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啊啊啊啊——”
“疼疼疼……”
“別打了中也先生——啊別打我命根子啊！”
地牢裏一片混亂，殺豬般的慘叫回蕩。
砰、砰砰！
手/槍子彈打完，中原中也連重新上膛的心思都沒有，抓起子彈就開始天女散花。
“你們都給我去死吧！”
怒氣登頂，中原中也反倒冷靜下來：“銀律，你不是想要答案嗎——”
銀律一愣。
“——你死心吧！”
太宰治借着銀律的嘴問：“看來中也先生還是忘不了白夜咯？”
“是啊，”中原中也順口一說，下巴揚起，笑容又豔又傲，“我只喜歡白夜一個，永遠不可能喜歡你的！你和太宰滾吧！”
銀律：“……”
這個時候我該用什麽表情好？
太宰治：“……噗。”
中原中也惡狠狠道：“祝你們白頭偕老，斷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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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嗚——太狠了吧中也~”太宰治笑眯眯，“不過有我的懷孕石在，我們不會斷子絕孫的哦！”
“閉嘴！”銀律和中原中也同時怒吼。
轟隆隆——
地牢宛如地震！
污跡斑斑的牆壁上，很快多了新的彈孔、血液，和打鬥痕跡。
終于，在三人的“不懈努力”下，港口黑手黨地牢，塌了。
……
***
【11號。】
【……】
【沒事吧？傷得很重啊……現在地牢很亂，你快趁機逃出去，有狀況我會用時空靜止幫你。】
【導演，】牢房裏的男人并沒有急着逃，【剛剛那個……就是在這個世界拍戲的銀律嗎？】
【……是的。他很厲害，是港口黑手黨的預備幹部，也是橫濱一家集團的幕後老板。剛才我一直在勸他救你，但他拒絕了，】導演嘆氣，【可能自己目标快要達成了，就不管同事死活了吧。】
男人聞言，臉色幾乎被恨意和妒意扭曲。
【趕緊逃，11號！】
【……謝謝導演。】
【不用。】攝像機另一邊，導演露出深意的笑容。
【接下來還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放心，我們這邊會配合你的……】
***
同時——
海上輪船，中島敦幹掉芥川龍之介，救回了泉鏡花。
套着銀律殼的太宰治，趁着混亂，在二樓通訊室拿到了“人虎事件”幕後黑手的資料。
組合的魔爪，正伸向橫濱。
“銀律君……”
“閉嘴！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我他媽現在看着你就想宰了你！”
故意的！太宰治你絕對就是故意的！
銀律：我罵我自己.JPG
他丢下太宰治，獨自回了奶茶店。
奇犽看着踏進門的“太宰治”：“你怎麽來了？”
銀律面無表情，重新寫了張告示貼到門上。
【老板娘被氣跑了，降價求祝福。】
他掌心撫摸着冰冷的玻璃，嘆氣。
唉……
中也先生估計這次會氣得很嚴重吧，而且完全就誤會了啊！
他現在的身份，也不便去解釋，而且即使解釋中也先生也不會聽的吧。
不過……這樣也好，畢竟自己現在是“叛逃”狀态……不！這怎麽想都不甘心吧！
“你不要給他亂改啊……”奇犽在旁邊看着，忽然擠眉弄眼：“要一起看嗎？”
“什麽？”
“付費頻道，趁着銀律那家夥不在……”奇犽捂嘴賤笑，“我還買了好多珍藏光碟，那家夥都沒發現，笨死了，哈哈哈哈……”
“……”銀律緩緩揚起一個危險的笑容：“好啊。”
銀律發現這張牌的“太宰治專用”成了“制約”，自己也無法解除。
一氣之下，他暴揍太宰治一頓，拿回了所有的牌。
“銀律君，你這是在‘我揍我自己’麽？”
“你閉嘴！”
銀律給異能特務科上司發了郵件，請三天假。好在特務科正因組合來襲而焦頭爛額，沒有精力去關注他這個小職員。
剩下的，就在店裏安穩度過互換的三天就好。
但事情并沒有銀律想的那麽簡單。
“啊——呀！”
奶茶店的門被一腳踹開。
“太宰！”戴眼鏡的金發青年喘着粗氣，揪住銀律猛搖，“終于找到你了，你這個自殺狂！你自己說，你曠了多少天的班了，啊？！混蛋！”
小老虎跟着他身後，請求：“太宰先生，求求您，快回去工作吧。”
銀律：“……”
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嗎太宰？！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我先回趟宿舍，馬上來上班。”
偵探社宿舍。
銀律是被國木田和中島敦押着去的，為了防止他半路脫逃。
打開門，太宰治正悠閑地躺在榻榻米上看書，嘴裏哼着自殺小調。
銀律一看就氣不打一處來：“混蛋，你還不快去工——”
沖到一半，雙肩被國木田摁住。
“你想幹什麽，太宰？！”國木田也要氣瘋了，“還要叫別人給你工作？！”
小老虎繼續請求：“太宰先生，求求您，自己的工作自己做吧。”
太宰治：“……噗。”
銀律：“……”
我想中也，我想靜靜。
“對啦，”太宰治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幫太宰先生拿到的，黑手黨關于貴社敦君懸賞通緝的內幕。”
