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
那三天,對于方禮彤而言過于的短暫,即便是在醫院裏面,沒有任何的打發時間的東西,只是一片白牆,一個男人。
僅僅是聊天,僅僅是看着男人不帶有一絲防備的睡顏,僅僅是看着男人吃飯,只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卻已經可以讓方禮彤很滿足,也很盡興的過完一天。
從來不曾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個這麽容易滿足的人,也從來不曾發現這麽小的事情竟然可以讓自己感到那麽的開心,那麽的滿足。只是,從今天開始……那就已經是不可能了吧?
想要再接近這個男人,想要再注視着這個男人,想要再成為這個男人的唯一……那都已經是不可能,且不被允許的。
在昨天男人睡着以後,方禮彤打了電話給顧謙,按照約定,三天過去之後,那就是離開男人的時候。而現在,時間已經到了。
「禮彤,你根本就沒有必要看見我就馬上變臉吧?我又不是魔鬼。」之前就在門外看到了方禮彤對待西羅的樣子的顧謙在看見了方禮彤迅速的變臉的瞬間,心裏面那種滋味,很是不好受。
但是沒關系,方禮彤會離開西羅·羅馬諾,然後,方禮彤就是屬于自己的了。即便方禮彤再怎麽不願意,她也終究是屬于自己的。和西羅·羅馬諾,他們兩個人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我們之間的約定,只是要我離開西羅就可以了不是嗎?至于其他的……我并沒有那個必要去做吧?」淡淡的看了顧謙一眼,方禮彤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心裏面對于這個男人或許有些憤懑。
氣憤,且恨着這個讓自己不得不離開自己喜歡的人的男人。明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和自己真心喜歡,同時也真心喜歡着自己的這個男人在一起的機會……可是,卻偏偏被顧謙給硬生生的破壞。
以着那個人生命的代價,作為要挾。
「你向來都很倔強,一旦讨厭了一個人就再也不會喜歡上那個人。現在的我,也是那樣的吧?」但是,即便是被讨厭……也比不再被喜歡,不再存在于她的心裏面來得要好得多得多。
「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你只需要做你需要做的事情就好,而我也是一樣。」差不多再過一會兒,西羅就會出來了……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可以一直呆在西羅的身邊,即便是死神也無法用鐮刀斬斷彼此牽連在一起的手。
「禮彤,你這句話,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你渴望我的親吻?」朝着方禮彤緩緩地接近,以自己的手臂撐在了雪白的牆面上圍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将方禮彤包圍的男人吐出的氣息噴灑在方禮彤的臉上。完全不似西羅的氣息,顧謙所噴灑出來的氣息讓方禮彤心中的厭惡感無限制的擴大。
「如果可以,還真是希望你不要胡亂會錯我的意。」倔強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方禮彤有多麽的希望這張唇上能夠一直存留着那個人的氣息。可是,不可能。爲了那個人,爲了……那個人的安全……
爲了那個,自己喜歡的男人。
「你還真是……直截了當得傷人啊。」輕輕地撫摸着方禮彤的唇瓣,似乎都可以感覺到這張唇瓣上沾滿了那個名叫西羅·羅馬諾的氣息。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張唇即将被自己的氣息所全部掩蓋,心裏面的快感就禁不住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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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緩的印上了方禮彤的唇,顧謙在方禮彤的雙眸之間很清楚的看到了名為反抗的情緒。
無所謂,即便是這種目光,也讓顧謙覺得開心。
舌尖探入了方禮彤的唇腔之中,而被吻住的那個人兒開始有所反抗。
和一開始說好的有所不同!明明說好的,所謂的吻只不過是唇與唇的接觸,可是,顧謙違背了他所說的話!這哪裏是唇與唇的接觸?這分明就是深吻!
好惡心的感覺,完全不同于西羅所給予自己的吻。那甜膩得讓人放不開的吻,讓人,渴求。
但是,即便這麽的讨厭,也絕對不可以在現在這個時候把這個男人推開。可以感覺到,西羅……正在看向這裏。許是可以看成是自己的多疑,但是,心中無比肯定的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麽回事?
