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病房裏面少了一個人的感覺很奇怪。那就好像是空氣之中少了氧氣一般,那種感覺讓人無法适應。
無論西羅怎麽思考,他終究是不能夠想明白方禮彤要那麽做的原因。爲什麽說着喜歡他,可是第二天卻又投入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爲什麽說着喜歡他,可是之後卻又要對自己說那些事情?
是顧謙逼她的?
唯一想得出來的這個可能性立刻被西羅否定掉了。那個男人在意大利不可能會有什麽勢力,而在方禮彤她的國家那裏也只不過是一個給老板打工的公司社員。
那麽又會是什麽?
答案所指向的,是西羅最不想要知曉的那個。
是的,方禮彤說不定,只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再繼續去想念。分明,忘掉就好了的。可是這腦子該死的爲什麽要把事情記得那麽的清楚?好似是被人用着刀子在腦子裏面一筆一筆的刻下了他們彼此之間的記憶,無法遺忘,越是想要遺忘,記憶反而愈發的清晰。
都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周的時間了,時不時的被那記憶所騷擾,西羅只覺得痛苦。而且,這種痛楚和當初陸純死去的時候的那一份痛楚全然不同,現在的這份痛楚,他還不能夠習慣。
該死的!自己怎麽原來是這麽脆弱的人?
門扉被輕敲了幾聲,那一陣的敲門聲喚回了陷入了沉思之中的西羅。回了回神,西羅淡淡的說了一句「進來」。
走進來的人,是西羅所沒有料及的。是消失了一些時間的朱利奧以及盧奇亞諾。面帶着微笑的兩個人的手緊牽着,幸福的氣息環繞在他們兩個人的周圍,看上去應該是彼此和解了。
那樣……還真是令人羨慕。
忍不住的輕笑,西羅看到了朱利奧他們略微有些驚訝的表情。或許,自己笑的時機不是怎麽恰當吧。
「你們怎麽來了?該不會是來給我秀恩愛的吧?」淡笑着,西羅說這話只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可是把這話當真的兩個人卻慌亂的松開了彼此之間緊握的雙手。
這樣簡單的動作甚至讓西羅覺得這兩個人實在是有些可愛,因而忍不住的輕笑出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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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姐離開你,讓你那麽的開心嗎?」忍不住的挑眉,記憶之中,西羅應當不是那樣子的人才對。可是爲什麽現在看着西羅這樣子,就感覺方禮彤的離開與否對于他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區別一般。
難道……西羅喜歡方禮彤這件事情,只是自己的幻想幺?
「你認為我應該怎麽樣?放聲嚎哭?朱利奧,你真是太能夠想象了。」輕笑了一聲,西羅看向了朱利奧,帶着些許的冷意的雙眸之間帶着的失望似是因為方禮彤而生。
看來,自己所問出來的問題的答案已然有了回答。簡直就象是在逞強一般的男人現在和一個小孩子究竟有着什麽區別?
不想着去理解方禮彤那麽做的原因,甚至不去嘗試着用自己現在擁有着的力量去查明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顧謙的身份。只知道在這裏裝傻充愣,甚至……恨着方禮彤。
真是可笑至極。一旦遇到了感情方面的事情,就蠢笨至此。
「關于顧謙,難道你不想要知道些什麽麽?說起來的話,如果知道了那些事情的話,說不定會徹底的改變你現在的心情哦。」輕輕的點戳着自己的紅唇,朱利奧徑自朝着西羅走了過去,然後毫不客氣的霸占了一般的位置來讓自己坐下。
徹底的改變自己的心情?對于那麽神奇的事情,西羅還真是想要聽一聽。「你說也無所謂。我不介意聽一聽。」即便朱利奧說了什麽,那又能夠改變方禮彤耍了自己的事實麽?
以為上天送給自己的是第二個至寶,可是他錯了。那不過是命運之神給予他生命的第二個惡作劇。
分明就是在賭氣的西羅讓朱利奧有些沒轍,但是她卻也不希望西羅會因為那種拙劣的計謀而誤會了用着蠢笨的方式想要保護西羅的方禮彤。「嗯……我想,還是從以前那件事情開始說吧。差不多是昨天才調查到的消息,全都是最真實的事實。你應該不可能忘記陸純那件事情吧?明明沒有告訴陸純自己要和什麽人進行對決,可是奇怪的是陸純卻知道了,而且還趕過來了。明明能夠非常好的察覺到在場所有的敵人,可是奇怪的卻是不知為何多了一個人,多了一把槍,而這把槍什麽時候不進行射擊,偏偏就是在陸純到達了之後才開始進行射擊的。這些事情,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斜眼看着西羅,朱利奧嘴角的一抹弧度帶着些許的狡黠,那好似是狐貍一般狡猾的笑容看得西羅心中有些不爽。
回想起來的話,又似乎是有很多地方是很奇怪的。而且,就在他們将要開始決鬥的前三天開始,不知為何,陸純似乎開始變得有些異常。時不時的就會魂游天外,甚至還會露出一臉的悲傷,那樣子的人兒實在是有些奇怪。
「和顧謙有關系?」很快的反應過來的西羅一點也不笨的說中了那個導致了所有事情的中心人物。那也就是說,方禮彤的離開也很有可能是那個男人做的鬼?
