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5).3.

尤凝要備孕不能喝酒,兩個伴娘又嬌滴滴說自己酒量不好,南珍撸着袖子上去一口一杯,喊着:“你們閃開,看我的!”

南珍被擠在一群人裏豪邁不已,尤凝踮起腳尖去看人群外的則冬。

他靜靜站在那裏,眼裏只有南珍。

尤凝從一群人裏退出來,走到他旁邊站着,則冬緩緩轉頭看她。

尤凝說:“我家南珍是個傻姑娘。”

則冬眼睛都不眨一下。

尤凝說:“如果不是傻,有誰會像她那樣活着?”

則冬這下點了點頭,是啊,這世上有誰會像她這樣活着?

努力的過好每一天,用盡所有熱情去攢錢,對已經過世的未婚夫的父母好到讓人心疼。

則冬再次看向南珍,南珍啊,只有你是這樣。

尤凝抹了抹眼角:“你叫則冬?你聽好了,我把南珍交給你,你什麽都沒有也沒關系,只要你能對她一心一意。”

則冬低頭看着腳尖,是啊,他什麽都沒有。

尤凝說:“拜托了。”

則冬微微躬身,好像是交接了一根棒子,從此,南珍歸他所有。

他彎彎嘴角,尤凝竟看呆了。

這家夥是在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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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冬穿過那些人,一手捉到滑不溜秋的南珍,将她護在懷中。

酒醉的人鬧着不肯,他撫了撫她滾燙的臉。

尤凝不許賓客再鬧南珍,南珍被則冬帶走。

她撒潑耍賴,要酒喝。

則冬蹲下來脫掉了她的高跟鞋,将她背在背上。

南珍暈暈乎乎地跟則冬絮叨:“我跟尤凝從小就好,尤凝今天很漂亮吧?我跟你說,新娘都是這麽漂亮的!”

她說:“我,我也穿過一回婚紗,不是我吹,真的很漂亮!”

則冬把外套兜頭蓋在南珍腦袋上,她還在繼續說話,聲音悶悶的傳出來,他無法回應,腳步加快,想帶她回家。

午後,小區裏沒什麽人,南珍大概已經睡着了,安靜得很。

則冬背着她走到樓下,看着臺階,将她往上颠了颠。

南珍哼了哼,兩手軟軟的圈着他的脖子根。

還沒走到家,則冬的後背就濕了,背上的人小小的抽泣,眼淚從他的領口淌下,濕漉漉一片。

***

則冬一手撐着她的腿,一手開門,進去後将南珍放下。

南珍是醒着的,睜着濕漉漉的大眼呆呆看着則冬,則冬一時不知她到底有沒有酒醒。

他想起來,南珍卻攥着他的衣角。

他用手覆蓋住她的手,重新蹲下來看她。

南珍的眼妝全毀了,黑黑的眼淚挂在臉上,滑稽得不得了,她擡手一撕,撕下兩片假睫毛。

則冬耐心的等着,看着她哭。

她說;“我不強求了,但我會一直對阿寶好的。”

則冬擡手摁了摁她的頭。

她說:“我以前穿婚紗的時候真的很漂亮。”

則冬微微擡起身,欺過去,吻住她。

他的手撐在沙發上,将南珍困在自己的臂彎裏,南珍的後背貼着沙發,動彈不得。

酒意上頭,她邊哭邊接吻,被則冬咬住上唇吮吸,一下下,有輕有重,次次撞在心頭。

則冬很高興,因為他說的話南珍都聽進去了。

她好乖,比實驗室裏的任何一只小動物都要聽話,讓他無限的想要憐惜他。

這是一種很陌生的感情,是的,憐惜。

他的胸腔被憐惜之情填滿,他只想用親吻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用唇安撫她的哭泣,南珍的哭聲漸漸小了,他改為雙膝跪在沙發上,将她更窄地圈住,不急不緩地持續這個親吻。

