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聖杯與七種天氣
因為志波都的加入,迪諾身上的壓力驟減,這才得以在攻防中将身後的人扯出戰局。
“你怎樣?這樣下去不行,你……”英靈澤田開始半透明的身軀讓迪諾狠狠皺眉,“你這樣的情況,有什麽方法可以解決嗎?”
“嘛……”先一步回應的,是收回匣兵器的白蘭,“當然有辦法。身為英靈的綱吉君因為魔力匮乏而無法保持實體、無法使用全力,在供魔的契約者不在的情況下,想要獲得魔力就必須動用彭格列指環中儲存的力量……只是很可惜,一旦身為英靈的綱吉君使用了彭格列指環,那邊少年版的小綱吉君……說不定會死哦。”
“怎麽可能……”
“跳馬君是不相信嗎?你也應該有所耳聞吧,在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同一存在不可能在同一時空共存,規則會強迫他們相互取代、吞噬,假如不是身為英靈的綱吉君極力壓制自己,且英靈的構造本就與人類有別,現在躺在那邊的小綱吉早就是死人了。”
“……這難道是你搞的鬼?!”
“別說得這麽義正言辭喲,跳馬,玩家攻略只分優劣,先一步利用規則通關的,才是游戲的勝者。”
白蘭彎起一道調弄的笑,仿佛在他口中随生随死的人,全都只是游戲中的一組數據。
“時候也差不多了,是該給你們最後一擊了呢——綱吉君,跳馬迪諾。”
……最後一擊?!
難道白蘭,還藏着能夠左右戰局的底牌?!
岚知再顧不上全身的疲憊與脫力感,抓着已經變回原形的匕首往前踏了幾步。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如果能解決白蘭那邊的英靈Lancer(槍兵)……
岚知突然怔在原地,掌中的匕首無意識地脫落,尖端沒入草坪。
等等,剛才耳邊的聲音……難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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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抓住兩鬓,有更多的聲音順着不知名的力量湧入耳中。
“既然這樣,就把遇見我的這天算作亂菊的生日。吶,這樣可以吧,亂菊?[1]”
“真是可惜啊……要是能讓你再抓久點就好了。Sa,再見了,亂菊,對不起……[2]”
——白蘭的Lancer,市丸銀的聲音?
“可以了,銀醬?~戴上瑪雷的岚指環吧,只要你觸發儲存在那裏面的火焰,就可以卍解了喲~”這麽說着,白蘭将岚屬性的瑪雷指環抛了過去,“他們可不是這個關卡(世界)的最終BOSS,再耗下去沒有意義了,就在這裏把他們都解決了吧。”
“什……”志波都控制始解的靈力猛地變得紊亂——卍解!如果市丸銀真的可以卍解,他們這一方再沒有翻身的可能!
她用盡全力,試圖去奪取岚之瑪雷指環,可市丸銀根本不給她靠近的機會。
市丸銀笑眯眯地接住白蘭丢過來的東西,未曾完全閉合的血色眼瞳中,一絲奇異之色轉瞬即逝。
“嗨嗨,我知道了~Master~”
他将靈力注入指環,腰間的斬魄刀在與指環的共鳴中,一圈圈地擴散着紅色的光輪。
“哦呀,果然是好東西呢。”
修長的指骨搭上刀柄,只是簡單而随意動作,卻讓身為敵方陣營的幾人覺得……似乎只要那柄刀一出鞘,他們所有人都會在頃刻被那把刀殺死。
多麽可怕的造勢……不,這并不是他刻意塑造的氣勢,而是危機的預兆。
岚知舔了舔發幹的唇,極端的壓抑與焦慮使她面上的表情呈現出一種完全相反的平靜。
她聽到自己冷笑了一聲,這異于惶恐心聲的鎮靜與嘲弄,仿佛再現了與貝爾摩德、傑克對峙的情景。
“市丸銀,”她矮身拔出匕首,再次以意念共鳴,利用完現術将之變作長弓的形狀,“你難道不想知道……自你死亡以後,松本亂菊可還安好?”
市丸銀把刀的指節微曲,仿佛有一條紅色的蛇信從那雙陡然睜開的眼中爬出,粘滑得令人心悸:“哦?”
如同被惡魔窺視的惡感使岚知的腳心不由自主地後移了半厘。她立即鎮定心神,調整重心,命令自己對上那雙讓人發顫的赤瞳。
“現在屍魂界被滅卻師軍團攪得一團糟,十三番隊的正副隊長皆生死不明,你就沒有回瀞靈庭看看的想法?”