「不然你認為會是什麽人?那天你離開了我那裏之後,因為突然想起來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覺得有些奇怪的我就找人去調查了一下,結果,那個男人的身份倒還算是有趣。」勾唇輕笑着的盧奇亞諾玩弄着指尖之中的打火機,掏向了衣服口袋的手在伸到了一般的時候又收回來了。或許是因為想到了這裏是醫院的緣故也不一定。
看了盧奇亞諾一眼,象是接下了男人的話的朱利奧嘴角那一抹腳下的笑不見一絲的減少。「雷歐家族老大的老婆和你的情人們是一個國家的人,她的名字,叫顧倩。」
顧倩,顧謙……
難道……
「他們……是親人?」不确定的問道,只要想到這一切事情都是那個男人引出來的禍端,西羅心中的憤怒就忍不住的燃起,一陣陣的,似乎要淹沒他的身心一般,不斷地,不斷地高漲着。
「和你猜想的沒有什麽出入。顧倩是大了顧謙十歲的姐姐,和陸純一樣也是來到這裏留學的她和雷歐家族的老大認識了,然後就是結婚。幸福甜蜜得即使有着些許的挫折也可以忽略不計的他們和你們家族之間的瓜葛對于顧謙而言,成爲了一件最好的工具。來到了西西裏島的顧謙看見了你和陸純談戀愛的一幕,喜歡着陸純的他當然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然後,是選擇,但是陸純沒有選擇他給予的任何一個選項。而這一個選項,則是由顧謙來替她選擇的,本意是要殺掉你還是殺掉陸純這個我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顧謙開槍射殺了陸純。」沒錯,顧謙輕易的為陸純做了生命的終結。
「然後,就是方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了陸純的替身的顧謙卻再又一次的失去了方小姐。然後,他把你引到了雷歐家族的勢力範圍,受到了家族成員們的襲擊的你雖然沒有死掉但是傷也不輕。這是讓他去要挾方小姐的最好機會。再一次的故技重施的顧謙很成功的威脅到了方小姐。爲了保證你不會受傷甚至有生命危險的可能性,方小姐答應了。然後,那一天那麽拙劣的演出就那樣的被搬上了舞臺,不,應該是被搬到了你的眼前吧。」這一切簡單又狗血得讓他覺得好笑,可是更可笑的卻是這裏居然還真的有人會相信。而這個人,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
過于簡單的事情的一切經過,只要稍微調查一下就連小孩子都會清楚明白的計謀,可是,爲什麽自己會一次又一次的中招?明明……事情是那麽的簡單……
可是真是該死的!
自己居然錯怪了方禮彤!明明她是爲了自己着想才這麽做的,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自己居然……
過于氣憤,西羅忘記了自己的傷勢,氣憤得一拳狠狠的朝着床打了一拳。猛烈的一拳,即便床墊非常的柔軟但那也讓西羅的拳頭微微的有些疼痛。手臂那裏受過傷的地方也因此感覺到了一陣陣的疼痛,溫熱微濕的感覺觸及到了西羅的皮膚,那是傷口裂開之後流出來的血。
「該死的,我要去把禮彤接回來。」他誤會了方禮彤,所以不得不道歉。他什麽都不問就讓方禮彤不情不願的跟着顧謙離開,所以他不得不把方禮彤帶回來。他還沒有聽到方禮彤和他面對面的說喜歡的話語,所以,他更加得帶回方禮彤。
聽了這一句話的朱利奧冷笑了一聲,一點也不客氣的伸手朝着西羅的手臂狠狠的捏了一把的朱利奧一點也不意外的在西羅的眉間看到了那緊緊皺起的紋路。「你準備以你現在這樣子的狀态去麽?你朝着這床板打不管多少拳都沒有關系,但是你确定你現在可以握槍幺?」現在他的手臂應該使不出什麽力氣了吧?而且就算可以,那會忍不住顫抖的手臂果真可以射中敵人幺?
「不管怎麽樣,我都要過去。我一定要親自迎接禮彤。」堅定無比的說着,西羅眸中閃爍着的光點,看上去不管說什麽,西羅也不會改變主意。
耳際聽到了朱利奧輕嘆的一口氣,忍不住的笑了出來的盧奇亞諾輕輕的拍了拍朱利奧的肩膀說道:「你早就應該知道一旦說清了一切,西羅就絕對不會甘心一個人留在醫院裏面等消息的。但是這樣也沒有關系不是麽?讓他去也好,而且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這是,時隔已久的兩個家族的再次聯手……
心,有些亂糟糟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