到最後南珍忘了哭,只記得混沌中,是則冬薄薄的唇一直在糾纏她。

她在他的親吻中睡着,臉上髒兮兮的,委委屈屈的。

則冬松開了唇,扶她躺下。

他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臉,可南珍眼睛上的黑色墨線卻擦不幹淨。

他近近的挨着她的臉,呼吸很輕,怕打擾到她的好眠。

他用手指碰了碰,然後摳了摳,指甲沾上了黑色。

他覺得有趣極了,一點點的摳,南珍扭了扭腦袋,不讓他的手指碰到。

他就作罷,不再擾她。

南珍睡着時的任何一點小動作小表情都讓他好奇不已。

她的身上不只有蛋糕的甜美,出門時噴了些香水,此時體溫上漲,洇出了淡淡花香。

她睡着時,則冬就挨在她的頸窩輕嗅。

***

南珍這一覺從白天睡到晚上,醒來時家裏沒開燈,黑漆漆的只能看見則冬白天穿的那身襯衣。

她想起了白天的吻。

想起了他們在石柱後面擁抱。

她在黑暗中紅了紅臉,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的表情被則冬看得很清楚,他伸手摸摸她的臉,算做打招呼。

南珍坐起來找鞋穿,不理他不看他。

則冬去開燈,然後靠在牆邊定定看着南珍。

南珍走到哪裏他都用眼追着,他從白天看到了晚上,一點也不厭煩,反而覺得不夠,很不夠。

最後南珍砰地關上門,總算阻隔了那火熱的視線。

第二天,果不其然地,則冬又被南珍從店裏趕出來。

他帶着笑意出來,肩上扛一把簡易魚杆往海邊走。

挂餌,抛竿,浮标淺淺地露出頭,他在等待魚兒上鈎。

感覺到岸邊有人朝這裏走來,則冬回頭去看,然後不在意地,只專心盯着浮标。

身邊有人坐下,則冬起杆,餌料被吃掉了,卻沒有魚。

他換了一個大號的鈎子,再次抛竿。

風大,礁石上坐着容易晃,姜維一手扶石頭一手扶眼鏡,他不張口,則冬就絕對不會主動先說什麽。

最後他問:“你會給南珍帶來危險嗎?”

則冬的手很穩,一動不動。

這時浮标動了一下,魚兒上鈎了!

則冬飛快地揚杆收線,感覺下面是個肥家夥。

使了些力氣,一尾南珍愛吃的海雕被扔進他的小桶裏。

海雕不服氣,甩着尾巴在小桶裏轉圈,最後知道無望,慢慢安靜下來。

“她對我永遠客客氣氣,”宋權看着桶裏的魚。“但她對你笑,對你淘氣,正如以前,她在所有人面前都乖乖巧巧,卻只對宋權任性。”

宋權。

則冬不再抛竿,低頭整理糾結在一起的魚線。

宋權死了很久了,她應該有新生活。姜維嘆息。

一團亂麻的線怎麽整理都解不開,則冬扯掉了線,彎腰拎起小桶,将魚重新扔進海裏。

那頭肥肥的海雕很快便游開,再也不敢靠近這一帶。

姜維怔了怔,不知道則冬為什麽要扔掉魚。

則冬顆粒無收地往店裏走,留姜維一個人在礁石上看海。

***

南珍看他兩手空蕩蕩的,臉色不怎麽好,一進來就往倉庫鑽,就有些擔心。

她在前面轉了幾圈,時不時瞟一眼門。

阿彬在吧臺後面擡頭說:“南珍姐方糖沒了。”

南珍快速哦了一聲,推開倉庫的門:“我去拿。”

她看見則冬坐在沒有鋪被褥的床上不知想些什麽,南珍蹲在地上翻東西,一時間竟找不到方糖在哪裏。

忽的就被人從地上拽起來,她弄髒了手,他那麽愛幹淨的人卻不在乎,一手壓着她的後背靠近,一手非要牽住她的手。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他不願開口。

南珍斟酌一番,問:“沒釣到魚就不開心了?”