國木田和中島敦看向銀律：“……太宰？”
銀律僵硬地點了點頭。
國木田拿起一看：“名為‘組合’的北美異能集團嗎……”
……
之後幾天，偵探社常常見到如下場景：
“別玩了，快把這份報告寫了！”
“給老子回來，太——銀律！你想幹嘛！”
“快去工作！”
國木田的鋼筆掉了無數次。
“太、太宰居然會叫別人快點工作……”
“我一定是眼花了……”
國木田精神恍惚地走了，疑似遭受巨大刺激。銀律不放心地跟去，發現對方從櫃子裏拿出一本《認真勤勉的太宰培養方法》并陷入沉思。
……不，那是不可能的國木田先生，永遠都不可能！除非太宰治像這樣換了一個芯！
銀律沒有讓太宰治頂替他去異能特務科工作，一是這家夥知道他黑手黨身份，二是太宰治也不會好好幹。
三天後——
銀律一換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朝太宰治露出黑化的笑容，緩緩舉起【春鴿】。
太宰治：“……”
大事不妙！
……
街道。
“诶，那兩人關系真好呢。”
“是父子嗎？”
“哈哈哈這麽大個人了居然還這麽黏爸爸。”
太宰治：“……”
森鷗外就跟沒聽到一樣，溫和地笑着：“真是難得呢，太宰君。”
“你居然會主動找我陪你……嗯，逛街？”
兩人的手正緊緊相牽，非常要好。
一個小時前，憑借良好的頭腦和狡猾的計謀，太宰治闖進黑手黨辦公室，拉起首領就跑，把中原中也吓了一跳。
“太宰？！”
“你想幹什麽？！”
于是便成了現在的狀況。
太宰治另一只手扶額，低氣壓環繞：“森先生……”
“嗯？”
“能請您不要再說話了嗎……”
啊，好想自殺……
等等，這不相當于和森先生殉情了麽？！啊，突然一點也不想自殺了呢！
嘗試各種方法都擺脫不能，想到銀律說的“和森先生手拉手逛街一整天”，太宰治的惡心感就突破了臨界值，自暴自棄地哼起了歌，疑似崩潰。
“嘟嘟嘟~一個人的話無法殉情，哦哦哦~但兩個人的話就可以。”
“……”路人指指點點，“真可憐，年紀輕輕就瘋了……”
而奇犽這邊——
他痛苦抱頭：“為什麽銀律會知道我的碟片放哪兒的，還全給我收走了啊啊是太宰治說的嗎，可惡！”
***
銀律回到異能特務科。
組合的成員裏有政府和大企業的重要官員，影響力深入政治中心，擁有治外法權，日本的執法機關不能拘留組合成員。
在這場三社鬥争中，異能特務科已無實權。
此外——
特務科《編號：伊-4190-丙》及《編號：伊-4191-丁》兩份資料被盜。
前者，是關于中原中也和太宰治15歲那年，加入組織時發生的事件。
後者，是16歲那年，中原中也查清自己身份，與蘭堂的摯友、同時也是背叛者的異能諜報員對峙的事。
……魏爾倫麽？
他當時已經被中也先生和太宰治殺掉了吧。
而且，六七年前的資料，為什麽現在會被盜……是組合所為嗎？
銀律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處理完堆積的事務後，他又去A的賭場轉了一圈。
賭場大門緊閉，一片蕭條。
連紅葉姐都能挺身而出，這家夥戰争一來立馬鑽洞……還想當幹部？
銀律看着黑手黨傳來的信息：【被組合襲擊後，偵探社人馬比我方稍微到達現場，将偵探社成員和紅葉幹部帶走。】
……恐怕是要把紅葉姐當成俘虜。
銀律嘆氣，關上手機。
去偵探社看看吧。
多虧這三天的靈魂互換，他在偵探社也混了個眼熟，不過形象就成了：被“太宰治”惡聲惡氣逮着幫忙工作的崽，苦逼程度僅次于中島敦。
偵探社似乎準備轉移陣地，看起來有些忙碌。
“不要，我不想分開！”直美抱着谷崎，難分難舍。
事務員要轉移到縣外，調查員則前往晚香堂。
“直美……”谷崎無奈。
“谷崎君和女朋友關系真好。”銀律羨慕地感慨。
“啊？不……”
“不是女朋友，是妹妹哦！”直美抱住谷崎脖子。
“直美，有別人在呢。”谷崎臉頰通紅。
別的事務員催促後，直美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谷崎君，冒昧問你個問題，”銀律低聲道，“那個……要是你和直美吵架了怎麽辦？”
“——就是對方很生氣生氣，見面不讓你說話，說不定還會殺了你那種。”
谷崎一愣。
卧、卧槽，吵得這麽厲害嗎。
“嗯……”他看着銀律誠懇求教的眼神，認真思考起來。
看上去很苦惱的樣子啊，得幫忙想想辦法才行！
“對了！”
谷崎以拳擊掌：“下次再吵架，你就當着她的面，舉起玻璃杯——一下摔到地上！一定能震懾住她！”
銀律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
當着中也先生的面摔杯子……
不不不，我覺得不太行。
“可能震懾不住。”
谷崎伸出食指，幽深道：“別慌——還有下一步！”
“你再跪到玻璃碴上去，大喊一聲‘妹妹我錯了’！”
每次沒等他跪下去，直美就抱住他了。
計劃通√
“記住，三字要訣——快！準！狠！”
銀律鄭重點頭：“我明白了！”
“謝謝谷崎君，耽誤你時間了，你快去忙吧。”
銀律擺擺手走開，“我下次碰見他的時候試試。”
“不用謝……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