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7)
晚上臨睡前,則冬去洗澡,一腳踏進浴室時想了想,又走出來,對着南珍低頭,五指分開在頭上撓癢。
這是洗頭的手語。
很簡單,南珍看得懂。
她問:“要我幫忙嗎?”
則冬擡起頭,笑盈盈的看着她,點了點頭。
南珍摩拳擦掌:“這有什麽難,看我的!”
她要給則冬洗頭,被則冬夾着腰抱到洗頭臺上坐好,撩起裙擺露出兩條腿,晃晃悠悠夠不到地面。
然後,則冬只需要稍微彎腰,她就能摸到他的頭,高度剛剛好。
則冬将花灑遞給南珍,将洗發水擺在她手邊,轉身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他的背脊勁瘦,舉起手時兩塊蝴蝶骨十分明顯,好像是活着的蝴蝶。
他轉過身來,沖南珍一笑,乖乖低下頭。
他的眼睫投下兩扇陰影,額前散落碎發。
南珍把則冬的頭發打濕,擠了洗發水揉上去,很快便揉出泡泡,整個浴室裏香香的,她調皮的揩了點泡泡點在則冬頸後。
則冬乖乖彎着腰,讓她把他的發型變成了莫西幹頭。
南珍說:“你起來讓我看一下。”
則冬直起腰,看着鏡子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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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說:“你頭發長得好快。”
她擡手将他的頭發壓下來,留了一撮泡泡糊在他下巴上,看起來就像個瘦身成功的聖誕老人。
南珍問他:“你冷嗎?”
則冬搖搖頭,兩手撐在洗頭臺上,将南珍桎梏在他懷中。
為了方便她玩耍,則冬挨她很近,細細的水流淌過他的胸膛,南珍也不知怎麽想的,就用手摸了摸,想堵住那些快要滑到他褲頭上的水珠。
***
一時兩人都安靜下來。
南珍讪讪收回手,垂着眼皮看自己的腿。
則冬也垂着眼皮,眼裏都是她的腿。
她耍賴要他背的時候,會像個猴子似的爬到他背上,這兩條腿會很緊很緊的夾着他的腰。
他忽然想親她。
越靠越近,卻被南珍推開。
南珍嫌棄:“你是不是想把泡泡都弄我身上來!不親不親!”
則冬無奈,只能重新彎腰,讓南珍給他洗頭發。
之前留在他後頸上的泡泡順着可以看清的脊柱緩緩滑下,南珍用手擋了擋,感覺則冬渾身顫了顫。
她沒傻到要說話,只能不停的抓他頭皮。
頭皮都快抓破了,可南珍還是覺得心裏毛毛的在作怪。
柔軟的小手穿過發絲摁在頭上,一下下的,令人熱血沸騰。
南珍還在無意識地撓頭皮,則冬卻更快一步,捉住她的手腕,擡起頭來吻住了南珍的嘴。
南珍嗚嗚的,好像在說浴室裏不能接吻。
可則冬才不管這些。
他牢牢鎖住了南珍,喜歡她身上的味道,喜歡她柔軟的小嘴巴。
水從頭發上淌下來,滴答滴答,弄濕了南珍的裙子,打在南珍腿上,更有一些在則冬側臉親吻她的耳朵時順勢淌入她的衣襟。
圓滾的水珠順流直下,穿過南珍的胸口,不知流向何處。
南珍不自覺地挺了挺胸,正好撞在則冬的小臂上。
***
則冬伸手将她摁住,親親用牙齒啃咬南珍的脖子。
南珍享受着他的依賴,也學着他的樣子咬他的脖子。
則冬的呼吸有些沉,将南珍擁緊,一手撫上她的腿。
南珍閉上眼,沒有拒絕。
可那只手卻一直都禮貌的停留在原地,沒有前進的想法。
南珍擡起小腿圈住了則冬的腰。
呼地,兩人靠在一起,則冬小腹上的水澤弄濕了南珍的裙子。
南珍以為他會繼續,可則冬停止了親吻,兩手捉住南珍的腳踝,從腰上拿下。
南珍怔怔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低下頭。
則冬彎腰去看,見南珍紅了眼睛。
浴室并不是一個解釋的好地方。
他将南珍抱出去,一路上南珍再沒有用腿圈過他的腰。
房間裏沒有開暖氣,則冬一身的水,出來時有些冷,可他卻來不及擦身穿衣,他蹲在床下給南珍解釋:“我是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對不起。”
他為了這個就說對不起了,南珍瞬間覺得自己好小氣。
她吸了吸鼻子,覺得丢人啊,怎麽就哭了呢?
她嗔怪:“怕什麽怕,控制不住就……”
可話卻被則冬堵在嘴裏。
他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她的唇,搖搖頭。
他不願草率,他視她若珍寶。
***
南珍哼哼:“不幫你吹頭發了。”
則冬哪裏還敢讓她進浴室?