則冬沉默良久,點點頭。

她嘆息,“算了,去吃飯吧,阿彬給你留了午餐,你多少吃一點。”

則冬不願松開她,南珍有些自責,以後再也不會趕他出去了,瞧瞧,沒釣到魚傷自尊了。

則冬的懷抱很溫暖,很令人沉醉,南珍舔舔唇,說:“我是來找砂糖的。”

則冬終于肯松開她,很快從架子上拿出一包遞過去。

南珍:“哦,謝謝。”

她不敢久留,抱着一包糖出去,阿彬大喊:“南珍姐我要的是方糖你怎麽給我砂糖!”

南珍啧了聲:“吵死了,閉嘴。”

她邊說邊接起一通電話,那端有海浪聲,她問:“姜老師你不用上課在海邊幹嘛?”

姜維笑了笑,說來吹風。

南珍癟癟嘴,心想:“大冷天的來吹風?自虐嗎?”

然後又想到則冬一大早就被她趕出去吹海風,不知道有沒有感冒。

她捂着聽筒吩咐阿彬:“快去煮一鍋姜糖水。”

阿彬問:“誰喝?”

南珍:“我想喝。”

阿彬沒二話的進了後廚。

南珍這才放下聽筒,正好聽見姜維說:“……則冬呢?南珍,你不喜歡我,喜歡他麽?”

南珍有一瞬恍惚,一時誰都沒有先說好。

就是這一瞬的遲疑,讓姜維的心跌入谷底。

許久,過了許久,他才能打起精神說話:“不一定要是我,只要你快樂就好。”

南珍不想回答,只是跟他說:“小心要感冒了,等等路過進來喝點姜糖水吧。”

“……好。”

可直到天黑,姜維都沒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來大姨媽了,估計你們都跟我家姨媽很熟了對不對?恩,腰酸,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酒後接吻,恩,必須撒花一下昂~~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1最)

晚上打烊,咖啡店的燈全關了,則冬蹲在地上鎖門,秋夜的寒氣從腳底往上鑽,南珍站在他身後跺着腳,攏了攏身上的衣服。

樹影憧憧,姜維站在一棵大樹背後,偷偷看着南珍的背影。

則冬直起腰,将鑰匙還給南珍,兩人一前一後往同一個方向走,姜維不知道南珍的車去哪裏了,只看到南珍忽然停下來沖則冬擺擺手,示意他再離得更遠一些。

則冬聽話的後退,直到快看不見南珍了才停下,雙手插袋站在路邊。

南珍滿意了,扭頭又往前走。

則冬這才跟上她的步伐。

整個過程無聲,卻默契十足。

姜維甚至看見則冬在路燈下彎了彎嘴角,只因為南珍走路不老實,被小石子絆了一下,滑稽的在高跟鞋上晃了晃。

姜維的鼻尖上都是汗,眼鏡慢慢滑下來,眼前就變得模糊一片,他飛快地用手推了推,等看清時,則冬已經走到了南珍身邊,牽住她的手。

有人牽着,南珍走路就不怕摔倒了,竟然踩在了馬路牙子上,高跟鞋穩穩的一步步走,走到街口拐彎,姜維就再也看不見她了。

兩人回家,南珍喊餓,則冬就去燒水煮面,從廚房窗戶看見姜維從小區門口慢慢走來,眼鏡片閃了閃。

他敲敲門,裏面洗澡的南珍憤怒:“幹嘛!”

則冬不能說話,只好給南珍發短信。

隔着一扇門,南珍滿頭的泡泡迷住了眼,掙紮着去拿手機。

則冬說:“家裏沒面了,我下去買。”

南珍不疑有他。

***

則冬下樓時,姜維正蹲在樓下喝酒,那是一瓶烈酒,高度數的酒精在空氣中揮發。

則冬蹲在姜維旁邊,兩手空空看着他。

姜維朝他舉了舉酒瓶子,問:“要不要喝一點?”