“這麽說你有辦法了?這真是個有趣的說法,”市丸銀笑眯眯地揣起手,把頭扭向一旁的白蘭,“怎麽辦呢Master,現在有人在公然地挖牆腳呢,而且條件還蠻誘人的。”
市丸銀近乎玩鬧的反應讓岚知有些吃不準他的态度,可在緊要關頭之下她無暇考慮更多,只能把不久前的“幻聽”當做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硬着頭皮說下去。
“不管你信不信,市丸銀,我有回瀞靈廷的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下賭注了。”
“诶,滿口謊言可不好呢,”市丸銀似嘲非嘲的目光往志波都的方向示意了一眼,擺明了不信她的扯淡,“既然有人告訴你瀞靈庭與十三番隊的事,她怎麽沒告訴你,滅卻師早在幾百年前就已滅亡了呢?”
志波都沒有理會市丸銀的意有所指,驚疑而猶豫地凝視岚知:“Master,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滿口謊言麽?”聽了市丸銀的話,岚知反而放心了不少。市丸銀既然肯說這麽多,這就表示他對剛才的話題十分的在意,就算他不信,也不敢自絕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或許還想從她口中套出點什麽,“你在藍染身後做了那麽久的無間道,不至于連友哈巴赫的大名都沒聽過吧?而且……你将自己與亂菊相遇的那天定為亂菊的生日,這一點我的Berserker可沒辦法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對靜靈庭、對我的了解并非來自志波夫人,而是本身就掌握着瀞靈庭的近況……于是佐證了你先前所言非虛,你可能真的擁有回瀞靈庭的手段,讓我因為忌憚而無法下死手,甚至還要反過來幫助你們咯?”市丸銀端着羽織長袖,故作苦惱地擰起眉,“可是啊,Master(禦主)對與之定立契約的英靈從者有絕對約束性,要是我的Master因為不高興,用令咒命令我自殺可怎麽辦?”
“哦呀,別把我說得這麽可怕嘛。”白蘭拆了包棉花糖,圓潤的指甲沾了少許澱粉,仿佛在他指尖蒙上了一層薄霜,“我可是懂的體諒下屬的BOSS,吶,要吃棉花糖嗎?”
市丸銀摸了摸下巴:“有柿子餅口味的嗎?”
“沒有哦?~”
……
市丸銀與白蘭兩人可有可無的态度與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讓岚知琢磨不透他們的想法,但不管是市丸銀倒戈,還是白蘭命令市丸銀自害,對她而言都沒有差別。
只要少了市丸銀這個戰力,她相信白蘭即便藏着別的底牌,也無法輕易地将他們所有人殺死。
反正……反正出現在現世的英靈都只是分-身投影而已。
面對忽然沉默、狀似在沉思的岚知,市丸銀的笑臉面具多了一層看不清深度的含義:“那麽,志波夫人的Master,你做好準備了嗎?”
“什……”
“卍解,神殺槍。”
瞳孔中倒映的世界被驟然出現的冷光占據,理智尚未弄清狀況,就已本能地感到恐懼。
虛軟的身體妄圖憑借本能躲向一邊,可那道銀光太快太近,在反射神經做出反應之前,銀光已然逼近觸手可及的地方。
腦中強制性的空白一片,視野內多了幾分看不清的雜色,一股巨力在銀光抵達前将她掼倒在地,視線陡然翻轉,一半倒映灰蒙蒙的天空……另一半是水管迸裂般濺灑的鮮紅。
猛然濺落在臉頰的滾熱讓她一呆,伸手扶住埋在頸側發絲柔軟的腦袋,感受在懷中漸漸變得若有若無的實體,躺在地上的岚知恨聲咬牙:“以最後一條令咒的一半力量為魔源,請為我殺死白蘭,Berserker!”
“我允許你解開狂化的限制,Berserker!”
是她判斷錯了嗎?其實松本亂菊對于市丸銀的重要性根本沒有她所想的那麽大,一切都只是她自作聰明,徒勞無功地試圖扭轉局面?
所以市丸銀才會是那樣一副随意的态度,乃至毫無顧忌地朝她發動殺招。
她明明想要改善那個人的處境,可是,到頭來反而害他被市丸銀刺傷……
将氤氲憋回眼底,她伸手去摸被甩遠的小刀,确認距離過遠,又想将胳膊遞到口中撕咬,卻在中途被一只溫暖的手扣住。
“你在做什麽?”