他進去洗了個澡很快出來,蹲在地上吹頭發,這個他教過南珍的,南珍在床上對着鏡子沖他比劃,一手比了個L的形狀在耳朵上來回以後,同時嘴裏呼呼吹氣。
則冬拍拍她的腦袋表示誇獎。
這一晚他們睡下,卻不似從前那樣擁抱。
則冬平躺,南珍背對着他,将被子卷成春卷。
說到底,還是有點介意啊……
半夜裏,則冬挨過來将她抱在懷中,南珍其實沒睡着,他一靠過來她就知道了。
自己在春卷裏翻了個身,把腦袋貼在則冬胸口偷偷的掉眼淚。
則冬解開她的春卷皮,把裏面白嫩嫩的可口的餡料扒拉出來,一腳壓着她,一手伸到她腰後,不重不輕地碾着。
南珍卻還是無聲的哭,打濕了則冬的衣服。
則冬想了想,謹慎地将手越過那層薄薄的衣料,貨真價實地貼在南珍的皮膚上。
南珍往他懷裏拱了拱,則冬在她的睡衣裏一下一下的順着,從肩頭順到腰後,南珍的後背光潔滑嫩,則冬的手掌越來越燙,熨得她很舒服。
她不哭了,啃了啃男人的下巴,慢慢睡去。
她睡着了,則冬停下手,卻有些舍不得拿出來,索性就呆在睡衣裏一整晚。
第二天早晨兩人同時醒來,南珍仰頭去咬他,咬到滿嘴胡渣。
南珍有時覺得則冬真的很神奇,明明是個任何時候看起來都幹淨的人,卻也會有長胡子的時候。
則冬聽她說了這樣的顧慮,笑起來。
“我是男人啊,男人都會這樣。”
“可是你不一樣啊!”
“怎麽不一樣?”
“你是則冬啊!”
“則冬……則冬……”
他的眼神斂了斂,“我現在就去刮胡子。”
他起來了,南珍也急沖沖跟在後面:“我來幫你!”
則冬不肯,怕兩人又像昨天那樣,他最後又得惹南珍哭鼻子。
但南珍吵鬧不休,結果就是兩人搬着小凳坐在亮堂堂的涼臺上,則冬遞給南珍他的電動剃胡刀。
南珍非常失望:“電影裏不是這樣演的!”
則冬:“我比較喜歡這種,幹淨安全。”
那些鋒利的刀片,他再也不想碰了。
南珍幻想破滅,丢下則冬:“那你自己動手,我不玩了。”
則冬無奈的笑,自己在浴室裏收拾好出來,彎下腰給南珍檢查下巴。
***
他前額的頭發也順勢垂下,遮住了眼睛。
南珍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一手如剪刀狀至于頭的一側,咔嚓咔嚓兩下。
她在詢問則冬。
則冬點點頭,讓她給自己剪頭發。
“你還真放心啊!把你剪成醜八怪哦!”南珍笑說。
涼臺上鋪兩張報紙,則冬坐在上面,脖子上圍着一條毛巾。
大設計師南珍捏着剪刀問他:“這位客人,想剪個什麽款式?”
則冬拉住南珍的手教她比劃這句話。
他一手伸出食指在太陽穴那裏轉動兩下,面露思考神情,一手平伸掌心向上,由外向內移動一下,這是“想要”的意思。
然後雙手平伸,掌心向下,任何翻轉為掌心向上,這是“什麽” 的意思。
最後一手拇指食指相捏,揪起一撮頭發,雙手拇指食指成L形,至于臉頰兩側,上下交替動幾下。
挺長的一段,南珍學着很有成就感。
則冬看着她比完了,才将雙手平伸,掌心向上,往一側移動一下。
然後一手剪刀狀,至于頭一側,剪幾下。
最後雙手食指直立,指面相對,由兩側向中間移動,縮短距離。
房間裏安靜無聲,南珍“問”:“想要什麽發型?”
則冬“說”:“請剪短。”
***
住在一起的這幾天,回想起來都是瑣事,卻可以記得一輩子。
被遺忘在西伯利亞的阿彬終于打通了他老板的電話,詢問老板歸期。
南珍告知:還很遙遠。
她不想回去,不想與則冬分開。
則冬聽她在調**戲阿彬,也不阻止,帶着笑意看她擠眉弄眼。
阿彬在電話裏說很想他則冬哥了,問南珍如果則冬不回去該怎麽辦。
南珍嘆氣:“把你的擔心放回肚子裏去吧年輕人。”
則冬怎麽可能不跟她回去?他們永遠都在一起好麽!
南珍喜歡跟則冬在一起的每一天,可卻接到連香玉催促她回家的電話。
連香玉說:“南珍,你爸爸住院了。”
其實不算什麽大事,就是宋福七的腰傷碰到最近氣候變化,變天時疼得厲害了些,他上醫院治療,醫生說可以住在醫院裏,報銷金額比較多,比較劃算。
于是連香玉就得每天三頓的往醫院送飯,累了幾天受不了了,只好打電話喊南珍先別去上什麽烘焙班了。
南珍無論如何對老人的事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她馬上說好。
明明下午才跟阿彬說過不回去的,卻在短短幾小時後變卦。
則冬都無所謂,在哪裏其實都一樣。
他起來收拾東西,南珍挂了電話後呆呆坐在床上。
則冬安慰她:“沒事的,針灸一下對腰上很有效果。”
南珍喃喃:“回去後我們怎麽辦?”
則冬:“每天偷偷的親你。”
南珍笑了笑,窩在他懷裏最後打量這個臨時小家。
每一處都要牢牢記住,靠牆的地磚破了一塊,天花板上有滲水,浴室的鏡子裂了一腳,沙發的一處彈簧壞了,表面看不出來,坐下去就知道。廚房的煤氣爐老實點不起來,要用打火機才行,碗筷和床單帶不回去了,留給以後住進來的人好了,希望他們也能像我們一樣甜甜蜜蜜。
作者有話要說:大則則:南珍你不要誘惑我,我會受不了的。
小南瓜:來麽來麽,來親我麽!~~
作者:你們倆夠了,給我圓潤的滾!(ノ`Д)ノ
明天請帶好強心髒。這算是預告咯!
今天雙更,就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