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江妙雲冷不丁被他一拽,一個不穩跌坐在他身旁,她慌忙想起身,手腕卻緊緊被他箍着,她掙紮了幾下也沒掙開來。他的力量比她想象的大,她還以為這樣溫潤如玉的男人都是弱書生呢!
“好疼,您快松手。”
他對她的掙紮置若罔聞,眼神像看獵物一樣緊緊鎖着她,手腕生疼。
她本想趁機問他為何會吹奏《落霞雲歸》,沒想到他的反應更大,這裏頭肯定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她甚至大膽的猜測,他倆不會認識吧!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她就忍不住興奮,正準備問個清楚,有個婢女急匆匆跑進來。
婢女見顧珩抓着将妙雲的手,兩人還坐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暧昧,頓時尴尬的進退不得,只好低頭站在外面,卻又要事禀告,心下猶豫的皺了眉,最後還是低着頭目不斜視的喊了一聲:“大人!”
顧珩這才松開手,雙手往身後一背,道:“何事?”
婢女低頭答:“大人,不好了,淩娘子在牢中似乎感染了鼠疫,咳血不止。”
什麽?
江妙雲霍地從榻上站起來,瞪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顧珩一聽這事也顧不得和江妙雲糾纏了,牢獄中也出現了鼠疫,這可非同小可,後果太嚴重了。
“大人,我前去看看。”
說話的當口,江妙雲已将雙層紗布中的藥棉換過,重新紮在口鼻處。
顧珩看着她,心裏有些擔憂,說:“白姑娘,萬事小心。”想了想又說,“本官陪你前去。”
“萬萬不可,”江妙雲拱手拒絕,“大人該留下主持大局,萬不可以身涉險。”
她看他一眼,鄭重道:“我不會有事,請大人放心。”說罷背起藥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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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心頭總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熟悉,可偏偏又不是。
這世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奇事!
他覺得自己可能太過于思念與執着,以至于出現個性子有幾分想象的就自行代入。
門外一片豔陽耀的人眼昏花,他收回了思緒,自嘲般的搖了搖頭。
他這分明是臆想。
***
江妙雲只身前往牢中,不見天日的陰暗潮濕中一股子黴味沖鼻而來,伴着各種皮肉臭味,簡直令人作嘔。
她強忍着不适拾級而下,走過逼仄的石階,幾名衙役皆怕死的躲在一角。
江妙雲道:“我奉顧大人之命前來查看淩娘子,煩請衙役大哥給開個牢門。”
這節骨眼上誰都怕死,幾名衙役你推我我推你,最後将一個看上去資歷最淺的推了出來。
那衙役只能硬着頭皮上,走在幽深的牢獄中,不覺讓人後脊發涼。
忽然有人從牢房裏蹿出來,隔着木頭柱子,伸着雙手想抓衙役的衣裳,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把所有銀子都給你!”
江妙雲定睛一看,居然是前知縣沈海,只見他穿着囚衣披頭散發胡子拉雜,人也折磨的受了一圈,差點沒認出來。
衙役根本就不理會他,用刀柄指着他惡狠狠說:“再扯我衣裳,砍了你的手!”
“忘恩負義的東西,你能進來當差還不是老爺我提攜的!”
衙役冷哼一聲,“您提攜的?是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吧。”
沈海正待破口大罵,認出了後面跟着的江妙雲,又像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腆着臉求道:“白姑娘,之前都是我的錯,求您向顧大人求求情,壞主意都是師爺出的……”
“白姑娘,別理他。”
江妙雲別過頭跟着衙役往前走,沈海還在後面喊叫:“白姑娘求您了,我不想染鼠疫死在牢裏,我不想死……”
江妙雲暗暗搖頭,這沈海好好的官老爺不做,不作為也就罷了,還想誅殺朝廷命官,這一切惡果皆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到了。”衙役在一個牢門口停了下來,匆匆開了門,急急說:“白姑娘,有事喚我們。”說