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孩子不是我的！是織田作的！”
和奇犽三言兩語對上信息後，銀律進入暴走模式。
“喂……”
奇犽死魚眼，好歹弄清這倆昨晚什麽都沒發生了，但孩子确實是有了：“織田作在外地，怎麽懷？隔空受孕嗎？認清現實吧。”
銀律深吸一口氣：“奇犽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
“……行吧。”
銀律面色凝重，獨自站在窗邊，片刻後，撥通電話：“織田先生，早上好。”
“銀律君？你好，最近過得怎麽樣？”
“還行……”銀律斟酌道，“織田先生，太宰現在最近有跟你提起過……‘孩子’相關的話題嗎？”
“嗯？”織田作思索，“确實有。說是新來了一個小鬼，讓他廢了不少功夫，挺折騰人的。”
在銀律耳中，這話就變成了——
我最近揣了個崽，害得我嘔吐不止，食欲不振，睡也睡不好，媽的折騰死我了。
他的心沉了下去：“……我知道了，打擾了。”
電話挂斷。
織田作有些困惑。
太宰沒跟銀律提起過偵探社新抓到的小老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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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石】估計是太宰治用什麽手段搞到的。牌上面有自己的“念”，這個孩子，他也有一半責任。
銀律下定決心——
太宰治沒有直說，估計是不想挑明。他雖然不喜歡太宰治，但必須負起責任，對太宰治好一點，讓奇犽盯着不讓他自殺，再挑個合适的時機，看看怎麽處理。
畢竟對方揣着他的孩子。要不是奇犽，他到現在還不知道。
至于中也先生——
銀律看着來電顯示，苦笑。
……還好中也先生對他沒有多餘的感情。
胸口有些發悶。
或許，自己可以放棄了……
剛接起電話，銀律就被劈頭蓋臉一頓痛罵：“怎麽不接電話混蛋！你跑哪兒去了？！BOSS說——”
“抱歉。”
中原中也突然停住。
電話裏一片寂靜，只能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銀律平靜地、再次重複：“抱歉，中也先生。”
“……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我馬上就來。遲到了非常抱歉。”
中原中也看着被挂掉的電話：“搞什麽……”
突然這種語氣……
之前各種纏着我的不是你嗎？！
後來，中原中也發現，不僅如此，銀律不再像以前那樣糾纏他，給他泡茶泡咖啡，噓寒問暖，碰上稍微危險一點的戰鬥就擔心不已，非要跟他一起去了。
這人任務該做的做，每天準時上班，工作效率高超，成果無可挑剔，到點走人不惹麻煩……簡直就是中原中也理想型下屬。
可是——
可惡，為什麽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就像黏着你的貓忽然高冷起來……雖然或許這才是他本性。
中原中也壓下心底不知名的失落。兩人恢複最初的樣子，那點暧昧的氣息蕩然無存。
黑手黨內部議論紛紛。
……這兩人是吵架了嗎。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中原中也面對尾崎紅葉诘問的眼神，表情複雜：“……我不知道。”
“中也，”多虧良好的素養，尾崎紅葉才沒有直接把惱怒表現出來，“他除了上班和做任務，別的時間都和太宰治在一起！”
中原中也一怔，表情出現細微變化：“這樣啊。”
“你沒有去查嗎？”
“……黑手黨不幹涉下屬的事。”
“中也啊，”尾崎紅葉對自己帶出來的孩子既心疼又無奈，“一份感情要是長久沒得到回應，是會累的。”
感情出問題從不會只是一方的錯。
哼，雖然大半錯肯定在銀律，不過中也這樣也讓她很擔心啊。
“這是我派人查到的資料。”尾崎紅葉強硬地将文件夾塞到中原中也手裏。
所以——那家夥喜歡跟誰在一起到底關他什麽事啊！
