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呵,長得跟女人似的,還好意思纏着橙橙不放!田小守,你不會覺得自己參加個什麽鬼比賽就是明星了吧?”

三人将田小守堵在廁所隔間,還有一人在門口放風不讓其他學生進來,為首的人邊拍田小守的臉邊嘲諷地說道。

這話讓田小守真忍不住抽抽,丫的言情劇看多了吧!

田小守握住那人打他臉的手腕,拿出自己的手機解開屏幕鎖放那人手心裏,“這裏有姜橙橙各種聯系方式,我和她接觸不多不知道別的喜好,但你給她送橙子她不會拒收。”

“哈?”三人被田小守的行為搞的一愣。

“你快點記下來吧,段梓嘯也快蹲完坑了。”田小守臉上雲淡風輕,就跟和同學聊天一樣,推開攔路的人在一個隔間敲了敲,段梓嘯很快不耐煩地走出來。

“催毛線!”

段梓嘯一出來局勢就有點微妙了,為首的人估摸了下段梓嘯現在的身價,再看看段梓嘯人高馬大的身形,還真把各種賬號都記下來,照例放了幾句狠話揚長而去。

為首的人田小守認識,家裏一個叔叔是一線演員,雖然不是大紅大紫的那種,但人脈頗廣,那人一入學身邊就“朋友”不斷。

“啧啧,你剛才擱裏面想幹嘛來着?你現在好歹有姜澄和單斯墨兩個靠山,怕啥?”田小守眼睛都笑彎了,還拿肩膀怼了怼段梓嘯,段梓嘯不耐煩撇了眼田小守,推開他自己去洗手。

這事說來也奇妙,随着姜澄火了,段梓嘯之前總去請教他的事也被爆光。這幾次排練單斯墨去得越來越勤,并且指明要段梓嘯跟着做記錄,後來劇場的人一合計才發現第一次排演段梓嘯是唯一沒挨罵的人。

娛樂圈消息向來随風傳,Y大也不差。田小守被人堵了的事第二天就在網上炸開了,扒不出田小守的身份,扒扒女朋友也好,田小守一出寝室樓就被記者和粉絲的各種關心炸得腦仁疼。

東一句西一句的根本不适合澄清,老大老二還沒入圈子不适合摻和,只能由段梓嘯幫忙擋擋,兩人很是艱難地想擠出條路。今早是班主任的專業課,那老頭子可是拿秒表卡上課鈴的人才,遲到一次平時分就沒了!

同性婚姻合法距今已十年,雖然仍舊有不少人反同,但思維方式有了變化會朝這個方向懷疑的人可不少。

記者們這□□短炮齊上陣的架勢,段梓嘯也是因為個子高,拉着田小守想走過去但這姿勢怎麽看都像是段梓嘯把田小守護懷裏。

逮着這麽有新聞性的畫面記者自然不會放過,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陣仗,只知道拿手去擋,一點沒注意到因為記者的推搡兩人間已經沒了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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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為了兩個三流網紅吵成這樣,娛樂圈要完還是你們發情期到了?”

不大的聲音辨識度卻很高,單家人的基因都不差,更別說穿得跟要拍片的模特似的單斯墨,朝媒體面前一站,眉頭一皺,媒體就自動讓了路。

夾道歡迎,再往中間鋪條紅毯就齊活了,當然前提是中間沒站着“衣冠不整”的兩人。

“謝謝。”單斯墨走過兩人身邊時,田小守和段梓嘯自覺跟上,小聲地道謝。

單斯墨卻跟沒聽見似的,微微側過頭對段梓嘯說,“不準媒體去劇場。”

單斯墨的不悅讓所有媒體噤了聲,這明顯是句警告啊,只是……事情越發玩味了。

從寝室到教室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田小守打開網頁一查,最新頭條竟然是“新晉人氣網絡歌手田小守戀情撲朔迷離,系花女友和忠犬男友究竟選擇孩子還是愛情!”

仔細一看這通篇的行雲流水狗屁不通啊!什麽叫做為了尋求姜澄的幫助同時勾搭其親妹姜橙橙和得意徒弟段梓嘯,還有圖有真相說姜橙橙已經懷孕三個月,田小守是不想要孩子才想和姜橙橙分手。

田小守看得一愣一愣的,一篇篇報道寫得比小說還精彩,各種神轉折和勾人懸念。最新報道竟然還有今天早上的照片,有一家網媒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流量不怕死了,竟然還貼出了單斯墨扭頭對段梓嘯吩咐事兒時的照片。

“啧啧,這角度抓的,完全是舊愛新歡見面現場啊,老大老二,你們看看我這‘第三者’表情做的到位不?”田小守放大圖片,遞到老大老二面前。

“還行吧,但還是有點欠缺。”老大接過手機,仔細研究。

“對,感覺不夠狗血。”老二托腮沉思。

“明顯不夠啊,你得看着我見猶憐但實際上卻帶着輕蔑,來,回頭看我給你們示範。”