則冬搖搖頭,他不喜歡酒精,那種麻痹的感覺會令他想起很多不愉快的往事。

姜維喝醉了,眼鏡在臉上挂不住,索性扔在地上。

他一個勁的唠叨:“小南很可憐的你知不知道?宋權死的時候她幾乎瘋了,可她媽比她瘋的還厲害,所以她醒了,她知道自己不能瘋,她替宋權照顧二老直到現在,你說說,她多好!”

宋權的葬禮姜維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連香玉死活不讓下葬,南珍抱着她的腰死死咬着牙,再張口說話時牙齒上沾着血,偏偏唇色慘白如紙,在靈堂上看着吓人。

是她說:“下葬吧,時間到了。”

然後就被連香玉一巴掌打腫了半邊臉。

事後人人都說連香玉厲害,明明幾天不吃不喝,打人的時候照樣有力氣。

他那時就站在門口,遠遠看着她。

那時他想,再過幾年,過幾年一定要讓南珍過上好日子。

靈堂裏有宋權的照片,他還很年輕,很英俊,他走得太突然。

他覺得宋權在看他,在對他說:請你替我照顧好小南。

小南。

他那時就在心中默默呢喃這個名字。

咖啡店着火那天,他第一次喊出這個名字,像宿命般,他的心牢牢刻下了這兩個字。

但是……

但是……

則冬幫他撿起來,用衣角擦幹淨,放進他的上衣口袋。

姜維迷瞪着雙眼看着則冬,說:“如果你沒對她好,我就對你不客氣。”

書生柔弱,姜維不是個動拳頭的人,威脅起來沒有力量,但在則冬聽來卻不是這樣。

這句話對他來說很重要。

則冬看着姜維,他不排斥真心對南珍好的人,哪怕是情敵。

他對姜維連最後那點敵意都沒有了。則冬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姜維失落的笑出聲來,則冬像是他乖巧聽話的弟弟,他與弟弟喜歡上了同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喜歡弟弟。

他拍了拍則冬的肩膀,則冬硬是扛着沒動。

***

第二天,姜維在數學課上聲嘶力竭,因為前一晚的高度酒精灼傷了他的喉嚨。

在寫算術題的手忽然停下來,他轉回身,面對課堂上五十多個稚嫩的小面孔。

孩子們十分安靜,懵懂看着他們的老師。

姜維的話接下去說,卻偏離的原本的意思。

他說:“老師接下來要講的課名字叫做舍得。”

“有舍必有得,你舍去的,會是你在意的人得到的。”

太深奧了,孩子們聽不懂。

他笑了笑,換做孩子們能聽懂的語言:“你們舍去手中的糖果,你們的牙齒就會長得很健康。”

“雖然你很想吃糖果,但你舍去了,就保存了對你來說很重要的牙齒。”

這堂課下課時,阿寶身為班長起立喊到:“下課!”

同學們齊聲:“老師再見!”

姜維站在講臺上收拾課本,被阿寶不眨眼地看到別扭。

“老師剛剛說的那些話沒有其他意思。”姜維說。

阿寶卻領悟到了什麽。

他問:“姜老師你還追我南珍姨嗎?”

姜維靜默幾秒,嘆息似的:“不追了。”

正巧是周五,南珍來接阿寶放學,意外的沒有看到姜維趁機跟着阿寶一起等在校門外。

阿寶說:“別找了,姜老師沒來。”

南珍歡呼:“太好了!”

阿寶:“他說不追你了。”

南珍呆了呆,然後由衷表示:“太好了!”

阿寶嘟着嘴回到店裏,一進門就對則冬說:“你進來跟我談談!”

南珍想阻攔:“先吃飯吧,吃了飯再說,阿寶你不餓嗎?”