“補、魔。”
“別亂來。”澤田撐起身,一手緊制着她的動作,另一只手捂着被刺穿的左肩,“你早前耗費了太多靈力,而且Berserker的吸魔非同小可,決不能再做無謂的損耗。”
“可是你——”
“并無大礙,只是為了多一些保存攻擊的力量,将實體化的消耗降到最低,所以看上去糟糕得誇張了些。”澤田替她拂去臉上的血漬,撥開粘在白皙臉頰上的發絲,安撫的話語帶着堅定與篤然,“而且,你剛才的話,應該也快生效了。”
——什麽?
“殺了他,神殺槍。”
“白蘭大人!”
“哎呀哎呀,真可惜,本來可以削下整只手的,結果只是切了手背嗎?”
懸在半空中的白蘭,此刻已經收起了虛假的笑意:紫色眼瞳暴露在空氣之中,宛若結霜的堅硬寶石:“沒想到你還是選擇反咬一口啊,銀醬。”
“是啊,真沒想到,”市丸銀暗紅的眼瞳睜開半毫,折射刺目的血色,“真沒想到……我會碰上一個與藍染有着同樣野望的Master。”
作者有話要說:[1][2]出自原著臺詞。
我和夫人說……拖延症都是五月病的錯,然後果然被夫人←_←了。
啊哈哈我反射弧比較長,所以五月病延遲了三、四個月才犯【泥垢
關于捅Master……F系列裏因為不爽親手捅死Master的英靈的确有,具體是誰我忘了,但印象中的确有這麽一個……閃閃還只是間接的坑Master,那個幹脆自己親自上←_←。以前和同好讨論過“在英靈傷害自己之前用令咒讓他們自殺”,還有通過魔術回路監測異動什麽的……同時也說明如果Master發現不了英靈的異樣或者反應不及一旦英靈想捅腎的時候就杯具了。
Berserker的狂化機制我至今都沒有完全弄懂,只知道好像是從E到A的狂化等級,對理智有不同要求……反正蘑菇和老虛也相互打臉了,我就默默地……自己扯吧【喂
PS:努力地調節狀态ing……近期碼得超沒感覺,覺得自己怎麽寫都是一坨翔,求破QAQ
☆、55
1、【閃閃篇】
“本王就在這裏!有本事就來挑戰本王吧!”
吉爾伽美什張開雙臂,毫無畏懼地迎上濤濤洪水一般的黑泥。即便全部身體都被惡意滿滿的黏糊包圍,他也沒有半絲忐忑與慌張。
「去死去死去死!」
「活着有什麽意思!快點死吧!」
「這個世界肮髒又無趣,跟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掐死你掐死你——!」
「好恨,好恨!為什麽不一起死!」
無數幹枯邪惡的胳膊爬上他的四肢,仿佛要掐着他一起入地獄。
吉爾伽美什沒有避開,冷眼看着四周漆黑與猩紅的離奇組合,任憑那些手詛咒一般地攀上自己。
直到脖子也被三雙枯手掐住,他才發出一聲冷笑。
“想要本王的命?雜修,憑你們也配?”
無數只作亂的手驟停,又猛然一緊。
「放棄掙紮吧,英雄王……」
「你……難道忘了恩奇都嗎?」
「天牛明明因你而至,卻只有你活了下來——」
吉爾伽美什臉色一變:“雜修,滾去地獄吧!”
他以觀看小醜劇的心态放縱黑泥對他靈體的侵略,卻唯獨不能容忍對方為了動搖他而利用恩奇都之名——那是他的半身,他的摯友,是被他珍之重之,只有他一人能觸摸的禁忌。
“卑賤肮髒的東西,誰允許你用髒口說出那個名字?本王纡尊降貴賜予你觐見的榮譽,可沒準許你對本王指手畫腳!”
「全盤接受我,然後向我許願吧……王,你不是想見恩奇都嗎?」
急切的勸說只換來金發英靈的冷笑:“你能敵得過蓋亞的意志?旁人吹噓你是萬能許願機,你還真當自己是個玩意兒了?”
黑泥一滞,卻又緊接着聽到吉爾伽美什的下文。
“本王參加聖杯戰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可沒愚蠢地将願望寄托在你這低賤的東西身上。”
被毒舌金PIKA王捅了N刀的黑泥不再多言,加緊時間纏繞上吉爾伽美什的身體,争取将這個不能拉攏的英靈變成聖杯的養料。
“本王玩膩了,就收下你獻供給本王的肉身,”吉爾伽美什的身後浮現金色的強光,“你可以死了,雜修。”
“開天辟地乖戾之星!”