坐在辦公桌前，中原中也煩躁地抓了一把額發，在處理事務的過程中，視線總是控制不住瞄向放一旁的文件夾。
終于，他還是把魔爪伸了過去——
“我只是作為上司關心下屬……”他低聲說服自己。
裏面是一疊照片。
有銀律将一個袋子遞給太宰治，袋子上的Logo……啊，是某高檔保健品！
還有銀律和奇犽一人抓一只手阻止太宰治入水的……呵，太宰你也有今天啊！
還有三人一起逛街的……啧，多麽和諧一家三口啊！
啊呸！
中原中也罵道：“混蛋！”
另一邊——
“所以……這究竟是什麽情況？”太宰治也很謎。
你們的做法讓我感覺自己像得了絕症快挂了一樣：）
“哪來那麽多廢話！”銀律把熬好的魚湯遞到太宰治嘴邊，惡聲惡氣，“喝下去！”
“……有點燙呢。”
“你喝不喝？！”
奇犽攔住銀律：“你溫柔一點！”
“沒關系，”太宰治道，“我等涼一點了再……”
奇犽扭頭怒瞪太宰治：“你不要太慣着他了！”
太宰治笑容僵住：“……啊咧？”
***
深夜。
銀律帶奇犽來到貪婪之島。
海水拍擊着沙灘。
“‘念’的基礎你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在這裏進行下一步訓練。”銀律将玩家必備的戒指給他。
“诶~”奇犽尾音拖長，“不休息的嗎？”
“休息？當然要休息，”銀律無情道，“訓練的就你一個人而已。”
他剛剛在天空競技場經歷了惡戰。
不知道是誰向西索透露自己就是那個廣播的人……可惡絕對是樓層的工作人員！
“嗯~就是你嗎？有意思的小家夥……我稍微，有點興趣了呢~”西索哼哼哈哈哦呵呵地笑着，擺腰扭臀朝他發射撲克牌。
媽媽這裏有個變态==
銀律猛虎落地：“是我弄錯了，給西索選手帶來了困擾非常抱歉！我認輸！”
利落地輸掉了比賽。
……啧，突然有種把太宰治和西索放在一起的惡俗想法是怎麽回事，那場面一定很好玩。
西索注視着銀律離場的背影，狹長的金瞳眯起，舔舔手裏的撲克牌。
“真是美味的小蘋果呢。”
“我還不值得他拿出全力嗎，嗯~”
……
貪婪之島。
奇犽望向前方，驟然警覺。
眯眯眼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渾身肌肉大塊鼓起。如此深厚的“念”……除了銀律他還是第一次見！
眯眯眼的都是怪物！
銀律不慌不忙：“喲，磊劄。”
眯眯眼睜開，打量兩人片刻，讀出“念”後渾身氣勢放松下來：“還以為有入侵者，原來是你啊。”
“叫我銀律就好，這是我現在的名字。”
“這次也是過來取牌的嗎？”
“差不多，順便帶個小家夥來訓練。”
磊劄看看奇犽：“不錯，很有潛力，加油吧，能在貪婪之島特訓的機會可不多。”
又對銀律道：“你的身體在瑪莎多拉保存着。”
“謝啦。”
磊劄走後，奇犽問：“這裏是怎麽回事？”
“這裏被叫做貪婪之島，是個游戲所在地，但其實是真實存在的島嶼，有克多利大拿共和國那麽大，我從小就在這兒生活。剛剛那位是游戲制作人之一，專攻放出系的游戲設計。”
“那‘你的身體’又是……？”
“嗯？我沒告訴過你嗎，我是靈魂被召喚寄宿在這副身體上，我自己的身體保存在別的地方。”
銀律将奇犽帶到市鎮之一——瑪莎多拉郊外的岩石地帶。
“這一片會出現許多怪物，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我先睡一覺。”
“什麽？”
“順帶一說，這種事我五歲就能做到了哦。”
“……可惡。”
等到奇犽累到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後，銀律才把他拎回橫濱。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上班、打怪、看太宰中度過。
到了四月底，黑手黨組織中高層去箱根泡溫泉。
早在加入時，銀律就聽說了這項公司福利。不過今年，在尾崎紅葉的提議下，這個本該發生在冬季的活動硬是被推遲到了四月。
因為黑手黨前段時間事務繁忙，也正好可以給中原中也一個生日驚喜。
