

心底那絲僥幸消失了。

回憶着重生前的記憶，2016年末世開始，但在之前也發生過一些細微的征兆，不過人類都沒有将之聯系到一起。

首先，從2008年開始，世界各國均發生地震，震度大小不一。

在當初，地理專家給出的解釋是大陸板塊活躍，導致最近地震頻發，不過這些都是自然現象，不可能發生大地震雲雲。

而事實上，似乎也正像專家說的那樣，雖然常有地震，但基本都是2、3度，并不大。甚至不會導致人員傷亡。

于是這件事也就被壓下去了，再說人家某島國地震不知多少年了，不也照樣沒事麽。

杜凡軒沒有了睡意，打開燈，坐在了書桌前。

思慮良久，最後終于擡起頭，似乎想到了什麽，拉開書桌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筆記本，看起來還非常厚實，封面是牛皮的。

就在剛才，杜凡軒有了一個想法。

不管這場地震是意外，還是真的預兆着日後的末日，為了不讓自己忘記，那就把這些都記錄下來。

說不定能夠從這之中發現什麽規律。

與其被動等待審判，還不如奮起把握那一線生機，既然已經死過一次了，就再也不能放棄眼下生的機會。

說動就動，杜凡軒提筆便開始書寫。

微微泛黃的紙張上，漂亮的字跡，一筆一劃都能感覺到書寫者的用心。

“2012年2月15日，晴。

……

……

午夜淩晨2點，地震了。搖晃程度并不強烈，看來震源地距離我這裏很遠。可惜這個家裏并沒有電腦或者電視機，手機也欠費了，沒辦法及時了解到可靠的消息，只有等明天再想辦法了。

……”

杜凡軒認真的将此刻的心情記錄下來，重生之前，說話對于他而言，簡直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現在，很可能接下來的一輩子他都沒辦法無法再開口說話，遺憾固然有，但總算還是活着的。

只有死過，才能明白，活着是有多好。

借着筆杆，杜凡軒的思緒似乎分成了兩個部分，一個部分記錄此刻所想，另一部分則在仔細分析着眼下的情況，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

不是特別複雜的一心二用，但也并非人人都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