則冬放下手裏的杯子,一大一小進了倉庫。

南珍蹑手蹑腳的跑去偷聽,忽然門就開了,南珍措手不及差點摔個倒栽蔥。

則冬單手将南珍扶住,南珍谄媚:“哎呀忘了個東西,你們随意,我找找看。”

阿寶仰頭看他大哥哥,則冬還是單手,将南珍拎了出去。

一直拎到吧臺那裏,交給阿彬看管。

南珍東抓抓西撓撓,問阿彬:“你不好奇嗎?”

阿彬淡定搖頭,“有什麽可好奇的?”

***

倉庫裏,阿寶說:“我阿婆說要讓南珍姨嫁給我姜老師的!”

則冬:“其實我各方面都比姜維厲害,你還小,不知道。”

阿寶有些動搖,問:“真的嗎?”

則冬點點頭。

大哥哥從不騙人的,阿寶心裏的天平歪了一些。

則冬:“而且你南珍姨比較喜歡我。”

阿寶的天平又歪了點。

則冬蹲下來看着阿寶,問他:“可以嗎?”

阿寶兩條小眉毛糾結在一起,則冬抱了抱他。

“可以嗎?”

阿寶:“那好吧。”

則冬的嘴咧開了些,看起來真的像是一枚笑容了。

他拿到了一枚贊同票,可卻不知道那是一枚同情票。

在阿寶的小腦袋裏是這樣想的:我大哥哥孤僻奇怪又是個啞巴,除了我傻傻的南珍姨,誰還會要他啊?算啦算啦,還是把南珍姨留給他吧。

晚上,阿寶在店門口看星星,小聲說:“阿婆阿婆,你知道了吧?南珍姨要跟大哥哥談對象了。你開心嗎?其實你也喜歡大哥哥的對吧?”

到了時間,南珍開車送阿寶回孤兒院,則冬押車。

阿寶的小臉蛋上帶着笑,一路與則冬耳語,南珍無法專心開車,覺得快被這兩人搞瘋掉。

等阿寶進去後,南珍回身逼問:“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則冬下車,換到前面來坐,說:“回家就告訴你。”

南珍猛的一腳油門,飛快地往家裏開。

***

則冬上樓慢吞吞,南珍站在樓梯上瞪他,他伸出手,停在半空中。

南珍望着天,把這人的手牽住。

則冬就快快的走,三步并兩步拉着南珍上樓,門關上後,他壓着南珍在門口擁抱。

南珍推了推他,他就松開她,牽着去沙發上坐下,一件一件說給她聽。

首先是——

“昨天晚上姜維在樓下喝酒。”

“什麽!”南珍吃驚。

“但是他知道你喜歡我,所以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你想太多。”南珍低頭嘀咕,臉慢慢紅了。

“酒後吐真言,他昨天喝醉了,說的應該是實話。”則冬打字飛快,這句後面又跟一句:“你看,你喜歡我的事情都被人看出來了。”

南珍一拳頭錘過去,轉身想逃。

則冬也沒攔着,在沙發上等她。

果然,南珍很快又踱回來,腳尖劃着地板問:“那小寶跟你說了什麽?”

“同一件事,他允許我們倆在一起。”則冬微微得意。

南珍吸了口氣,腳尖不小心撞上茶幾腳,太疼了,她一瘸一拐要往房間走。

一聲驚呼,她被則冬從後面打橫抱起。

“你你你,你幹嘛!”

則冬抱她回房,輕輕落在床上,眼神單純美好,手機上寫着:“很開心。”

南珍仰頭看他,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南珍,食指放在嘴角摸兩下。

這個動作他上次在海邊也做過。

“我喜歡你。”他說,“這是我喜歡你的意思。”

陳阿婆曾說:“南珍,阿婆希望能看見你過自己的小日子,和和美美幸幸福福。”

尤凝曾說:“南珍,別一個人老死。”

姜維曾說:“南珍,不是我也可以。”

則冬說:“我喜歡你。”

他的臉上帶着點小表情,這是很難得的事情,他攥住南珍的手指捏了捏,很親昵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提問,大則則你到底哪方面比姜老師膩害昂?

明天開始練車,心塞

今天就更新到這裏,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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