「兩位是在幹什麽?」屬于西羅的聲音,分明是很溫柔的聲音,可是不知為何,更多的卻是那份冰冷感。
驚慌的回過了頭,望見的西羅的臉上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帶着笑的那種甚至會讓人覺得虛僞過度的笑,只是那雙眼睛,冰冷得徹骨。那就好像是,對她絕望一般的目光……
心髒好痛,痛得就象是被人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皮剜肉。
「還真是讨厭啊,居然被人打擾了啊……你說是吧,禮彤?」在方禮彤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炙熱的吻,就象是在宣示着所有權一般,顧謙的吻讓方禮彤反感,可是她不能夠說什麽,不,是無法說什麽。
想要抓住西羅的手,告訴西羅事實并不是像他看到的那樣,一切只是因為顧謙的逼迫,自己對他的心意,根本就沒有一點改變。
可是,那只能夠在腦海之中幻想。
努力勾起了一抹笑,方禮彤竭力想要讓自己裝作不在意。忍耐着,方禮彤盡量讓自己不要去注意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方禮彤把手回搭在了顧謙的身上,強裝出來的笑笑得方禮彤的心髒都開始發痛。「是啊,明明很好的氣氛,真是讓人覺得讨厭。」
「禮彤……」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這個在昨天自己睡着之後還偷偷的和自己說着喜歡的人是她。
無論如何,都無法想清楚,爲什麽她昨天在自己的床邊說盡了一遍遍的我喜歡你的話之後,在今天卻要和這個男人親吻,甚至……還會說出那種話……
簡直是讓人不敢相信。
「看你的樣子很驚訝嘛。」假裝成一臉的鄙夷,心髒隐隐作痛的感覺折騰得方禮彤感覺很難受。可是她卻又不得不繼續說出那些話。只有說出那些話,西羅才能夠沒有性命的危險。「不過……也無所謂。比起你,果然我還是覺得顧謙來得要好得多得多。如果真的要和你在一起,說不定我會和那個女人一樣,被你牽連。雖然說我的夢想已經沒有了,但是至少我還有着可以掌控的未來,我才不要爲了你而讓自己沒有未來,只變成一個人腦子裏面的回憶。」明明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可是爲什麽會讓自己那麽的難受?爲什麽,會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方禮彤的話讓西羅一時之間呆住了。自己看人向來很準,可是,他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看錯人。這是第一次。西羅甚至無法迅速的給予任何的反應。
一旁傳來了幾聲輕笑聲,那是顧謙在笑。「禮彤,看來你給羅馬諾先生生的驚喜還不是一般的大嘛。竟然能夠讓他這麽的震驚。」輕勾起了唇瓣,顧謙看着西羅只想要笑。太可笑了,即便他們兩個人彼此喜歡又怎麽樣?不管是那一次還是這一次,他們都不可能會在一起。
即便自己無法得到,他也不會讓任何人得到自己所得不到的東西。即使要将那東西或是人……徹底摧毀。
快速的瞟了一眼西羅,因為震驚而不曾回過神的西羅讓方禮彤忍不住的輕皺了一下眉頭。一定要忍住,絕對不可以表現出什麽異常。「這樣子看着還真是很蠢很好笑啊……真是不知道爲什麽我會對你有一些好感,難道我真的是眼睛有問題幺?」冷哼一聲,方禮彤轉過了身子看向了顧謙說道,「看着他這個樣子我還真是覺得自己太悲慘了。我們走吧,沒有必要再呆在這裏了。」這麽一來,他就不會再懷疑了吧?
方禮彤的表現讓顧謙滿意,只是,方禮彤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不讓西羅受傷甚至面臨死亡,那出發點,是因為她喜歡西羅·羅馬諾……一想到這些,顧謙就忍不住的有想要發火的沖動。
不,那些事情又怎麽樣?反正他們兩個人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了。因為……有個他,掌控一切。但是,還好,她保護了他一次。即便從此之後西羅會非常的恨自己,那也無所謂。她只想要他平安無事,這就是她愛人的方式。
「我們走吧,你說的很對,沒有必要理睬這樣的家夥。」唇角勾起,顧謙摟着方禮彤的腰離去,留下的,只有那個呆望着他們兩個人離開的男人——西羅·羅馬諾。
「你的手已經可以從我腰上挪開了吧?」都已經走到了停車場了,可是顧謙的手卻沒有挪開的打算。幾乎快要無法忍受這只手再繼續接觸自己身體的方禮彤也已經不再打算忍耐下去了。她只需要和他在西羅的面前裝裝樣子罷了,其他的事情她沒有那個必要去履行。
「哼,你還真是相當讨厭我啊。」輕笑一聲,顧謙收回了自己搭在方禮彤身上的手。見方禮彤已經先一步的打開了那已經被自己解開了車鎖的車門的顧謙也幹脆不再上前去做一個紳士了。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從來都不認識你。」坐到了副駕駛座上,方禮彤就連看也不想要去看顧謙一眼。
好不容易能夠和那個人心意相通,可是,那卻又因為這個人的出現而不得不告終。該死的,如果她沒有和顧謙認識過的話那該多好?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和西羅很幸福的在一起,很開心的走遍意大利的每一個角落,甚至還有可能一起攜手到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