銀律不知道紅葉大姐為什麽會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他，甚至還認真思考了一下什麽算驚喜。
嗯……在中也先生的溫泉裏浮起一只太宰治算不算？總感覺是驚大于喜啊，會發生溫泉殺人事件也說不一定。
而且現在太宰治……唉，算了。
要不在岩石地帶弄幾只獨眼巨人過來，給中也先生當沙包……唉，感覺在這之前自己就會被當沙包的。
“你們不去泡嗎？”
中原中也換好浴衣，奇怪地發現剩下的男士仍圍坐在一起喝茶。
“中也先生，能麻煩您幫個忙嗎？”樋口一葉跑過來，身後還跟着芥川銀等衆多女士。
“什麽？”
“就是那個啊，”女士們相視一笑，“浴室裏有體重秤，大家都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理想體重，靠中也先生異能的話就能實現了。”
銀律面無表情地端起茶。
自欺欺人麽……
“所以，為了實現這一點，還希望您能來女浴室一趟。”
“什、什麽？！”面對衆女士的熱情邀約，中原中也臉頰立刻變紅，“我的異能再優秀，我也不能進女、女……”
砰！
一聲巨響，銀律放下茶盞，臉色陰沉。
所有人動作定住，望向他。
尾崎紅葉沉吟：果然還是忍不住阻止嗎，這樣看來他或許還對中也……
銀律擡起頭，目光堅定地望向樋口一葉：“我的話也可以——”
砰！
中原中也給了他一個爆栗。
“在想什麽啊你！”
“中也先生剛剛不也是想——”
“我沒有！”
中原中也心煩氣躁，懶得再跟他廢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森鷗外拍拍手：“好了，中也君走了，大家按之前的分工行動起來吧，不許偷懶哦……啊愛麗絲醬，要不要試試這件浴衣？”
不，首領您自己就沒有以身作則吧！
港黑衆人行動起來，布置會場，擺上蛋糕和飲料，将禮物堆在一起……
“說到禮物的話，一定是宇宙大元帥的禮物最好了！”梶井基次郎沖進來，“看這些檸檬，這優美的形狀，鮮豔的色澤……這是科學與智慧的結晶！充滿了驚豔與驚喜感的最佳禮物！我現在就給大家示範一下——”
銀律瞪大眼睛。
等等，那裏放着大家給中也先生的禮物！
“住手啊！”
轟隆隆——
檸檬漫天飛舞，頗有一種只要炸不死，就往死裏炸的氣勢！
森鷗外于雞飛狗跳中，淡定接起電話。
“首領，剛才中也先生好像聽到了爆炸聲，問怎麽回事，我要怎麽說？”
“……就說我家愛麗絲醬放了個屁吧。”
“什麽？！林太郎？！”
“好了你快進去，不要在外面待太久，中也會起疑心的……”
“不好了首領，中也先生出來了——中也先生問他衣服怎麽不見了——？！”
門被刷一下拉開——
“首領？！這是怎麽回事？！”
中原中也出現在門外，浴衣歪斜，能看出是着急趕來的。
室內一片狼藉，到處烏漆墨黑，衆人被炸得灰頭土臉，堪比遭受敵襲。
【祝中也先生生日快樂！】橫幅搖晃幾下，掉落。
森鷗外一咳嗽就是一團煙灰：“咳咳，沒關系，中也君……”
這時，中原中也發現角落緊抱在一起的兩人！
銀律正面朝向他，梶井基次郎背面朝向他，褲子已經被炸沒了，露出一個光滑Q彈的……屁股。
銀律一只手還放在上面，五指凹陷。
轟！
中原中也怒火攀升到極致。
“銀——律——”
“你他媽在幹什麽？！”
“我的衣服就是你拿走的吧！！！”
***
與此同時，橫濱——
“小奇犽，你為什麽總要阻止我？”
太宰治又一次自殺失敗，坐在地上，生無可戀。
給他做飯按摩買保健品什麽的還能勉強接受，但那些小衣服小鞋子是什麽情況？！尺碼根本對不上啊！
“你這是一屍兩命啊！”奇犽更是要瘋了，也管不了以前銀律“不要在太宰治面前提這事，不要刺激孕夫”的叮囑了——
他簡直拿着巧克力球的錢，操着老媽子的心！用着照看孕夫的命，還要防止對方日常自殺！
太宰治頭一次愣了十秒以上。
——奇犽說的每個字他都能懂，為什麽連在一起就不明白了？是奇犽日語表達有誤嗎？
“……你說什麽？”
“難道不是嗎，”奇犽蹲下身，扶住太宰治雙肩，注視對方眼瞳，苦口婆心，“我知道作為男人這個事實很難接受，但你也要為你的孩子想想。”
太宰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