「——我詛咒你,吉爾伽美什!」
“呵,弱者的自.慰。”
劈開此世之惡的吉爾伽美什走出泥沼,剛獲得肉身的他有些不适地停下腳步,尚未找到*與靈體連接點的他覺得魔力運作有些不暢。
然後……
然後他就變成一組數據回到英靈座本體那邊。
坐在英靈座頂端的吉爾伽美什·本體正在品百年佳釀,即便不用看數據書,他也知道自己的分-身是怎麽回事。
“愚蠢。”
吉爾伽美什冷笑。
“等本王離開這裏——冒犯王的雜修們,最好祈禱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本王面前。”
作為最古老的、擁有三分之二神性的王,即便是他的分-身也不屑與那些毫無神性的人類動真格,可往往善游者溺、善騎者堕,就算是最強的強者也架不住輕敵與詭計的洗刷,而在陰溝裏翻船。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的第幾個分-身因為輕敵與游戲心态被那些他看不上眼的雜民捅腎了。
鑒于王與半神的器量,他不會自降身份與那些雜民計較——刻意地去尋仇,但要一旦被他遇上……
吉爾伽美什彎起唇,松開手指,任憑水晶酒杯在臺階上摔個粉碎。
“對于不長眼又自己撞上來的雜修,本王一貫不會手軟。”
2、【紅茶篇】
生時有過被黑泥吞噬經驗的Emiya很快就從黑泥中解脫出來,而那如同噩夢一般在他耳邊詛咒“衛宮士郎”的聲音也随之消失。他并沒有獲得實體,這一次的聖杯很有古怪,竟然擁有平行時空四戰與五戰的記憶,他沒被火力集中的黑泥殺死已經是一份極大的運氣。
現在站在他身邊的是近衛亞子的Caster——他有聽近衛亞子說過,似乎是名為傑克的英靈。
傑克麽?他搜遍腦中的英靈列表,翻來覆去也只想到開膛手傑克這一标簽。
雖然這位Caster的衣行舉止怎麽看怎麽像中世紀的貴族,應當不是那位轟動19世紀倫敦的開膛手傑克,但Emiya仍然沒有放松警惕,他可不相信這位Caster一如他的外表一般正氣凜然。
這樣的結論無關眼力,純粹來自他完成固有結界後多出的一份警覺。
所以他在與Caster聯手除掉剛獲得*一時非常不适應的英雄王之後,不動聲色地與Caster拉開距離,同時默念言靈。
“I’m the bone of my sword……(我以劍為骨)”
“多虧了Archer閣下,我才能這麽快從泥沼中脫出。”傑克的致謝真摯而誠懇,若不是Emiya一直堅信自己的危機感,或許他還會為自己懷疑Caster別有用心而感到愧怍。
以一種全然不設防的姿态,傑克漫步走向Emiya,坦蕩而浩然。為了不引起誤會,他在Emiya十米外的前方停下,認真地行了一個流傳在中世紀歐洲貴族間的感謝禮。
旁觀着他的這一姿态,Emiya皺眉,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個宜攻宜守的姿勢。
“只是暫時聯合除去共同敵人而已。Caster若是沒有別的指教,就請離開吧。”
“指教?”傑克莞爾,背影仿佛要在陽光中融化成溫暖的金色,“所謂的指教,當然是有的……”
話語還沒有停歇,他的身後忽然蹿出數條鎖鏈,淩厲地攻向被Emiya救到一邊的衛宮切嗣。
“Caster!”果然!
因為毀去聖杯,Saber已被送回原來的世界,所以Caster的目标是他最在乎的父親麽。
Emiya掐拳怒喝,幹将與莫邪這兩柄雙劍毫不猶豫地擲出,丢向襲擊衛宮切嗣的那幾條鎖鏈。
“無限劍制!”
幸而他早已預備好固有結界,快速地展開結界将他與Caster一同包了進去。
“固有結界……Archer閣下果然厲害,”傑克輕聲贊嘆,凡是與他對視的人都不會懷疑他的真心實意。
“在你擁有EX對界寶具的前提下,你這話我只能當嘲諷來聽。”Emiya絲毫沒有絕招被克的窘迫,他本就做好犧牲固有結界以換取致命一擊的準備。
“I’m the King of my sword.(吾乃吾劍之主宰)”
在他還是人類之時,他就曾有與Caster這一職介對戰的經驗。
凡是魔術師,在魔力或寶具強大的同時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他們不擅長近身戰。
肉.體孱弱不堪的魔術師,一旦被近身,便是噩夢的開始。
Caster雖然擁有一把适合中短距作戰的鐮刀,但他那胡亂揮舞毫無章法的招式一看就知是門外漢,根本不足為懼。
于是,Emiya毫不遲疑地利用固有結界的領域特質,将自己送到Caster的身邊。
他要殺了Caster,絕不容許這麽可怕的家夥滞留在現世!