“嗯,那樣演啊……額,周老。”

三人正讨論的熱鬧,忽然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三人一扭頭扭去了就被扭去了走廊。

這就他們老班奇葩的地方,六十多歲被學校返聘的第一代影帝周秦,和這結合了兩個朝代的詭異名字一樣,行為超級古怪。性情好比萬花筒,每年只帶新生,并且小學式管理課堂紀律,罰站、罰抄都是常事。

專業課一上就是一個上午,走廊倒是有窗戶可以看到室內跟着蹭蹭課,但幹站一早上其中的艱辛只有被罰過站的人才能理解。

結果這都不算完,下課後老爺子慢悠悠晃到三人面前,“把剛才我說的那個眼神演出來,什麽時候我滿意什麽時候離開教室。”

……

真不愧是第一代影帝,人到六十體力還是杠杠的。周老愣是陪了三個小夥一天,離開時還是平常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絲毫不見疲憊。

田小守直到坐上車,眼睛都還止不住抽抽。

“把眼罩戴上去後座睡會兒。”

“嗯,斯遠謝謝你。”

田小守幹脆閉上眼拿着眼罩摸到後座去縮着,單斯遠只得把後座放平,又解開安全帶去後座給田小守蓋上薄毯,讓田小守睡得舒服些。

做完這一切開着車的單總,忽然心頭閃過一個念頭。他……這是習慣了?

眼罩有熱蒸汽功能,到單家時田小守眼睛已經不抽了,就是睫毛上沾了水汽,讓端夜宵出來的張姨看見了。

張姨把夜宵放下又擔心地看了看埋頭大吃的田小守,眼神堅定地轉身離開,單斯遠看到忍不住笑出了聲。田小守羞赧地看了眼笑得挺甜的單總,自覺減小了哧溜面條的聲音,一小口一小口細嚼慢咽。

這小心翼翼的舉動又加深了單斯遠臉上的笑意,他還真有點舍不得放手了。

洗漱完還有半個小時才到睡覺時間,田小守在床上鋪開為下次準備的歌曲資料。不是彙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每次選擇好比賽歌曲,田小守都會先唱給單斯遠聽,詢問下意見。

畢竟現在段梓嘯已經退出比賽又那麽忙,而單斯遠提出的問題又都一針見血。

一曲終了,單斯遠提出的意見依舊中肯,優點缺點都清清楚楚記在Ipad上,讓田小守能明天在看。嗯,最重要的還是按時睡覺,調養胃病。

單斯遠要了個晚安吻,看着還在喘息的田小守心情頗好,“我應該說過有什麽話直說就好。”

深吻及愛/撫帶來的戰栗讓田小守眼眸上浸染了層薄薄的水汽,喘勻氣田小守借着黑暗的掩飾不滿地斜了單斯遠一眼,把在自己背後作亂的手拽出來。

單純如田小守,根本不知道有人天生夜視就很好,也不曾想這一眼讓專注着欣賞田小守窘迫樣子的單斯遠産生了某種原始變化。

田小守是把手臂拽了出來,但單斯遠哪裏肯這樣算了?順着田小守的力道從頸椎一路滑到尾骨上方,感受到手腕上的力道加重,單斯遠才慢悠悠晃到田小守腰側停下。

“為什麽要為難姜澄,他不過是幫別人做嫁衣而已。”被人摸來摸去,田小守也有點上火,但至于這火該歸屬哪類18歲的田小守一無所知,只是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你了解姜澄的性格嗎?娛樂圈不是你才貌雙全、有錢有權就能混得下去的,比你有更多籌碼的人比比皆是。”單斯遠語氣平淡如水,但這麽近距離看着他的田小守明白,單斯遠生氣了。

呵,多半是因為他提到單斯墨了。段梓嘯不和他說,但他也會看新聞,明明是上升期,但姜澄除了一張唱片,連各地宣傳見面會都沒有,更別提在綜藝節目上露臉造勢。

這哪裏是力捧的姿态?

田小守沉默,他知道的是事實,但單斯遠并沒有說錯,姜澄有天分,可也有十足的傲氣。可惜姜澄和單斯墨根本比不了,單斯墨再怎麽目中無人他有的是機會拿出讓人不敢多言的作品,可姜澄呢?

再有才,不給你顯現的機會,不多時沒幾個人會記得你這顆随江而去的金砂。

“哎……”

夜很靜,耳邊好像有若有若無的嘆息聲,然後一如往常的溫柔嗓音在耳邊響起。

“我不會做讓你不開心的事。”

因為你會生氣,所以我并沒有過多插手,本來覺得沒必要解釋,但看到你臉上的隐忍還是忍不住開口,只是一句解釋,如果能讓你今晚安睡也是值得的。

單斯遠俯身在田小守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翻身平躺下繼續解釋道,“當然,我答應你的事也會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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