然而,Emiya還是算漏了一點。
當鐮刀的利刃穿透他的胸腔,他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大意了。
“你……不是…Caster……”
“我當然不是Caster。”傑克的笑一如既往的明澈,他抽出刺穿Emiya的鐮刀,帶出一串血花,“真正的Caster,一開始就被我殺掉了一個。”
“你……你是……”
“再見,Archer。”
手持鐮刀的金發英靈轉身,留□後化作粉塵的銀發英靈。
感受到下界分-身投影的消失,正在英靈殿中休憩的Emiya本體擰了擰眉,不情不願地坐起身。
“比預想中還要久啊……”
翻開此次聖杯戰争的記錄,Emiya懶洋洋的姿态逐漸收起。
“‘職介之戰’?竟然弄出這個鬼東西。”
Emiya的食指有節律地敲了敲地面。
為了讓聖杯戰更加公平有秩序,從他們身上投影出的分-身只會保留英靈生前的記憶與戰鬥技能,而不會擁有本體的其他記憶,所有的參戰數據,都只會彙總給本體一人,對所有的分-身來說,他們參加的聖杯戰永遠是第一次,死了便是分-身消失,只等下次召喚時重新凝聚一個,而不會參與下一次戰争。
衆多正規英靈當中,也就只有還未死亡、私自與聖杯訂立契約的Saber亞瑟王除外。
所以身為分-身的他并不了解僞Caster傑克的異樣,可他本體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英靈殿中哪有什麽叫傑克的英靈……最近野路子的英靈還真多啊,該不是和亞瑟王一樣都是私自與聖杯簽訂契約的偷渡品吧?”
“不過……”Emiya眼瞳一暗,“這一刃,我可是記下了,英靈傑克。”
3、【傑克篇】
“還剩Rider。”傑克深遠的目光聚集在其中一個方向,抽手拂去鐮刀上的血珠。
“很快……我們就會見面了,蕾西。”
「請殺掉更多的Servant,獲得更多的魔力吧,Destroyer啊。」
4、【槍哥篇】
感受到下界分-身的消失,坐在英靈座上的迪盧木多本體睜開眼,翻開記載此次戰争的記錄。
他并未抱有任何希望,只是例行公事地去了解每一個被召喚到下界的分-身的經歷。
盡管每次看到的經歷都不會美妙,而同樣的東西看多了會麻木,可在這個沒有時間流逝、連寂寞都快忘記怎麽品味的英靈之座,除了沉溺于生前的記憶無可自拔,就只剩下查看分-身經歷這一個可供消遣的方式。
「在平行時空你的Master曾命你自殺,現在這也算償還了。」
“如何償還!”迪盧木多震怒地抛卻記錄,矯健的臂膀上青筋微突。
比起被主人抛棄殺死,他更不能容忍再一次被迫背主的絕境,更不能容忍弑主的行為。
縱然在另一個相似的時空肯尼斯命他引頸自戮,他也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得到“償還”。
他成為英靈只是為了“效忠到最後”的執念,可不是為了再一次被形勢所逼走上背主的道路!
“小聖杯……英靈座外的編外英靈,以及其Master……”迪盧木多咬牙,蜜色眼瞳中有淺色的怒火灼灼燃燒。
悲哀的祈願,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不能效忠到最後的無奈。
他最強的武器——盛大的忿怒,以及刀具Gearrasgian與微小的忿怒正靜靜地躺在他的腳邊,那是他從未在聖杯之戰中使用過的寶具。
不是因為不強,也并非是不順手,恰恰相反,他最擅長的不是槍法,而是雙劍與刀法,他的刀法甚至曾為愛爾蘭之最,他盛大的忿怒更是海神贈與的、堪比EX等級的對軍寶具,只是他在接受召喚的時候從未展露過它們。
規則、道義、公正麽?
迪盧木多的目光變得悲哀而嘲諷。
不管是這次的聖杯之戰,還是另一個時空同一時間的聖杯之争,不管是他被迫弑主,還是禦主被迫讓他自戮,都像是一個笑話一樣嘲笑他的堅持。
——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談論道義與公正。
他望着英靈殿外十年如一日的愛爾蘭風光,低嘆着将神劍——盛大的忿怒納入手中。
那個不可一世的英雄王似乎已經找到了本體離開英靈座的辦法。或許,他也需要效仿了。
(其實我挺喜歡槍哥的,結果這篇竟然讓槍哥走向了幸運E的老路QVQ,槍哥我對不起你QAQ,下篇我會好好待你的。)
[首發:2014-07-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